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與張家人正面交鋒
    倒地之后,我用盡自己全身的力氣翻滾,想減輕額頭和鼻梁上的疼痛。就勢翻滾了幾下,卻忽然發(fā)現(xiàn)這兩個部位并沒有什么感覺,反而是倒地之后,屁股撞到地板生疼生疼的。</br>  我松開手,疑惑地看著那個姑娘。姑娘就像看著一個廢物一樣看著我,說道:“至于嘛,嚇嚇你就這德行。二叔,這人肯定就是真的?!?lt;/br>  “未必,吳老狗家的傳統(tǒng)就是扮豬吃老虎,一個個看著和誰都能打好關系,其實心中算的賬誰都猜不出來?!睆埪“胝f道。</br>  我聽著他們說的話,對躺在地上這副丑態(tài)有些不好意思,站起來才說道:“我真是吳邪,我不知道我的上一輩都是什么樣的德行,但我確實是廢物點心。不知道張隆半先生設計我到這里來,是為了什么?”</br>  張隆半聽了就露出吃驚的表情,我看著安心了很多??磥磉@些人不像悶油瓶那樣,一點感情都不流露出來。張家人并不都是榆木腦袋。</br>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他問道。</br>  我心中暗爽。為了挽回剛才被那臭婆娘耍的顏面,我決定裝出一副了然于胸的樣子,于是我說:“我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這兒的這些勾當。”</br>  張隆半?yún)s也不繼續(xù)吃驚下去了,一邊的大喇嘛開始說話:“幾位,你們到底在做什么?”</br>  張隆半對其他人使了個眼色,我和地上那家伙就被拖起來帶出了大喇嘛的房間。我回頭看,看到張隆半坐在大喇嘛對面,似乎準備開始解釋,房門適時地關上了。</br>  我被拖到了喇嘛廟里他們活動的區(qū)域。在這個過程中,我們兩個都被戴上了手銬。</br>  我心說: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聽那張姑娘的說法,他們果然對我們兩個的真?zhèn)斡兴鶓岩伞,F(xiàn)在我們兩個都被逮住了,他們會怎么樣來檢驗我們?總不會滴血認親吧?</br>  我想著我老爹該不會已經(jīng)被綁來,捆在他們的房間里了吧?</br>  或者來一個知識大問答,事先采訪了我的很多朋友,收集了很多問題,然后在房間里擺一個智力問答大擂臺。搞不好第一個問題就是,你媽媽在你五歲的時候送你什么禮物?</br>  狗日的,我怎么記得住五歲時我媽送過我什么!</br>  我心中發(fā)虛,胡思亂想,但是倒也不害怕,還是有那么一種感覺——這批人是不會傷害我的,我會吃點苦頭倒是真的。</br>  他們把我們兩個拖進他們吃飯的飯?zhí)?,把所有門窗全部關上。我看到張隆半也趕了過來,所有香港人全聚集到了這里。</br>  我們兩個被按倒著綁在椅子上,這時候邊上那貨才緩了過來。</br>  他**了幾聲,抬眼就罵了一句,但劇痛立即讓他重新皺緊了眉頭。他看向我:“你這白癡,你看看你干的好事!”</br>  “不關我的事。第一,你倒霉我開心;第二,他們設套兒抓的我們兩個,我是自己進套兒的,你也是自己進套兒的,你有什么資格說我?”</br>  “如果不是你在這兒,我他媽能入套嗎?”</br>  “**干嗎要裝我?你要不裝我,這些事情根本不會有?!?lt;/br>  “誰他媽裝你了?誰裝你這個孫——哎呀!”</br>  他罵到一半,破空之聲掠過,他連人帶椅子又翻倒在地。</br>  我轉(zhuǎn)頭一看,張姑娘拿著我的彈弓,惡狠狠地走過來,說道:“有完沒完?再吵我就打你其他地方了?!?lt;/br>  “為什么你只打我不打他?”地上那人大罵。</br>  “你們兩個長得一樣,誰分得清楚啊?”</br>  “你們他媽偏心!”</br>  我心中暗笑,張姑娘看著也笑,走到我邊上順手拍拍我的臉:“別說姑奶奶沒罩過你啊。抽你一口煙,老娘就還你個人情。你們要再吵,我可就雨露均沾了?!?lt;/br>  “別靠他們太近?!鄙砗笠粋€人說,“這兩個小子都不是省油的燈?!?lt;/br>  張隆半走了過來,他看上去地位很高,幾個人都退后不說話了。他就拿了把椅子坐到我們面前,說道:“我看過兩位的面皮,你們其中一個肯定戴著面具,而且?guī)婢叩臅r間超過了二十年,所以面皮和臉已經(jīng)完全融在了一起。你們中的一個人,面部骨骼肯定經(jīng)過手術,以更加適應面具。而且,其中一個人為了調(diào)整身高,雙腿肯定做過接骨手術。</br>  “但是,實施方為了消除所有的手術痕跡,在計劃實施前很久就完成了手術。我相信這個時間肯定在二十年左右。也就是說,手術是二十年以前做的?,F(xiàn)在我們沒有專業(yè)的設備,沒辦法通過觸摸來判斷手術痕跡。所以,在理論上,如果不檢驗DNA,不通過專業(yè)鑒證,你們幾乎等于是同一個人。</br>  “我們有一個十分重要的消息告訴吳邪先生。但我們開始尋找之后,卻發(fā)現(xiàn)有兩個吳邪在世面上活動,其中一個在墨脫后就消失了,另一個一直在全國各地出現(xiàn)。我們蹲守在墨脫尋找失蹤的那個吳邪,同時決定把墨脫作為我們的據(jù)點,把另一位也集中到這里。一旦兩個人都出現(xiàn),我們希望能夠在比較后找出真正的吳邪。”</br>  “二十年前怎么可能有人會知道我長什么樣子?”我就問道。</br>  “你當時已經(jīng)七歲了,可以據(jù)此推測出你將來近八成的樣子?!睆埪“胝f,“好了,我只需要十五分鐘就可以把你們分辨出來,但你們會吃一些苦頭。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們,假的那個我們一定會除掉,所以你們必須竭盡全力證明自己是真的?!?lt;/br>  “等一等?!边吷夏抢闲志驼f話了,“你們憑借什么來分辨真假?你們什么都不了解。”</br>  “很多人告訴我們,吳邪是一個十分弱的人。但我們覺得,很多事情都可以偽裝很長時間。所以,強弱、智慧都無法讓我分辨。我們在很久之前就知道,吳家的吳三省可以同時出現(xiàn)在相隔幾千公里的兩個地方。我何嘗知道,你們兩個到底是怎么回事?”</br>  “你想太多了?!蔽揖驼f,“弱和笨的就是真的,我就一笨蛋,你何必給自己設套?”</br>  “因為我不可能靠這些來確定誰真誰假,所以我才需要把你們兩個放在一起?!睆埪“氲?,“我的方法你們聽完就明白了。別害怕,如果是真的,就一定沒事?!闭f完他打了個眼色。</br>  邊上的張姑娘一下就從包里搬出一個四四方方的長木盒,放到我們面前。我一看這個木盒里裝著的東西,幾乎立刻尿到了褲子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