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一女嫁兩人?
第四百二十六章一女嫁兩人?
眼前一幕,陸老太倒吸冷氣,一顆心臟,幾如凝固般。這位居身養(yǎng)氣的老太,已經(jīng)十幾年時間,從未這么驚怖過。
何止是認(rèn)知,完全就是上下級之分,宛若古代大臣,覲見天子朝圣般。
“哪個太子?”
陸老太顫聲問道。
林閱君挺直腰身,眼中從頭到尾,都沒裝過陸老太的身影。仿佛在他眼中,這些地方小廟,根本就入不得眼。
他冷冷一言:
“當(dāng)今九荒,還有幾個太子?”
陸老太冷汗如雨,遍體生寒,接連倒退了七步。每退一步,臉色就駭然一分,七步以后,正張臉幾乎扭曲起來。
管虎淡淡開口:“見九荒如見神話,你還不跪?”
如果只是一個管虎,陸老太不懼。如果加上一個林閱君,陸老太依然有余。但九荒大少當(dāng)前,那道身影,仿佛在此刻連貫了天地般,天壓之下,陸老太靈魂都在戰(zhàn)栗。
陸老太從來沒想過,荊州這片小池塘里,會出現(xiàn)這么一條滔天金龍。在九荒集團(tuán)這位大少爺面前,什么鐘家,什么楊家,如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傳言九荒大少,仙學(xué)蓋世;傳言九荒大少,一人擋國;傳言九荒大少,橫壓諸天;傳言九荒大少......
陸老太顫顫巍巍跪倒在地,顫聲叩首道:
“老奴,見過江大人。”
當(dāng)世神話江九荒的威名,太過響亮了,幾至與諸神同名,冠壓當(dāng)世。即便遠(yuǎn)在西陲小地的陸家老太,終生沒有走出荊州一帶半步,對于這個稱謂,卻也如雷貫耳。
就像你可能聽說過隔壁首富的名字,但是從來不知道他長什么樣子。
陸老太才發(fā)現(xiàn),之前自己的想法,多么天真。面前這位,可是動輒殺人滅族的江老魔,她在驚恐地同時,也在慶幸。陸家眾人能活到現(xiàn)在,真的不容易。
江魚但笑非笑,低頭看向跪在地上的陸老太,淡淡的問:
“現(xiàn)在,你知道我是誰了?”
“知道了。”
“我之前說你井底之蛙,你可信了?”
“我信了?!?br/>
陸老太一問一答,恭敬有加。
開什么玩笑,以江魚如今的身份,根本不需要自己動手。只要放出一句話,到時會有無數(shù)勢力爭相恐后的踏滅荊州盡數(shù)。
關(guān)于江魚的神話傳說,陸老太聽說了太多,不同的版本,不同的流傳。但這些傳言都有一個共同點(diǎn),橫推世界無敵。
但陸老太一生中,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與神話距離的這么近。想象中,那種人出入必然都是前擁后簇,大佬云集,豪車如雨。就連封疆大吏,也會親自迎接的存在。
現(xiàn)在的這些九天神龍,都喜歡扮豬吃老虎,喬裝出游體驗生活了嗎?
龍威之下,陸老太感覺自己都夸窒息了。
林閱君和管虎兩人,一左一右立在江魚兩側(cè)。二人高抬臉,好像什么都沒有看見,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
“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做了嗎?”
江魚表情平靜,不見喜憂,淡淡的一問。
陸老太敬畏開口:“老…老奴知道?!?br/>
對于陸家這種地方小族,江魚實(shí)在沒有興趣去踩死他們。江魚今天晚上,只是在陸老太心里放了一把尺,該怎么衡量,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至于鐘家,江魚更懶得多說一句。
惹到頭上,彈指覆滅就可。江魚雖然融入世俗,給予這些人適當(dāng)?shù)膶捜?,但不代表蒼蠅一直在周圍叨擾,他還能無動于衷。
“江少,今晚之內(nèi),我定讓鐘家從世間消失?!?br/>
林閱君自傲道。
江魚搖頭:“我向來恩怨分明,直到目前為止,鐘家與我無仇無怨。最多就是那個龍哥對我出言冒犯,我已經(jīng)廢了他的修為,算是恩怨兩清?!?br/>
盡管鐘家一直咄咄相逼,欺壓陸家,但真要算起來,鐘家并沒有得罪過江魚。
江魚的話,在九荒集團(tuán),乃至華夏武界,就是圣旨般。林閱君不敢違抗,低頭稱是,他可還沒有活夠呢。
這個從核爆中走出的男人,殺伐果斷,兇名在外。林閱君心目中,早就把江魚當(dāng)成神靈一樣看待。
緊接著,江魚拂袖轉(zhuǎn)身,獨(dú)自往里面走去。
“陸老太,這把尺,你可掌好了。別怪我沒提醒你,得罪了江少,整個世界漫天神佛,都保不住你陸家的人頭?!?br/>
林閱君早就看出來江魚的用意。
故而再提醒一次,生怕她老糊涂,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來。
“老奴知道,老奴知道?!?br/>
陸老太恭敬點(diǎn)頭。
......
江魚折返回來的時候,陸家所有人的視線,全部匯聚在他身上。陸依依則擔(dān)心的不行,緊緊拽住江魚的衣袖,小聲問道:“奶奶沒有為難你吧?”
江魚笑著開口:“放心吧,她識大體,明是非,怎么會為難我呢?!?br/>
“嘴硬。”
開口這名少女,名叫陸雪舞,嫉妒心最強(qiáng)。從小到大,她和陸依依之間,好像天生不合,事事上都要爭鋒相對。
“奶奶苛刻嚴(yán)厲,這件婚事,她看的比性命還重。只怕剛才過去,這小子吃盡了苦頭吧?”
陸雪舞滿嘴冷笑。
其他小輩,也是用一副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看著江魚。
陸吾視線邃然,緊緊打量著江魚。身為長輩,他們自然不可能放下臉面,和那些小輩一起對江魚議論紛紛,但內(nèi)心里,卻也默同了這些小輩的觀點(diǎn)。
陸老太雖然只是女流,但僅用雙肩,就撐起了一個陸家。剛才單獨(dú)把江魚叫出去,按照老太的性格,必然會大罵一頓。
“依依,鐘少有什么不好的?嫁給他,以后我陸家跟著水漲船高,誰敢看小看我們?而你更是與有榮焉,享盡風(fēng)光?!?br/>
有小輩開口勸說。
提起鐘少,各個眼帶尊崇,語帶敬意。但看向江魚的時候,視線就變了,一雙雙鄙夷不屑的視線,在江魚身上掃過。
大家看來,江魚只不過是想吃陸依依軟飯的小白臉罷了。
“鐘家大少,拋開混亂的私生活以外,是一個極為了得的翹楚人物。依依嫁給他,不算吃虧,哪怕荊州那些公司集團(tuán)的大少,未必能如鐘安?!?br/>
一名長輩,淡淡的說道。
比起鐘安的背景,他們更看重鐘安的手段,假以時日,說不好他還能帶領(lǐng)現(xiàn)在的鐘家,更上一層樓。
陸依依小臉煞白,就這件事情,陸家上下齊心協(xié)力。
老太太隨后跟來,臉上平靜如水,似乎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雙眼在眾人身上緩緩一掃,平身坐下,鋪面肅重道:
“今天以后,取消陸依依和鐘安的婚禮?!?br/>
滿場死寂。
正在交談的幾個小輩,也滿臉不可置信的轉(zhuǎn)過頭,看向陸老太,仿佛聽錯般。
“媽,你…你說什么?”
便像火星撞地球,大家腦袋空白一片,如若做夢,許久沒有從陸老太那句話中驚醒過來。
包括陸依依在內(nèi),臉上又是欣喜,又是意外,不解的看著老太,似乎在等解釋。陸家,何時不怕鐘家,膽敢主動悔婚了?
陸老太聲色威嚴(yán),重復(fù)道:
“陸家和鐘家的婚事,就此作罷。”
眾人張大嘴,不明白陸老太只不過出去了一趟,回來后就仿佛變了一個人似。
江魚低著頭,自酌自飲,對陸老太還算滿意。
陸吾拍案起身,怒眉相向:“媽,知不知道陸家的悔婚,會為大家?guī)頊珥斨疄?zāi)。那鐘家可不是善茬兒,在荊州這片,女方悔婚,會讓男方多么難堪?”
他簡直不敢想象,這位洞若世事的老人,會做出這么荒唐的決定來?
陸老太手中的雕花拐杖不斷戳地,語氣為之提高:
“反了,反了,反了!”
最后一句‘反了’幾乎是怒吼出來,震得現(xiàn)場頓時鴉雀無聲。
陸老太顫抖著起身:“想要理由嗎?我就給你們一個理由?!?br/>
她轉(zhuǎn)頭看向江魚。
眼底深處,赫然是一抹濃濃的敬畏:
“依依和江魚已領(lǐng)結(jié)婚證,兩人便是夫妻。一女,怎可同嫁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