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約
暖,真的好暖??!
八月的日頭火辣辣地掛在空中,有種要將人吞噬的感覺。太耀眼了,望上去金光一片,讓人頭暈目眩。
一只手突然伸了過來,和這個季節(jié)有著相反的溫差,一絲絲帶著清爽的涼意傳入手心,「白大哥,快來啊,快看,前邊有只兔子!」
不知何時從哪里滑落一只鋼彈,落入白玉川手中,剎那間即要出手。
「不要傷到它!」小蝶秀眉微皺,一副擔心的樣子。
一道白影飛出,眨眼前來到小蝶面前,手一提,將一只雪色的兔子交到小蝶手上。
「白大哥,你看,它好漂亮??!你看它那樣子,真可愛~」一只手輕輕撫上兔子的背身。
一雙深邃的眸子直直的望著眼前的小蝶,那么溫潤的眼神,如此寵溺地微笑著,完美的唇線,由于微笑的關(guān)系,兩邊的嘴角微微向上輕揚。身后青山綠樹,一雙兩小無猜,絕世畫面,任誰都會為之傾倒。
「小蝶,我們走吧,再不走,老爺子一會兒找不到我們就糟了!」溫柔地伸出手………………
「小蝶!小蝶!我們回去了~ 小蝶……小蝶!」
「白大哥,我在這兒,你醒醒?。 剐〉氖直话子翊ㄓ昧Φ倪谑掷?,讓她感到一陣疼痛傳來~
眼前躺在床榻的人猛地坐了起來!「小蝶!」定睛看著眼前清麗的少女,口里喘著粗氣,胸口不斷的起浮。
「白大哥,你怎么了?」一雙讓他著迷的黑眸望著他,眼中充滿了擔心的影子。剛想說些什么以安慰她看似不安的神情,突感到手上握著一絲柔軟,一絲絲地暖流涌入手中,傳入整個身體。
小蝶朝他盯著瞧的手望去,這才猛地收回雙手,尷尬地朝他笑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屋子里頓時安靜得嚇人。
「沒什么,只是做了個夢?!拱子翊ㄗ罱K打破了沉默,說完望著眼前的小蝶,好似又回到夢中一般,讓人如癡如醉。
「不知道白大哥做了什么樣的夢?」小蝶正不解白玉川惡夢的源頭,便無意地打探著。
「是一個很好的夢!」
小蝶不想再追問下去了,看似他已經(jīng)忘記了那個謎一般的惡夢??粗诖查缴线@個雙眉輕挑,黑眸里不知何時又閃出自信,嘴角呈現(xiàn)似笑非笑的曲線,讓她很難想象出,這就是剛剛惡夢時脆弱、無助的人。
隨后,小蝶便被邀請留下來欣賞他近幾日的作品,都是一些小蝶喜歡的山水畫,直至夕陽的余暉灑遍大地,小蝶方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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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降臨,只見一道白影飛入院子中央,白影身形落定,月與星之光點綴著其耀眼的身姿,一身無暇白衣,下擺隨風飄逸,清雅瀟灑。
立時,一個黑影也輕輕地落于房頂,落定,便不再動了。
白衣人伸手自身后,從潔白的腰帶里拿出一迭折扇,扇面繪有氣勢如宏的名山大川。
他回頭,朝剛剛落定的黑影望去,臉上揚起魅惑冷艷的淺笑,一雙眸子里有意的隱藏著什么。
一手持扇,在院子里舞動開來。剛開始,只是輕輕揮扇擺弄著,漸漸地,隨著風聲的變化,扇子在他手中也起了變化,凡所到之處都猶如利刃一般。
每一個動作皆如流水般輕巧,又似浮云般透明。忽地,上半身平直地讓雙臂展開完美的弧度,彷彿全身都融入到這個寂靜的夜里。
后尾長發(fā)與一身白裝結(jié)合夜色,劃出一道道形容不出的燦爛光輝。
一陣強風刮起,院子里的落葉遮蓋了這絕世一般的身影,待房上黑影定睛再看,卻發(fā)現(xiàn)白色身影已消失在院子里,沒留下一絲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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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世家后院)
黑影揚身一縱,飛身落入南宮世家后院。
「別躲了,我知道你在這兒!」黑夜中劃過一道清脆似鈴的怒聲。
假山后隱隱見一白影現(xiàn)身,卻因假山阻隔了月光,而看不到那人的表情。
就此,兩個人,兩道影子立在院子里,好像原本就是這院子當中一個景兒物似的。夜風陣陣襲來,吹動了兩人衣身下擺。
「為什么沒來?」黑影終敵不過這夜下的死寂,一道冷語破口而出。
白影自假山旁向前走了幾步,一襲白衣加上本就清瘦的身型,看起來格外文弱,只是當月光落在他臉上時,看到的卻是一張冷峻嚴肅的臉。
「你該不會不知道我在說什么吧?」黑影的語氣不似剛才的平淡,聽起來有些微怒。伸手摘掉蒙面的黑布,頓時呈現(xiàn)在月亮下一張與其年齡不符的容顏。
沒錯,確實不符。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本應清透無華,而她的臉上卻沒有一絲年少的特質(zhì),有的卻是成熟、復雜、多變。
一張美得嬌艷的臉上,兩只略帶深意的眸子狠狠地瞪著站立在眼前不遠的白影,柳葉般的秀眉也因她一絲怒氣差點兒皺在一起。
眼看著白影絲毫沒有回應,黑衣人雙手緊握成拳,把僅有的一絲忍耐丟棄在夜風中,從喉中狠狠地發(fā)出一聲「白玉川,就是死,你也要讓我死得明白!」
「死?」白玉川看似無奈地搖搖頭「你不是活得好好的」
「哼!」黑衣人怒視著他,惡狠狠的表情突地變得有些扭曲了,「活得好好的,是??!我活得好好的,拜你所賜,我活得還真是好啊~」
未等白玉川的回應,黑衣人竟在他面前大膽地脫下黑色外衣,隨手扔在地上。緊接著脫下白色中衣,褪下粉色肚兜兒,一副□□的女子上身呈于月光之下。
任誰看著這花季少女般柔軟而豐潤的身姿也會有著欲望帶著遐想,未料白玉川看著眼前的美人兒一時間滿臉怒氣,眼神中沖滿了殺意,整張臉的表情破壞了原本俊美無雙的臉龐。
狠狠地咬著下唇,直到嘴中染滿了血腥味兒,才冷冷地說了一句「十二寨做的?」
說完轉(zhuǎn)身背對著黑衣少女,他實在是不忍心再看下去了,那本該雪白無暇的玉膚上布滿了一道道猙獰的紅疤,以至于看上去沒有一塊完整的肌膚,大小不一、兇惡丑陋的紅疤蜿蜒附滿全身,而每一道疤都他心中點燃一絲怒火,他不想上前安慰,他知道她在強忍著,只要感到他一絲的安慰,她就會哭出來。
顯然,黑衣少女要比他想象中更為堅強,「怎么,這骯臟的身體已經(jīng)入不了你白少爺?shù)难哿耍俊?br /> 「到底是不是他們做的?」還是冷冷的一句。
「哈哈哈~」少女如銀鈴般輕笑,「是與不是,你白少爺不是最清楚嗎?怎么還來問我!」
「我本來就什么都沒有,現(xiàn)在倒好,連自己也丟了!哈哈哈~什么都沒有了!」未等他回頭,黑衣少女已經(jīng)消失在他身后。
「菁藍!對不起」口中細聲重復了數(shù)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