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意外?
110、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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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這一睡,睡了整整兩個時辰,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完全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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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昨夜在聽濤閣守夜,深怕再出什么事,又擔心青寧的身體和情緒,硬是強撐著眼皮度過了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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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此時醒來,便覺頭有些發(fā)沉,嗓子眼也堵堵的干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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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小姐,喝點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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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棋將她扶起,將一杯溫水遞到她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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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奴婢放了些蜂蜜,可潤潤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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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蜂蜜溫水有一點甜絲絲,喝下去后嗓子果然舒服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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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韻湊到床前,柔聲道:“大小姐好些了么?慕容公子等了有一刻鐘了,要不要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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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兩個丫頭都看出她身子不舒服,不由得心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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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替我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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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卻是立刻就起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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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兩個丫頭替她找了一件柔軟寬松的家居常服換了,頭發(fā)也是松松地挽了一半垂在腦后,并無戴什么首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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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從內(nèi)室出來,就見慕容背著手站在窗前,正在凝視窗外的一叢梔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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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輕輕地擺了兩下手,阿棋和阿韻便輕巧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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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容聽到聲響,轉(zhuǎn)過身來,微微笑了笑,道:“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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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點點頭,走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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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容伸出一只手攏了一下她的頭發(fā),道:“臉色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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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穿的是件鵝黃色的衣裳,樣式很簡單,臉上未施脂粉,頭上也沒有任何飾物,松松地頭發(fā)垂在右肩上,嘴唇上的顏色也是淡淡的,顯得很素凈,雖然睡了一覺,但臉色并不怎么紅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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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輕輕歪了下頭,臉頰在他手上蹭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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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昨夜的事,多謝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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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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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容握住她的肩膀,凝視著她道:“那沒什么。只是我沒想到,居然真的就被你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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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仰頭道:“昨夜情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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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昨天小冬自殺身亡,蘇北岳的話便再也問不下去,但是扶搖的懷疑卻沒有任何的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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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宋梨花不可能害丁芷蘭,這是確鑿無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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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么這府里頭,誰最有可能害丁芷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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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丁芷蘭如果生下兒子,對這府里的所有女人都有威脅,從這一層面上來說,上官靜和林春喬同樣有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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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但是出于一種敏銳的直覺,扶搖只把目光放在了林春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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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件事情,一定是林春喬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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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堅信這一點,所以在昨天晚上,小冬自殺后,她就一直在思索,作為幕后主使,林春喬還會不會有后續(xù)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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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冬寧愿死也不肯供出幕后指使的人,只有兩個原因,一是她忠心耿耿,寧愿犧牲自己也不愿讓自己的主子受到危險;二是她有把柄在她主子手里,如果她供出主子,就會有比死還嚴重的后果,所以她寧愿選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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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兩個原因里,扶搖更傾向于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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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想盯著林春喬,想看看她要干什么,但是她沒有可用的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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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而這個時候,深夜趕回將軍府的慕容,就成了她唯一的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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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從觀魚水榭出來之后,她就偷偷地找到了慕容,拜托他派人去盯著芙蓉苑,但是她也不知道林春喬會做什么,所以只能是隨機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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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容將她按到椅子上坐下,說道:“昨兒去辦事的,是項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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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項老虎,就是剛剛投靠到他手下的那個軍士,雖然跟著慕容還不到一天,但是慕容對他十分地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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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昨夜就是派了他去監(jiān)視芙蓉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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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項老虎四肢發(fā)達,頭腦卻一點也不簡單,而且他也有高來高去的本事,在芙蓉苑盯了半夜,終于發(fā)現(xiàn)林春喬偷偷召見了兩個家丁,并秘密交代了什么任務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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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項老虎權(quán)衡之后,便決定跟著這兩個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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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兩個家丁出了芙蓉苑后,便悄悄地出了府,然后又出了城,出城之后換了夜行衣,到了東郊一座民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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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一路上,項老虎都偷偷地跟著,直到看見他們進了那民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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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兩個家丁很快又從民居里出來,手中拎著從屋里拿出來的一桶菜油,在屋外亂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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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項老虎立刻判斷出他們要放火,便趁他們在前院忙活的時候,偷偷地從后窗潛入,發(fā)現(xiàn)屋內(nèi)只有一個已經(jīng)被打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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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雖然他不知道這跟扶搖和慕容交代的任務有什么關(guān)系,但是隨機應變之下,他便決定將這人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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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的身手,比兩個家丁要高出太多,跟了一路都沒被對方發(fā)覺,此時偷偷救走一個人,也是輕而易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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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兩個家丁只當人已經(jīng)被打昏,便萬事無憂,灑油放火,看著火焰一直燒上屋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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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火勢越來越旺,這民居地處本來就偏僻,左右人家極少,等到有熟睡的村民發(fā)現(xiàn)火勢,早已無可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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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兩個家丁自以為任務完成,便悄悄回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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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殊不知他們要燒死的對象,早已被項老虎給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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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此時聽慕容說出來,扶搖才松了一口氣。她只是猜測著林春喬會有什么行動,卻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這樣狠毒,殺人放火的事情也做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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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過回頭一想,這又有什么奇怪,丁芷蘭和她未出世的孩子,不就死在她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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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想到這里,她心底竄上來一股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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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林春喬的形象,愈發(fā)地顯得陰狠狡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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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雪華呢?這件事情,雪華知不知道,她有沒有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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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想到這里,扶搖覺得她呼吸都有些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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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丁芷蘭、孩子、小冬,已經(jīng)三條人命了,如果昨夜不是有項老虎,只怕還要再多添一條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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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似乎是感覺到了她內(nèi)心的恐懼,慕容靠過來擁住了她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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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別怕,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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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用手握住她的兩個肩膀,輕輕地摩挲著,似乎想把自己的能力通過手心的溫度傳到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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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扯了扯嘴角,笑容有點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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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腳上突然有點癢癢的,她低頭一看,竟是牛牛,雪白雪白的一團,正伏在她腳背上輕輕蹭著她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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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不由笑出來,彎腰將它抱到了膝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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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牛牛長得有點快,身子也更加修長,她已經(jīng)有點抱不動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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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家都慘兮兮的,就你無憂無慮。”她點了點它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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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牛牛嗚嗚了兩聲,用鼻子拱著她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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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容在旁邊看著,微微蹙眉道:“這是你養(yǎng)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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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點點頭,想起這好像是他第一次看到牛牛,便笑著介紹道:“這是我從前在北方的時候,在山上救的一條小狗,叫牛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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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牛牛?奇怪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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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容微微瞇起眼睛,彎腰跟牛牛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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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牛牛似乎感覺到他眼中露出的探究和懷疑,有點不高興地哼哼了兩聲,作勢要咬他,卻被扶搖在頭頂拍了一下,蓄勢待發(fā)之態(tài)變成了委屈和討好,搖頭晃腦地在她懷里亂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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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容直起了腰,輕聲道:“看著不像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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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聲音很輕,扶搖沒聽清楚,正想追問的時候,阿棋卻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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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小姐,四夫人的靈堂已經(jīng)布置好了,素服也送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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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丁芷蘭的去世是個意外,所有的事情都很倉促,上官靜能夠這么快布置好靈堂,已經(jīng)是很迅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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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丁芷蘭只是個妾氏,扶搖作為嫡長女,自然是不用為她披麻戴孝的,不過按照規(guī)矩和風俗,她也得穿素服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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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上官靜先是叫人趕制出主子們的素服,分別送到各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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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棋此時手里便捧著一套素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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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點點頭,對慕容道:“項老虎救出的那人,就請你先安置妥當,等我抽出空來再去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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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容點頭,知道她換了衣服就要去靈堂,便沒有多說什么,直接告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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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換了素服,重新梳了頭發(fā),只用白綾系了,鬢邊簪了一朵小小的白色絹花,然后便去了聽濤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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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靈堂就布置在聽濤閣里,棺材不可能趕制,所以是現(xiàn)買的,丁芷蘭的遺體已經(jīng)被放入棺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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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進去的時候,正屋里老大一個奠字,所有色彩都變成了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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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青寧一身孝服,跪在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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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上前,先上了三炷香,然后才走到青寧身邊,為了方便跟她說話,便跪在她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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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剛跪下,腿邊又是一陣輕癢,她低頭一看,仍然是牛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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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種場合,帶著狗自然是不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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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忙招手叫了阿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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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今兒什么日子,怎么能讓牛牛跟過來,快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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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棋也是沒注意到,見牛牛跟進來也是嚇了一跳,忙彎腰抱起它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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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這才轉(zhuǎn)過頭看著青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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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青寧,不要太傷心。”她伸手攏住了青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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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青寧只是眼皮動了動,似乎想動嘴唇,但是她從昨夜回府開始就沒有說話,嘴上起了一層死皮,上下唇竟然粘住了,一扯之下,撕出一絲血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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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嚇了一跳,忙拿帕子在她唇上按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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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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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青寧微微搖頭道:“大姐放心,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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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聲音十分地沙啞,而且很是生硬,每一個字都說得很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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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心疼地緊了緊,道:“四夫人的死,是個意外,誰也預料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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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意外?”青寧打斷了她的話,抬眼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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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心里發(fā)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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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自然知道不是意外,可是沒有真憑實據(jù),又能怎么跟青寧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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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娘死了,未出世的弟弟也死了,連小冬都死了,這怎么會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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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青寧的眼睛里,透出一種可怕的質(zhì)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