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第 107 章
出乎意料, 居然是活的。可她在外也是見過秦家和天門派的那些老祖,甚至有的已經(jīng)四百多歲的高齡,但都清一色是一副老態(tài)龍鐘之相, 白發(fā)蒼蒼。
而眼前這人,分明就是二十出頭的樣子,這太詭異了,目前除了謝蘭舟之外,她還沒有見過誰能活了一把年紀, 還能永葆青春。
所以剛才懷疑眼前這人不是人。
可現(xiàn)在他所有的反應和舉動,都是人該有的表現(xiàn),甚至因為缺氧, 那瞳孔散大,指甲烏青,唇色發(fā)紫。
她松開手,將其放下, 那人立即便像是一團沒了骨頭的軟肉一般, 癱軟在地上, 狼狽地大口呼吸著。
宋雁西則打量起這石壁,掃視了一圈,這被鑲嵌在石壁里的所有人,雖然身份不一,但表情都是一個。
就像是眼前這男人一樣, 是在極度缺氧的狀態(tài)下, 被人鑲嵌入墻壁之中的。
也就是說, 他們被活活悶在里面,而且還沒死。
不管里面的那些玄門中人當初是抱著什么樣的態(tài)度來這里的,但是宋雁西剛才就險些被這人也扔進墻壁里。而她的目標, 就是為了摧毀富貴門,如今看著地上這男子,也想讓他體驗一下被扔進墻壁里,永遠禁錮在里是什么感覺。
對方就像是察覺出了她的動機一般,忽然一手猛地拍打在地面,單手結(jié)印,竟然就瞬間在她面前消失不見了。
這倒是有些意思,宋雁西也不慌張,對方即便是跑了,但肯定也會回頭找自己報仇的。
而且這山里的機關(guān),被自己毀掉的雖然只是一部份,可這機關(guān)都是相互呼應的,別說是少了其中一個環(huán)節(jié),就是缺一個齒輪,也不可能繼續(xù)運作。
因此并沒有多擔心小塔他們。一面朝著墻壁走過去,發(fā)現(xiàn)這些人果然還是活著的,而且還一直處于那種極度缺氧,但又死不掉的狀態(tài)之中。
那是怎樣難受的感覺,宋雁西之前是體會過了的,所以剛才那人是怎么殘忍,不給這些人一個痛快,反而將他們鑲嵌在這透明墻壁之中?
她拿出匕首,試著想要將那墻體劃開,沒想到竟然真的成功了。
然后第一個人從里面滾落出來,本能地大口呼吸著空氣,只是可惜長時間處于那樣的狀態(tài)之中,腦子已經(jīng)毀掉了。
以后活著也是癡傻之人,偏又有一身的本事,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還不知道會鬧出什么事情。
這讓宋雁西有些為難,她救他們,讓他們從里面出來,可是卻像是埋下了禍端一樣,但不救他們出來,他們將永遠承受在那樣的痛苦之中。
可就在她搖擺不定之時,忽然發(fā)現(xiàn)這被放出來的一個人,竟然像是個普通人一樣,而被她割開的墻體,竟然重新愈合了。
她不信邪地又劃了一刀,一面探查這被自己救出來的人,果然是沒有一點法力……
是被這墻壁給吸收了么?
她一連將所有的人都從里面放出來,果然和第一個人一樣。
這些玄門中人,如今都變成了普通人,而且還是傻子……她不禁嘆了口氣,有些發(fā)愁如何安置他們時。最先出來的那人忽然恐懼地叫起來。
宋雁西轉(zhuǎn)過頭朝他看過去,只見他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忽然變得干癟,最后掙扎了兩下,竟然變成一具干尸躺在地上。
緊接著其他人也是如此,轉(zhuǎn)眼間這活生生的十幾人就變成了十幾具干尸。
看來這墻壁不止是自己所認為的那樣簡單了。
尤其是現(xiàn)在她發(fā)現(xiàn)自己所在的這空間似乎比之前小了一圈,這就意味著這些墻壁在朝中間慢慢地收攏。
而這里四下無任何出口,如果自己再不離開的話,就會直接被這墻壁包裹在其中。
然后也像是之前這些化為干尸的玄門中人一樣,在里面失去氧氣。
運氣好的話,被人找過來,將自己從里面摳出來,可是只怕要不了多久,自己也會變成一具干尸。
不過宋雁西并不畏懼,“雕蟲小技。”如果她跟那些玄門中人一樣,只怕眼下真是無路可退,只能坐地等死。
可她先給自己設下了一個護身法陣,然后便將三味真火符扔出去。
然后這墻體果然如同她所預想的那樣,開始燃燒起來,發(fā)出滋滋的聲音。而且這些墻體似乎還怕火,連忙退開,使得這空間又變得大起來。
但是這三味真火并沒有因為墻體退開,回歸原位而熄滅,仍舊繼續(xù)燃燒著,而且越燒越廣。轉(zhuǎn)眼間,四個墻體都燃起熊熊烈火。
“放肆!”一陣怒罵傳來,這聲音甚至是有些氣急敗壞。
只不過宋雁西并不理會,別說那人只是出了聲而已,就算是真到自己面前,她也不可能讓這火熄滅的。
所以對方在怒吼之后,發(fā)現(xiàn)宋雁西沒有收手的意思,那看似沒有半點縫隙,不可能有機關(guān)的地板忽然從兩旁分開,出現(xiàn)一道裂痕,剛才那穿著蟒袍的男子再度出現(xiàn),看著宋雁西睚眥欲裂,好似宋雁西與他有那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一般。
“本皇子要殺了你!”
他也不單只是空喊口號,在這話說出口的時候,宋雁西只覺得這四周燃燒的墻壁忽然發(fā)出危機感,隨后一把把刀刃從里面飛出,四個方位齊發(fā)。
幸好,她提前設下了護身法陣,可即便如此,這千千萬萬的刀刃還是將自己的法陣給撞出了裂痕。
宋雁西敢發(fā)誓自己的法陣沒什么問題,不管是在西山托塔聶家,還是在泰州秦家,都有一定的防御作用。
可現(xiàn)在居然被這些刀刃給撞出了裂痕。這也讓宋雁西真正意識到,可能這富貴門還真是有些本事的。
因此也不敢再大意了。
只是如果有機會直接解決,她是不可能跟對方硬碰硬地出手,平白消耗自己的體力,所以在躲開這些刀刃之后,她第一時間就將那蟒袍男子挾制住。
她就喜歡擒賊先擒王,抓住了始作俑者,就可以避免很多問題了。
就像是現(xiàn)在,只是這蟒袍男子顯然沒有想到宋雁西會不按照常規(guī)出牌,又將自己給擒住了。
他下意識地想像是上一次一樣遁走,可是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根本就動不得,像是兩條僵硬的木偶。或者確切地說,他好像忽然間就沒有了手,掛在肩膀上的,不過是兩條木頭一樣。
“混賬東西,你對本皇子做了什么?”他雙目含怒,朝宋雁西質(zhì)問。
但是得來的卻是宋雁西一個冷笑,“腦子里裝了什么?問這樣白癡的問題?我對你做了什么,你現(xiàn)在不是正在深刻體會么?”一面有些詫異,竟然還真是個前朝的阿哥,可是在自己所知曉的歷史中,好像沒有這么一位吧?
不過也沒去多糾結(jié)這個問題,而是朝他命令道:“我給你兩個選擇,帶我離開,或者我?guī)汶x開。”她要離開,方法可能就是有些暴力。
畢竟開天劍拿出來,整個山都要給劈掉了。
但是宋雁西生怕打草驚蛇,反而讓正主給逃了,再想找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所以眼下其實并不打算鬧出多大的動靜,以免打草驚蛇。
七阿哥心想自己絕對不可能帶她離開這里,但是聽到對方后面那話,明明就是很尋常的語氣,可是他總覺得這個女人在威脅自己!偏偏這女人如今表現(xiàn)出來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外,所以他不敢任性。
真擔心她會將這里徹底地毀掉,畢竟還沒進來,她就能引來天雷,還有那怎么都撲不滅的火,將這瑤臺上面的機關(guān)給毀壞了大半。
所以最終還是屈服了,不過心里則告訴自己,自己堂堂七阿哥,怎么可能屈服一個漢人女子呢?不過是為了顧全大局罷了。
這樣一想,心里倒是舒服了不少。但對宋雁西仍舊是沒有半點好語氣,“你先解除本皇子手上的禁制,不然本皇子怎么帶你出去。”
可是話音剛落,就不知道被宋雁西用什么砸了后腦勺,只聽到她不悅的聲音響起,“前朝已經(jīng)滅了,清醒一點。還有你現(xiàn)在是階下囚,這種居高臨下不可一世的口氣,稍微收斂一些。”她很不喜歡。
“你!”這七阿哥敢怒不敢言,畢竟如今自己的確是她手底下的階下囚,深吸了一口氣,“東南離火,地下是一處倒墓碑,走八步。”
宋雁西聽到他的話,有些詫異地看了看著四周還在燃燒的墻壁,所以她現(xiàn)在是在墓穴里?而墓碑前八步乃白虎,主刑場。
難怪那些人被鑲嵌在墻壁之中,永受著那缺氧之痛,即便是被自己救出來,也逃不過這墓穴的殺氣,終究是變成了一具干尸。
因為刑場上,怎么可能讓人活著離開?
當然,也有變數(shù),像是自己這樣的。
果然,她按照這七阿哥的提示,終于打開了墓門,整個世界就像是反轉(zhuǎn)顛倒了一樣。
剛才她在墓里,而現(xiàn)在在墓外,清楚地看到了剛才自己所在的墓穴的墓碑,乃青石所雕刻,只是形狀與常規(guī)的墓碑不一,長寬如同扁擔,上面寫著長長一串文字,宋雁西竟然沒認出來。
便朝那七阿哥問,“什么寫著什么?”
七阿哥不情不愿地回答道:“地獄。”想是擔心宋雁西再細問,索性直接說道:“我們來此處之時,這些地獄就已經(jīng)存在了,總共二十多層,不知是何人所建。”反正他們也是用了一兩百年的時間才悟出來。
至于他為何要告訴宋雁西,除了他現(xiàn)在作為階下囚之外,他還不愿意讓瑤臺的其他阿哥知道自己成了宋雁西的手下敗將,這樣對自己奪瑤臺之主十分不利。
所以為了以防宋雁西再有其他的大動作,以免引來他人,因此思略再三,便朝宋雁西問道:“這里我總歸比你熟悉,不如我們倆合作。”
“合作?”笑話,她難道最后會留下眼前這人么?當然不可能。
有句話怎么說的,星星之火足以燎原,她既然費勁千辛萬苦來到了這里,當然是要清理得干干凈凈,一個不留。
不過也好奇,他想怎么個合作法。因此便道:“看你誠意。”
七阿哥當然信不過宋雁西,但是現(xiàn)在自己成了階下囚,只能放手一搏,運氣好的話,也許他能借宋雁西的手鏟除自己的兩個競爭對手。然后再想辦法殺了她,這一舉兩得的好事情。
值得冒險!
所以便道:“七日之后,將是瑤臺五十年一次擇主之日,除了我之外,還有其他兩位阿哥共同競爭,我們分別從敬娘娘那里抽到了任務。”
宋雁西一聽,似乎還行,畢竟這七阿哥一下給自己提供了這么多信息,一面試圖與小塔他們聯(lián)系,將他們召集過來。
畢竟這所謂的瑤臺里機關(guān)層出不窮,還有先人留下來的所謂二十多層地獄,她也擔心他們一個大意,真葬送在其中,所以便先提出要求,“你先將我那幾個同伴找來。”
“這不是什么難事。”不過七阿哥看了看自己的手,“你是不是也應該拿出一點誠意?”
宋雁西頷首,不過在解除他這雙臂上的禁制時,又暗地里重新給他下了一道。
倘若他敢有二心,自然也逃不過自己的五指山。
七阿哥雙手終于活動自如了,一面得意道:“十二和老五都已經(jīng)出去執(zhí)行任務了,敬娘娘他們都在底層,現(xiàn)在這上面就我一個人。”不然的話,那幾個小屁孩早就被發(fā)現(xiàn)了。
當然,也因為只有他一個人,他如果不跟宋雁西合作的話,也許惹怒了宋雁西,宋雁西就直接殺了他。
這樣他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等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只怕魂魄都飛灰湮滅了。
最要緊的是,他不想就這樣輸給老五和十二。明明自己才是最合適掌管瑤臺的人選才對。
所以很快,這七阿哥便帶著宋雁西找到了小塔他們幾人。
他們幾人看到這穿著前朝蟒袍的華貴公子,都有些好奇,畢竟當時被分開后,他們紛紛掉入了奇怪的地方,而七阿哥只顧著對方宋雁西,他們反而安全。
只是一直被困著。
如今少不得是要和宋雁西打聽,這人是敵是友。
得知是暫時的合作關(guān)系后,這才放下了些戒備,不過也只是表面的。畢竟他們都清楚這一次來富貴門的總部是為了什么?而這七阿哥又是富貴門的人,怎么可能放過他?
眼下不過是相互利用的環(huán)節(jié)而已。
他想借宋雁西的手幫他除掉這兩個競爭對手,宋雁西想走捷徑從他這里直接殺掉福貴門的人。
為了以防讓下面發(fā)現(xiàn)上面的異樣,所以這七阿哥還是將他們帶到了外面。
宋雁西也十分配合地將那還在燃燒的三味真火給滅掉,只是有些好奇,自己弄的動靜不小,這底層到底是有多底?下面的什么敬娘娘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卻聽七阿哥一臉得意地解釋道:“此處地理環(huán)境得天獨厚,上下就宛如兩個世界一般,既如此兩個不一樣的世界,他們怎么可能知道這上面發(fā)生的事情?”就像是地獄的事情,天堂也不可能件件都清楚。
想到時間緊迫,所以朝宋雁西催促道:“十七拿了什么任務我不知道,但是老五的任務是收集五個純屬性的五行魂魄。”
當然,老五不會直接去殺,而是會用他一貫的作風,將人嚇得靈魂出竅人,然后他直接取走。他一直都堅信這樣拿到的靈魂是最為完整的,而且沒有受到一點創(chuàng)傷。
至于那五個純屬性的魂魄,恰好都在長白山下附近的一個鎮(zhèn)子上。
宋雁西覺得現(xiàn)在去,是不是來不及了?卻聽七阿哥說道:“不會,他當年從敬娘娘手里得到了一支筆,每年可以用一次,可以將一個人的生命改寫。”
老五一貫的做法,自然是不可能浪費這一年一次的機會,所以怎么可能直接寫某某死?而是會為對方定下一套非常規(guī)的死法。
如果他所料沒錯的話,現(xiàn)在老五只怕剛開始寫,所以只要他們趕到,阻止老五寫完這五個故事,老五就會失敗,從而失去參選者的機會。
宋雁西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邪門的東西,早前倒是聽說過關(guān)于神筆馬良的故事,但是這五阿哥手里的筆所寫出來的,也太恐怖了,如果不是被限制每年只能用一次的話,那豈不是無敵的存在?
“你有捷徑?”畢竟太遠了,如果沒有捷徑的話,怎么可能在這七天里快速來去?
果然,只聽見七阿哥得意道,“不錯,你們跟我來。”
然后將幾人帶到一面鏡子面前,“這鏡子里穿過去,就會到你們想到的地方。”
“這樣神奇?”連嘲風都驚訝不已,“那過去,能去么?”
五阿哥搖頭,“這個還不知道。”
只有宋雁西留意到這陰陽府的寶貝可是真不少,難怪當初那王公公如此得意。只是既然這鏡子既然這樣方便,那他們?yōu)槭裁床怀S茫糠炊€要車馬勞頓?
這是阿銀此前說的,跟著王公公走了很久,才來到這里。
所以宋雁西猜想,必然是有些副作用的。
果不其然,只聽五阿哥說道:“開啟一次鏡子,會讓開啟人的消耗未來五年的壽元。”不過他現(xiàn)在的壽元還算長,而且他也沒打算將開啟方法告訴宋雁西他們這些外人,自然是用自己的未來的壽元作為開啟的代價。
這太邪門了,自己也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東西,所以為了以防萬一,到了鏡子另外一端出現(xiàn)什么問題,宋雁西還是暗地里打了個護身法陣,將他們四人都保護起來。
然后才跟著那七阿哥穿過鏡子。
那感覺就像是從一扇門竟然到了另外一個房間里一樣,天上的黑夜不見了,頭頂著的是一片萬里晴空。
這已是仲夏,正是豐收的季節(jié),他們出現(xiàn)在鎮(zhèn)子外的田埂邊,身后就是連綿不斷的群山,扭頭就能看到山坡上飽滿的榛子。
這七阿哥也是個謹慎的人,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幾套村里的衣服給他們換上,“老五這個人疑心最為重,他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如果鎮(zhèn)子里忽然來了幾個衣著奇怪的外人,他必然會懷疑的。”
即便是他自己,也將那辮子藏起來,頭上戴著帽子。
鎮(zhèn)子里正好是趕集,但是并沒有像是宋雁西他們所預想的那樣熱鬧,因為前天才出現(xiàn)了一樁奇事。
鎮(zhèn)子里幾個剛從城里讀放假回來的學生,不知道怎么想的,還帶著他們的同學跑去了鎮(zhèn)子外面那所洋人們所建造的教堂里。
不過沒教堂沒完工,當時扶桑人就來了,又要修什么廟,所以就一直荒廢著。
當然,扶桑人的廟宇也沒修建起來。
只是那修建得差不多要完工了的教堂,就這樣一直屹立在鎮(zhèn)子外面的小山上。
小山后面就是巍峨高大的群山,使得這座小山長年累月都被巍峨群山的陰影籠罩著,根本就見不到半點陽光。
加上那教堂里也沒有人煙,時而久之就變得破敗發(fā)霉,曾經(jīng)村里一對私奔的年輕男女還從教堂頂上跳下來。
就一直流傳著那教堂里鬧鬼的故事。
不久一對祖孫倆流落到此,便在教堂里住下,住了差不多半年的時間,便忽然離開了。
后來有夜歸人說,路過那小山坡的時候,聽到教堂里傳來小孩子的哭聲。
越穿越玄乎,這教堂里鬧鬼的事情也讓越來越多的人好奇。
然后這幾個年輕人回來,就組織著晚上去探險。
“他們說要相信科學,鬼神都是不存在的,如此大不敬,不出事才怪呢!”飯館里的大娘聽到有人說,插了一句嘴。
然后那些人就繼續(xù)說:“要我說,哪里能鬧鬼?真鬧鬼我們離得也不遠,怎么都好好的?我看啊,分明是……”
說到這里,那人將聲音壓低了幾分,“說什么新時代,男女平等,我看他們就是打著這男女平等的口號,跑到那里去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罷了,孫家那個小姐,我有一個遠房親戚在她家做門房,聽說那天孫小姐和同學們?nèi)ツ墙烫美锾诫U回來,衣衫不整的,走起來路來兩條腿好在打顫顫,兄弟伙們,你們曉得是怎么回事了吧?”
有人會意,立即露出邪笑,“哦!我就說呢,那幾個男同學怎么回來看著精神抖擻的,原來是在那教堂里吃飽喝足了。”
“是啊,真看不出來,那孫小姐平時看著挺正經(jīng)的一個姑娘家,想不到竟然做出這樣傷風敗俗的事情。”
“可不是嘛,也是擱她命好,生在了眼下,要是往上二十年,那肯定是要浸豬籠的。”
后面的話宋雁西沒在聽,而是朝著窗外看去,正好能一眼看到鎮(zhèn)子外面那座小山。
在大山巍峨的映襯之下,顯得十分渺小,而且那座破舊的教堂,看起來也陰森森的,很是恐怖。
當然,上面也卻是籠罩著一團陰氣。
那里有枉死的魂魄。如此說來,那這孫小姐和同學們?nèi)ヌ诫U,的確是遇到了鬼。
試問,遇到了鬼回來那雙腿能不發(fā)軟么?至于衣衫凌亂,慌忙逃跑間,少不得磕磕絆絆摔幾跤。
所以怎么到了這些人的口里,居然變成了這樣骯臟的事情?她不禁嘆了一聲,“人言可畏啊。”隨即朝那七阿哥看過去,“我今晚去教堂里看看。”
七阿哥點頭,“那需要我去查那幾個學生?”
宋雁西擺手,“不用,你找個地方待著。”主要,她也信不過這七阿哥。
不過在他身上下了禁制,他要真背著自己做什么?那就是死路一條。
七阿哥聞言,倒是沒反駁,只是叮囑宋雁西,“咱們得趕回去,你最好一天就能將他解決。”
那鏡子只包來,不包送,到時候還要趕回去,而且還有十二沒處理呢!
宋雁西應了聲,當下帶著小塔幾人與他分道揚鑣,分別去查了這幾個學生。
很快就得到了他們的消息。
總共有八個人,除了本地的這五個是五行純屬性,是五阿哥要取走的魂魄之外,剩余的三個則是他們外來的同學,是兩男一女。
其中一個男的是孫小姐的男朋友,叫做嚴酌云。不過他并沒有住在孫家,而是跟著其他兩位同學一起住在鎮(zhèn)子上的客棧里。
所以宋雁西他們正好也要投宿,便去了他們這同一家客棧。
客棧很小,鎮(zhèn)子上除了這秋收來囤貨的老板們,平時是沒有什么客人的。
而這兩年因為外面打仗的關(guān)系,商人們也不能按時來了,所以客棧里空蕩蕩的,除了嚴酌云他們,沒有什么客人。
宋雁西讓小塔他們直接在大廳里聊起教堂里鬧鬼的事情,然后小塔嚷著要去。
嘲風和小銀似一副經(jīng)不起她鬧騰的樣子,點頭答應了。
這讓樓上聽到他們說話聲的嚴酌云坐立不安,立馬起身下樓來勸。
但是勸不動,尤其是他們回來后,聽說其中一個同學阿炳就病了,家里還沒來記得請大夫,就死了,當天晚上阿炳父母就將他的尸體裝進原本給他祖父準備的棺材里草草地埋了。
年輕人未婚就死,本就是不吉利的,這樣大都不會替他們操辦喪事,所以草草埋了,倒也說得過去。
大家說是急癥,但是嚴酌云他們幾個都知道,阿炳為什么會死,他父母又為什么急火急燎地將他埋了。
所以情急之下,只朝他們勸道:“那教堂里邪乎得很,不瞞你們幾個,我們前兩天才愛進去過,出來后其中一位同學就出現(xiàn)了意外。”
小塔一臉不信,“你糊弄我,我聽街上的人說,他是得急病死的。”
嚴酌云急了,好像生怕再出人命一樣,又見著客棧里沒有旁人,連柜臺前的掌柜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就連忙低聲朝他們說道:“不,不是的,那天我們進去后……”
本來大家只打算在教堂外面看看就好,但是有同學起哄,非得說什么科學,嚴酌云恰好也是無神論,所以最終就同意,跟著進去了。
里面裝修得其實已經(jīng)差不多了,可見當時是打算要搬進來的,只是扶桑人來了,他們急匆匆走,很多東西都沒搬走,墻上還掛滿了畫。
只是已經(jīng)過了這么多年,里面現(xiàn)在亂七八糟的,到處是蜘蛛網(wǎng)和回城,教堂的閣樓上,甚至還聚集了不少蝙蝠。
他們點著火把在里面轉(zhuǎn)了一圈,并沒有找到鬼故事里所說的地下室什么,會不會藏著什么寶藏,或者有什么恐怖元素。
倒是下樓的時候,大家觀摩起墻壁上掛著的油畫。
有一幅抽象派的畫作,正面看是個獅頭魚身的怪物,但是倒著看就是一個人。
然后那叫阿炳的男同學就指著畫取笑,“就這?叫藝術(shù)?那我簡直就是個藝術(shù)家,像是這樣的,我一天能畫出上百張!”更何況誰的屁股上還能長出獅子頭?
他的話引得大家哄然大笑,當時的氣氛是很輕松的,可是就在他們開心肆意的笑聲中,忽然出現(xiàn)一陣很突兀的哭聲,夾在里面。
頓時將大家嚇得不輕,一個個毛骨悚然,紛紛朝著教堂外面逃出去。
可偏偏那年久失修的大門,這個時候忽然從外面被鎖住了,任由他們怎么敲打都出不去。
一樓倒是有窗戶,可是卻被釘死了的,無奈一行人只能上樓,從二樓的窗戶里出來。
但是沒有繩子,所以大家將外套都脫下來打結(jié)連在一起。
也正是這樣,大家從里面出來的時候,不但精神上受到了恐嚇摧殘,連這身體也被折騰得不輕。
衣裳更不可能再整齊了。
所以回到鎮(zhèn)子上,但是他們那副樣子,不免是被人私底下詬病謠言。
不過當時他們并沒有在意,因為在回來的路上,阿炳就有些奇怪,翻身過來倒著用雙手走路。
要知道,他平時的體育總是拖后腿,可現(xiàn)在卻倒立用手代替腳行走。這能力就簡直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不但如此,他的屁股上,還忽然長出一個巨大的肉瘤,就像是吹氣球一般,在瞬間長出來的。
女同學們都嚇得不輕,總覺得他撞到了什么臟東西,嚴酌云和兩個膽子大的男同學替看了看,卻驚恐地發(fā)現(xiàn),那個肉瘤居然長著畫里獅子的五官。
他自己當時也被嚇壞了,跟著那倆膽大的男同學連忙將阿炳送回家,沒多久阿炳就徹底地變成了畫里的樣子。
所以他父母才急匆匆地將他塞進給他祖父準備的棺材里,將他連夜掩埋了,甚至都沒讓他的老祖父看一眼。
嚴酌云他們也被嚇得不輕,在客棧里睡了一天一夜,醒來卻滿是關(guān)于幾位女同學的流言蜚語。
他本意告訴小塔他們?nèi)诉@些,好像是真想勸住他們。
沒想到三人聽了就越發(fā)興奮了,一定要去。
然后天剛黑,小塔他們?nèi)懦隽随?zhèn)子,嚴酌云就追來了,“我想了想,阿炳不明不白變成這樣,我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什么緣由。”他的身后,還跟著幾個男同學,也不知道這一次是怎么勸動他們的。
小塔幾人聽罷,暗自交替眼神。他們早就料想到這嚴酌云回來,其實一點都不驚訝。
因為宋雁西剛住進客棧里的時候,扔出去探查消息的小紙鶴就聽到嚴酌云和另外一位女同學黃璧君的談話。
沒想到他們倆才是一對的,可這嚴酌云名義上,卻是孫小姐的男朋友。
黃璧君想來那天晚上被嚇得不輕,此刻只想立刻離開這個小鎮(zhèn)回到城里,而嚴酌云則勸說著她:“璧君,那晚上的哭聲你也聽到了,是玉秋的聲音對不對?玉秋和祖父就在那教堂里,我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誰害死了他們。所以璧君你放心,玉秋和祖父怎么可能害我們倆呢?”
但是黃璧君雖然在他的勸說下,答應留下來,但卻無論如何都不愿意再陪他一起踏入那教堂半步了。
而鎮(zhèn)子上的人和其他的同學,就更不可能了。
他一個人的話,自己又不敢去。
因此宋雁西才讓小塔他們故意將要去教堂的事情說給他聽。
好不容易有了伴,嚴酌云當然不會放棄,只是讓宋雁西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將那阿炳怎么死的真相告訴了小塔他們。現(xiàn)在還勸來了他的男同學們,這非常有問題。
教堂是有鬼,應該就是嚴酌云口中的祖父和什么玉秋,當初那對在里面住了半年忽然消失的祖孫倆。
雖然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磥磉@里,又怎么死在教堂里,但是宋雁西敢肯定,這嚴酌云只怕跟孫小姐處男女朋友,就是想找個合適的機會來這鎮(zhèn)子上,光明正大地查他祖父和玉秋的死因。
至于阿炳的死,應該是五阿哥背后所為。
畢竟七阿哥說了,五阿哥那支筆,可隨意寫出一個人要以怎樣的方式結(jié)束生命。
而阿炳,本身也是五阿哥要的純元素魂魄之一。
眼下嚴酌云等人跟著小塔他們打著燈籠來到了這里,心底還是有些瘆得慌,尤其是他想到阿炳的慘相。加上這夜里的風從窗口里灌進去,發(fā)出些恐怖的聲音,越發(fā)讓他們覺得頭皮發(fā)麻。
他是有些害怕的,可白天他來,這里什么都沒有,他甚至將每一個角落都翻遍了,也沒看到玉秋也祖父的尸骨,所以只能晚上硬著頭皮來。
幾個男同學更是起了退怯之意,打算就在這外面等他們。
此刻看到小塔他們?nèi)荒樅翢o畏懼地朝大堂里進去,忍不住低聲問:“你們,當真不害怕么?”
他們有什么可怕的?現(xiàn)在照著姐姐的話,唯一可怕的就是那五阿哥手里的筆。
所以宋雁西沒跟著他們一道,而是帶著三頭魘隱身到處轉(zhuǎn)悠,眼下正跟在五阿哥的身后。
也在這教堂里。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到處噼里啪啦的鞭炮煙花聲,把我家沒見過世面的小飯團嚇尿了,嗚嗚。
過年的時候咋辦啊!那時候鞭炮聲更多了。
貓咪的膽子為啥這樣小?感謝在2021-09-30 23:53:34~2021-10-01 16:53:1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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