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梁茜的生日(下)
(再次高喊求票,兄弟們投票給神州點動力吧~~~)
那老板哈哈一笑,道:“年輕人害什么臊,我看你現(xiàn)在也不小了,早該找女朋友了,這位小姐長的這么漂亮,你錯過可就太可惜了,好了,不打擾你們了,你們先坐著,辣味兒面馬上送到。”
我支應(yīng)了兩聲,卻并沒有再多做解釋,感覺臉上有些發(fā)燒,目送那老板離去,我才坐回椅子上,眼睛瞥了梁茜一眼,發(fā)現(xiàn)她似乎也有些不自在。
我們沉默了一陣,誰也不知道究竟該再從那里說起,偶爾目光相對,便又匆匆避開了對方的眼神。
又過了一陣,梁茜似乎難以再忍受這種沉悶和尷尬,開口道:“你原來你幾年前就在這冀興市生活過了么?”
我此時已經(jīng)將自己那復(fù)雜的情緒慢慢的壓了下去,聽到梁茜的問話,咳嗽了一聲,道:“是的,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冀興市還不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便說這里吧,變化就太多了。”
“原來你在這里是做什么的呢?” 梁茜又問道。
這一次我卻沒有再回答她的話,眼睛輕輕的瞇了起來,仿似根本沒有聽到她的問話。
梁茜似乎也知道我不想與自己說起他的過往,也便不再繼續(xù)問,轉(zhuǎn)口道:“你說的那個辣味兒面,真的很好吃么?我聽剛才那個老板說,很少有人能吃懂他這里的辣味兒面,我只知道吃東西只有好吃不好吃的區(qū)別,卻從未聽說過還有什么吃懂不吃懂這一說呢。”
我張開眼睛,淡淡的答道:“你知不知道,任何食物其實都是有感情的,只有懂得它們感情的人,它們才會讓你吃出它們真正的味道來。”
梁茜一陣迷糊,道:“有恩哥,你總是說些奇怪的話。”
我搖搖頭。續(xù)道:“看來你并不懂。吃東西的人若是對食物沒有感情,自然便不能真正吃出這食物的味道來”
梁茜用手支著下巴,看來她根本不明白我再說什么。
這個時候,老板已經(jīng)端來了兩大碗辣味兒面,緊接著服務(wù)員又拿來了五瓶啤酒和兩個烤的油黃的饅頭片,梁茜看了一眼那辣味兒面,道:“這不就是一碗再普通不過的方便面么。只不過放了些紅辣醬,點了一個荷包蛋,上面覆了一層蔥葉和香菜罷了,沒有什么特殊之處啊,倒是那烤饅頭,散發(fā)著濃濃的肉香味兒。多少能勾起一些食欲來”。
我有些迫不及待,拿起桌子上的醋,狠狠的倒了一大股,道:“吃的時候建議你也倒些醋,那樣味道會更好,我開吃了。”我說吃便吃,一點都不顧吃相,也不顧燙嘴。兩筷子下去。那碗面便被我吃下了三分之二,感覺額頭瞬間便滲出絲絲汗水來。甚是,似乎這碗辣味兒面,便是這世上最美味的食物似的。
梁茜看的奇怪,禁不住也對這辣味兒面起了興趣,嘗試著吃了一口,卻沒吃出多少味道來,轉(zhuǎn)眼間看到那桌子上的醋,便也學(xué)著我的樣子,狠狠的倒了一大股。
我看著梁茜的舉動,輕輕點了點頭,喝了口湯,道:“酸辣相間,其味更濃,再就著這股熱氣大口的吃上幾口,你或許便會吃出些味道了,這便如同在球場上一樣,球員唯有充滿激情才會踢出激情和成績來,觀眾也才會看出味道來,吃飯與踢球,其實本質(zhì)上并無多少的區(qū)別。”
這番話似乎讓梁茜若有所思,她索性便放了開來,將自己的手包扔到桌子上,道:“我便要看看,這辣味兒面,究竟如何個好吃。”
我又喝了幾大湯口下去,酸辣攻心,但那面卻潤滑筋斗,甚是爽口,真的是滿口馀香,香辣酸麻幾種味道似乎又被這口熱湯給澆沸了起來,在自己的胸口胃中,翻騰不已,說不出的愜意爽快。梁茜也吃的爽快,偌大的一碗面,竟然兩三分鐘便吃完了,連口湯都不曾剩下。
看著空空的碗,梁茜似乎有些意猶未盡,舌頭不自禁的添了添嘴唇。
我看到她這幅模樣,又高聲喊道:“老板,再給我們來兩小碗辣味兒面,這一次要湯多面少。”
那老板似乎早已知道我還會要面,答應(yīng)的同時,兩小碗面已經(jīng)送了過來。
我拿起桌子上的醋,給梁茜少倒了一些,道:“這一次,你便把那烤饅頭泡進這面湯中來吃,那又是另一種味道了。”梁茜依言而行,這一次看上去吃的似乎更有味道,一小碗面和一個饅頭片很快便吃完了。
我也已吃完了面,用嘴咬開了一瓶啤酒,一氣之下,竟然干光了一瓶啤酒,打了個酒嗝,面色泛紅,自語道:“爽快,好久沒有這么爽快過了。”
梁茜呆呆的看著我,不發(fā)一言。
我又干了一瓶啤酒,將那啤酒瓶“啪”的一聲放在了桌子上,緊緊的盯著梁茜的俏臉,我酒喝的雖不多,卻似乎有些醉了,直到將梁茜看的俏臉泛紅,我才收回了目光,道:“曾幾何時,這里曾經(jīng)留下過我許多的美好回憶,我今天之所以叫你來這里吃飯,給你慶祝生日,便是想讓你明白一個道理,不論是一碗面還是一個人,給予一個人的情感其實并沒有多少區(qū)別,這碗面吃的爽快,但是倘若這個攤位不在了,或者做出這碗面的師傅不在了,我們便再也感受不到這樣爽快的味道了。”
梁茜似懂非懂的問道:“那你所說的這種感情和味道,究竟又是什么呢?”
我搖了搖頭,其實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突然跟梁茜說出這么一番話,如果說這是因為舊地重游而引起的感傷情緒的話,那么這種情緒與我剛才那番話又有什么直接關(guān)系呢?
我再往深里想了想,突然心里一陣急跳:“我這么做,是想讓梁茜記住我,我是想讓此情此景永遠都留在她的腦海中。”
我為什么會這樣,是因為她看起來像憐雪么?還是因為我本身太寂寞了。
見我不說話,梁茜突然伸手搶過了我的酒,一口氣猛地灌了下去,因為喝的太急。嗆的咳嗽起來。
我也并不想勸阻她。遞給了她一張餐巾紙,道:“不用急,如果不夠,我們便再要幾瓶。”
梁茜顯然這是第一次喝啤酒,半瓶酒下肚,看上去便有些犯暈了,俏臉更紅。眼波如水,說不出的嬌媚動人。
我看著梁茜的絕美臉龐,一時也有些失神,恍覺過來,頗為尷尬,急忙轉(zhuǎn)眼向那老板喊道:“老板。再來三瓶啤酒。”
梁茜聽到我又要啤酒,急道:“有恩哥,今天可是我的生日,你可不要喝多了。”
“正是因為是你的生日,所以我更要多喝幾瓶,高興嘛。”
“那好,我也喝,我們喝個痛快。”
她拿著啤酒瓶直接與我撞了一下。再次抬頭灌了幾大口。與剛才相比,這一次她喝起來要順暢多了。
“梁茜。祝你生日快樂。”
不知道為什么,當(dāng)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腦子里面突然浮現(xiàn)出一個人來,是姜瀟瀟,記得那一次在南京,我也是這么給她慶祝生日的,正是因為那一夜的酒醉,我與姜瀟瀟才觸發(fā)了某種情感,可是事到如今,這種情感注定是不會再有結(jié)果了。
而梁茜呢,這一個多月來,梁茜看著我的眼神已經(jīng)讓我明白,她對我已經(jīng)不僅僅只是一種倚賴。
我不是傻子,我當(dāng)然能感覺到她對我的那種心意,但現(xiàn)在的我,卻根本不敢接受。
這一個多月來,不上班的時候,我總會到冀興市振頭幫各個地盤去探查一些姜老大的消息,而且多少也探查出一些情況來,如今的振頭幫,已經(jīng)被姜老大全盤托付給李進來管理了,姜老大大部分時間都在南方,他在整合整個龍門的勢力,所以他的行蹤一般人也根本不會知道,如果我一直留在冀興市等待的話,這對我來說,絕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同時我也查到,龍門與鉆石幫的確是要在新疆舉行一次秘密的談判,具體要談判什么,我并不清楚,但大抵與那光頭胖子所說的不會有多少出入,姜老大的野心也不止一個龍門,他最終的目的,很可能是吞掉鉆石幫,成為整個中國黑道的唯一霸主。
所以我在不久前剛剛決定,我要走了,回山里的小屋一趟,跟老爺子暫時告別一段時間,然后再去山西找一趟六爺,最后再返到南京,去追查姜老大的消息,如果還是找不到他,我就必須要去一趟新疆了。
可是接連幾天下來,我卻始終都不知道該如何跟梁茜開口告別,我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留戀現(xiàn)在的這個家了,我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這個女孩兒,已經(jīng)成為了我心中的一部分牽掛。
但我必須要走,今晚我之所以將梁茜叫出來吃飯,其實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跟她說這件事情。
我與梁茜又喝了幾瓶啤酒,或許是因為心情的緣故,我感覺自己今晚的酒量實在是有些淺,也就是不過四瓶多啤酒,我便有些上頭了。
梁茜看上去真的很高興,只要她一高興,她便會打開她的話匣子,將她以前在生活學(xué)習(xí)中發(fā)生的那些趣事反反復(fù)復(fù)的講給我聽,其中有些事情,我已經(jīng)聽過了不下七八遍。
既然我打定主意要走了,又何不干脆些呢?我打斷了梁茜的話,道:“梁茜,我今天叫你出來,其實是有件事想要跟你說。”
“嗯,有恩哥,是不是你上班的時候也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啊,好啊,你給我講講吧。”
“不是的,梁茜,我不是跟你說這些事。”
她看到了我臉上表情的嚴(yán)肅,她的表情也隨之沉了下來,猛地喝了口酒,道:“有恩哥,你是不是要告訴我,你要走了呢?”
我硬起心腸,回道:“嗯,是的,我的確是要走了,梁茜,這一次走,我們以后恐怕就不會再見面了。”
“啪!”梁茜手中的啤酒瓶摔到了地上,她急忙彎腰去撿,緊接著卻又驚呼了一聲,將手縮了回來。
我看到她的指尖滲出了一道血絲,她的手被劃傷了。
我心中一緊,將她的手牽了過來,本能的用嘴將她的手指傷處含了起來,想要給她止血。
可梁茜卻猛地將手指從我嘴里抽了出來,轉(zhuǎn)而拿起桌子上的啤酒,一口氣灌了下去,最后將酒瓶向桌面上一砸,大聲喊道:“你都要走了,還管我干什么,你既然要走,那你現(xiàn)在就走好了,以后如果再有人欺負我,也跟你沒什么關(guān)系了。”
她的身體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從桌子上又提起一瓶啤酒,道:“你不走,我走,免得讓你在這里看著我討厭。”
她明顯是喝醉了,加上心情激動,竟然說走便走,她一邊嘟囔著,一邊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轉(zhuǎn)身向?qū)γ娴鸟R路上走去。
我想要追上去扶著她,卻又想到還沒有結(jié)賬,拿起梁茜拉在桌子上的手包便匆匆跑到那老板跟前,從口袋掏出一把錢,點也不點,扔到那老板手中,道:“這是飯錢,多余的便不用找了。”
剛要轉(zhuǎn)身去追趕梁茜,卻被那老板一把拽住了,那老板一臉嚴(yán)肅,一本正經(jīng)大道:“不行,我一定要找錢給你,我要不了你這么多錢。”
我無奈,只得催促那老板找錢快些,再快些。
拿了那老板找回來的錢,我迅速的往梁茜的手包里面一塞,便匆匆向梁茜追趕了過去。(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