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破廟
但身后這群人身上并無惡意,又無殺氣顯露,也無血腥味兒,絕不像是殺害無數(shù)人家的惡人,無法以此判斷出其是否真的該被抓走。
平日里沒遇到就算了,可現(xiàn)在卻是出現(xiàn)在眼前,那就沒有坐視不管的道理。
愛麗絲一聽,仍舊面無表情,可是卻擺起了架勢,眼前的這群人若是敢動手,那就讓他們瞧瞧厲害。
青山劍神派一眾弟子沉默,互相交換眼神,始終做不出決定。
然而姚師妹等不下去了,站了出來,握拳以示,說道:“清生師兄,我等接到的任務(wù),是將這群調(diào)皮的地靈帶回去,關(guān)押起來,并非是要施以暴行。”
身旁受命盯著姚師妹的師弟,又再次沒攔下,只能自暴自棄地看著,心中已然放棄,誰愛來誰來。
地靈,乃經(jīng)真氣洗滌上百年之久的泥土,開了靈慧,而后再歷經(jīng)近百年的時間,方可化為人形。
要是以戰(zhàn)力對比,同等境界之下,地靈不如人類修真,但是極為難抓,遭危險,直接遁地逃脫。
然而這群地靈會被青山劍神派弟子所圍困,定然是早就考慮到這一點,提前做好了措施,限制其行動。
只是地靈原先正打算流逝體內(nèi)真靈,逃脫此地,卻發(fā)現(xiàn)了王堯的到來,也就沒有狠下心來。
“你們可知這些地靈,做了哪些調(diào)皮的事情?”
“這些地靈出現(xiàn)地很奇怪,像是憑空出現(xiàn),然后又去糟蹋凡人的耕田,凡人也只好報官,恰好就輪到我們青山劍神派前來緝拿歸案。”
王堯恍然大悟,這才想起來,原是如此,修真門派其實與朝廷有著密切的聯(lián)系,否則不然,早就被朝廷給拿下了。
不過地靈的存在,可是相當(dāng)?shù)暮币姡@群門派弟子運氣如此之好。
那群地靈人模人樣的,垂頭嘆氣,紛紛變幻為原型,一團(tuán)灰黃的光團(tuán),似是擺脫了泥土的束縛。
“既然如此,那你們便帶走吧,先前多有冒犯。”
王堯眼瞧這群地靈顯出了原型,也就知曉了對方話的真實性,雖說對于地靈很是眼饞,但是他也做不到奪人所愛之事,況且這本來就該是他們的。
“清生師兄,不必多禮,是我等該感謝于師兄的。”
青山劍神派弟子們皆是松了一口氣,面對白玉道館的師兄,不說沒壓力,那是假的,以先前酒肆所展示的實力,絕對高于他們。
若是清生道長開口要這群地靈,那他們也只能暫且雙手奉上了。
“應(yīng)該的,我們還有事,既然爾等完成了任務(wù),那就此告別吧!”
“清生道長,望日后有緣再見,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再見!”
王堯揮了揮手,做了告別,與身旁二人再次提起了進(jìn)程,按地圖上所描述,再行二十多里的距離,就要抵達(dá)于河口,之后需乘船而行。
姚師妹認(rèn)真地看了一眼王堯,似乎要將其記在腦海之中,隨后甩頭而去,瀟灑至極。
過了大半晌的時間,三人遇到了一座大山,李得順從包袱中翻出卷軸,攤開而來,依照地圖來看,此地名為景陽岡。
王堯心中略感驚訝,這山名甚是耳熟,難不成此山真會有老虎。
天空微紅,云霧飄蕩。
山中泥濘的小路,顯得格外地陡峭,走起來很是費勁。
王堯望了望天空,馬上就要天黑了,看來今夜只能待在景陽岡了,捻手而算,只覺前方危機(jī)叢生,又伴隨著機(jī)遇。
身后的愛麗絲面無表情,前邊的人走一步,她就跟著走一步,形影不離,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堯停了下來,看向了身后,然而接下來的情況,讓他哭笑不得,愛麗絲一不留神撞到了鼻子,沒有發(fā)出叫聲,只是摸了摸鼻子。
其實依照王堯的想法,若只有他一人,今夜就走過這景陽岡,可現(xiàn)在有三個人,愛麗絲暫且不說,李得順境界尚處于真氣境,體力不足以支撐走完。
所以三人就于山中看看,有無可以落腳的地方。
“前面有一處破廟,如今時候不早了,我們晚上就在此度過吧。”
愛麗絲眨巴眼睛,表達(dá)自己沒有意見,李得順站在身旁,微微喘著氣,也顧不上了,舉起雙手,點頭如搗蒜,他是真撐不下去了。
得到二人的回應(yīng),王堯也無意見,此處山中恐怕就這一個落腳的地方了,再往前走,天就要黑了,到時候視線受阻,也不安全。
三人往破廟里鉆,里頭范圍還不小,地上遺留有木頭燒過炭灰的痕跡,看來常有路人在此處落腳。
王堯看向破廟之中,還留有些許的木柴,正好可用于明火,施以真法,木柴便著起火來。
沒過多久,破廟外走進(jìn)來一位留著胡須的中年書生模樣的人,旁邊緊跟著一位俏皮可愛的少女,一看二人身上的衣著,家中就不是缺錢的主兒。
那中年書生面容黝黑,雙手卻收拾地極為白凈,指甲修剪很干凈,對著烤火的三人,客氣地拱了拱手。
“打擾了諸位靜修,多有冒犯!”
“不打緊,我等也是廟中的過客,大家都一樣,不必如此客氣。”
雙方客氣一番,就再沒言語相搭,中年書生特地尋了個較遠(yuǎn)的地方坐了下來,頗有默契地保持安靜。
此時,廟中僅存著木柴燃燒的噼啪聲響,就只剩下廟外的蟬鳴聲了。
王堯自打二人進(jìn)到廟中,有意無意地打量著兩人,中年書生似有文氣護(hù)體,那少女倒是個純粹的普通人。
很快,這份平靜便被打破,廟外再次傳來腳步聲,走進(jìn)來好幾位彪壯大漢,腰間別有利器,江湖氣十足。
“沒想到,這小小的景陽岡,竟然能有如此規(guī)模的破廟。”
這群人走進(jìn)廟中,就沒斷過嘴皮子,一直說個不停,嘰嘰喳喳的。
其實景陽岡不算小了,放眼整個慶朝,那也算是排得上名號的。
“你們說夠了沒有?”
王堯本打算冥想而入,以修行為主,卻沒想到進(jìn)來幾名糙漢,一點規(guī)矩都沒有,簡直找打。
而身旁李得順眼尖,發(fā)現(xiàn)了小王爺?shù)牟粣偅俗蛔×耍B忙出聲制止。
坐在中年書生身旁的少女,以為那幾位大漢會面露兇意,故而導(dǎo)致爭吵,真正會發(fā)生爭斗,然而幾位大漢之中的老大,站了出來,小聲道歉。
那高壯的身軀,卻雙手合十,帶著歉意的表情,看起來格外滑稽。
少女不由得笑了起來,這不笑不要緊,一笑笑出了聲音,發(fā)現(xiàn)一群人盯著自己,連忙捂住嘴。
“彩鈴,不得無禮。”
中年書生佯怒視之,而又面露笑容,拱起手來,微微彎下腰,“小女年紀(jì)還小,尚不懂事,還望諸位海涵,我替小女在此謝過各位了。”
“好說好說,我等能夠理解。”
那壯漢似乎想到了什么,撇了撇手,示意并沒有放在心上。
王堯看向此人,內(nèi)心有些詫異,這位壯漢雖說全身肌肉鼓鼓,身長九尺,放在現(xiàn)代,可謂是人形高達(dá)的存在,其面容白凈,不似其他弟兄留有胡須,給人的感覺,很是年輕,娃娃臉一張,不會讓人感到害怕,而是會和善親近。
而且此人卻有如此本事,讓身旁的幾個大漢,悉數(shù)聽話,這些大漢精氣內(nèi)斂,實力不俗,應(yīng)該是武者出身。
王堯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破廟,竟能有待著如此不凡之人,看來這里并不簡單,也就打消了在野外修煉的打算。
之后,壯漢帶著其余幾人,躲進(jìn)了破廟的深處,閉目養(yǎng)神,似乎在等著誰都到來,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勢。
自此,周遭寂靜無聲,連外邊兒樹葉被微風(fēng)吹拂的聲音,都能夠聽見。
王堯謹(jǐn)慎提防的看著周圍,倒不是防著其余幾人,而是此處并不像想象中的那般安全。
越是安靜,就越讓王堯感覺不對勁,這仿佛是暴風(fēng)雨來臨之前的征兆。
頓時,大風(fēng)刮起,吹得破廟呼呼作響,連門窗都沒有,那著起的火苗被吹滅,廟中陰暗下來。
這大風(fēng)很不對勁,出現(xiàn)得太奇怪了,王堯讓身旁二人暫且按耐不動,見機(jī)行事,不要貿(mào)然行動。
然而那幾位大漢紛紛睜開眼睛,站了起來,衣服被吹得鼓起,隨意飄動,活動筋骨,噼啪作響,再也不選擇遮遮掩掩。
這樣的行為,反而讓風(fēng)更大了,吹飛來那些木柴以及廟中的小物件,互相撞擊著。
那中年書生以及那位少女,確實絲毫不受影響,安然坐在原地。
王堯撐起真氣屏障,抵御大風(fēng),再以真氣運目而視,模糊地發(fā)現(xiàn)中年書生周圍,似有文氣籠罩著。
中年書生嘴巴微張,卻聽不到聲音傳出,只見少女乖巧地點點頭,在其周身畫了一道圈子。
王堯仔細(xì)觀摩,這道圈子與金圈術(shù)法有異曲同工之妙。
中年書生好像是察覺到了,轉(zhuǎn)身微微笑著點頭以示,輕輕拂袖,風(fēng)迎面而來,卻紛紛避開了他,像極了身處于臺風(fēng)的中心,臺風(fēng)眼,形成無風(fēng)現(xiàn)象。
壯漢朝著中年書生微微躬身,隨后挺直腰板,握拳以示,看來是認(rèn)出了中年書生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