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殺他,我只要十步!
第四百二十七章殺他,我只要十步!
陸家眾人臉上,帶著一抹濃郁的不可置信。
無法想象,如此荒唐的話,竟是從不茍言笑的老太太嘴中說出。
“媽,你在說什么?”
陸吾嘴都?xì)馔崃?,臉色由白專青,又由青轉(zhuǎn)白。
陸老太臉色不該,帷幄千里。
放在以前,借她十個膽子,也不敢公然說出這些話來。而今時今日嘛,他鐘家在江魚面前,算得了什么?
陸依依瞠目結(jié)舌,張大了小嘴。
江魚是不是給陸老太灌了什么迷魂湯,兩人出去不足半個鐘頭,重返之后,陸老太如換一人。
心細(xì)者,敏感的捕捉到了一個細(xì)節(jié)。
當(dāng)陸老太提起鐘家的時候,往日語氣中的尊敬,淡漠了許多。
江魚手中的酒杯,僵停片刻,隨后又若無其事的輕輕一抿,放在桌子后,再不去碰。嘴角微微一揚,似笑非笑的看著陸老太。
這老太婆再打什么小算盤,江魚何嘗不知道?
“哼!”
江魚輕哼,到未說話。
陸老太站起來,笑瞇瞇握住了陸依依欺霜賽雪的皓腕小手,語重心長的說道:“依依,不要埋怨奶奶,奶奶一生都為陸家而活。鐘家勢大,我不得不低頭隱忍。”
陸依依的心頓時就軟了。
她性格本善,之前無論反抗的有多激烈,又有多看不起陸家的氣節(jié)。但是陸老太現(xiàn)在親自道歉,耳根一軟,心連著也就軟了。
其實陸依依想問一句。
以前鐘家欺壓,需要隱忍,難道今天就不用忍了?
江魚平靜的開口:“如你所愿,你和鐘安的婚事取消了,憑這點,該喝一杯?!?br/>
陸依依只覺得仿佛被天上的餡餅砸中般,滿腦袋的小星星,糊里糊涂端起酒杯,和江魚撞杯滿飲。
“看樣子得私底下找個機會,問問奶奶。這位一生小心謹(jǐn)慎的老人,怎會做出這種事情?”
陸依依當(dāng)下敲定了主意。
長桌邊,滿是一張張懵比的臉。
陸老太看起來心情不錯,又獨自喝了兩盅,拉著依依的小手:“依依,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奶奶都支持你?!?br/>
言中所指,眼中所望,分明就是對準(zhǔn)了江魚。
太瘋狂了。
陸吾如夢似幻,極不真實。
“依依,以后就別出去住了,帶著江魚,去收拾一間空間?!?br/>
陸老太再出驚言。
陸家眾人,一個個張大了嘴,話里之意,是準(zhǔn)備讓江魚和陸依依同住一個房間?眾人越來越相信,江魚肯定給陸老太灌了什么迷魂湯。
而且他能打傷鐘家高手龍哥,一定有點本事,說不好還會什么邪術(shù)?亦或者會苗疆的巫蠱一脈,傳說中,巫蠱可以改人心智,控人所想。
陸依依小臉微紅,起身和江魚離去。
等兩人走遠(yuǎn)了,陸吾這才忍不住的問:“媽,依依鬧小孩子氣,你也糊涂了?”
“以后的你們,會感謝我今晚作出的決定。天地之大,一個小小鐘家,又算得了什么?”
這個老人,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聽聞這句話,眾人無不面面相覷。
若非陸老太此刻智珠在握、成竹在胸,可能陸家這些人,都以為陸老太瘋了。事實上,她非但沒瘋,思維理智也比以前清晰數(shù)倍。
“得仙光照拂,是我陸家榮焉!”
陸老太說出了一句讓大家摸不著頭腦的話。
江魚出現(xiàn)在荊州這方小池塘,便如九天金龍擱身淺灘。只怕是暫時落難了,但神龍之威猶在。只要抓住江魚,就代表抓住了未來。
“你真想讓依依嫁給江魚?”
陸吾難忍疑問,憋不住的問了出來。
陸老太苦笑道:
“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不在于我讓不讓依依嫁給江魚,而是江魚,未必要依依??!”
......
翌日,荊守縣沸騰了,無數(shù)人聽聞消息時,目瞪口呆。
陸家悔婚,陸依依與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野小子領(lǐng)證結(jié)婚,陸家小輩,更是爆出兩人同住屋檐下的勁爆消息。
陸依依容貌算不上絕美,但在荊州一帶,卻也算出了名的美人。加之當(dāng)?shù)厝嗽缇椭狸懸酪篮顽娂掖笊僦邪灿谢榧s在身,關(guān)注的人,自然多了起來。
最重要的是,陸依依膚白貌美,性格溫和,又是一個白富美。在當(dāng)?shù)?,無數(shù)男人都將之視為結(jié)婚生子的夢中情人。
“那小子是誰?敢在鐘安手中搶女人?”
有人嫉妒的快要噴火,酸溜溜的說道。
旁人冷笑:“聽陸雪舞說,好像是一個外地小子,長相挺帥的。至于有什么身份來頭,我就不知道了?!?br/>
聽見陸依依與人同房一夜,這些男生們,各個捶胸頓足,向天悲呼。
“鐘家在荊守縣可是當(dāng)之無愧的霸主,據(jù)說身后還和荊州楊家,有著密不可分的關(guān)系。一個鐘家不算什么,但牽扯上市值百億的楊家,性質(zhì)可就變了又變了?!?br/>
“在我們這里,女方悔婚,無疑向男方家中狠狠打了一巴掌。這種羞辱,已經(jīng)上升到不死不休的地步。這下鐘安估計要瘋,陸家要遭難了?!?br/>
道道議論聲,幾乎一邊倒。
沒人看好陸家,面對鐘家的焚天之怒,整個荊守縣都要戰(zhàn)栗。
陸家的做法,無疑是把鐘家的顏面,狠狠踩在地上,并且還碾了幾腳。不少人的目光,投在了鐘家,想要看看鐘安到底是什么反應(yīng)?
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下,這件事愈演愈烈。
“哼,陸依依,我看你和這個奸夫怎么死的?!?br/>
陸雪舞咬牙冷笑。
她做夢都想嫁給鐘少,然而鐘少卻仿佛中了魔般,眼中只有陸依依,對于她的美貌身材,不屑一顧。偏偏陸依依卻又對此毫不在意,再三拒絕鐘少。
強烈的恥辱下,陸雪舞瘋一樣的散發(fā)消息,引起了轟然大論。
“鐘安,你的女人被搶了,是個男人,就用自己的本事奪回來!”
陸雪舞冷笑不斷。
......
事實上,鐘少真的瘋了。
哪怕聽見陸依依和江魚以情侶相稱,哪怕知道她們領(lǐng)了結(jié)婚證,鐘少依舊可以風(fēng)輕云淡,臉色不改。
但今天一早。
陸家悔婚,陸依依和其他男人共度春宵。
一條條消息,徹底撕碎了鐘安這份從容,他歇斯底里,砸毀了無數(shù)收藏。
“咣當(dāng)!”
產(chǎn)自波多爾酒莊,零售價高達(dá)十幾萬每瓶的名貴干紅,被鐘安砸在墻壁上。猩紅美酒當(dāng)空四濺,彌漫著一股醇香的葡萄味。
幾分鐘內(nèi),他幾乎砸毀了上百萬價值的紅酒,整個酒柜,觸目驚心。
龍哥虛弱的站在身旁,皺眉觀看。
他瞞了鐘家一件事,那就是自己修為盡廢,淪為常人。
“他陸家哪兒膽子,敢與我鐘安悔婚,他們瘋了?!?br/>
鐘安氣急敗壞的大吼。
龍哥平靜道:“能在抖袖之間,將我擊敗,此人的修為,至少在化勁左右?;蛟S陸家正是因為這點,才敢貿(mào)然悔婚,準(zhǔn)備硬撼鐘家。”
化勁?
鐘安冷笑連連,眼中全是不屑。
“荊州百里,比我鐘家有錢的富豪不是沒有,但坐鎮(zhèn)荊縣的人,不是他們,而是鐘家!”鐘安臉色陰沉道:“就因為,我鐘家有大拿坐鎮(zhèn)!”
龍哥臉色微變。
那個人情,一旦用了,可就沒有了。
鐘安喘息濃烈,雙眼赤紅,如染血般。他端起高腳杯,從地面匯聚如河的紅酒中,輕舀半杯,怒飲而下。
他緩緩閉上雙眼。
再次睜開來,眼內(nèi)一片肅殺:“我就讓陸家看看,我鐘家,究竟是怎么在荊縣屹立數(shù)十年,而不倒的?”
“哼,化勁而已!”
一位老者,負(fù)手走來,眼中滿是盛傲。
形意拳掌門人,岳巫山。
龍哥拱手俯身道:“小龍,見過岳前輩,不過那人有些神秘,岳前輩最好小心?!?br/>
岳巫山大笑,聲如激雷,震耳欲聾:
“殺他,我只需要十步!”
今日,萬里晴空,兇星高掛,宜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