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一體雙魂
那賊人見狀連連躲閃,卻始終無法躲開,馬有失蹄,人有失足。
俗話說得好,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啊。
那賊人被強(qiáng)勁的粗壯水線擊中,噴出鮮血,直接倒下,順勢滑了下去。
王堯見狀,一陣?yán)湫Γ氵@賊子可真是不安分,再控水將其撈了上來,捆住了雙手雙腳,敲暈了過去。
此地不宜久留,底下的人群目睹了這場追逐戰(zhàn),再不走就會被圍得水泄不通。
幾盞茶的功夫,王堯回到了福王府邸,身后卻總有人悄悄跟著,并無敵意,現(xiàn)在要審問此人,也就懶得管他。
沒想到,待他入了府里,身后的那人也跟了進(jìn)來,定睛一看,原來是一位氣質(zhì)溫和,臉上白凈,不留胡須的中年人。
只見那人微微躬身,行了一禮,說道:“見過世子殿下,我乃福王府中的客卿徐妙勝,被王妃差遣過來護(hù)你周全。”
王堯暗道看來自己還是行事沖動了,后果沒有考慮過多。
“原來是徐客卿,多謝。”
“世子殿下,客氣了,這一切是卑職的職責(zé)。”
王堯剛一進(jìn)府沒多久,便發(fā)現(xiàn)母親走得匆忙,走到跟前,左瞧瞧右瞧瞧,似乎要看完才肯罷休。
看完之后,王妃又輕聲問著有無受傷之類的話,并無責(zé)怪之意,這些感受下來,王堯心中頓時升起羞愧之情。
“讓母親擔(dān)心了。”
“只要你平安回來,就什么都好。”
之后,與母親聊了幾句后,便帶著那賊子進(jìn)了庭院。
庭院之中,還等候著李得順以及馬高浩二人。
王堯?qū)①\子重重扔在了地上,疼得賊人直叫,看向周圍,只覺生機(jī)已無,欲要咬下藏在舌下的毒囊。
沒曾想,不僅全身無力,且發(fā)現(xiàn)毒囊消失不見,原來是王堯很是謹(jǐn)慎,在其昏迷之時,拍出其嘴中的異物,又施法以雷法,將其麻痹全身,將松筋軟骨的丹丸,喂入其肚內(nèi)。
而一旁的馬高浩看到了地上的賊人,反應(yīng)了過來,怒從心中來,直接就跑上前去,掐著賊人的脖頸。
“魏長芳,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利用消息前來害我。”
王堯看明白了,原來這人就是馬高浩口中,只是這個貨郎的膽子真是大,其真實身份怕不是真的貨郎,而且事情敗露之后,居然還敢來福王府邸滅口,這個組織不簡單啊。
“馬高浩,住手!”
馬高浩這才反應(yīng)過來,喘著粗氣,放開了雙手,力氣之大,差點就掐死了這位魏長芳。
魏長芳白眼露了出來,喘著粗氣,瘋狂咳著,這才緩了過來,卻是發(fā)了瘋似的笑了起來,嘴角咧得很開。
只見所有人皆漠然地盯著他,甚至帶著嘲笑的意味,魏長發(fā)這才停了下來,百思不得其解。
這一切實則是王堯動了手腳,讓場上的所有人都產(chǎn)生了幻覺,他們所看見的,是小丑搞怪般的動作。
對于還會不會出現(xiàn)刺客,王堯并不會過多考慮,現(xiàn)在福王府全體精神緊繃,巡邏的時間延長,莫沒有到達(dá)真仙境界,那么敢進(jìn)就得死。
況且,以他與魏長芳你追我趕的事情,必定傳播整個京城,其背后的勢力,很有可能選擇龜縮不動,靜待時機(jī)。
越是如此,就越讓王堯小心謹(jǐn)慎,這樣的勢力,其反撲必然是要命的。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可能分出個你死我活的局面。
“馬高浩,你且說來,此人可是那傳你消息的貨郎。”
“回世子殿下,草民萬萬不敢說假話,這魏長芳便是那位傳消息的貨郎。”
馬高浩把頭垂得很低,態(tài)度模樣極其的誠懇。
王堯并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看向那看似不要命了的魏長芳。
“底下的賊人,可是魏長芳?”
魏長芳吐出一口瘀血,笑了起來,露出沾染鮮血的牙齒,“沒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正是小爺我。”
“只要你說出背后的秘密組織,我會考慮放過你。”
“呸!”
魏長芳本想吐出一口唾沫,表達(dá)不屑,卻感覺全身無力,壓根做不到。
“有意思,你這樣的性子,可不好當(dāng)傳達(dá)消息的貨郎啊。”
“貨郎可不看性子,只看膽子大不大!”說起這個,魏長芳倒是得意起來。
王堯笑了起來,這小子膽子不可謂不大,都敢在福王府內(nèi)襲兇殺人,試圖殺人滅口,哪天估計都跑到皇宮里去了,也不知道是腦子缺根筋,還是膽大狂妄之人。
“我看你確實膽大包天,估計連死也不怕,只是可惜,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魏爺爺我什么手段沒見過,要?dú)⒁獎帲S世子的便,有什么家伙事兒,盡管拿出來。”
王堯?qū)︸R高浩招了招手,馬高浩屁顛屁顛走了上去,彎腰附耳傾聽,眼睛一亮,心中卻是萬般佩服,一陣僥幸,幸好沒落在世子手里,不然可有得受了。
魏長芳目睹這一切,心中有些犯嘀咕,頓感心慌,之前都是他虐待別人的份兒,怎么就換了角色。
王堯讓丫鬟去后廚找些東西過來,丫鬟的動作很快,手里分別拿著菜刀以及鋒利的殺豬刀,之后又跑了出去。
馬高浩又搬來好幾桶冰水,又加之以粗鹽,朝魏長芳身上潑去,將其弄濕一片。
丫鬟又叫來了府中的大夫,站在一旁,若是有生命危險,就出手相救。
馬高浩隨之拿起放在一旁的菜刀,仔細(xì)磨起了磨刀石。
魏長芳甚是大膽,可將生死置之事外,只是看著眼前的陣仗,仍會感覺到一絲危機(jī)感。
“魏長芳,再給你一次機(jī)會,只要你說出來,我會考慮放你一馬。”
就在魏長芳打算回答的時候,只聽到座上又傳來一聲。
“既然你不打算說出來,那就開始吧!”
馬高浩便動手了,握緊磨好鋒利的菜刀,笑瞇瞇地走了過去。
魏長芳微微發(fā)懵,隨后反應(yīng)過來,被耍了,卻又無濟(jì)于事。
只見光滑的刀背,折射光線,看不到菜刀的落腳點。
魏長芳的雙眼被蒙上了黑布,又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手指被一塊一塊,慢慢切了下來,但還是忍了下來,沒有發(fā)出慘叫聲。
馬高浩并不會這么簡單就放過他,提起水桶,往斷裂傷口潑去,又朝其嘴中灌去。
鼻間響起沉重的喘息聲,額頭冒著冷汗,強(qiáng)烈的疼痛感,使其全身顫抖,這是難以控制的反應(yīng)。
魏長芳只得咬緊牙關(guān),忍住了顫抖,只是黑布的遮擋,使得無法親眼所見,那種未知的恐懼,讓他心慌。
“若要?dú)ⅲ屯纯煨@般折磨于人!”魏長芳從牙關(guān)之間,用盡了力氣,擠出話來。
然而并沒有人回應(yīng)他,時間慢慢地過去,沒有選擇下手,難不成世子殿下心慈手軟了?
又過半晌,仍舊沒有動手,魏長芳心中一喜,不由得一陣?yán)湫Γ绱诵拇仁周浿耍跄芘涞蒙蟼髀勀前愕拿枋觥?br/>
驟然,寒芒一閃,輕微的咔擦一聲,菜刀已落,整只手都離身而去。
強(qiáng)烈的疼痛感,使得魏長芳疼痛萬分,脊背已然濕透,冷汗直冒,實在是忍不住疼痛,大喊出來。
魏長芳心中的防線逐漸瓦解,求生的意志占領(lǐng)了高層。
“救....救我,我什么都會說的。”
王堯向馬高浩使了使眼神,馬高浩明了,走上前去,摘掉其眼上的黑布,面露窮兇極惡之意。
魏長芳仿佛重獲光明,又因蔽光許久,甚是刺眼,用力地呼吸,猛地咳嗽,試圖要將鼻子與嘴之間的水漬,給全然清出去。
只是他雙眼迷離,重影疊疊,狀態(tài)不佳,一臉神志不清之相。
“終于肯說了?”
看向被砍掉的右手,忍不住顫抖起來,砰的一聲,往后倒去,閉上雙目,久久無言。
王堯煞有其事地看著底下的魏長芳,此人身上的波動很亂,似有兩股相合又相斥的氣息交叉在一塊。
魏長芳猛然睜開眼睛,看著身上的情況,一下子明白了過來,雙眼猶如真氣灌引,手上的斷傷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完好的手臂。
王堯略感驚訝,按理說迷魂術(shù)不應(yīng)該失效才對,從進(jìn)來喚醒到現(xiàn)在,他一直在給對方心理暗示,才使得其防線崩潰瓦解。
且就在剛剛那么一瞬間,此人氣息轉(zhuǎn)變,由陽代陰,深沉內(nèi)斂,宛若換了一個人。
魏長芳看向坐在正上方的王堯,周身迷霧繚繞,無法看清,再看向周圍,隨即單膝跪地,握拳以示。
“見過世子殿下,屬下乃理察寺紅刀捕快,魏方長。”
“屬下正在追尋紅蓮教派的下落,方才得罪了世子殿下,還望世子殿下大人有大量,放屬下離去。”
王堯輕挑眉毛,“你說你是理察寺的紅刀捕快,看你如此年輕,可有憑證,既是臥底,追查紅蓮教派,又為何要?dú)⑷藴缈?”
“回世子殿下的話,屬下天生一體雙魂,自然是修行比常人還要快,而剛才的魏長芳乃是我二弟,若是平常以紅刀捕快示人,則以我為主導(dǎo),這次外出探尋紅蓮教派的下落,就得謹(jǐn)慎再謹(jǐn)慎,只能讓性情大不相同的二弟魏長芳出馬,這樣才更不會露出馬腳。”
“屬下才入紅蓮教派沒個幾年,正在考核期間,十分重要,必須完成傳達(dá)消息的任務(wù),才可真正進(jìn)入內(nèi)部,不然多年經(jīng)營,就前功盡棄了,只是沒想到這次的目標(biāo),正好就是世子殿下。”
魏方長一臉的歉意,低垂著頭,于胸口之處掏出一塊鐵塊令牌,理察寺三個字,鑲嵌在其中。
“若是世子殿下還不相信,給屬下一柄大刀,一切都能夠明白。”
“小王爺,萬萬不可啊,賊人的話,十句怕是有九句假,將大刀交給賊人,恐怕不妥。”
李得順站在一旁,忍不住開了口,但也知道小王爺決定的事情,難以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