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美人蛇
被修整的漂亮的水泥街道上, 鱗片游動。
藺綏聽著根根咕嚕咕嚕,用怪物語言匯報著集聚地的情況,一邊點頭一邊回答。
由于希望鎮(zhèn)已經(jīng)成為他們的所屬地, 所以克林街區(qū)必須清理干凈, 以免居民們進出發(fā)生意外情況。
原本被約束在克林街區(qū)末端的怪物們, 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集體遷移到了農(nóng)莊的樹林后, 那里連著高山,樹林前也拉了警戒線和危險警示牌, 避免有人誤入。
藺綏并不是時常有空去觀看那里的情況,居民們查看會容易引起怪物們的異常反應(yīng), 畢竟他們對持有槍械的人類十分戒備,而且盡管他下過命令, 但是在這群怪物眼里人類依舊屬于他們的食物,因此巡視怪物集聚地這個任務(wù)就交給了根根。
“現(xiàn)在就讓他們加大食物儲備量,”藺綏用這句話作為他們上一段對話的終結(jié),看向了根根毫無異樣的肚子, 問, “還在肚子里嗎?”
根根點頭, 和別的怪物不同, 他似乎沒有特別的母性,要不是他主動說自己懷了寶寶,不然真的很難看出來他身上懷有一個生命。
藺綏囑咐他記得多吃一點,從紡織廠走了過去。
901避難所和德木農(nóng)莊之間的大片空地是最好的廠房地址, 碎石廠、木材廠和紡織廠都開在這個地方。
藺綏和忙碌的居民們打招呼,有些疑惑燕秦去哪里了,好像沒有看見他的身影。
可能跑到哪里去忙了,藺綏沒太放在心上, 在農(nóng)莊附近巡視了一圈之后,處理好了一些繁雜的事物,在天黑之前回到了房子里。
這房子也是翻修重建過的,畢竟之前農(nóng)場主的審美實在是讓人難以恭維,藺綏在必要的招待客人以及充當臨時會議室的一樓好好休整了一番,作為他居住地的二樓,則是要隨性許多。
一切以他習性為主,不需要有太多的障礙物,最好夠大夠空,成為最為舒適的穴居場所。
二樓上去,入眼一個小餐廳,小餐廳的盡頭就是門,門內(nèi)就是寬闊的空間。
藺綏打開了門,手掌放在了照明感應(yīng)器上。
明亮的燈光懸于天花板上,將一切一覽無遺。
屋內(nèi)設(shè)計進行了改變,屋內(nèi)也當然進行了翻新。
除去了辦公領(lǐng)域,占地最大的就是床。
為了讓領(lǐng)主大人在床上休息時,尾巴可以自由盤旋不垂于地面,管理員大人定制了一張超大的床,這在領(lǐng)地里可不是什么秘密,不少居民還參與到了砍伐樹木以及制造床的過程中。
在給床進行雕花時,許多居民都在上面刻上了自己的祝福。
不過他們并不知道,躺在張大床上的可不止領(lǐng)主大人一個人。
蛇尾在地面上輕輕掃動,門輕輕合上。
藺綏饒有興味地看著床上的狼耳青年,并不掩飾面上的愉悅。
這種滋味怎么說呢,仿佛一推開家門,就看見有只乖馴的小狼正在等候著你。
藺綏非常喜歡這種感覺,雖然床上的青年算不上可愛。
和幼狼相比,成狼更具野性的攻擊力,即使他收斂著爪牙,也與柔軟無害無關(guān),因此他也獨具屬于成年體的特殊魅力。
他盤著腿伸著手等著藺綏靠近,身上充斥著慵懶野性的氣息。
那是一眼能夠望穿的藏于溫順之下的蠢蠢欲動,讓藺綏這種生性追逐危險的人越發(fā)興味盎然。
“怎么穿著這個?”
藺綏挑起青年脖子上的黑色皮質(zhì)布料,手指在他脖頸線條邊緣摩挲。
他都不用問這是從哪來的,廢土之上僅有一個紡織廠能做出這些東西的,僅有一個人。
“領(lǐng)主大人喜歡嗎?”
燕秦在讓藺綏穿還是自己穿之間并沒有過多猶豫,哄領(lǐng)主大人穿也需要一定本事才行,燕秦覺得還不如自己戴著讓藺綏開心開心。
高傲的領(lǐng)主大人并沒有言不由衷,用行動表達了自己的肯定。
蛇尾纏繞,鱗片交纏摩擦,
青年是一頭狡猾的狼,他故作謙卑與順從,親手為自己戴上束縛交送到人類的手邊,以此獲得寵愛和垂憐。
開始還斯斯文文極盡討好之能,后面便得意忘形。
狼始終不是狗,不會乖乖地等待指令做事。
青年寬闊的脊背線條起伏,充斥著力量的性感,舔去所侍奉的怪物君主頸側(cè)的汗珠。
藺綏承認,自己確實被這些把戲取悅到了。
太陽徹底水落在地平線,在第二日又重新在這片土地上升起。
一切都是這樣更迭輪轉(zhuǎn),持續(xù)不休。
在某一天清晨,陌生來客抵達了這片領(lǐng)域。
“我們是來自南邊的游商,想問你們是否有感興趣的貨物。”
戴著厚帽子的男人有一張被凍紅的臉,絡(luò)腮胡將他的樣貌遮的有些不清楚,帽子
他的衣衫并不整齊,像是碎片布料混搭,上面還有著沙子。
他牽著駱駝,板車后面有著被遮著的貨物,一個拿著槍的男人沉默地站在他的身旁,像是他的護衛(wèi)。
這是廢土客常見的打扮,顯然這個男人是一名從沙漠那邊穿過來的游商。
“請你稍等。”
今日負責輪值的居民之一朝著主控臺發(fā)起了通話,自從領(lǐng)主從黑塔那邊采購了一批通訊設(shè)備后,領(lǐng)地里的交流就方便多了,起碼不用巡邏小隊的成員跑進領(lǐng)域里進行通信了。
藺綏知道他們這里有自己想要的東西,因此親自前來。
當看見那條屬于怪物的尾巴時,商人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的僵硬,但很快恢復如常。
北區(qū)成了一個怪物君主的領(lǐng)地,這件事情已經(jīng)不是秘密,消息都已經(jīng)穿過沙漠飄到了南邊,商人前兩年也來過這里,不過都是售賣一些小玩意,直到聽說這里除了黑塔已經(jīng)被統(tǒng)一之外,他才決定過來碰碰運氣。
商人打開了箱子:“這是冬季之前的最后一趟運送,東西沒有很多,您隨便看看,是否有什么感興趣的,如果有需要特別定制的東西,我也可以去為您打聽打聽。”
藺綏直接略過了前邊的東西,打開了角落里的袋子。
里面是一個個的頭戴式探照燈,藺綏將那一袋拿了出來。
“您想要這個?”
商人的表情有些意外,這玩意兒是她之前在一個地方搜出來的,但是并不好賣,發(fā)達一點的地方看不上這種玩意兒,那些部落之類的又用不上,堆積在手里挺久了,也才賣出去過兩個,他這次塞在角落里就是碰碰運氣。
“我先提醒您,這個除了發(fā)光之外,沒有任何的作用。”
“嗯,怎么賣?”
商人猶豫了一會兒,斟酌著開價:“三個半枚晶幣。”
這價他其實開的有點高,上次賣出去的兩個大概只收了四分之一晶幣,不過一件商品的價值,取決于購買他的人的想法。
見藺綏有打算把袋子放下的趨勢,商人連忙說:“如果您這些都要,只收您六晶幣。”
藺綏掃了一眼,這袋子里起碼有六十個。
藺綏也沒有就這幾個晶幣和人來回扯嘴皮子的興趣,遞給了旁邊的燕秦,隨后再去看別的貨。
商人介紹起來更加賣力,藺綏除了買探照燈之外,還買了幾個能源石,一些南邊的特色風干肉和醬料,還有可以用來染色的石塊,還包括一些小型記錄儀,相機。
商人笑得見牙不見眼,看見這一趟把庫存清的差不多,還給藺綏送了些貨。
“還有什么需要的,您盡管告訴我,我會替您留意,等到冬季過去之后我再來。”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月中,廢土之上的冬季從二月開始,四月底結(jié)束。
“如果還能找到照明相關(guān)的設(shè)備,再給我們送來。”
藺綏讓燕秦給他結(jié)了錢,說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沒問題!”
商人牽著駱駝,慢悠悠地離開了領(lǐng)地大門。
燕秦讓人把東西運進領(lǐng)地里,這才開口詢問藺綏為什么要采購這些東西。
“游樂場的邊緣,有一個裂谷。”
藺綏回起了原書的片段:數(shù)以萬計的類似□□的黑色物體,從裂谷里爭先恐后地跳了出來,從監(jiān)控器的角度看,它們像是成群游動的蝌蚪,又像是前進的螞蟻大軍,它們所過之處都帶著腐蝕性,有些居民躲避不及,慘叫著倒在了地上。
直至把這些東西清除,燕秦才帶著人下了裂谷。
裂谷里奔涌著一條黑色河流,孕育著卵狀的怪物。
這是一場災(zāi)難,也是一場機遇,書里燕秦分析了河流的物質(zhì),發(fā)現(xiàn)內(nèi)里含有非常強烈的放射性,是一種危險性化學能源。
藺綏一直都沒有忘記這道裂谷的存在,想等到時機合適的時候進行探索。
書里這位商人也是在這個時間點來到了這里,只不過燕秦并沒有采購那些礦燈,是他買了別的東西之后,商人軟磨硬泡用打折的方式把燈賣給他的,燕秦就用那些設(shè)備帶人下了裂谷。
“里面有東西?”
燕秦知道藺綏一般不會說廢話,他做某一件事情大多數(shù)有他自己的用意和考慮。
“去看看就知道了,我總感覺里面有點問題。”
藺綏也不確定那道裂谷里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那些東西從裂谷里涌出時大概在今年年中。
動物的基因讓藺綏不必去解釋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動物對于危險和環(huán)境的變化的敏銳遠超于人類,畢竟它們依賴環(huán)境而生。
藺綏叫來了克雷婭和周蕊,讓她們守在裂谷的上方。
從裂谷上方往下望,一片漆黑,有風從底下往上吹,不知深度。
燕秦控制著蜂鳥向下,明明是白天,視野里卻是一片漆黑,飛了好一會兒都沒見底,燕秦操控著蜂鳥飛回。
燕秦在腰上綁好繩子說:“深度可能在一千米往上。”
“你的下落速度會比我快,我從緩坡下去,不用等我。”
由于蛇尾的特殊性,藺綏需要依附點,出于安全考慮,他也在腰上綁好了伸縮繩。
克雷婭不放心道:“注意安全。”
藺綏將武器別在了杜彩彩縫制的武器袋上,依附著地形蜿蜒而下。
燕秦則是向下跳躍,身體快速下落。
裂谷里的風帶著些奇怪的味道,藺綏并沒有打開攜帶的探照燈,蛇瞳在黑暗里發(fā)出幽幽的光。
前幾十米內(nèi)都沒有活物的痕跡,直至他爬行到底端,也依舊沒有看見除了燕秦以外的熱能量反應(yīng)。
也就是說這里沒有生命存在的痕跡,或者說有,只是他看不見。
燈照亮黑色的河流,燕秦靠近,握住了藺綏的手。
他蹲在河邊,將燈照在水面上。
“我在一塊小石頭上面看見了黑色半透明的卵,才發(fā)現(xiàn)里面有東西,不過和河水是一個顏色,容易看不出來。”
燕秦知道藺綏看不見,蛇類的視力不足以支撐他看清水面里的卵,這些還沒有孵化出來的東西,還算不上活物。
他繼續(xù)說:“不知道是什么動物的卵,但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
藺綏:“裝點在管子里,帶回去分析。”
燕秦應(yīng)聲,分別將水和黑色的卵都裝進玻璃管里,放在了包里。
藺綏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凹狀谷地內(nèi)的階梯狀巖石上生長著零星幾顆草,卻也都是無精打采,綠葉的鋸齒邊端泛著黑色。
藺綏采了一株,裝進了燕秦的口袋里。
對于人類而言,這種地形上去遠沒有下來容易,燕秦拉著繩子向上爬,藺綏在他身旁游動。
返回裂谷上方時,燕秦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被磨出了一些傷痕,他下意識地看向藺綏,藺綏正在和克雷婭說快遞方禁止靠近的事情,垂落在一旁的手指細白,毫無傷痕。
燕秦把幾樣標本送去了實驗室,到晚間時才發(fā)現(xiàn)藺綏身上并不是沒有磨損。
在彎曲的地形內(nèi),蛇的移動方式通常是風琴式,由于藺綏的上半身是人形,貼合間磨蹭也必不可少。
“早知道我自己去了。”
燕秦一邊幫藺綏涂藥,一邊有些心疼地說。
他都舍不得把這里弄得傷痕累累,每次都是又親又舔的哄著,哪怕有時候沒控制住留下齒痕也都記得擦藥,結(jié)果這里卻被那些破石頭蹭破了。
想當然的,藺綏穿下去的那件衣服也被巖石峭壁給蹭壞了。
藺綏卻不以為意,撐著腦袋看著燕秦一邊上藥一邊吹風,被那股帶著些刺痛的涼意弄得不自覺向后縮。
他嘴里還說著裂谷的事:“等實驗室那邊的分析報告出來之后,傳到我的云端。”
藺綏沒等到應(yīng)答,抬眼去看發(fā)現(xiàn)燕秦低著頭,滿臉都寫著不高興。
“生氣了?”
藺綏點了點燕秦的面頰,語氣戲謔。
燕秦沒說話,悶頭給藺綏上藥。
他確實是有點生氣,氣藺綏不知道心疼自己,之前為了測試鱗片的硬度朝著自己開槍是這樣,現(xiàn)在也是這樣。
燕秦身上的怨氣快沖天了,藺綏想看不見都不行。
他吸了口冷氣:“疼。”
燕秦給他腹部的擦傷上藥的動作放輕了些,低聲道:“你還知道疼,我當領(lǐng)主大人銅皮鐵骨,不知道什么叫痛。”
藺綏笑吟吟地撫著他后頸,低哄道:“那你繼續(xù)吹吹。”
燕秦瞬間就氣消了,他拿藺綏沒辦法。
領(lǐng)主大人強硬的時候,誰也無法反駁,他態(tài)度軟化的時候,誰也無法抗拒。
燕秦何止吹吹,還要親親,順便再幫領(lǐng)主大人保養(yǎng)一下漂亮的鱗片。
在實驗室進行物質(zhì)分析時,領(lǐng)地里的所有土地正在進行最后的催熟收割。
凜冬將至,食物會被凍壞,必須在寒流到來之前將食物處理好。
克雷婭回報探索者小隊已經(jīng)將花園大部分清理干凈,甚至尋找到了一個溫室。
只是花園的溫室系統(tǒng)已經(jīng)無法運轉(zhuǎn),能源不足且一些結(jié)構(gòu)遭到了破壞。
燕秦將溫室數(shù)據(jù)進行了采集,報出了維修清單。
工業(yè)廠只能加班加點,用克林街區(qū)拿到的可回收資源來制造維修溫室的建材。
“能源的話,希望鎮(zhèn)那邊發(fā)現(xiàn)的能源田和這種能源并不相容,恐怕我們要找到合適的動源才能夠?qū)⑾到y(tǒng)重新啟動。”
“那就先擱置,實驗室那邊分析的怎么樣了?”
“因為設(shè)備不足,暫時可以從河流中提取到一些放射性元素,它們就是致使那些卵變異的原因,只是還沒法分析出那些卵是什么生物,在脫離河水之后,它們的活性快速消失,用湖水養(yǎng)著也很快萎縮消失了。”
燕秦對這個結(jié)果有些遺憾,如果他們的設(shè)備可以再先進一點,就可以快速的分析出河水的物質(zhì)和卵的結(jié)構(gòu),可惜現(xiàn)在河水也只分析出來一點元素,而卵已經(jīng)死亡了,那株草還沒開始。
這對藺綏來說倒是個不錯的消息,只要讓那些卵脫離河水,那些怪物也就不會出現(xiàn)。
“不如我去一趟東區(qū),試試看能否采購到什么。”
這個想法存在于燕秦腦海中很久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去做,基地里有太多事情需要忙碌。
藺綏剛想說和他一起去,但又很快反應(yīng)了過來。
這具軀體注定了他不能夠像正常人一樣去做一些事,因為太顯眼了,根本無法隱藏。
燕秦自然地說:“我?guī)е死讒I去,如果什么事情都需要領(lǐng)主大人親力親為的話,那還需要我們做什么?”
藺綏知道他是在寬慰自己,將眼前的光屏折疊,掃了他一眼:“不用安慰我,我可沒有那么脆弱。”
“盡量在冬季到來之前回來,有想采購的東西記住就行。”
“好。”
燕秦明白,好東西的價格很昂貴,但他們不可能帶那么多晶幣出去。
區(qū)域性決定了各地的貨幣不同,因此會有專門流通兌換的地方,東區(qū)外圍可以使用晶幣,內(nèi)區(qū)都是用名為“r”的電子貨幣。
領(lǐng)地里晶幣的收支也需要記錄,藺綏看著燕秦給自己這次行動開批條,有些走神。
這具身體是累贅,可他又不是沒有經(jīng)歷過更累贅的情況,繼續(xù)半人半蛇的軀體好歹在某些方面有益處,也算是一把雙刃劍,那具他厭惡至極廢物軀體,他就算再不喜歡也用著它過了百年。
不過沒多久,他連那具廢物軀體都要沒有了。
靈魂脫離軀殼徹底消失,這算是真正的自由嗎。
藺綏覺得頗為諷刺,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在心有不甘的同時,竟然也有一絲絲的解脫之感。
燕秦寫好了申請條,準備讓藺綏批準,抬眼撞進了藺綏的眼中。
那里存在的情緒太復雜,明明視線落在他的臉上,心緒卻處于的地方,神色平靜,難掩寥落空洞。
燕秦不可抑制的產(chǎn)生了一種沒由來心慌感,那種感覺他很不喜歡,讓他很不安。
這好像有什么事情要他脫離掌控,但他卻不知道是什么。
“發(fā)生什么事了嗎?你剛剛好像有些走神。”
在藺綏眼球轉(zhuǎn)動時,燕秦將批條放在他的面前,發(fā)出了詢問。
藺綏在紙質(zhì)批條上蓋章,又在電子版上按下了確定鍵,神色極淡地答:“沒事。”
燕秦帶著紙條離開,快要走出辦公室時,又邁著大步走了回來。
藺綏疑惑地看著他,眼前投射下陰影,他被扣住下巴承受了一個有些過于激烈的吻。
“你……”
詢問的聲音被打斷,啟唇的動作無異于加深這種糾纏。
燕秦也不知自己為何要這么做,但好像只有這么做,他那顆不斷下墜的心才能安定一些。
好像只有真切的感覺到藺綏的溫度和存在,才能安心的離開。
領(lǐng)主大人的衣衫微皺,蛇尾在書桌之下不自覺的盤踞上了椅子腿。
“你難道是膽小到臨別之前要向我索吻,才能有勇氣離開嗎?”
藺綏舔去唇上的痕跡,抬頭看著眼前人。
藺綏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這樣,不過倒也沒有因為愛人的吻而大發(fā)雷霆。
“這畢竟是我第一次離開您出遠門。”
燕秦順著藺綏的話說,不過這話說出來,他們誰都不信。
燕秦捧起藺綏的手親吻他的指尖,換上謙卑順從的模樣,仿佛真是一個第一次離開主人而不安的小狗。
藺綏懶得再看他大尾巴狼裝可愛小狗的樣子,抽回了手。
燕秦面上加深,去貨幣中心用批條拿了錢,帶上克雷婭去往了東區(qū)外圍。
從避難所門口出發(fā),開車抵達東區(qū)外圍大概需要十幾個小時,哪怕不計算他們在東區(qū)耽誤的時間,來回的車程就要刨去一兩天。
杜彩彩加急生產(chǎn)了一批冬衣,卻被告知在冬季來臨之前就要停產(chǎn)。
杜彩彩茫然:“為什么?”
通知她的洛杉也有些疑惑:“廢土上的冬日,土地結(jié)凍,湖水結(jié)冰,機器根本沒法開動,你不知道嗎?”
杜彩彩頓了一下:“我忘了。”
在芙拉的記憶里,冬日和其他天氣也沒什么區(qū)別,她也沒有經(jīng)歷過風沙月,這就是核心區(qū)的生活。
洛杉也沒懷疑,畢竟小杜說她失憶了,他站在一旁,看著杜彩彩調(diào)整生產(chǎn)計劃,被風吹的一陣哆嗦。
他忍不住跺跺腳:“好冷啊,感覺今年的冬天可能要提前來了。”
雖然他是第一次經(jīng)歷廢土上的冬日,但原主的記憶有,而且他牢記官方說的,一定要隱藏好穿越者的身份,就算在女神面前也不能暴露!
寒流悄無聲息的在大地上蔓延開,在降溫的第一時間,藺綏睜開了眼。
盡管他已經(jīng)做好準備,但沒想到情況要比他想的糟糕一些。
蛇的生命活動需要細胞里生物酶的參與,而生物酶需要在一定溫度下才能工作,所以蛇類在氣溫低的情況下,身體會僵硬難以活動。
藺綏完全控制不了蛇尾,他坐在床上,靜靜地看著漆黑的窗外。
作者有話要說: 117w營養(yǎng)液加更。
感謝在2022-02-16 23:57:39~2022-02-17 23:48:5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夾子一夜情選手、珊迪 2個;木子月尭、47270518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豆芽芽 50瓶;玨 38瓶;腦袋困掉了 35瓶;迷霧·謎霧、蘇葉、牧四誠 30瓶;小玲玲、蒼穹·輪回、ddl人 20瓶;癡愚 15瓶;亂不小可愛、c、今天我暴富了嗎、朝辭、清水桃羽、逆光、阿蒙的單片眼鏡、月下赤塵 10瓶;和念、美妝博主魯智深! 8瓶;若雪謠 7瓶;35444171、40396614、君懷清、瀟湘清雅、阿霽 5瓶;老子受控怎么了、嵐楓眠、38015082、綠過所有晉江攻、暮靄、是可愛啊、依淺、晏璇御、要和美女貼貼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