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96章
“朕……不是不去見你。”康熙寬大的手掌伸出去, 摸了一把溫知許的頭發(fā)。
他低頭瞧著懷中的人, 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滿是天真般的疑惑,康熙張了張嘴原本要說出口的話硬生生又咽了下去。
有些事情, 溫嬪還是不知道的好。
想到這,他重新將人往懷中抱緊,盯著她的眼睛問:“朕這么長時間不去看你, 你可怪朕?”
溫嬪那嬌俏的臉蛋乖巧的點點頭,脆生生道:“怪。”
康熙的臉色頓時便的難看起來,溫嬪瞇著眼睛細(xì)聲細(xì)氣的繼續(xù)道:“但是現(xiàn)在又重新坐在萬歲爺懷里,嬪妾又不怪了。”
“萬歲爺?shù)难劬υ诳粗鴭彐!睖刂S的手輕輕上前撫了撫康熙的眉眼:“萬歲爺?shù)膽阎斜е氖菋彐!彼f著, 又牽著康熙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間。
“眼里懷里都是我,我自然沒什么生氣了。”她說著,還大膽的湊上前, 在康熙的嘴唇上碰了一下。
做完之后又害羞了,又飛速的低下頭連脖子耳朵都是紅的。
兩人分明什么都做過了,但見到這副模樣,康熙不知為何也覺得有些難為情,竟有些像愣頭青小子撇過臉捂著嘴假裝咳嗽了一聲。
屋子里安靜的無人說話,兩人坐在一起抱的越來越緊。
晚上的時候,溫嬪自然是歇在了養(yǎng)心殿, 在萬歲爺那張龍榻上,兩人面對面的坐在羅帳中,明黃色的帳子隨著頻率發(fā)出一陣又一陣的顫抖。
龍榻正對面那張萬歲爺親筆畫的畫,不知何時已經(jīng)悄悄的掛了起來, 透過床榻的縫隙,溫知許半瞇著眼睛就能瞧見。
康熙躺在榻上,用手摟著溫嬪的腰,看著她坐在自己身上,半瞇著眼睛滿臉通紅。
嬌俏漂亮的臉蛋,泛著粉紅的肌膚。
康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只覺得那一直躁動的心,在此刻正慢慢被填滿。
情到深處,他伸手將身上的人狠狠的抱緊,人抱進(jìn)懷中之時康熙情不自禁的嘆出一句:“溫溫……”
***
次日一早,康熙醒來的時候仍舊覺得通體舒暢,滿心歡喜。
他輕輕放慢動作,小心翼翼的扭過頭唯恐動作大些吵到旁邊的人。
只看見身邊空無一人的時候,康熙整個人楞住了,驚訝至嘴巴微張開都顧不得閉上。
只見身旁被子枕頭都是被動過的痕跡,但睡在上面的人卻消失不見了。
“溫嬪?”康熙下榻,往內(nèi)殿尋了半響,屋子里面靜悄悄的,無人答他。
守在外面的李德全聽見聲響,縮著身子走進(jìn)去:“萬……萬歲爺。”
“混賬。”康熙轉(zhuǎn)過頭:“溫嬪人呢?”
“好好一個大活人怎么無緣無故人就不見了?”
康熙渾身上下只穿著件寢衣,頭發(fā)微散滿臉怒氣,李德全弓著身子小心翼翼的道:“萬歲爺,溫嬪娘娘走……走了。”
“走了?”康熙不可置信的轉(zhuǎn)過頭:“走了是什么意思?”
李德全瞧著萬歲爺那雙泛紅的雙眼,喉嚨一滾艱難道:“奴才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天還沒亮,溫嬪娘娘就穿好了衣裳獨自拉開門走了出來。”
“溫嬪走了你怎么不叫朕起來?”康熙聽到這生氣的往后一吼。
但又覺得這事沒那么簡單,別說是溫嬪伺候他這么久從來沒發(fā)生過這樣的事,就是昨晚他折騰那么長時間,按說溫嬪今早應(yīng)該沒力氣起來才是。
康熙沉著一張臉,喉嚨滾了滾:“你瞧她的模樣,有沒有什么反常?”
李德全聽到這,想起他當(dāng)時還靠再門框上打盹,溫嬪白著一張臉,月色之下嘴唇都在顫抖。
想到這,他眼中閃過一絲不忍,抬起頭小心翼翼的往康熙臉上瞧了一眼:“娘娘,臉色慘白的,且……眼圈紅紅的像是哭……哭過。”
康熙垂在身下的一雙手掐的緊緊的,骨頭泛白還能聽的見聲響。
昨晚水乳交融,分明一切都好,溫嬪這般定然是聽到了什么,或者……康熙咬著牙,悶聲往外走。
“萬……萬歲爺。”李德全一愣,急忙追上去:“萬歲爺,到時候要上早朝了。”
康熙一聽早朝,往前走的腳步才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只那臉色卻越發(fā)的面沉如水:“你……去延禧宮問問,到底怎么了。”
“奴才還要伺候萬歲爺……”李德全一句話還沒說完,就瞧見康熙那越來越冷的眼神,連忙舉起手在自個嘴上拍了一巴掌:“奴才該死,奴才就這去。”
康熙心中再擔(dān)心,這種感覺像是有無數(shù)的螞蟻在心尖兒上爬。
分明昨晚兩人還好好的,他這幾日的矛盾,糾結(jié),胡思亂想,都被溫嬪的一顰一笑給填滿了,**之后他覺得就連心尖都被填滿了。
沒想到,一早上起來就被迎頭潑了滿頭的涼水。
冰冷且刺骨不說,最重要的是他還不知發(fā)生了何事!
這日,康熙上朝的時候,嘴唇都是抿著的,之后又接連訓(xùn)斥了兩個大臣,朝堂之上人人自危,不知萬歲爺是為了何事這般不開心。
就連太子下朝的時候還特意打聽了一番:“皇阿瑪今日怎么心情不爽?”
養(yǎng)心殿的小太監(jiān)哪里知道這么多?
連連搖頭道:“奴才們不知。”
***
下朝之后,康熙龍袍都沒來得及脫下,就招了李德全上前問:“到底何事?”
李德全跪在康熙面前,抬起一張臉小心道:“奴才……奴才問不出來。”
“要你何用。”康熙伸出腳,在他肩頭上踹了一腳。
其實那力氣不大,但李德全跟了萬歲爺許久了,這般受罰還是老臉一紅,但瞧康熙氣的雙眼都紅了。
李德全急忙道:“萬歲爺,娘娘壓根兒就沒讓奴才進(jìn)延禧宮的大門。”
康熙臉色一瞬,李德全又及時道:“只讓延禧宮的奴才帶了句話。”
康熙將身子往扶手椅上靠了靠,沙啞的嗓音問:“什么話?”
“娘娘說……”李德全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娘娘說讓萬歲爺日后不要再去找她了,她……她不想再見到萬歲爺。”
“胡說八道。”康熙咬著牙,眼圈紅的嚇人。
放在扶手上的手指打著顫,李德全跪在地上分明聽見一陣脆響,他不可置信的抬起頭,就見那一直被萬歲爺拿在手里動都沒動一口的茶盞碎成了兩半。
“萬……”李德全一開口才發(fā)現(xiàn)他的嗓子都在發(fā)飄:“萬歲爺,您的手……”
康熙揮開李德全撲過來的身子,手里碎成碎片的茶盞掉在地上,他將那滿是茶水的手靠在背后,抬起的下巴上能瞧見那不停跳動的青筋。
“走……”冷冽的嗓音從他喉嚨里滾出來:“擺駕延禧宮,朕的后宮朕自然去得。”
李德全張了張嘴,想勸的話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只得跟在萬歲爺身后,往延禧宮走去。
***
康熙坐著龍攆來到延禧宮,目不暇視的走過去。
才將將到了殿門口,延禧宮的奴才就出來攔人:“萬歲爺,主子說身子不爽,現(xiàn)在不宜見駕。”
康熙一張臉面沉如水,輕薄的嘴唇吐出一個字:“滾。”
帝王的威嚴(yán)何人不懼?淡淡就是一個字,便讓人跪在地上不敢說話,康熙撩開下擺從兩人面前走過去,親手推開大門。
延禧宮里還是以往的模樣,兩側(cè)擺著溫嬪喜歡的盆景,均長的郁郁蔥蔥的,因為他喜歡所以多數(shù)是蒼勁的梅花,都是溫嬪一個個親手修剪的。
少數(shù)幾個,是他夸過或幫著修剪過的,溫嬪特別的喜歡,時常的把玩。
康熙瞧著盆景的眼神一瞬。
再往前走,便是內(nèi)殿,金銀珠寶,古玩字畫他賞下不少,但溫嬪從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多數(shù)的都收了起來。
內(nèi)殿布置的簡單,墻壁上也只掛了些畫,且多數(shù)都是出自他的手。
溫嬪嘴上不說,但只要是出自他手里的,她都小心的收了起來,或者仔細(xì)的掛在了墻壁上。
昨晚那個跪在她身上,一臉羞澀的模樣分明還說喜歡朕!
康熙想到這,咬著牙,背在身后的一雙手捏的更緊了一寸。
隨后,刷的一聲撩起面前的水晶珠簾,黑著一張臉往里走。
只往前的腳步,被那細(xì)碎又哽咽的聲音硬生生的阻擋在了原地,康熙側(cè)著耳朵輕聲聽了聽,那細(xì)小的哽咽聲立馬消失不見了。
“溫嬪。”康熙站在屏風(fēng)后,輕聲開口。
對面?zhèn)鱽硪魂嚰?xì)小的聲響,過了一會才傳來溫嬪的聲音:“萬歲爺不要再進(jìn)來了。”嬌俏軟糯的聲音還帶著絲沙啞。
康熙還沒開口,又聽見她道:“嬪妾不想見萬歲爺,還請萬歲爺早些回去吧。”
空氣凝固了下來,就連呼吸都是緊張的。
康熙聽見溫嬪的聲音是在假裝鎮(zhèn)定,開口說話的時候便軟下來不少,一輩子沒認(rèn)過錯的帝王,側(cè)過身子不自然道:“可是……昨晚有人說了什么?”
咳嗽了一聲,又繼續(xù)道:“或是……或是朕昨晚做了什么?”
康熙只想到這兩個,若不是溫嬪聽說了什么的話,不會好端端的一晚上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屋子里安靜的異樣,隨后康熙就聽見溫嬪在對面似乎是哽咽的呼吸了一聲。
康熙心中一痛,剛抬起腳正要往里走,溫嬪帶著顫抖的嗓音冷冷卻道:“嬪妾累了,萬歲爺還是出去吧。”
“嬪妾之后都不方便伺候萬歲爺了,延禧宮……”清冷的聲音頓了頓:“延禧宮,萬歲爺就不要再來了。”
康熙臉上的血色隨著那聲音落下消失的干干凈凈。
背在身后的雙手緊緊的攥在一起,十指泛著白正微微顫抖著。
康熙深吸一口氣,挺著胸膛默不作聲的往外走。
瞧見康熙出來了,門口的李德全連忙跟上去:“萬歲……”他睜大一雙眼睛往康熙的背后看,指著萬歲爺?shù)氖诸澏兜募饨幸宦暎骸叭f歲爺,您的手。”
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只見康熙那十指修長的手上,鮮紅的血正往外流。
作者有話要說: 未免有人又說的水,我只能提前透露這是溫溫的一個局。
良貴人也不算是白月光,但她確實跟旁人不一樣,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溫溫要想升妃位甚至更高,不是生個孩子就能成的。
帝王之家想要站在最高出,光生孩子是沒用的!
今日份依舊愛你(づ ̄3 ̄)づ(別說男主渣了,說他大豬蹄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