第一百三十四章 我們正在見證歷史
盡管所有人關注的都是林曉,不過坐在林曉身邊的許繼、小周、小施同樣也能感受到這種成為焦點的滋味如何。</br> 許繼倒是還好,被別人看他早就習慣了,更不用說這些人都不是看他的。</br> 他此時也只是驚訝于林曉的表現(xiàn),居然能夠做到如此專心的研究而不受任何影響,至于林曉在搞什么,他看了看,什么都沒有看出來,因為記事本太小,一頁的內(nèi)容太少,他沒有看前面,當然不知道林曉寫的是什么。</br> 至于旁邊的小周和小施,面對著周圍各種看過來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感到了一種緊張感。</br> 盡管別人看的都是坐在一旁的林曉,但是作為旁邊的人,有時也會有心理壓力的。</br> 尤其是這里匯聚了不知道多少大佬,光是菲爾茲獎得主就有六七位。</br> 于是為了減輕自己的壓力,他們兩人也只能假裝自己正在看林曉的過程,但這里就又有一個問題了,他們什么完全看不懂林曉寫的什么,這就令他們更加欲哭無淚了。</br> 再見到林曉絲毫不像他們那樣感到壓力,相反還是一副什么都不受影響的樣子,他們也只能在心中說一聲“牛逼”。</br> 就這樣,原本好好的布爾巴基討論班,此時卻展現(xiàn)出了一種奇怪的景象:全場數(shù)百人都將目光集中在坐在第六排左側(cè)位置的那個年輕人身上,有的人小聲議論,有的人面露驚嘆,而唯獨那個年輕人則一副沉思的模樣,仿佛身處于屬于他自己的世界一樣,感受不到周圍的任何事物。</br> 有一位現(xiàn)場的攝影師覺得這一幕很有意思,于是便站在會廳的右后方,拍下了這個照片,這張照片,讓他感覺仿佛拍出了《最后的晚餐》的效果,當然,寓意有些不同,這是對數(shù)學天才的致敬。</br> “完美的照片。”</br> 這名攝影師滿意地點點頭,準備回去之后將這個照片給收藏起來。</br> 而此時此刻,臺上的洛朗·拉福格教授看著這情況,倒是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尊重他,相反,他臉上也露出了笑容。</br> 林曉之前是有在聽講座的,只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就陷入了思考中,這不就說明,林曉是聽了他的某句話后產(chǎn)生了啟發(fā)的嘛。</br> 作為主講者,如果能有一個數(shù)學成果是因為聽了自己的演講后誕生的,那他也會感到與有榮焉的。</br> 而后,他便說道:“既然大家都對林的研究感興趣,那么本場講座就到此為止,讓我們一起祝愿林能夠?qū)崿F(xiàn)突破吧。”</br> 其他人聽到洛朗·拉福格的話,這才意識到菲獎大佬的講座都還沒有結(jié)束呢。</br> 而后,大家便要送上掌聲,向洛朗·拉福格的講座表示感謝,然而洛朗·拉福格卻伸出手制止了他們,隨后將食指放在了嘴前,“噓,不要打擾到林,說不定我們正在見證歷史呢?”</br> 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笑容,而后,不少人都向前湊了湊,想知道林曉到底研究的是什么。</br> 本來,此時已經(jīng)可以離場了,但是沒有人離開,數(shù)學家們都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東西值得林曉如此認真研究,而學生們同樣也是如此,而且,林曉搞出的這種動靜也足夠讓他們留下來了。</br> 而在這里的學生中,有些是跟著導師從國外過來的,而更多的,則都是附近大學數(shù)學系的學生,比如巴黎高等師范學院,或者巴黎第七大學等等法國名校。</br> 而這些學生中,除了少部分因為天資聰慧得以在十八歲以下就能夠進入大學學習,而其他的學生基本都是十八歲以上的了,大多也都是研究生。</br> 因此在面對林曉這個明明和他們是同齡,甚至還小了幾歲,卻在數(shù)學界聲名鵲起的華國年輕人,他們都有種想和其接近接近,了解一下他的想法,就比如剛才那個學生站起來問的問題。</br> 而此時此刻,林曉又做出這種與眾不同的事情,就更加讓他們感到仰慕了。</br> 每個人都議論著,當然也都控制著自己的聲音,避免驚擾到林曉。</br> 至于那些靠近林曉的位置就成為了VIP位,比如小周、小施兩人的座位,兩人大概覺得自己在這里過于礙眼,于是就主動地離開了這里,給其他人讓出了位置。</br> 而其他人,則看著林曉的步驟,想要看出他到底在研究什么。</br> “你說,他在做什么?”</br> 拉福格教授從臺上走了下來,來到了懷爾斯教授旁邊,其他幾個座位上,坐著的還有幾位菲爾茲獎得主,或者是阿貝爾獎、沃爾夫獎、克拉福德獎等等一些數(shù)學界的大佬。</br> 懷爾斯教授笑了笑說道:“我猜是哥德巴赫猜想。”</br> “我也猜哥德巴赫猜想。”</br> 又有幾位數(shù)學界的大佬說道。</br> 拉福格見到他們這么異口同聲,不由問道:“你們怎么知道?”</br> “懷爾斯這家伙剛才說的。”一位克拉福德數(shù)學獎得主說道。</br> 懷爾斯攤了攤手:“昨天的晚會上,林告訴我的。”</br> “哥德巴赫猜想?”</br> 洛朗·拉福格臉上頓時露出了驚訝,“他現(xiàn)在都打算挑戰(zhàn)這種難度的東西了嗎?”</br> “所以我們都說他是天才嘛。”懷爾斯笑了笑。</br> 洛朗·拉福格頓時忍不住又看向林曉,之前以為是其他的什么研究,哪怕是林曉對林氏猜想有了什么想法,他都不驚訝,結(jié)果現(xiàn)在居然說林曉在研究哥德巴赫猜想?</br> “這……有些不可思議了吧?”</br> “雖然不可思議,但事實就是這樣。”懷爾斯笑了笑:“讓我們期待他能夠成功吧,那樣一來,曾經(jīng)讓我們都失敗而歸的一道難題,也終于被解決了。”</br> 其他幾位教授也都點了點頭。</br> 哥德巴赫猜想難住數(shù)學界數(shù)百年了,解決它,不知道成為了多少數(shù)學家的夢想,如果真的能夠解決,那對于他們每個人來說,也都算是一種遺憾的解決。</br> “如果他成功了的話,我就得邀請他來我們的巴黎高等師范學院數(shù)學系當教授了。”這時,旁邊有一位教授說道。</br> “還是去我們牛津大學吧。”懷爾斯說道。</br> “這樣的天才,我覺得,還不如跟我去麻省理工學院。”另外一位從美國飛過來的數(shù)學教授也說道。</br> 頓時間,幾位教授都爭了起來,如果哥德巴赫猜想的證明者能夠來到他們的學校當教授,顯然會吸引不少年輕學生的加入。</br>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被所有人關注著的林曉,忽然停下了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