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暴戾太子x癡傻皇子
藺綏輕笑了一聲, 抬起燕秦的下巴輕聲呢喃:“得了便宜還賣乖?”
喝完了再取便是,小茶狗又在這裝模作樣。
藺綏眼里的色彩好似六月明光,不見惱意, 燕秦得寸進(jìn)尺地握住了他的腰, 低聲道:“想讓皇兄喂我。”
燕秦面上老實(shí), 心里可不老實(shí), 雖然擺出一副效忠皇兄, 皇兄就是他的天的模樣,私底下的彎彎繞繞花花腸子可不少。
這不,天子才屈尊降貴的為他盛美酒, 他便想要美人含酒渡進(jìn)他唇,供他肆意品鑒。
藺綏懶洋洋地躺著,濡濕的墨綠色布料之下,一片嫣紅。
他聽見這順桿子往上爬的話并沒拒絕也沒斥責(zé), 反倒是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問:“想用哪兒?”
還能用哪兒, 當(dāng)然是……燕秦下意識是這么思索著, 而后忽地反應(yīng)過來, 腦子嗡了一下。
他羞澀又期待地說:“可以一起嗎?”
沒臉沒皮, 明明蠢蠢欲動,偏偏還要裝出一副靦腆的樣子,仿佛只有藺綏應(yīng)允了他才會做。
“你做的很好,就當(dāng)是賞你的了。”
藺綏撫著燕秦的長發(fā),這番便是默許了。
燕秦飄飄然恍若置身天堂,簡直恨不得將眼前這個主動又縱容的矜貴美人一口口吞進(jìn)肚子。
皇兄什么模樣他都喜愛, 無論是腳掌踩在他臉上輕輕摩挲, 還是此刻慵懶等著他動作, 都格外迷人。
玉瑤乃人間上等佳釀,非珍奇美器不能盛。
細(xì)細(xì)的壺嘴灌入,涼意讓藺綏眉心微蹙。
說起來他在現(xiàn)代世界都沒有玩過這種東西,在沉默中爆發(fā)的燕一給他栓鏈子,這種事情都敢干,但并不敢折騰他,更沒被他上過什么。
偏偏撒嬌小茶狗不一樣,藺綏倒是挺新奇看見燕秦這一面,面對他展露的更為直白真摯熾熱的感情,也忍不住縱容一二。
其實(shí)藺綏是不大介意燕秦對他玩點(diǎn)花樣的,人就是人,又不是斷情絕愛的神仙,這種事如同喝水吃飯一樣正常的很,但燕秦總是怕傷著他。
倒也是,燕秦點(diǎn)家男主標(biāo)配,那玩意兒就不是人吃的。
美人白皙纖長如玉的手指抓住了身前人墨黑的長發(fā),本是游刃有余的輕輕撥弄,卻又忍不住握緊加重了力道,頭發(fā)牽引著頭皮,燕秦被迫仰起頭。
他本以為是金貴的天子難以忍受,卻見藺綏紅唇微張,睫羽如蝶翼。
那盆文殊蘭漂亮的舒展著,這種花長的極美,細(xì)蕊舒展,它雖不是蘭花,卻有蘭的高雅清幽,又帶著點(diǎn)桃的妖妖嬈嬈。
它全株有毒,對于燕秦來說,身下美人也如同這嬌貴喜溫喜濕的文殊蘭,哪怕有毒也叫人癡迷不已。
“皇兄……”
阿綏。
燕秦在心里期盼著,總有一天他可以當(dāng)著皇兄的面喚出他的名字。
如果真有那天,要么是福澤深厚被天子縱容寵愛,要么是天子難以反抗,哪怕他如此冒犯的稱呼著他的名字,他也無可奈何。
燕秦下午進(jìn)的宮,直到深夜才出宮。
出去時那叫一個喜氣洋洋神清氣爽,今天這一出,燕秦造反的動力更足了。
他的邏輯十分清晰,只要能讓皇兄開心,皇兄就會給他好臉色賞賜他,而讓皇兄開心的方式就是奪權(quán)造反。
燕秦找上了外祖,連夜商量事宜。
他有些迫不及待皇兄的下一次賞賜了,若是他能比這次做的更好更出色,不知皇兄會用什么賞他。
燕秦想到那番情景,眉眼不自覺舒展。
裴昔年:“我真是越來越看不透你,罷了,隨你去吧,倒是收斂些,別叫陛下看出了你的心思,哪怕陛下看出來,你也別太外露,省的被他抓住了馬腳。”
裴昔年這個個外祖當(dāng)?shù)囊舱媸切睦郏?dāng)初女兒慘死宮中,他仍然是抱著效忠皇室的想法,可自從得知外孫在宮中過的并不好,備受欺辱后,他的想法就悄然變了,暗自做著準(zhǔn)備,發(fā)現(xiàn)外孫神智恢復(fù)之后他下定決心,不論他做什么都要支持他,可是小子就是讓人捉摸不透。
前面還一副要死要活不管怎么被皇帝針對都要好好效忠皇帝的樣子,一轉(zhuǎn)頭又干起了結(jié)黨營私暗示擴(kuò)大勢力意欲謀反的動作。
這不,正討論著謀反這種掉腦袋的大事,離成功還遙遙無期,燕秦就先開心上了。
裴大人哪里知道他這不成器的外孫腦子里想的可不是未來功成名就,而是怎么和他皇兄討賞被翻紅浪。
他要是知道了,估計這謀反他就不參與了,直接拿褲腰帶勒死這個臭小子算了。
燈火幽微,養(yǎng)心殿內(nèi)扶疏小心翼翼的擦干了藺綏的頭發(fā),給他添了盞茶,退了出去。
藺綏看著手頭的線報,眼里有些惋惜。
惋惜于這并非是真正的世界,他還有任務(wù)要做,不能真真正正的按照實(shí)力和燕秦較量一場。
他必須要知曉情況,以保證事情不脫離他的掌控,因為他有先知劇情這個能力,所以他的線埋的比燕秦深。
這就是為什么燕秦做了能夠做蒙蔽他的事情,他會那么高興。
藺綏提筆在紙上寫下一些內(nèi)容,喚來了劉忠海,讓他交給了暗樁。
原本燕秦要反是一件并不難的事情,燕秦的手上其實(shí)掌握了最大的證據(jù),那就是他的血脈問題。
但藺綏知道,燕秦就不會拿這件事情做文章的,事實(shí)也的確如此,燕秦碰見的那個他當(dāng)初沒找到的漏網(wǎng)之魚,早就已經(jīng)被燕秦處理了。
次日上朝,藺綏留了毛老將軍。
藺綏十分利落地挑明了毛玉秋之事,毛老將軍心如死灰跪地求饒,老淚縱橫請求用他的命和毛家人的官位來保住一家人性命。
這種大罪,按照當(dāng)朝律令,毛家人需全部斬首,旁支也得刺配流放。
“毛卿不必如此,朕早就知曉并不追究,便是念在你們毛家于大燕有功,只是你可知,為何朕先前不說起,今日卻喚你前來?”
藺綏手里把玩著佛珠串,衣服閑談的模樣,看著底下被嚇得肝膽欲裂的老人家,不疾不徐地說道。
燕秦出招了,他自然要接招,他要是什么都不做,心思敏感的小狗會查出察覺出別的異樣。
他要幫燕秦,自然是從暗處。
毛老將軍也是大半生都混跡朝堂的人,哪里不知道為什么。
孫女婿昨日才上了奏折參了呂素冬,這一切都是因為他透露的消息,而這些事是秦王拿捏著她這個把柄讓他做的,再聯(lián)系到秦王昨日深夜才出宮,這事兒都不需要在腦子里轉(zhuǎn)一秒,他都知道為什么。
毛老將軍一把年紀(jì)了,真的不想再參與到皇權(quán)爭奪悶鬩墻中,可他還有兒孫要保,不得不為此謀劃。
皇帝都說的這么明白了,他需要往哪站隊根本不能說,只在內(nèi)心祈求著皇帝對此這事不計較,顫巍巍地將事情和盤托出。
他又是磕頭又是說了幾件秘事,自己離京又請求將兒孫貶官,心里也沒個準(zhǔn),畢竟頭上坐著的這位可不是什么和善的仁君,而是實(shí)打?qū)嵉谋┚?br/>
“行了,你不過冬裘夏葛,朕心里自有打算,且出去吧。”
藺綏擺擺手,他對這個王朝其實(shí)沒有太大歸屬感,畢竟不過是一個附屬于虛擬世界的小世界,也不想在這為難毛老將軍,毛玉秋還是他派出去的棋子之一。
毛老將軍卻是不知藺綏的想法,因為那句冬裘夏葛微微定心,千恩萬謝后心有忐忑地離開了御書房。
藺綏并沒有貶毛老將軍的官,其實(shí)在這朝堂之上,老將軍更多是一個擺設(shè),因為年紀(jì)問題也只是擔(dān)任著一個頭銜比較高但其實(shí)沒什么實(shí)權(quán)的官職,分布在各個地方的毛家人才是有力量的存在。
藺綏處理了幾個比較重要地方的毛家人的官職,算做明面上的打壓。
毛老將軍觀望了一陣子之后,見風(fēng)波真的過去,長吐了一口氣,召開了一個小型的家庭會議,將這件事情稍微透露了一下,對每個人耳提面命,讓他們務(wù)必念皇帝仁慈,毛家人除了毛玉秋就沒個孬種,在這件事情之后,他們辦事越發(fā)忠心耿耿,自發(fā)與秦王一派的勢力保持距離。
周云放也十分羞愧,沒想到他竟然無意中被人利用,和藺綏請罪。
藺綏讓他該干嘛干嘛去,看著桌上參呂素冬的奏折,眼里露出笑意。
呂素冬的手腳其實(shí)并不怎么干凈,人一旦身處高位,就很難獨(dú)善其身,尤其呂素冬這人還有個嗜好,他喜歡古玩。
他若是清清白白的,一年的俸祿,可買不了幾個瓷器幾幅字畫,但他家里就有一個專門的書房擺放他的珍藏。
這些東西從哪兒來那些錢又從哪來,就不必擺在明面上說了。
藺綏將那些奏折放在一旁,自從毛老將軍那事燕秦被他反將一軍之后,面上就老實(shí)了不少,私底下可沒少做小動作。
這些動作有滲透到其他地方的,更多的是針對呂素冬。
看來燕秦是卯著勁兒要把呂素冬給弄下去了,他越是這樣,藺綏就越是要做出一副放任呂素冬的模樣。
朝堂之上的氣氛看似和和氣氣,實(shí)則暗流洶涌。
四年一度的科舉,朝廷又納了不少新的人才。
藺綏自然是知道有些人是燕秦的人,故作不知模樣采用。
作為天子身邊的大太監(jiān),劉忠海自然知道秦王與皇帝之間的暗流洶涌,只是他不明白,這二人在朝堂上針鋒相對,怎么私底下又能滾做一床?
不過只有一件事,兩派黨羽達(dá)成了共識。
那便是選秀。
朝堂現(xiàn)在流傳著一句話,若是被秦王的人找了事兒,可以去找呂素冬呂大人,要是被呂大人這邊的人找了麻煩,就去找秦王那邊的人,都有可能博有一線生機(jī)。
但若是上諫請陛下廣開后宮,還是早點(diǎn)辭官回家種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