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第275章朱家父子穿明末9
3000字才一『毛』錢鴨,??來訂閱叭 高祖留在殿中喝茶,苗皇后則被女官宮人們侍奉著往內(nèi)殿去更衣,欒嬌嬌高高興興的溜進(jìn)去,??探頭說:“阿娘!”
苗皇后作勢要拍她:“一驚一乍的,這又是打哪兒冒出來的?”
欒嬌嬌也不躲,由著母親不輕不重的打了下,這才眉飛『色』舞道:“我出去的時候,瞧見常淑妃了,你是沒看見她那副鼻孔朝天的架勢,就跟她成了皇太后似的,??看這個不順眼、看那個也不順眼,??還有那個江昭容,常淑妃讓干什么就干什么,??居然還取笑韓昭儀和莊婕妤,??我看她才是狗仗人勢呢!”
苗皇后無奈道:“又吵起來了吧?”
“算是吧,??不過這不重要啦,”苗皇后穿戴整齊,??便端坐在梳妝臺前叫宮人佩戴鳳冠,??欒嬌嬌就跟條小狗似的,親親熱熱的坐在母親身前,以一種夸張的語氣說:“后來阿爹出去了,常淑妃馬上就開始裝可憐,??求阿爹給她做主,我那時候想著阿爹要是敢偏心她,我一定要大鬧一場,沒想到他這次居然那么明理,不僅沒有責(zé)備我,??還把常淑妃給訓(xùn)了一頓,你是沒看見常淑妃當(dāng)時的臉『色』啊,我估計她想死的心都有了……活該,誰叫她成天跟個鳳凰似的擺公主的款兒,前朝都沒了,她頂多算只野雞!”
苗皇后雖未見到,卻也能有所想象,莞爾一笑,目光追憶:“你阿爹年輕時候原本就是天縱英明,什么都瞞不過他的眼睛,也就是這兩年才……不過現(xiàn)在也都好了。”
欒嬌嬌看出母親眼底一閃即逝的感傷,心臟也跟著疼了一下,想了想,就站起身來,湊到母親耳邊去,悄咪咪道:“阿爹還說了,他只有阿娘一位妻子,也只有阿娘能做皇后,在他心里,也唯有阿娘才能當(dāng)他的皇后。”
苗皇后聽得微怔,旋即臉上升騰起一陣熱意,還沒有上胭脂,面頰便微微紅了。
她假意訓(xùn)斥:“別胡說。”
“我才沒有胡說,”欒嬌嬌說:“大家都聽到了的呀!”
苗皇后忍不住微笑起來,自己從妝奩中取了耳鐺佩戴上,方才柔聲道:“這種話以后不要再說了,小姑娘家家的,馬上就要相看夫婿了,傳出去多不好聽。”
“我才不要出嫁呢,”欒嬌嬌埋頭在母親懷里,悶悶的嘟囔道:“我要永遠(yuǎn)留在阿爹阿娘身邊。”
苗皇后忍俊不禁,也實在不舍,只靜靜摟住她,感慨般輕嘆道:“傻孩子。”
約莫過了一刻鐘工夫,苗皇后梳妝結(jié)束,便叫宮人和女兒一左一右攙扶著往正殿去拜見皇帝,高祖叫起落座之后,又傳召六宮妃嬪進(jìn)殿。
該丟的臉早就丟完了,現(xiàn)下倒也不必矯情羞赧,高祖并不曾對此前之事避而不談,只向眾嬪妃道:“此前朕酒后失德,言行有虧,竟做出了驅(qū)逐皇后出宮這樣摒棄恩義之舉,實屬不該,幸而今日幡然醒悟,親自出宮將皇后迎回,方才不曾釀成大錯。”說完,又站起身,向苗皇后行個家常禮節(jié)。
六宮妃嬪們被唬的不輕,苗皇后也忙起身,斂衣拜道:“陛下若再如此,便叫臣妾無顏立足了。”
這一套動作下來,宮嬪們可算知道皇帝這回的決心有多重了,再不敢心存僥幸,留有異心,即便驕縱如常淑妃,也正襟危坐,聽候皇帝訓(xùn)話。
高祖其實不樂意管這些后宮『婦』人之事,只是因為此前欒正煥肆意妄為,踐踏皇后威儀,將這后宮攪弄得一團(tuán)糟,他才不得不出面主持一回。
現(xiàn)下見眾人俱都有所警醒,便言簡意賅道:“朕是君主,制衡前朝,政統(tǒng)天下,皇后是小君,母儀天下,須得約束后宮,不使朕有后顧之憂,此前朕屢屢干涉皇后下達(dá)的命令,實屬不該,自今日起,便是夜犬晨雞,各司其職,六宮皆尊奉皇后諭令,你們女人間的事情,就不必告于朕知曉了。”
話音落地,四座為之靜默。
后院時便有的老人們自然是情愿的,畢竟苗皇后處事公允,待下甚厚,但欒正煥登基之后選入宮中的妃嬪們,則難掩的顯『露』出幾分怫然不悅之意。
但是也沒人敢貿(mào)然出聲。
秦貴妃被廢入冷宮在先,常淑妃慘遭訓(xùn)斥在后,兩個最冒尖的都給敲回去了,誰還敢在這當(dāng)頭嘰嘰歪歪?
高祖原本也只是將這決定說與她們聽,而非是要與之商議,這邊的事情初一了結(jié),便待往太極殿中去批閱奏疏。
苗皇后率領(lǐng)一干宮嬪恭送皇帝起駕,不曾想皇帝半道又折返回來,吩咐說:“明日午間在重華殿設(shè)宴,叫孩子們都來,有日子沒見了,實在有些惦念。”
苗皇后笑著應(yīng)了聲:“是,臣妾會安排好的。”
高祖微微頷首,轉(zhuǎn)身大步離去。
他今日初來乍到,只做了一件事,便是請苗皇后還宮,但是臨走之前才想起在空間里見到的那張白絹,以及上邊寫的那兩行字,這才有了后邊那句吩咐。
駙馬,公主已被杖斃。
從她身上掉下來一塊玉佩,是您找了十年的那塊。
只是叫這兩句話在腦子里轉(zhuǎn)了一圈,高祖都覺得辣腦袋。
空間里幾個皇帝猜到了他用意,嬴政便若有所思道:“駙馬竟敢如此狂妄,難道是因為欒氏天下絕了?”
劉徹點頭道:“朕也這樣覺得,八成這大安朝也是個短命王朝,像某政家那樣,只傳了兩代就亡國了。”
嬴政冷冷瞟了他一眼,懶得同這野豬做口舌之爭。
朱元璋瞇著眼睛想了半天,說:“這駙馬跟公主之間好像有點故事,找了十年的玉佩……怎么著,十年之前他們見過?”
劉徹道:“這兩句話好像有點轉(zhuǎn)折的意思:駙馬討厭公主,下令把她杖斃,然而在她死后,才發(fā)現(xiàn)他找了十年的玉佩就在公主身上,悔之晚矣?”
李世民思忖半晌,則搖頭道:“感覺不太像是嬌嬌,她『性』烈如火,不像是心里能存事的人。”
眾皇帝探討了半天,就只得出了一個有用的信息,那就是高祖千萬別瞎雞巴折騰,少跟女人鬼混,說不定過幾年大安朝就要亡了,公主都會被駙馬杖斃的那種。
李世民由衷道:“兄弟,能奮發(fā)圖強(qiáng)就趕緊奮發(fā)圖強(qiáng)吧,時間它過得很快啊。”
高祖許久沒有過這樣斗志昂揚的時候了,聽幾人在空間如此言語,不禁開懷大笑,慨然道:“又有何懼?!”
天下朕都從無到有打下來了,現(xiàn)下新朝初立,大權(quán)在握,何愁不能再開盛世?
他大步進(jìn)了太極殿,便揚聲道:“將最近三年的財政、軍情奏表找過來,朕要看,再去請吏部、兵部、戶部三位尚書往偏殿等候,朕稍后有話要問!”
內(nèi)侍畢恭畢敬的應(yīng)了聲,旋即便小跑著出去傳稟。
大安新立,百廢待興,必然得進(jìn)行大刀闊斧的改革才行。
高祖將財政和軍情奏表仔細(xì)翻閱幾遍,又看了近日來殿中積攢的奏疏,傳召那三位尚書進(jìn)殿之時,已經(jīng)是月上柳梢。
“暫停修建陵寢,長安至洛陽沿路的行宮修建計劃也全數(shù)暫停,”高祖道:“國事如此,百姓凋敝,朕如此大興土木,既勞民傷財,又礙及農(nóng)耕,實屬不該。”
戶部尚書聽皇帝這般言說,真有種一個雷劈在了頭上的感覺,當(dāng)下又驚又喜,忙拜倒道:“陛下圣明……”
廖元晏官居吏部尚書,此時在側(cè),也不禁贊道:“陛下仁德若此,古今未有,只是您既然已經(jīng)決定暫停修建至洛陽一線的行宮,當(dāng)日進(jìn)言觸怒陛下的幾位言官,是否也可以放出來了?”
高祖:“?????”
欒正煥那個狗日的還把上疏請求暫停修建行宮的言官下獄了?
馬德,怪不得他要亡國呢!
高祖心里媽賣批,臉上卻是和顏悅『色』:“不能納諫,的確是朕的過錯,傳旨,令官復(fù)原職,賜御酒十壇,以茲撫慰。”
廖元晏忙謝道:“臣代幾位同僚,謝陛下圣恩。”
說完,又遲疑道:“只是他們下獄的幾日間,陛下已經(jīng)令人暫代其職,現(xiàn)下他們既出獄,且官復(fù)原職,那……”
這顯然就牽扯到言官諫官的內(nèi)部派系了。
高祖心下明了,看一眼這老狐貍,面無表情道:“既然興建宮殿勞民傷財,何以昔日這些人不曾與同僚一道勸諫?”
戶部尚書訥訥,不敢開口,廖元晏輕笑一聲,嘆道:“大抵是因為他們與秦氏一族沾親帶故,昔日陛下為秦貴妃斥資巨萬修建甘『露』殿時他們不曾發(fā)聲,現(xiàn)在也不好再作聲吧。”
又是那個女人!
當(dāng)然,欒正煥自己也不是個好東西!
高祖忍著皺眉的沖動,淡淡道:“秦氏忤逆不敬,已經(jīng)被朕廢入冷宮,沒什么秦貴妃了。”
戶部尚書聽得眉頭一跳,廖元晏眼底也不禁閃過一抹驚奇。
一干政事談完,已經(jīng)到了宮門下鎖時間,高祖便令人領(lǐng)著兩位尚書前去安寢,自己也步出太極殿,立在石階最高處俯視長安。
戶部尚書走了,廖元晏卻落在后邊,眼見此情此景,不禁心生感慨:“遙想當(dāng)年臣隨同陛下南征洛陽,中途同軍隊失散,又不慎傷了腿,還是陛下背著臣自『亂』軍之中逃生,現(xiàn)下回想,當(dāng)真恍如隔世……”
“元宴記錯了,”高祖轉(zhuǎn)過頭去看他,言笑自若:“你那時候沒傷腿,而是患了肺病。”
廖元晏哈哈大笑:“老了老了,記不清楚了。”說完,便向他施禮告辭。
高祖見他身形單薄,便解下身上披風(fēng)幫他圍上,笑『吟』『吟』道:“我日后諸事還有須得仰仗先生之處,您務(wù)必保重身體才是。”
廖元晏心下一暖,含笑應(yīng)聲:“臣遵旨。”
高祖將他攙扶起來,和顏悅『色』道:“倒是我的不是,驚了老丈一場。”
門房一張老臉漲得通紅,受寵若驚:“小民得見天顏,實在……”
廖元晏抬手拭淚,見門房這時候手忙腳『亂』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不禁失笑,吩咐他去備茶,自己則引著天子入內(nèi)敘話。
高祖既然是以故舊身份到此,當(dāng)然不會自矜身份,主客落座之后,由衷再謝道:“你離宮之后,我左思右想,實在愧疚。元宴輔佐我十?dāng)?shù)年,諍言直諫,肱股之臣也,皇后陪伴我二十載,誕育了三個孩子,早就是手足筋骨一般的存在,若是連你們都疏遠(yuǎn)譴責(zé),我身邊還有什么可靠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