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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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子回到玉芙宮, 將皇上已經(jīng)蓋過章的清單,和裝有兩斤茶葉的綠釉罐, 都給了自家主子看。
蕭婉詞看過之后, 卻是又懵又愣。小五子去了一趟乾元宮,竟然抱回來一罐子茶葉,真的讓她摸不著半點頭腦。
還有小五子向她傳達(dá)的那些皇上交代的話, 什么玉芙宮要是沒有了他喝的茶葉不打緊, 他御茶房里有的是,她只管派人去取就是了。
聽完這些話, 蕭婉詞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乾元宮的那位, 是不是直接被她氣傻了, 才會說出這番話, 做出這種事的。
秋果細(xì)雨她們, 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的不明所以。
皇上不應(yīng)該大發(fā)雷霆, 憤怒不已嗎, 怎么還讓小五子又帶回來了這么多的茶葉呢。
皇上莫不是真的被主子氣昏頭了!
蕭婉詞不相信的又問了一遍小五子在乾元宮時的事情, 讓他將皇上所問和他所答的話, 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給她聽。
小五子自是不會實話實說, 只將皇上和他說的無關(guān)緊要的話,跟她復(fù)述了一遍, 重要的那些話, 一句話也沒敢提。
蕭婉詞聽了片刻, 也沒聽出個所以然來,更不要說想從小五子的話中, 尋找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她現(xiàn)在想的是,衛(wèi)某人的腦子果然和正常人不一樣,瞧這做的事,別說想明白了,就連苗頭他也沒瞧出來。
想不明白的她,又對秋果細(xì)雨說:“行了,你倆也別想了,皇上跟咱們正常人不一樣,他的做派,哪里是我們這些俗人能想明白的。”
她們:“……”
主子的意思,不就是說皇上不是正常人嗎,也不知主子這是夸皇上呢,還是罵皇上呢。不過,她們看那意思,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小五子卻想哭了。
他真的很想說,主子,您能不在奴才面前說皇上的壞話嗎,您說,皇上要是問起他來,他是說呢,還是不說呢。
讓他好為難呀!
蕭婉詞轉(zhuǎn)過頭又交代小五子道:“小五子,明日一早,你去領(lǐng)出宮的腰牌,帶兩個小太監(jiān)跑一趟蕭家,將東西送回過去吧。”
這就過年了,宜早不宜遲。
小五子心道,得了,這差事最后還是落到他手上了,至于皇上讓他帶給蕭大人的那些話,最終也要由他口中說出去了。
不過想了想,他覺得這樣也挺好,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泄露的危險,現(xiàn)在這樣,算是很好的局面了。
“奴才領(lǐng)命。”小五子應(yīng)道,最后,他還不忘說一句保證的話,“主子放心,奴才一定將此事做的妥妥的。”
蕭婉詞點了點頭,對小五子的辦事能力,她還是比較放心的。
*
下午,夏皇后正在鳳儀宮讓宮女給她推拿著發(fā)酸的脖頸,青竹進(jìn)來,低頭對著她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
夏皇后雖然看著面色如常,可眉頭卻緊了緊。
她揮了揮手讓推拿的宮女下去,這才開口道:“這是真的?不是說皇上最近和曦貴嬪鬧得很僵嗎,怎么還……”
青竹道:“是真的,乾元宮那邊剛來的消息,而且一路上也有人看見了,玉芙宮的人是空著手進(jìn)的乾元宮,出來的時候,抱了一個很大的綠釉罐,那罐子里裝的就是茶
葉。”
夏皇后真的有些想不明白皇上的意思了,怎么處處透著古怪。
曦貴嬪古怪,皇上也跟著古怪起來,再說了,曦貴嬪做了這么打臉的事情,皇上生氣還來不急呢,怎么還又賞賜了許多的大紅袍。
夏皇后猜測道:“你說,皇上的意思,是不是讓曦貴嬪將這些茶葉賞賜給蕭家?”
本來今早皇上下的這道旨意,就透著幾分古怪,轉(zhuǎn)過頭,皇上又賞了玉芙宮這么一罐子茶葉,不讓她多想都不行。
不過,要真跟她想的一樣的話,那皇上的性子也太好了,曦貴嬪都如此打臉了,他還上趕著去討好那邊的人。
這讓夏皇后心里很不是滋味。
本來皇上賞給玉芙宮自己最愛喝的大紅袍,就是后宮獨一份了,暗地里不知讓多少妃嬪看紅了眼,現(xiàn)在更夸張,兩人關(guān)系都如此不好了,皇上還惦記著人家。
惦記也就惦記吧,反正她們也都習(xí)慣了,可關(guān)鍵是,皇上惦記的不光是曦貴嬪一個人,還惦記上了蕭家人,這就讓她難以接受了。
自她嫁給皇上這么多年以來,皇上可是從來沒有待夏家人如此好過,一直冷冷淡淡的不說,連每年過各種節(jié)日都是敷衍了事。
一想到這些,夏皇后的臉色立馬變得鐵青起來,攥著繡帕的的雙手,也是越握越緊。
見自家娘娘心情不好,青竹出主意道:“娘娘,要不我們把這個消息放出去吧,您看怎么樣?”
青竹想得好,此消息一出,也許會有妃嬪看不得曦貴嬪得意,忍不住出手也是有可能的,到時候,她們鳳儀宮只管在旁邊看戲就好。
沒想到夏皇后卻皺了皺眉頭,直接否定了她這個提議。
她叱道:“蠢,這種隱秘的事情,后宮有能力知道的超不過一手之?dāng)?shù),前腳事情剛發(fā)生在乾元宮,后腳就在后宮傳遍了,你認(rèn)為皇上心里會怎么想,不是本宮說,他第一個就會想到這是我們鳳儀宮所為,賢妃那么聰明,根本就不會趟這趟渾水,你這不是把本宮往火坑里推嗎。再說了,大過年的,你這是給皇上添堵呢,還是給本宮添堵
呢。”
聽夏皇后一說,青竹立馬變了臉色,她忙道:“是奴婢愚鈍,光想著怎么算計曦貴嬪了,卻沒有考慮周全,還請娘娘責(zé)罰。”
過年了,后宮真有什么糟心事,不說皇上覺得娘娘無能,就是太后那里,也會覺得娘娘管理不力。
如此一來,哪里是給曦貴嬪添堵啊,這是給自家娘娘添堵才是,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招數(shù),確實不怎么樣。
夏皇后頗有幾分不耐煩道:“行了,本宮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現(xiàn)在看情況,曦貴嬪并沒有失寵,我們前腳一動作,皇上后腳肯定就護上了,我們什么也沒撈著不說,
弄不好最后還成了他們兩人的和事佬呢。”
她才不會做這種傻事呢。
青竹點了點頭,同意道:“還是主子想的透徹,奴婢差點害了主子。”
見她認(rèn)錯態(tài)度良好,夏皇后也不好說她太過,只得分析給她聽,道:“你能知道錯了就好。青竹,你要記著,曦貴嬪現(xiàn)在正當(dāng)寵,皇上肯定會放在心尖上,不管她錯什
么事情,皇上都會認(rèn)為她是對的。想扳倒她,實在太難了,弄不好連自己都要搭進(jìn)去,以前的康妃和秦容華就是前車之鑒。”
說完這些話,她又感嘆道:“其實吧,曦貴嬪得寵,對我們來說還是比較有利的,總比那些家世好的妃嬪得寵,要好太多了,那樣家世好又得寵的妃嬪,才是我們鳳儀
宮最大的威脅,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夏皇后的家世,在一眾后宮妃嬪中并不是頂級最好的,再加上皇上的刻意疏遠(yuǎn),夏家的地位,其實是有些尷尬的,這也讓她心里總是沒底氣。
而且,上面這些道理,她跟青竹也不是沒說過,可看青竹的模樣,根本就沒放在心上,還是一心想著怎么扳倒曦貴嬪,蔫不知曦貴嬪倒了,還會有王貴嬪、張貴嬪等
著呢。
她何必為了她人做嫁衣呢!
聽了夏皇后的一番解釋,青竹終于不敢再亂出主意了,她道:“那我們下一步怎么做?”
“等著吧,等著看誰忍不住出手。”
夏皇后語氣中帶著幾分不甘心,可不甘心又能怎么樣,皇上就是忘不了那個賤人,她也不好下手。
不過,她是皇后,看誰能笑到最后就是了。
*
賢妃比起夏皇后來,要看得明白,也想得明白。
接到消息之后,她只長長嘆了一口氣,心里倒是真有些羨慕曦貴嬪了,活的瀟灑恣意不說,皇上還惦記著她呢。
她原本以為,這次曦貴嬪就算不失寵,在皇上那里也會涼了,而麗婕妤和懿容華很有可能順勢而起,取她而代之,等再過上一段時日,皇上說不定真的會將曦貴嬪拋
之腦后了。
只是讓人沒想到,麗婕妤和懿容華只侍寢了一日,最先被皇上丟之腦后的卻是她們,皇上轉(zhuǎn)過頭又上趕著討好曦貴嬪去了。
果然不到最后一刻,誰也不知道事情的走向,到底是如何發(fā)展的。
*
其他后宮妃嬪,有可能不知道玉芙宮太監(jiān)抱回的綠釉罐里裝的是什么,可麗婕妤和懿容華,卻從劉懷安那里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麗婕妤最近脾氣越發(fā)的急躁,知道消息后,氣得在長信宮摔了好幾個瓷器。
要不是有蕓香在旁邊勸解著,長信宮正殿的更多擺件,都會遭了秧。
麗婕妤最近想得挺好,曦貴嬪只要失了寵,皇上就算一時不來長信宮,可以后總是還會來的。
沒見皇上最近經(jīng)常去一些老妃嬪那里坐一坐嗎,這說明什么,說明只要沒了曦貴嬪在前面擋著,皇上還是有機會,記起其他妃嬪的。
可現(xiàn)在倒好,曦貴嬪只是派了個宮人到乾元宮,皇上又是召見,又是賞賜茶葉的,就怕曦貴嬪不知道,他還惦記著她一般,讓她們這些天天盼著皇上記起來的妃嬪,
情何以堪啊!
“蕓香,你知道玉芙宮那邊,往家里賞了什么東西嗎?”
麗婕妤急躁的在殿內(nèi)走來走去,雖說不再摔東西了,可心里那份煩躁,卻是無法一下子就排解掉的。
蕓香搖了搖頭,回道:“不是很清楚,現(xiàn)在玉芙宮緊閉宮門,除非有宮人們辦事,才會小開一下,平時根本一直緊閉著,里面的宮人出不來,其他人也進(jìn)不去。”
麗婕妤氣道:“真是廢物!”
蕓香早就知道她會如此說,所以并沒有感到訝異,便又開口勸說起了麗婕妤。
*
第二日,小五子一早去了一趟御馬監(jiān),弄來一輛馬車,帶著兩個玉芙宮的小太監(jiān),將幾個箱子抬上馬車。
出宮的宮牌,昨天下午他就拿了回來,這不,等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駕著馬車,就從專門的宮道出宮。
不過,過宮門的時候,那里會有守衛(wèi)宮門的侍衛(wèi)專門檢查,守衛(wèi)要對著印有皇上璽印和尚宮局蓋戳的清單,一樣一樣的對過之后,才能放他們出宮去。
這樣做,也是為了防止出宮的宮人,夾帶著皇宮的東西私自運出宮去。不過就算如此做,那些有門路的宮人,也還是有其他方法,將皇宮內(nèi)的物品帶出宮去的。
看守宮門負(fù)責(zé)檢查的兩個侍衛(wèi),對箱子里的東西之多,也是暗暗咋舌。
今日他們也不是沒檢查過其他妃嬪賞給家里的東西,可像玉芙宮曦貴嬪敢這么朝家里賞賜東西,賞的那么多的,還要用好幾個箱子裝,用馬車?yán)模强墒钦媸堑谝?br/>
次見了。
最關(guān)鍵的是,皇上還同意了。
這就更讓人不敢相信了。
都說玉芙宮那位曦貴嬪深得圣寵,果然不是虛的,從這東西里就能窺見一二來,要不然哪里有膽子敢這樣賞賜家里人啊。
*
從皇宮出來,馬車一路駛向蕭府。
此時,蕭家眾人早就等在府中,等待著宮中來人,今日一早,宮里就先來了傳信的小太監(jiān)打前站,說宮里的貴嬪主子今日賞賜的東西會到蕭府。
這不,蕭大爺和蕭三爺便請了假,一早就在府里候著了,等小五子一到,他們就迎了出來。
兩邊各自見禮,互通稱呼后,一邊走著,一邊寒暄客氣的往廳堂而來。
等三人落座,丫鬟上了茶水,這才說起了正事。
知道來人是玉芙宮的主管太監(jiān)后,蕭大爺和蕭三爺對小五子很是客氣。
小五子也不敢拿喬,眼前的兩位,一位是自家主子的親爹,一位是親大伯,他就算是從宮里出來的,也不敢太過放肆了。
所以,兩方人聊的你來我往,氣氛很是歡快。
蕭大爺和蕭三爺關(guān)心的無非就是蕭婉詞現(xiàn)如今在后宮的境況,三皇子好不好,等等之類的事情。
現(xiàn)在后宮到底是什么情況,小五子心知肚明,無非就是皇上和曦貴嬪鬧得很僵,可是很顯然,他不可能實話實說,只推說自家主子在宮里很好,三皇子很好,他們不
用擔(dān)心之類的好話。
蕭家兩位爺對后宮之事所知甚少,自然是小五子說什么,他們信什么了。
等兩個小太監(jiān)指揮著蕭家的仆役,將幾大箱東西搬進(jìn)廳堂,一一打開箱蓋,小五子從袖中拿出清單,當(dāng)著蕭家兩位的爺?shù)拿妫灰恢附o兩人相看。
蕭大爺和蕭三爺看著一樣比一樣貴重的物品,有些面面相覷,終于知道小五子所說的很好,到底有多好了。
皇上對自家女兒(侄女)看樣子,是真的好的沒話說了,瞧這一樣一樣的東西,就是他們蕭家日子過的還不錯,那也都沒見過啊。
還有貴嬪給他們選的文房四寶,那真是甚和他們的心意。
等最后小五子指著一個青花罐,告訴二人,那里面裝的是武夷極品大紅袍的時候,兩人都直接傻了。
朝中誰不知道,武夷極品大紅袍是皇上所喝之茶,根本就不會在市面上見到,只有朝中幾位重臣,要是夜里留在乾元宮同皇上商議緊急政事之時,才有口福喝上那么
一盞。
可現(xiàn)在這位五公公,竟然告訴他,這不起眼的青花罐中,裝的竟然是皇上才能喝到的大紅袍,這怎么不讓他們感到震驚和訝異呢。
“五公公,這、這、這真是皇上、皇上喝的那個大紅袍?”蕭大爺半張著嘴,驚得說起話來,都有些結(jié)巴了。
不是他不相信,而是感覺事情難以讓人置信。
小五子笑道:“自是真的大紅袍,曦主子知道蕭三爺最喜歡喝茶,就將皇上日常最喜歡喝的大紅袍,都給蕭三爺拿了過來。”
小五子多聰明啊,自然不會明著說,自家主子跟皇上因為這罐茶葉的那些愛恨情仇,可還是點明了這茶葉的來歷。
一句話,他家主子念著家里人愛喝茶,將皇上最喜歡喝的茶,賞賜給了蕭家人。
“咳,咳……”
這會兒不光蕭大爺瞠目結(jié)舌了,蕭三爺從小五子的口中知道這罐茶葉是怎么來的之后,直接被咽的連連咳嗽起來。
小五子忙一臉關(guān)心的問道:“三爺沒事吧,可是身體不舒服?”
嘴上雖然如此說,可心里卻嘀咕著:說這點就受不了,他要真的將事情真相全部說出來。眼前這兩位還不得嚇得直接厥過去啊!
蕭大爺也忙扶住了自己的三弟,開口問蕭三爺怎么樣了。
蕭三爺對著兩人擺了擺手,表示沒事,又咳嗽了兩聲緩了一下嗓子,這才感覺略微好受了一些。
他一臉擔(dān)憂的開口問小五子:“五公公,你說的可是真的,那皇上會不會生貴嬪的氣啊。”
這才是蕭三爺最擔(dān)心的。
蕭三爺這么一問,小五子差點都要激動的落淚了,終于有人能理解他當(dāng)時的心情了。
你看,誰都知道如此做,皇上會生氣,可自家主子怎么就可以跟個沒事人一樣,心安理得、明目張膽的這么干呢。
不過,小五子心里雖是這么想的,可嘴上卻安慰蕭三爺?shù)溃骸叭隣敺判模噬显趺纯赡懿恢溃遗R來之前,皇上還專門讓我給三爺捎句話呢。”
蕭大爺和蕭三爺兩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心里更沒底了,怎么喝個茶,皇上還專門有話帶個他們啊。
“您請說,五公公。”蕭三爺真是懸著一顆心。
因為不是圣旨,也不是正式的口諭,兩人并不需要跪下接旨。
所以,小五子在看了他們一眼之后,這才開口說道:“皇上讓我轉(zhuǎn)告三爺,說這茶葉啊,他那里有的是,讓您不要太省著喝了,要是茶葉喝沒了呢,您就直接到皇上那
里去要便可,皇上說,他會給您備著的。”
蕭三爺(蕭大爺):……
皇上這話怎么聽著,那么的耐人尋味呢!
不是他們多想啊,五公公前一刻說了這茶是放在玉芙宮,日常沏給皇上喝的,貴嬪卻覺得蕭家有人愛喝茶,隨著往蕭家賞賜東西的機會,就一并賞了過來。
可隨后,皇上就讓人帶了這么幾句前言不搭后語的話過來,表面上看著說的好像很好聽,很客氣,可細(xì)細(xì)一品,這話里頭總有那么一絲意味深長的味道,想讓他們不
多想都難!
思考了片刻,蕭三爺終于忍不住的開口問小五子,道:“五公公,你在宮里日久,皇上這話到底是個什么意思,您能否告知一二?”
小五子:“……”
他是知道這話是什么意思,可他不能明著告訴這兩位爺啊。
他笑吟吟回道:“兩位爺可不要為難我了,我在宮里也就是個奴才,皇上只是讓我捎個話給爺,這里面到底有什么其他意思,我真聽不出來。”
別的他不會,裝傻充楞他還是會的。
兩人一看小五子的態(tài)度,就知道,皇上這話還真另有其意,只是這位五公公好像知道,卻又顧忌著皇上,不能明著告訴他們。
“謝公公告知,以后有機會面見皇上的話,還請公公替我謝謝皇上的好意。”蕭三爺對著小五子拱了拱手。
先別管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可先謝謝他割愛,怎么都不會錯
小五子回了一禮,道:“三爺客氣,等什么時候見到皇上,我自會幫三爺轉(zhuǎn)達(dá)。”
其實,這就是一個空頭支票,誰知道他這種人,下次再跟皇上單獨說上話,會是何年何月了。
等清單的事情交代完畢,三人又重新回到座位上坐好,小五子問起了家中幾位女眷的情況,特別是蕭婉詞的生母安姨娘,最是著重的多問了幾句。
小五子對蕭三爺?shù)溃骸爸髯釉趯m里甚是掛念家里的安姨娘,出來的時候,還專門的交代了我一句,說她不能在安姨娘身邊以全孝道,還請三爺多多照看一下。”
蕭三爺忙保證道:“公公回去告訴貴嬪,請她放心,下官一直不敢忘卻貴嬪入宮前的囑咐。”
就是宮里的女兒不說,就憑安姨娘生了個入宮為妃的女兒,整個蕭家也會待安姨娘好的。
小五子端起桌上的茶盞,喝了一口茶水,道:“有了三爺?shù)倪@句話,我也好放心回宮復(fù)命了,對了,安姨娘的東西,都是主子精心挑選的,還請三爺照著清單,親自交
到安姨娘的手上。”
說實話,這句話看著是笑著對蕭三爺說的,可卻又帶著幾分敲打的意味。這是小五子臨出宮時,蕭婉詞親自開□□代他這么說的。
不是蕭婉詞不相信蕭家人的人品,她是不怎么相信裘氏張氏那些人罷了,安姨娘雖然有個入宮為妃的女兒,可再怎么著,在蕭家那也只是個妾。
而且,安姨娘這些年一直在裘氏手底下伏小做低慣了,要是裘氏張氏真起了貪心,想截留下幾樣?xùn)|西,以安姨娘的性子,也會選擇息事寧人的。
所以,還不如讓她開口做那個惡人呢。
有了她這句話,蕭三爺就會有所顧忌,就會壓著裘氏不敢擅作主張,而大房的蕭大爺和張氏,亦是如此。
小五子這話一出,蕭三爺和蕭大爺確實心里一顫,這話雖然是從這位五公公口中說出來的,可兩人明白,這是背后的貴嬪敲打他們呢。
一柔一剛,主要目的,都是讓蕭家待安姨娘好一些。
不好也不行啊,蕭婉詞雖然是蕭家女,可說起來,從選秀入宮,到進(jìn)宮后得寵,蕭家是丁點的助力也幫不上,應(yīng)該說,以蕭家的實力,能不拖后腿就不錯了。
反而是蕭家,借著宮里有位寵妃,下面幾個蕭家子女,聯(lián)姻對象提高一個層次不說,就是在官場上,也愿意有人提攜了。
這是因為什么,蕭家人比誰都清楚,還不是因為他們蕭家有人能上達(dá)天聽,使絆子的時候,上面的人也有了顧忌。
蕭三爺忙保證道:“公公放心,一定會照貴嬪的意思辦。”
蕭大爺也心里暗下決心,回去跟張氏交代一聲,不要眼皮子太淺,借著管家之名,盯著三房安姨娘手里的好東西。
應(yīng)該說,不僅不能盯著,在管家的時候,還應(yīng)該多照顧著點。
等一切辦妥,小五子起身告辭,蕭大爺和蕭三爺自是一再挽留,讓他吃個便飯再走,卻被小五子婉言謝絕了。
不過,飯沒吃,跑腿錢卻是給足了的,還有另外帶來的兩個小太監(jiān)也沒有拉下,只是沒有小五子給的多而已。
*
等宮里的來人一走,蕭家兩位爺除了整理一下宮里賞賜的東西之外,那就是派人出府,打聽一下后宮妃嬪都往各家賞了什么東西,他們心里也好有個數(shù)。
可等派出去的人回來一說,蕭大爺和蕭三爺兩人坐在廳堂,看著地上那幾箱還沒來得及分發(fā)出去的賞賜物品,震驚無比。
蕭大爺睜著一雙大眼看著蕭三爺,道:“三弟,宮里的貴嬪,往家里賞賜的東西,是不是看著有點多啊?”
蕭三爺怔楞著好一會沒有說話,心道,何止是有點多啊,簡直是多太多了,所有后宮妃嬪賞賜的東西加起來,也沒他們蕭家的多啊。
他還想說,不止是多吧,還件件都是珍品呢。
過了好一會,蕭三爺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兄長,東西還能退回去嗎?”
蕭大爺先是一愣,繼而搖了搖頭,道:“好像不能。”
關(guān)鍵是你用什么理由退回去啊,難道說,賞賜給蕭家的東西太多了,他們看著嚇得慌,想退回宮里去。
你說這理由一說,不是凈扯淡的嗎。
再說了,他也沒聽說過賞了東西,還能再退回宮里的事情發(fā)生啊。
“那就都照著清單,分到各房吧。”蕭三爺終于下定決心,既然不能退回去,那只能發(fā)下去了。
真是甜蜜的負(fù)擔(dān)。
“等分發(fā)下去之后,告誡府里眾人一聲,最近都消停低調(diào)一點,盡量不要四處炫耀,免得其他家族眼紅。就算有人打聽問起,也只推說不清楚,讓她們嘴巴緊一點,等
這陣風(fēng)聲過去之后再說。兄長,你覺得意下如何?”
蕭三爺還是征詢了一下蕭大爺?shù)囊庖姡?br/>
蕭大爺點了點頭,同意道:“愚兄也正有此意。”
悶聲發(fā)大財?shù)牡览恚€是懂得的。
見蕭大爺同意他的想法,蕭三爺著實松了一口氣,他還這怕他這位大哥,讓眼前的東西迷了眼,昏了頭呢。
等兄弟二人敲定此事,蕭三爺又對蕭大爺?shù)溃骸靶珠L,我們再參謀一下,皇上讓五公公捎來的那句話,到底是個什么意思,我怎么聽著像是在說反話呢。”
蕭大爺聞言,低頭沉思起來,自小五子走后,他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現(xiàn)在聽蕭三爺這么一說,他覺得自己的想法不是錯覺,皇上的話里頭,確實有那么一絲賭氣說反話的意味。
他道:“三弟,你說,有沒有這一種可能,這茶葉不是皇上自愿讓貴嬪賞賜回蕭家的,而是貴嬪自己做主賞回來的呢。”
蕭三爺也低著頭,細(xì)細(xì)的琢磨著蕭大爺話里的意思。不過,他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
蕭大爺繼續(xù)說著自己的猜測:“我猜啊,就因為貴嬪做主,皇上又拉不下面子說不賞,才會讓人帶話給蕭家的。而五公公呢,又不能明著告訴我們皇上話里的意思,才
會裝傻充楞的推說不知道,讓我們自己去想。”
“兄長這么一說,確實有這么一層意思在啊。”蕭三爺捋著自己的短胡須,頗為認(rèn)同的說道。
不過,這樣一想,他們頓時又起了一身的冷汗,擔(dān)心上了宮里的貴嬪。
“你說,宮里的貴嬪是怎么想的,明知道這是皇上日常喝的茶,怎么還非要往蕭家賞呢,我們就是不喝這口好茶,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啊。”蕭三爺搖著頭,又很不認(rèn)同
蕭婉詞的做法。
茶是不可多得好茶,可是為了這份好茶,讓皇上心里對她和蕭家有了意見,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蕭大爺比蕭三爺看的更深一些,沒見宮里出來的五公公都不急嗎,說明事情根本沒有他們想的那般嚴(yán)重。
便開口安慰蕭三爺?shù)溃骸澳阋膊灰保F嬪如此做,可能有什么別的目的,也是說不準(zhǔn)的,我們現(xiàn)在不知道后宮目前的狀況,還不能妄下結(jié)論。”
這件事情,既然他們都看到了其中的隱患,宮里的貴嬪不可能看不到,既然貴嬪如此做了,應(yīng)該自有她的深意在。
蕭婉詞要是知道他們心中所想,肯定會說,你們真是想多了。她只是現(xiàn)在看衛(wèi)某人不順眼,賞這么多東西的用意,除了讓他心疼一下之外,還想著清掉他的茶葉,讓
他不止心疼,肉也跟著疼,再外加膈應(yīng)膈應(yīng)他。
而自家人呢,卻得了實惠,簡直一舉兩得的好事,她干嘛不實行呢。
所以,你們實在沒有必要想的那么深。
蕭三爺心里還是有些沒底,他問蕭大爺:“兄長,那你說,這茶葉咱們能喝嗎?”
蕭大爺雙目瞪得溜圓,下巴處的胡子跟著一翹一翹的,激動的說道:“能啊,怎么不能,貴嬪賞來不就是讓三弟嘗嘗極品大紅袍的滋味嗎,三弟要是不喝,豈不是浪費
了貴嬪的一番好意和心血。”
反正他是眼饞這極品大紅袍,眼饞好一會了。雖說貴嬪名義上是賞給愛茶的蕭三爺喝的,可蕭三爺喝著這么好的茶時,總不會讓他這個當(dāng)兄長的干巴巴的在旁邊看著
,只讓他聞個茶味吧。
所以,能喝上皇上才能喝的茶,是蕭大爺現(xiàn)在最夢寐以求的事情。
蕭大爺一露出這個表情,蕭三爺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呢,心道,得了,既然這茶葉都已經(jīng)到手里了,確實沒有放著發(fā)霉不喝的道理。
他道:“那就聽兄長的。”
蕭大爺聽后,果然高興的哈哈一笑,至于皇上說的那些話,等喝上香氣馥郁、甘冽清香的茶水后,早就拋之腦后了。
再說了,這是閨女(侄女)孝敬的,皇上就算有意見,也跟他們說不著,不是嗎。
天高皇帝遠(yuǎn),果然還是很有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