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有刺客
夜色降臨,群星璀璨。
傳說中那個天賜之人,福王世子。
從白玉道館回到福王府邸的消息,已經(jīng)傳遍整個京城。
京城之中暗流涌動,幾乎所有的民眾,或是世家,甚至是皇室,都在密切關(guān)注著福王府,打聽著福王世子的消息。
特別多的人都迫切地想要知道,這個世子究竟是有與常人有何不同之處,到底是有兩個腦袋,四只手臂,還是長著恐怖奇丑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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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柳葉隨風(fēng),輕輕擺動。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垂落而下。
王堯仰著頭,微微瞇著眼,如往常一般,坐著把搖椅,輕微搖晃,正正地在池塘之前,一臉的愜意。
雙手自然擺放在搖椅兩側(cè),手指作以奇異姿勢,呼吸的頻率不快,但持續(xù)時間卻比常人要久得多。
只見王堯渾身冒著淡淡的金光,似有薄膜包裹而住,并無顯現(xiàn)過盛。
良久,坐在椅上的少年緩緩睜開雙眼,吐出一口長長的濁氣,目露精光,似有金光閃爍,暗藏其中。
王堯從搖椅上起身,伸了個懶腰,全身骨頭噼啪響,回到了屋內(nèi),打算做些每日必備的功課,桌上早已擺著,讓一旁的李得順備好的上好黃符紙與文墨。
拾起狼毫筆,點點墨水,伴著墨香,閉上眼睛,在心神之中,勾畫出一道特殊文字,若有旁人能夠仔細瞧上一瞧,這道文字像是小纂字體,又像是某種形狀的物體。
王堯凝神閉氣,神與意合,心中提起一口氣,猛地睜開眼睛,提起筆來,龍飛鳳舞,瀟灑至極。
黃符紙被賦予了真氣,飄升至半空,左右擺動,紙中字體,仿若要從中跑出來,卻像是被枷鎖關(guān)住,無法掙脫出來。
沒過多久,符紙這才安靜了下來,飄飄然落下,回歸到原位之上。
王堯看著閃爍著金光的完整符箓,心中甚是滿意,今天繪下的第一張就開了個好彩頭,看來完整的符箓應(yīng)該能夠多上幾張。
白玉道館的歷史最早可以追溯于先周時期,道館藏書不下萬本,其中不乏收攏了諸多門派的術(shù)法與修行法門。
絕大部分修士的壽命悠長,單單修行的話,未免太過枯燥,所以不只會修道術(shù),也會去學(xué)習(xí)鉆研諸多門派的法門,又或者去鉆研雕蟲小技。
王堯天資聰慧,記憶絕佳,學(xué)習(xí)速度又快,所以掌握了解了諸多術(shù)法,對于對敵之法,其中有些無用,有些有用。
符箓之道,出現(xiàn)得相當(dāng)早,人類習(xí)得文字沒多久,便已經(jīng)具備了雛形,直至先周,這才有大先賢橫空出世,將其中脈絡(luò)一一劃分標(biāo)準,攏成一個可以通往大道的修行之法。
過了許久,窗外斜斜透過了一縷陽光,王堯這才放下筆來,帶著些許疲憊與欣喜,看向桌上的完整符箓,成功畫了八張,失敗了二張。
看來中品符箓已經(jīng)能夠成功個十有八九了,像自個的師父,紫霞道長也需得精神充沛,飲下山中露水,才可畫出十張完整的中品符箓。
至于如何分辨符箓的好壞與使用的次數(shù),大部分可以肉眼觀之,若是完整的符箓,皆是品質(zhì)上好,尚未使用,要是有破損的,則是品質(zhì)較低,且已使用。
王堯剛才所繪畫的符箓品種,是白玉道館特有的雷音符箓,此乃攻敵之術(shù),可使萬般妖邪,無所遁形,可震得其耳鳴數(shù)日,聽不得半點噪音。
自習(xí)得符箓之術(shù),至今已有十年之久,期間很少出林峰山,絕大部分的時間都在修行以及學(xué)習(xí)。
所以制成的符箓,不說有上萬張,少說也有上千張之多,皆存于紫霞道長所給的百寶袋。
乾坤袋,顧名思義,只可存放死物的儲物空間,其中空間大概有個一間小屋的大小。
儲物的空間法器,于修真界中,屬于是相當(dāng)難得罕見的寶物,要是讓人知曉此物的位置,定會使其瘋狂搶奪。
王堯腰間別著的法器百寶袋,其內(nèi)部的規(guī)模之大,已經(jīng)算是世間少有,這也能夠看出紫霞道長對于弟子的喜愛。
且看其白皙且骨節(jié)分明的手,朝符箓上方劃過,那制成的符箓,眨眼之間,便消失不見。
“快去,把那馬高浩給我叫過來,我有事問他。”
王堯手一揮,一旁的李得順微微點頭,應(yīng)了一聲,便匆忙走出院子。
經(jīng)過昨天被圍之事,來的匆忙,去的也快,現(xiàn)在細細想來,總感覺有奇怪的疑點,需要從頭到尾,重新捋順一遍。
很快,李得順便回到了屋內(nèi),身后跟著一個乖巧地大漢,讓那丫鬟瞧去,忍不住捂嘴笑了起來。
“草民馬高浩,見過世子殿下。”
“起來吧,賜座。”
府中的丫鬟手腳利索,不知從何處搬來的小巧凳子,讓其坐下。
“草民不敢坐。”
馬高浩心中恐慌,沒想到世子殿下竟這個時候把他喊了過來,終于要決定個生死了不成。
“小王爺讓你坐,你就坐,在那支支吾吾的,成何體統(tǒng)。”
李得順見此,皺起眉頭,一副書生模樣,卻有著一張伶牙俐齒的嘴巴。
王堯一眼看去,李得順連忙閉起嘴巴的模樣,看得他有些想笑。
“不坐就不坐吧,站著也好,我且問你些問題,你要如實答上。”
“回世子殿下的話,草民不敢胡言亂語。”
馬高浩看著世子殿下的神情,這才明白了并非是問罪,而是問話。
“善,你于昨日帶著一幫老弱病殘,試圖勒索錢財,是藏匿許久,還是從何處得來的消息。”
馬高浩一聽,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上來,嚇得直接跪下,連忙磕著響頭,嘴里滿是求世子殿下放過。
“我又沒你跪下,你這是真真找打啊,再一句話不說清楚,就跪下求饒,那你就磕頭磕到明日吧。”王堯瞇起了眼睛,說道。
此話一出,馬高浩身體僵硬了起來,連忙停下,額頭淤青,留著鮮血,跪著又不敢起身。
“回世子殿下的話,我等此前勒取錢財,靠的全是靠貨郎傳的消息,若是那點子扎手,背景深厚,便按耐不動,不然我那些斷手斷腳,體弱病殘的弟兄們,又怎地吃得上飯。”
馬高浩想起了以前,嘆了口氣,心中更是后悔,額頭上的疼痛,暫時感覺不到。
“你怎么這般確信那貨郎的消息?”
“世子殿下聰明,草民雖看起來人高馬大,但卻不愚笨,我?guī)е苄謧兲与x了那永無寧日的地方,出來之后,便遇上了那貨郎。”
“這樣主動上前的人,我們?nèi)f萬不敢相信,但是這么多口嘴要吃飯,又提出事后七三,算是信了幾分,只能以身試險,經(jīng)過幾次確認,消息為真實之后,這才敢放心地前來勒索錢財。”
王堯饒有興趣地看著底下的大漢,這可是個人才,只是那永無寧日的地方,究竟是何處?
就在他打算繼續(xù)問下去的時候,心中預(yù)警,從遠處飛來一道利器。
王堯目露寒光,以真氣打落暗器,看向了暗器來時的方向,也不管這么多了,直接騰躍而起,跳出了庭院,朝那方向追去。
“有刺客,快來抓刺客。”
見此情形,院內(nèi)的丫鬟驚得大叫,一下子使得府里緊張起來。
刺客的突襲,并沒有使得福王府邸亂起來,反而是戒備森嚴,整齊有序。
夫人得知了消息,連忙在家丁的護送下,來到了庭院。
發(fā)現(xiàn)王堯消失不見,又驚又怒,問起了李得順,這才知道人并無大礙,只是追那刺客去了。
但卻沒有責(zé)罵于李得順,而是一臉的憂愁,嘆了口氣,握著一串佛珠,嘴里念叨著平平安安。
“夫人,切勿為了小的壞了身子,小王爺?shù)氖侄螀柡Φ煤埽瑢嵲诓环判模易尭泻檬郑^去幫忙。”
夫人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反應(yīng)了過來,連忙讓府中供奉的客卿,前去救下小王爺,這才稍稍放寬心。
此時,京城街道,屋檐之上,兩道身影,你追我趕。
王堯的輕功并不差,只是并沒有專精于此,而前方賊子的輕功卻是了得,險些被他逃了去。
于乾坤袋之中,取出一日十里符箓,念起咒語,散發(fā)著微弱的金光,貼在小腿之處,瞬間感覺雙腿輕盈幾分,速度更快了,已經(jīng)能與那賊人持平。
那賊人眼角一瞄,瞪大了眼睛,萬萬沒想到,竟然有人能夠在輕功這方面,快于自己。
如此一想,險些步伐繚亂,幸好反應(yīng)過來,拼足了吃奶的力氣,速度又快了幾分。
王堯知道再這樣下去就讓賊子逃去,于是默念口訣,施于真氣,一條細水線直擊而去,皆是險中又險中躲去。
看著速度愈發(fā)快的賊人,王堯扯下了系于脖子間處的方寸印,這樣施展術(shù)法,更能發(fā)揮出其百分之兩百的威力。
握著方寸印,精神更為集中,目露金光,一條拳頭粗壯的水線,經(jīng)他的真氣指引之下,擊中了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