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罪證確鑿
第二百八十八章罪證確鑿</br> 誰能想得到,往日里勾肩搭背喊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shù)男值埽瑓s是這一刻陰沉著臉想要活活勒死他的人。</br> 蔣大金雖然早有預(yù)料,卻還是免不了心寒。</br> “啊!”</br> 此刻的祝健山就像是瘋了一樣,拼命想要擺脫江野的鉗制,嘴里不斷嘶吼著,掙扎著。</br> 然而江野的力氣出奇的大,一把揪著他的頭發(fā),在他這么不老實時,按著腦袋就往鐵欄桿上撞!</br> 砰砰作響的聲音在這條長長的走廊里回蕩。</br> 祝健山整個人都被撞懵了,直到溫?zé)岬难樦~頭往下流淌,他才迷迷糊糊回過神來,嘴里不斷發(fā)出低沉的咒罵。</br> 真是多管閑事!</br> 如果不是這人破壞,蔣大金早就死了,他的任務(wù)就可以完成了!</br> 但是現(xiàn)在,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壞了他所有的好事!</br> 祝健山滿臉的惱怒和怨恨,眼底深處還有一絲暗沉的紅。</br> 這神色很不正常。</br> 江野皺了皺眉,想要伸出手去查看他的眼睛,結(jié)果在他伸手的瞬間,祝健山一把脫離鉗制瘋狂的往外跑!</br> 晚了。</br> 剛剛鬧出的動靜那么大,走廊前后都被人包圍。</br> 祝健山插翅難逃。</br> 他的罪名可不小,冒充獄頭進來謀殺,綁架傅白雪,殺害無辜路人裴小玉,種種嫌疑已經(jīng)洗不掉了。</br> 祝健山被抓。</br> 出乎意料的是,他沒有辯解,所有的罪名全都認(rèn)了下來。</br> 整個過程和細(xì)節(jié)統(tǒng)統(tǒng)對上,另外還從他身上搜出一條項鏈,經(jīng)過調(diào)查,是裴小玉的。</br> 據(jù)祝健山交代,這是他在殺了裴小玉準(zhǔn)備毀尸滅跡前,從她脖子上扯下來的,因為風(fēng)聲緊,所以他暫時沒敢賣。</br> 一夜調(diào)查,罪證確鑿。</br> 這個結(jié)果傳出來的時候,祝靈悅大大松了一口氣。</br> 有祝健山在前面頂著,她之前在墓園時說過的話也全都不成立,因為比起她,顯然是祝健山的嫌疑更大。</br> 事情調(diào)查的‘水落石出’,她之前的種種舉動不過是試圖維護哥哥而已。</br> 她唯一的錯,就是錯在一開始沒有大公無私的揭露祝健山的罪行。</br> 至于拍下的那些照片,在祝健山一行人落網(wǎng)后,原照片已經(jīng)統(tǒng)統(tǒng)被銷毀。</br> 對于傅白雪來說,這件事情是發(fā)生過且對她造成了不可挽回的陰影,但幸好照片銷毀的及時,沒有對外流露出去。</br> 最后一絲臉面算是保住了。</br> 兇手落網(wǎng),這件事可以翻篇,傅白雪大感暢快。</br> 但對祝靈悅的感激卻也隨著這件事消失殆盡!</br> 最初那幾天,她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誰也不理,是祝靈悅輕聲細(xì)語安慰她,言語之間卻有意無意將這個話題朝著南景身上引。</br> 那時候她也確實認(rèn)為一切都是南景為了報復(fù)她所為。</br> 所以她聽從祝靈悅不經(jīng)意的提點,大肆污蔑,各種煽動輿論對南景進行言語攻擊!</br> 導(dǎo)致南景遭人唾罵,甚至還被停了學(xué)。</br> 可現(xiàn)在呢,這些勾當(dāng)都是出自于誰的手?</br> 想想祝靈悅當(dāng)時虛情假意惺惺作態(tài)的安慰,就問這么賊喊抓賊可笑不可笑?</br> 傅白雪越想越惡心。</br> 真是快要吐了!</br> 總之她是不會原諒祝靈悅的,不管這件事和她有沒有關(guān)系,可只要想到祝健山是她哥哥,她就連帶著恨屋及烏!</br> 而且……</br> 她想起了昨天收到的那一封郵件。</br> 郵件上附帶著祝靈悅在墓園里歇斯底里的現(xiàn)場視頻,以及最底下那一行黑體加粗的字——</br> 【你真的相信表面看到的一切嗎?】</br> 相信嗎?</br> 傅白雪不知道……</br> 但她有些懷疑,祝健山承認(rèn)的太快,而祝靈悅洗清罪名又太順利,說兩者之間沒點貓膩她還真不信。</br> 那會不會……他們兩人的位置本身就是顛倒的?</br> 這么一想,傅白雪臉色微變。</br> 不行,這件事還得繼續(xù)查!</br> 她受了那么大的侮辱,想輕而易舉就揭過?沒門兒!</br> 背后那些人,一個都別想跑!</br> 傅白雪幾乎是立刻跑外沖,還不忘抓住管家問,“我哥呢?他人在哪兒?”</br> “少爺這幾天都在清源那邊的別墅。”</br> “送我過去!快點!”</br> ……</br> 此時的清源度假別墅。</br> 小雨淅瀝,秋風(fēng)蕭瑟,祝靈悅一襲白色棉裙,身姿窈窕,弱柳扶風(fēng)。</br> 她沒有撐傘,任由細(xì)細(xì)密密的雨落下,臉色倉惶,腳步踉蹌地追著前面那道修長的身影。</br> “云城,你聽我解釋。”</br> 傅云城一言不發(fā),臉色也稱不上好看,直接道,“我最討厭欺騙。”</br> 自從他妹妹出事,他費盡心力想要調(diào)查背后的人。</br> 后來祝靈悅被抓,說她有重大嫌疑必須要拘留調(diào)查,他力保,并且不顧一切將她救出來為她洗脫罪名。</br> 罪名是洗脫了,可到頭來,祝靈悅分明一早就知道綁架傷害傅白雪的人就是她哥哥祝健山,卻始終緘口不言!</br> 這還不是欺騙嗎?</br> 祝靈悅帶著哭腔,“那我能怎么辦?我親手送他去死嗎?那是我哥,我不能,我也做不到!我只能用我的方式贖罪……”</br> “你要是生氣,你可以打我可以罵我!”</br> “但我只想問一句,我又做錯了哪一點?”</br> 祝靈悅哭得聲嘶力竭。</br> “從頭到尾我不是受害者嗎?我也不想的啊……”</br> 傅云城聽著,有些無奈也有些心軟。</br> 她說的沒錯,祝健山畢竟是她哥哥。</br> 讓她親手把自己親人送進牢里,換誰都會進退兩難。</br> 這么一想,傅云城嘆了口氣,伸手將人擁入懷中,“好了別哭了,我并不是怪你,只是一時間難接受罷了。”</br> 祝靈悅卻哭得更厲害。</br> “說來說去你還是在生我的氣。”</br> “既然如此,不如就趁早分開!什么第一次相遇的一見鐘情,那都是騙人的!我就當(dāng)從未認(rèn)識過你!”</br> 祝靈悅很篤定,只要她每次提起第一次相遇這樣的話,傅云城總會感激她當(dāng)時的‘救命之恩’。</br> 再鐵的心也會軟下幾分。</br> 這是他欠她的。</br> 果不其然,在她氣得想要從他懷里掙脫時,傅云城卻越抱越緊。</br> “你說哪里的話,好了好了我不生氣了,是我不好,是我做錯了,你別哭了……”</br> 他極有耐心的哄,哄了許久后,祝靈悅這才勉強破涕為笑。</br> “我知道你見到我就會想起我哥做的錯事,我很抱歉。但是,我和他是不一樣的,請你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但也不要因此推開我,好不好?”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