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莫紋急想知道有關(guān)西門劍法之事，對黑豹說：“望前輩指點。”</br></br>只有小怪物的想法與眾不同，他暗想：“別不是這個老頭兒見敗在莫姐姐的劍下，故意在胡說八道，給自己的老臉貼金吧？好，我就姑且聽你怎么說。”他用似笑非笑的神態(tài)望著黑豹。小芹卻是一臉嚴(yán)肅在傾聽。</br></br>黑豹說：“老朽知道，西門劍法是在武當(dāng)派的太極兩儀劍法的基礎(chǔ)上創(chuàng)立起來，它的創(chuàng)始人西門子，原是武當(dāng)派的門下弟子，性極好武，更嗜劍法成癖。他不滿足武當(dāng)派的劍法，只身闖蕩江湖，四處訪友尋師，不但與當(dāng)時武林中的各大門派交鋒比武，討教精湛的劍招，哪怕就是不大出名的劍客劍手，也虛心請教。有時往往付出血的代價，才得到了一招半式的精湛劍法。有的是西門子與人交鋒，從實戰(zhàn)中悟出來的招式。年深月久，他幾乎將當(dāng)時黑、白兩道上劍術(shù)大師的一些絕招集中于一身。經(jīng)過他自己多年的苦心鉆研，嘔心瀝血的推敲，又到實踐中去印證，從而創(chuàng)造了一門有奪天地造化之功的劍法來。西門劍法一共九式，在當(dāng)時，真是打盡天下無敵手，從而驚震武林。武林人士稱他這門劍法為‘西門劍法’，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可是當(dāng)時的武當(dāng)派掌門人，卻認(rèn)為一代劍雄西門子所創(chuàng)立的劍法，簡直是大逆不道，破壞了武當(dāng)派歷代先祖的教訓(xùn)，使本門派的劍法淪為邪魔歪道的劍法，不但將西門子逐出了武當(dāng)派，還用化功丹廢去了他一身的武功。”</br></br>小芹叫起來：“怎么武當(dāng)派掌門人那么糊涂？”</br></br>黑豹感慨他說：“要是當(dāng)時武當(dāng)派的掌門人不這么糊涂，西門劍法就成為武當(dāng)派的鎮(zhèn)山之寶了，也不至于成為慕容家的家傳武學(xué)了。這是前人所鑄成的大錯，與后人無關(guān)。”</br></br>小怪物問：“那西門子以后怎么辦？”</br></br>黑豹說：“可憐他內(nèi)力全失，空有一門蓋世劍法而無從發(fā)揮，長年在深山幽谷中隱姓埋名隱居，與草木為伍。后來幸遇小魔女白燕，西門子這套奪天地造化之功的劍法，便全部傳給了白燕女俠。白燕女俠果然不負(fù)西門子所托，以西門劍法驚震武林，蕩平一切江湖上的魑魅魍魎，化解了當(dāng)時中原武林與碧云峰人的世代仇怨，結(jié)束了數(shù)百上千人的仇殺，真是功不可沒。后來白燕女俠與一代奇?zhèn)b慕容子寧結(jié)成連理，從此，西門劍法就成為了慕容家的家傳絕學(xué)之一了。</br></br>這一段陳年舊事，當(dāng)今武林幾乎鮮為人知，更沒有什么人去提起，所以慕容智等人聽了感到愕異。因為這一段歷史，武當(dāng)派后人感到是一件極不光彩的事而閉日不說，就是黑豹這一代的武當(dāng)?shù)茏樱埠苌偃酥馈Ｆ渌奈淞珠T派，為顧全武當(dāng)派的聲譽(yù)，也絕口不說。何況這件事實，年代深遠(yuǎn)，久而久之，也為人忘記了，只知道武林史上，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這么一位一代劍雄西門子，而白燕女俠，是西門子唯一的親傳弟子。就是慕容智，也不知道這段歷史，只知道自己的先祖白燕女俠，從一代劍雄西門子手中學(xué)到了這一門劍法，成為了慕容家的傳家之寶。今日聽到這段歷史，他感到十分的愕然，暗想：武當(dāng)派這樣做，那不是自毀長城嗎？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先祖慕容子寧，也曾是武當(dāng)派的弟子，也同樣給廢了武功后，趕出武當(dāng)派的大門。</br></br>黑豹能夠這么熟悉這一段武林掌故，除了他曾經(jīng)一度是武當(dāng)派的掌門人外，更因為人對事情喜歡追蹤尋源，也就是愛打爛沙煲問到底。當(dāng)他知道西門劍法原是本門派的劍法之后，眼看慕容家后繼無人（他不知道慧冠武林的慕容小燕布下這么一著厲害的棋局，詳情請看拙作《黑鷹傳奇》，伏下了慕容智這一棋子），便生異心，想將西門劍法奪回來，歸武當(dāng)派所有，竟與西域的陰掌門暗中串通，因而鑄成大錯，弄得自己身敗名裂，給趕出了武當(dāng)派，不為武林所容……可以說是一失足成千古恨。這就是他不愿再以原來的面目重出江湖的原因。</br></br>黑豹頓了一下又繼續(xù)說：“西門劍法之所以能立于不敗之地，原因是這位一代劍雄，不單單是將各門各派各種不同的精湛招式集于一身，吸為已用。他不是簡單集腋成裘，而是經(jīng)過他嘔心瀝血的思索推敲，將它們?nèi)転橐惑w，以一套嶄新的劍法問鼎天下。其中尤為重要的是西門子這位先輩，不單是了解到各門各派上乘劍法的精湛絕招，更了解研究了各門各派其他的武功，研究用什么劍招來破解它們。也可以說西門劍法是破解各種上乘武功的一門劍法，就是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所以西門劍法飄忽不定，非招是招，千變?nèi)f化，料敵于先機(jī)，敵動己動，后發(fā)制人，遺就是西門劍法為什么能打盡天下無對手的原因了，它的奧妙也在于此。</br></br>慕容智、莫紋等人聽了黑豹這一段對西門劍法的精彩的評價，十分高興。慕容智說：“古人說，聞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在下聽了前輩這段話，真是勝過練十年功了。”</br></br>黑豹說：“老朽只是胡言亂語，任意推測，望慕容大俠別見笑。”</br></br>莫紋說：“我們是誠心聽前輩指點的。”</br></br>小芹說：“是呀！前輩怎么是胡言亂語了？我半點也聽不出來。”</br></br>小怪物問：“前輩，那么說，沒有人能破解西門劍法了？”</br></br>黑豹說：“自從西門劍法問世以來，又經(jīng)過慕容家歷代幾輩人苦心鉆研，從各種實戰(zhàn)中得到了寶貴的經(jīng)驗教訓(xùn)，到了莫女俠這一代，已經(jīng)將西門劍法推到一個更新的境地了。老朽縱觀當(dāng)今武林，恐怕沒一個人能破解得西門劍法。不但不能破解，就是想學(xué)也學(xué)不了。”</br></br>小芹問：“前輩，為什么學(xué)不了？”</br></br>“因為想學(xué)西門劍法，除了它有不傳的心法之外，重要的是必須要有頗為深厚的內(nèi)力，極好的天賦，心慧手巧，還要有仁者之德，才能學(xué)會西門劍法。不然，不但發(fā)揮不了西門劍法的威力和長處，反而易為對手擊破。這就是慕容家的人，為什么有人能學(xué)，有人到老也學(xué)不會之故。其他外人，就算是他取得了西門劍法的劍譜，是怎么也學(xué)不了，學(xué)的也是一些皮毛招式，不堪上乘高手一擊。”</br></br>莫紋問：“前輩，你也不能破嗎？”</br></br>黑豹搖搖頭：“不瞞莫女俠說，老朽初時，還想帶一些僥幸之心，能破解西門劍法。但與女俠交手試招之后，才知道西門劍法，可以說是無懈可擊，所以老朽只好閃避，不敢貿(mào)然進(jìn)招。”</br></br>小芹問：“前輩如進(jìn)招了又怎么樣？”</br></br>黑豹一笑：“那老朽身上的衣服，不只是穿一個洞，而是成了千瘡百孔。”</br></br>莫紋說：“前輩說笑了，以前輩莫測的武功，小女子怎么也傷不了前輩。”</br></br>“不錯！因為老朽還有一門看家的本領(lǐng)沒有抖出來！”</br></br>小怪物好奇了：“什么本領(lǐng)？”</br></br>“逃跑。”</br></br>“逃跑？”小怪物一下傻了眼。</br></br>“不錯！老朽別的本事不敢夸口，但要跑起來，恐怕當(dāng)今武林，還沒有什么人能追得上。”</br></br>“真的？”</br></br>“看來少掌門想試試?yán)闲嗔恕！?lt;/br></br>“前輩要是賞面，我真想試試。”</br></br>“這樣吧，老朽可以讓少掌門先跑半里之遠(yuǎn)，然后動身追趕。在一柱香的時辰，可以將少掌門抓回來這里。”</br></br>“前輩，你不是在嚇唬我吧？”</br></br>這一下，連慕容智和莫紋也不大相信了。小怪物深得幻影魔手的真?zhèn)鳎褪亲约鹤屝」治锵扰馨肜镏h(yuǎn)，恐怕也不易追上，何況還要在一柱香的時辰內(nèi)，將小怪物捉回來這里？那不近乎神話嗎？</br></br>黑豹說：“少掌門不信，不妨一試。”</br></br>小怪物說：“好！那我先走了！”小怪物身形一閃，身似流星飛箭，直往西北方向的群峰中而去。轉(zhuǎn)眼之間，已有半里之遠(yuǎn)。小芹說：“前輩，你還不追？不然，你真的追不上他啦！”</br></br>“好！那老朽獻(xiàn)丑了！”黑豹說完，也閃身而去。</br></br>初時，慕容智等人還看見黑豹一點身影，跟著連一點影也不見了。黑豹起身追趕時，無聲無息，平地飛起，寸土不揚。這一份輕功，真是超群絕倫，又令人驚愕。這樣起步的輕功，可以說是在武林中從來沒有見過，慕容智、莫紋、小芹，在江湖上與人交鋒不下數(shù)百歡，見過的人不少，武學(xué)又淵博，哪一門派的武功沒有見過？就是沒有見過黑豹這樣的武功，其輕似煙，其快如電，似乎黑豹的武功，不是中原武林各門各派的武功。小芹忍不住問鬼奴了：“姐姐，你們是哪一門派的高人？”</br></br>鬼奴遵循黑豹的教訓(xùn)，搖搖頭說：“我們沒有門派，也不屬于任何門派。”</br></br>“是家傳武功了？”</br></br>“我不知道。”</br></br>“姐姐，你是不愿說吧？哪有自己所學(xué)的武功淵源都不知道的？”</br></br>“芹女俠，實在對不起，他老人家沒說，所以我也不知道。”</br></br>小芹突然一掌向鬼奴拍去，鬼奴飄然閃開，驚問：“芹女俠，你想干嗎？”</br></br>“姐姐，我想試試你是哪一世家的武功。”小芹說著，又想出掌了。</br></br>莫紋連忙喝住：“丫頭，你別胡鬧，”</br></br>“姐姐，我是想看看她的武功門路的。”</br></br>“你就是試，也試不出來。”</br></br>“為什么？”</br></br>“因為她剛才閃開你那一掌的身形步法，完全與黑豹的身法步法一樣。”</br></br>正說著，黑豹真的捉住小怪物回來了，果然在一柱香的時辰之內(nèi)，而且小怪物還沒一點反抗，乖乖地任由黑豹提了回來。這一下，慕容智等三人才真正驚震了。他們看出，小怪物是給黑豹封了某個穴位而捉回來的。小怪物武功雖然不及慕容智和莫紋，但也算當(dāng)今武林一位極為上乘的高手了；而幻影神功，卻不在慕容智和莫紋之下。黑豹竟然在一柱香的時間內(nèi)將他提了回來，輕功這快，固不用說，其武功之高，可想而知了。</br></br>小芹性直爽，說話無忌，她見丈夫給黑豹封了穴位，忍不住沖向黑豹問：“你干嗎點了他的穴位？”</br></br>黑豹說：“芹女俠，對不起，因為他不大老實，老朽追上了他，他不但不愿隨老朽回來，還要想跑，想拖過一柱香的時間。老朽不得已，怕失了信諾，只好用這個辦法，令他老實了。”說著，黑豹解開了小怪物的穴位，說聲：“少掌門！請原諒。”</br></br>小怪物呆了一會，跟著說：“前輩，我小怪物算是真正服了你了。想不到世上竟有這樣不可思議的輕功和奇妙的隔空穿壁的封穴手法，令小怪物大開眼界。”</br></br>“少掌門不價意，老朽就放心了！”</br></br>“前輩，你當(dāng)小怪物是什么人了？愿賭服輸，輸就輸嘛，為什么介意了？我小怪物對前輩只有佩服。”</br></br>“少掌門別這樣說。”黑豹又向慕容智等人一揖說：“老朽已耽擱了四位不少寶貴時間，就此告別了！”</br></br>莫紋感到突然，問：“前輩，就這么走了？”</br></br>黑豹微微一怔，暗想，難道這只狐貍要代小怪物出氣？要是這樣，氣量未免太窄了。便平靜地說：“莫女俠，不知對老朽再有何賜教？”</br></br>“前輩別這樣說，小女子懇請前輩到舍下住一段日子，更希望你我交個朋友。”</br></br>“多謝莫女俠，老朽父女兩人，在京都鬧了這么一件大案，不想累及武林中的朋友，更不想給慕容家添不任何麻煩。”</br></br>“前輩，我才不將官家的鷹犬們看在眼里哩！”</br></br>“莫女俠固然不怕，但萬一招惹了麻煩，老朽心里也不安。慕容大俠，莫女俠，少掌門和芹女俠，但愿青山常在，綠水長流，老朽與四位，再有見面的日子。”黑豹說完，便與鬼奴閃身而去。</br></br>黑豹一走，小芹便沖著小怪物嚷起來了：“你怎么這般丟人獻(xiàn)丑的？”</br></br>小怪物眨眨眼：“我怎么丟人獻(xiàn)丑了？”</br></br>“你給人封了穴位，又給人像拎小雞似的拎了回來，還不丟人獻(xiàn)丑？你給他追上了，老老實實跟回來不行嗎？”</br></br>莫紋問：“萬里兄弟，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br></br>“姐姐，我差不多已跑了五十多里了，回身一望，見無人跟來，我以為黑豹怎么也不會追上我了。誰知回頭一看，黑豹就像一個幽魂似的，無聲無息已站在我的面前，說：“少掌門，請跟老朽回去吧。”</br></br>小芹問：“那你干嗎不跟他回來？”</br></br>小怪物說：“他不是說要捉我同來么？我這么跟他回來，那叫捉住了我嗎？”</br></br>莫紋問：“所以兄弟又轉(zhuǎn)身跑了？”</br></br>“姐姐，他那一身輕功簡直像魔魂一般，無論我朝哪個方向跑，他都橫在我的面前。”</br></br>“以后呢？”</br></br>“以后，我能那么老實嗎？便與他交鋒，就算不敵，也可以捱過了一柱香的時間，那時，就算他能捉我回來，也算他輸啦！誰知……”</br></br>小芹問：“誰知你給他凌空點了穴位，是不是？”</br></br>“沒那么容易。他衣袖一拂，我根本還沒有與他交手過招，便給他拂翻了。于是我閃到一座破廟里躲藏起來，打算跟他捉貓貓玩。想不到竟有一股勁風(fēng)，穿墻而過，我一震，就全身不能動了，他進(jìn)來對我說：‘少掌門，對不住了。’便將我捉了回來。”</br></br>莫紋問：“兄弟，那面墻倒下來沒有？”</br></br>“墻紋絲不動，我卻倒了下來不能動，你們看，這怪不怪？”</br></br>小芹駭然：“他的武功這么厲害？”</br></br>慕容智說：“這是隔山擊牛的上乘武功，一掌拍到一座山上．能將山后的牛擊倒，而山依然不動。這是內(nèi)力極為深厚而會陰柔的掌力才能做到的。而黑豹改掌為指，原也沒什么奇怪，可是他竟能隔壁封穴。這卻是匪夷所思了。起碼他陰柔的指力，已達(dá)到了極上乘的佳境，以他的輕功和武功，怪不得能縱橫江湖，神出鬼沒了？”</br></br>莫紋問慕容智：“你看他是哪一門派的武功？”</br></br>小怪物驀然想起：“對了！他用衣袖一拂之時，似乎跟莫姐姐運用的流云飛袖功一樣，但比莫姐姐的袖勁更為陰柔，只擊飛人而沒有傷人。”</br></br>莫紋驚訝了：“萬里兄弟，你沒看錯？”</br></br>“我不會看錯，的確是流云飛袖功。”</br></br>“黑豹怎會慕容家的絕技了？”</br></br>流云飛袖，原是碧云峰碧波仙子的絕技（見拙作《武林傳奇》），并以此而揚名武林。后碧波仙子將流云飛袖暗傳給小魔女白燕，從此也成了幕容家的一門絕技。因為慕容家以西門劍法為主，與人交鋒，也少用流云飛袖。碧波仙子辭世后，可以說在武林中，已沒有什么人會這一門武功了。至于碧波仙子這一絕技從何而來，更沒人知道。所以現(xiàn)在小怪物一說出，怎不叫莫紋驚訝？就連慕容智也愕異了。他知道這門武功，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學(xué)得到的，沒有一身奇厚真氣，流云飛袖根本抖不出來。而且它更適合女子使用，不是男人所學(xué)的武功。黑豹不但是位須眉漢子，更是一位老人，他怎么會流云飛袖功了？</br></br>莫紋轉(zhuǎn)身問慕容智：“這一門武功，慕容家有沒有傳給了外人的？”</br></br>慕容智搖搖頭：“沒有！不過，流云飛袖功并不是我家獨有。聽祖母說，一位閨中奇女子朱玲玲郡主，也會這門武功，抖出的袖法，比我家更勝一籌。但玲玲郡主撒手人寰之后，武林中就再沒人會這門絕技了。”</br></br>“黑豹不會是這位閨中奇女子的傳人吧？”</br></br>“這就要去問問黑豹本人才清楚了。”</br></br>小芹突然說：“姐姐，黑豹這個人，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似的。”</br></br>莫紋一怔：“妹妹，你在哪里見過來？”</br></br>“我也記不請了，總之，他那一對眼神，我敢肯定說，我一定見過他。”</br></br>莫紋心頭更震動了：“不錯，黑豹這一對眼神，我也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br></br>慕容智點點頭：“我也注意到了他那一對眼神，當(dāng)時使我想起了一個人，但我很快就推翻了，認(rèn)為不可能是他。”</br></br>莫紋急問：“你說說看，你想起一個什么人了？”</br></br>“青風(fēng)道長。”</br></br>“什么？是這個臭老道？”小怪物跳了起來問，跟著說，“這不可能！”</br></br>莫紋和小芹頓時像受到電擊一樣，一時間全呆住了。慕容智又輕輕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但他的那副眼神，的確與青風(fēng)道長十分酷似。”</br></br>莫紋自言自語他說：“極有可能是他了，只有他，才對西門劍法的來龍去脈了解得這么透徹。”</br></br>小芹說：“姐姐，聽說青風(fēng)道長給武當(dāng)派廢了武功，趕出了教門，在江湖上失蹤了多年。會是他嗎？那他從哪里練得了這一身不可思議的武功？”</br></br>小怪物說：“殺了我的頭，我也不相信。就算他沒給廢了武功，在短短的幾年之中，也不可能練得了這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要是這樣，他干嗎要與碧眼老魔勾結(jié)，謀奪你家的武學(xué)秘芨？我敢說，他這一身的功夫，是可以與你家的武功爭一長短了！”</br></br>幕容智點點頭：“不錯！以他目前的武功，恐怕我們幾人聯(lián)手，才可以勝得了他，但要殺他，就不那么容易了。而且我還看出，他就是青風(fēng)道長，也對我們沒有任何敵意，此來是為印證他所學(xué)的武功而來。”</br></br>這一點，莫紋同意了：“我也看出，他沒有半點惡意，甚至帶著友善而來。剛才我與他比武過招，我取巧擊中了他一劍，誰知讓他從劍身傳來的內(nèi)力，將我手中之劍震脫了手，可是立刻又給他衣袖輕輕一揚，將脫手之劍托回了我手中，顧全了我的面子。這一點，除了我和他知道外，你們都看不出來。”</br></br>慕容智不禁全身震了一下：“紋妹，真的是這樣？”</br></br>“是真的，我兩次想說出來，都給他用話打斷了，我明白他的心意，是叫我別說出來。”</br></br>嘉容智感慨他說：“要是這樣，他一身的功夫，真是深奧莫測了。看來當(dāng)今武林，恐怕沒有幾人是他的對手了。”</br></br>小芹說：“二哥，他要是與武林為敵，那不危險嗎？”</br></br>“芹妹，他眼神雖與清風(fēng)道長十分酷似，但以他在江湖上的所作所為，卻是十分的俠義，有的是俠義中人想干而忌諱干的事情，他都干了，成為了武林中人所說的俠中之俠，與以往的青風(fēng)道長，判若兩人。從這一點上看，他又根本不是青風(fēng)道長。”</br></br>小怪物說：“他當(dāng)然不是啦！你們一定是看錯了人了！”</br></br>莫紋說：“雖然這樣，我們還是小心一點才好。”</br></br>募容智說：“但我們也不可將這事情說出去，這樣，不但會驚震武林，擾亂了人心，萬一弄錯了，我們受到武林人士的指責(zé)這是小事，更有負(fù)這位黑豹前輩。”</br></br>小怪物說：“對對，千萬不能將我們的懷疑說出去。”</br></br>莫紋點點頭：“好！我們看看黑豹今后還有什么行動再說，但愿他不是青風(fēng)道長，我們懷疑錯了！”</br></br>他們在貴陽分手回去之后，一直密切注意武林動態(tài)和江湖上發(fā)生的事情，尤其注意神秘黑豹的行蹤。可是黑豹自從貴陽一別之后，再也聽不到他的行蹤了，也不見武林人士提及。一連幾年，音訊全無，仿佛黑豹在亦都辦完了這一件驚天動地的大案之后，跟著在貴陽與慕容智、莫紋等人見面，了心愿，遠(yuǎn)離了神州，在中原消失了。久而久之，黑豹之名，也漸漸在武林人士中淡忘了，只有平民百姓，仍流傳黑豹動人的故事，希望他重神神州大地，為百姓打抱不平。</br></br>黑豹在民間，就像一把人間正義之劍，賞善懲惡……</br></br>鬼嫗說到這里，便停了下來，微微嘆息一聲，神情之間．似乎仍在回味自己與主人在江湖上囈咤風(fēng)云的那一段日子。回憶自己與主人斬魔除惡，快意恩仇的豪情。</br></br>聶十八一直聽得神往極了，怔怔地望著鬼嫗，見鬼嫗不說，問：“鬼姨，你當(dāng)時叫鬼奴么？”</br></br>鬼嫗一笑：“當(dāng)年我還沒有這么老，故自稱鬼奴。現(xiàn)在老了，這里人人都叫我為鬼嫗，我也自稱為鬼嫗了。”</br></br>聶十八說：“鬼姨，你并不老呵！”</br></br>鬼嫗一笑：“孩子，你別逗我歡喜，一晃就二十年了，我怎么不還不老？”</br></br>“鬼姨，以后呢？你和師父就沒有再出去嗎？”</br></br>“孩子，我們怕引起武林人士的注意，同時官家也暗暗派人密算我們，所以我們就一直隱居在這幽谷中，有幾年都沒出去過，就是偶然出去，也不以黑豹面目出現(xiàn)。”</br></br>“鬼姨，這幾年你們在幽谷里干什么？”</br></br>“干什么？練功呀！主人說，在武學(xué)上是藝海無邊，學(xué)無止境，不進(jìn)則退。當(dāng)然，我們也在這幾年里，將幽谷建成了現(xiàn)在這么一個似模似樣的大院，收容了江湖上一些無家可歸的人，讓他們在這里生活，也傳他們一些防身自衛(wèi)的武功。主人本來打算在這些人中間，挑選一個天資極好、德性極好的人來作為他的衣缽傳人，可惜沒一個能符合他老人家所要求的條件。想不到江湖上又發(fā)生了什么藍(lán)美人的事件，令他老人家不得不重出江湖了。大概是上天垂憐他老人家年歲已邁，卻意外發(fā)現(xiàn)了你。經(jīng)他老人家一路暗暗觀察你的為人和舉止，認(rèn)為滿意了，便不惜犧牲了他老人家一身的真氣，千方百計將你救了過來。現(xiàn)大我家主人，總算有了一個真正的衣缽傳人了。”</br></br>聶十八感到有些惶恐：“鬼姨，我恐怕有負(fù)師父的期望。”</br></br>“孩子，我看出來了，若論資質(zhì)，你還不算是一個完美的人，也就是所謂的悟性不大高。但以人品來說，你可以說是百里挑一的完美的人了。我想我主人不會看錯你的，你也不會信我主人失望的。更難得的是你有一股百折不回的毅力，這一點，可以完全彌補(bǔ)了你悟性的不足。孩子，你練武功，就算學(xué)十遍八遍不行，學(xué)一百遍你總算學(xué)會吧？再說，你并不是一個愚蠢的人。所以你應(yīng)該鼓起勇氣和信心來，將我主人一身的絕技學(xué)到手。”</br></br>“鬼姨，我會盡最大的努力去學(xué)師父的武功。”</br></br>“孩子，你是一諾千金的人，有你這句話，我更放心了。”</br></br>頓了一會，聶十八問：“鬼姨，你們?yōu)閹r洞那位不知名的前輩報了仇沒有？有沒有查清了這伙逝去前輩的仇家是誰？”</br></br>“孩子，看來你是十分關(guān)心這件事了。”</br></br>“鬼姨！爺爺既然答應(yīng)了他，應(yīng)該不令他失望才是！”</br></br>“他的仇，根本不用我們?nèi)罅恕！?lt;/br></br>聶十八愕然：“不用去報了？”</br></br>“因為老天爺已代他報了。”</br></br>“什么？老天爺已代他報了？”</br></br>“孩子，你知不知這位前輩逝去了多久？他至少已逝去近百年了。”</br></br>“哦？那么久遠(yuǎn)的事了？”</br></br>“所以說，就算這位巖洞前輩的仇家是皇帝，他已經(jīng)老死，不用我們?nèi)ゴ麍蟪穑炖蠣斣缫汛麍蟪鹆耍⒆樱覀儾荒軐⑶拜叧鸺业淖訉O，也加以誅殺吧？”</br></br>“那是不能累及他們的。”聶十八停了一下又問，“鬼姨，那前輩姓甚名誰，是什么人，也沒辦法打聽了？”</br></br>鬼姬搖搖頭：“年代太久長了，當(dāng)時所有的人，已沒有一個活在世上。我們到南京、京都一帶，一路上想打聽這位前輩生前的事，希望找到他姓名的線索，更希望找到他家族的后人。我們從一些官家人的口中，知道在憲宗成化年間，設(shè)立了一個更可怕的機(jī)構(gòu)，叫西廠，由當(dāng)時的大太監(jiān)汪直統(tǒng)領(lǐng)，比東廠、錦衣衛(wèi)更無人性殘忍無比，屢興大獄，朝廷上不知有多少文武百官，遭到抄家滅九族的慘禍，更有甚者，還牽連無辜的平民百姓，慘死的人成千上萬。這位巖洞不知名的前輩，極有可能就在那時給殘害的，他只身逃脫了出來。因為給抄斬的文武百官太多了，不知這位前輩是哪一位官家的后人，無從查找。再有一次大慘案，在武宗正德年間發(fā)生，由當(dāng)時的所謂劉皇帝一手掀起。”</br></br>聶十八愕然：“劉皇帝？”</br></br>“劉皇帝，就是太監(jiān)劉謹(jǐn)。當(dāng)時他權(quán)傾朝野，凌駕于朱皇帝之上，人稱劉皇帝，也捕殺了三百多在職的大小官員。我和主人肯定，巖洞的這位前輩，不可能是那時的人。”</br></br>“哦？怎么不是了？”</br></br>“因為正德三年，離現(xiàn)在只有三十年左右，先不說劉謹(jǐn)在兩年之后，給正德皇帝砍去了腦袋……”</br></br>聶十八打斷說：“這個皇帝很好呵！”</br></br>鬼嫗掃了他一眼：“好什么？我看來明朝的皇帝，沒有一個是好東西。”</br></br>“鬼姨！他不是砍了劉謹(jǐn)?shù)哪X袋么？”</br></br>“因為這個所謂的劉皇帝，凌駕在他的頭頂上，文武百官和平民百姓，只知道有站著的劉皇帝，而不知道有他這個坐著的朱皇帝。到了后來，劉謹(jǐn)不但限制了他的一舉一動，還想將他拉下龍座，自己坐上去。他不殺了劉謹(jǐn)，行嗎？孩子！你別打岔了，聽我說下去。”</br></br>“是！鬼姨。”</br></br>鬼嫗繼續(xù)說下去：“為劉謹(jǐn)所害過的人，現(xiàn)在還有不少的人活著，我們拜訪過他們中一些人，說當(dāng)時被捕時，沒有什么人能逃脫出去，死的、活著的，一個個都能數(shù)得出來，可見這位巖洞前輩，不是那時的受害者。我和主人為了報答這位巖洞前輩的大恩，一路上，殺土豪、誅強(qiáng)梁，懲治貪官污吏，撲殺罪行累累為百姓痛恨的東廠爪牙，最后在京師干掉了賣國求榮的王公公，算是實現(xiàn)了巖洞前輩生前‘上報國以除奸佞，下為民以殺兇殘’的愿望，以慰他的在天之靈。”</br></br>聶十八聽得心情振奮：“鬼姨，就是我也會這樣干的。”</br></br>鬼嫗搖搖頭：“孩子！今后你藝成下山，官府的事，還是少去插手為好。”</br></br>“為什么？”</br></br>“其實我們殺一個王么公，干掉了東廠的一些兇殘爪牙，只不過是杯水救火而已，因為朱明朝的皇帝，除了開國的朱元璋和明成祖之外，其他的皇帝，一個個都是爛泥，扶不上墻，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就是朱元璋，為人也異常殘忍，為了自己的兒孫能穩(wěn)坐天下，借故大肆殘殺一些有才干的開國功臣，神州處處，不知冤死了多少無辜的人。就是我們想理也理不了。就算你能殺掉、一個壞皇帝，他們又捧出一個更壞更無用的皇帝來，反而更連累了無辜的人。所以官府的事，我們少插手為好。當(dāng)然，碰上一些為百姓異常痛恨的貪官污吏，我們還是要對他們進(jìn)行一定的懲罰。我們武林中人，管武林中的事好了。”</br></br>鬼嫗見聶十八聽了自己的話，怔怔發(fā)呆，問：“孩子，你在想什么？”</br></br>聶十八說：“鬼姨，我在想，怎么朱家的皇帝，一個個都像一堆爛泥了？”</br></br>“嗨！孩子，現(xiàn)在你最好什么也不要去想，談起朱家王朝的事，就是十天半個月也說不完。你目前最主要的是專心練武，心無旁鶩，將我主人一身絕技學(xué)過來，下山后，查出藍(lán)美人的真相來。主人疑心，這極有可能是東廠人制造的事端，意圖在挑起武林中的一次互相大仇殺，撲滅武林中人，由東廠的人來掌管武林。”</br></br>聶十八驚震了：“東廠的人真的這么干！”</br></br>“這只是主人的疑心，是不是還不清楚，或者是武林中的一些有野心的人制造的事端也說不定。不管怎樣，你目前要練好武功，不然，什么‘上報國除奸佞，下為民殺兇殘’都是一句空話，我家主人年事已高，將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啦！”</br></br>聶十八不禁心頭凜然：“是！我一定要好好學(xué)好武功，現(xiàn)在什么也不要去想。”</br></br>鬼嫗心歡微笑：“孩子，這就對啦！現(xiàn)在天已不早了，我們在這里談得太久了，我們回去吧，今夜里，你還要練內(nèi)功的。”</br></br>聶十八一看，只見四周暮色蒼茫，群峰已淹沒在一片空蒙之中，便站了起來：“是！鬼姨，我們也該回去了！”</br></br>現(xiàn)在，他穿過竹林迷宮，記住那四句話，已是輕而易舉了。他遇到有樹木的路口就向左轉(zhuǎn)，沒樹木的路口，就向右拐。見到荊棘林直入，碰上石頭越過。很快，他和鬼姬就回到這座深山幽谷里的大院中，踏進(jìn)了自己居住的聽雨軒。</br></br>是夜，聶十八便在聽雨軒潛心練內(nèi)功，而鬼嫗卻去向黑豹匯報了聶十八這幾天來的情況。她將聶十八的言語、行動、思想等等講了出來之后說：“主人，你真沒有看錯了這孩子，他的心地真是太好了，他幾乎沒有‘我’字存在，所想所思的都是為了別人。”</br></br>黑豹說：“唔！若論人品、道德方面，他比我還更好更高，縱觀世上，恐怕沒有幾個有他這樣的品德了。”</br></br>“主人，我不明白，他練起十二經(jīng)脈的內(nèi)功來，進(jìn)展異常的神速，超乎了一般的練武之人。”</br></br>“說起來也沒有什么奇怪，因為鬼影俠丐吳三暗暗傳給了他薛門內(nèi)功，而且還是一門臥式修煉內(nèi)功，久而久之，就是他睡著了，這門內(nèi)功也在他體內(nèi)自行運轉(zhuǎn)起來。他早晚練坐式內(nèi)功，睡覺自動練臥式內(nèi)功，比一般常人多練了四五個時辰，這就是他進(jìn)展神速的原因。這個，恐怕連他本人也不知道。”</br></br>“主人，兩種不同的內(nèi)功修煉，產(chǎn)生不同的真氣，那不相抗么？”</br></br>“我觀察過了，薛門內(nèi)功以練身輕為主，所以薛門的幻影魔掌神功能獨步武林。但它也屬道家的內(nèi)功，太乙門內(nèi)功更是道家的內(nèi)功，所以真氣相同，不但不相抗，反而相輔相成。薛家這門內(nèi)功，與我們所練臥式內(nèi)功的方法大同小異。”</br></br>“怪不得他的進(jìn)展如此神速了。”</br></br>“鬼奴，你明天就帶他上出去捕捉山鹿和飛鳥，他靜臥了一段日子，讓他活動一下渾身肌肉和經(jīng)絡(luò)，鍛煉一下他行動的敏捷和反應(yīng)，不在乎要他捉鹿捕鳥，而是為他今后練武打下基礎(chǔ)。所以你一方面要嚴(yán)格督促他，一方面暗傳他以折梅手法。”</br></br>“是，主人。”</br></br>“好了！你也該去休息了。”</br></br>第二天，練完內(nèi)功后，鬼嫗便帶聶十八出院外去捕捉山鹿了。打獵，捕捉野獸，對聶十八來說，更是重操舊業(yè)，輕車熟路。只不過他以往打獵時，要帶鋼叉、弓箭等打獵的工具，現(xiàn)在卻什么也不準(zhǔn)用，要徒手捕捉，這就增加了他的難度。</br></br>聶十八來到了深山老林，霎時間恢復(fù)了他獵人應(yīng)有的機(jī)警。他有一年多都沒有打過獵了，仍沒有丟失獵人的本色。他很快聞到了附近有山鹿的氣味，對鬼嫗說：“鬼姨，附近一帶，有山鹿出沒。”</br></br>其實鬼嫗內(nèi)力深厚，早已嗅出來了。她之所以不說，就是看看聶十八反應(yīng)如何，現(xiàn)見聶十八嗅出來了，便點點頭，問：“孩子，你打算怎么去捕捉？”</br></br>“要是有弓箭，我便去尋找它們，只要一發(fā)現(xiàn)，我遠(yuǎn)遠(yuǎn)便可以箭射殺它們，那是三個指頭拾田螺，手到捉來。”</br></br>“現(xiàn)在呢？”</br></br>“我只好伏在它們出沒的下風(fēng)處，耐心等候它們的來到了。一出現(xiàn)，我就似猛虎般撲過去，希望能出奇不意捉到了它們的其中一只。”</br></br>“為什么要伏在下風(fēng)的地方？”</br></br>“鬼姨，深山里的獸物，它們的嗅覺是非常的靈敏，只要一聞到危險的氣味，它們就遠(yuǎn)遠(yuǎn)跑開了。我們要是在它們上風(fēng)地方，它們遠(yuǎn)遠(yuǎn)就聞到我們的氣味了，就會立刻逃掉，就是有箭，也追不上它們。”</br></br>“你不能用你的什么十八跑追它們？”</br></br>“鬼姨，那不行，鹿飛跑起來，連馬也追不上。我這個兔子十八跑，只可以躲閃敵人的追擊，連追人也不行，怎么能追上山鹿的？”</br></br>“孩子，你沒追過，怎知追不上了？”</br></br>“不行的，兔子十八跑不是一條直線的跑，它左轉(zhuǎn)右閃，有時翻倒地上打滾，有時縱起反方向逃奔，它是用來逃命的，不能用來打獵和捕捉野獸。有時它也可以用來與人交鋒，追人卻不行了。”</br></br>“你不能將它變通一下，用來追人么？”</br></br>“那叫兔子十八跑嗎？”</br></br>“那就叫它兔子十八追也可以。”</br></br>“兔子十八追？”聶十八怔住了，暗想：兔子能追人嗎？</br></br>鬼嫗笑問：“你看行不行？”</br></br>聶十八正想說不行，一下聞到濃烈的山鹿氣味了，忙說：“鬼姨，我們快隱藏下來，有鹿朝我們這望奔來了！”他忙拉鬼嫗躲藏在草叢中。</br></br>果然，有三只梅花鹿飛奔而來。聶十八正想撲出，一看，梅花鹿身后有一個小孩子在追趕它們，這小孩的身形快極了，凌空躍來，似流星般，落到了三只鹿的中間，也不知他用的是什么手法，一下就將一只梅花鹿弄翻倒地，活活地將一只鹿擒了過來。聶十八看得膛目結(jié)舌，其他兩只梅花鹿一轉(zhuǎn)眼間，跑進(jìn)樹林深處不見了蹤影。</br></br>聶十八幾疑這個小孩不是一般的凡人，而是山野中的小精靈，一般人世間的小孩，哪有這樣不可思議的本領(lǐng)？就是會武功的大人，也不可能這么一下將一只活生生的鹿擒了過來。當(dāng)他定神再看時，更傻了眼，這個小孩，不正是自己師父跟前的雨兒嗎？他怎么也跑出采捉鹿了？是順父叫他出來？他有這樣的功夫，怪不得昨天與他交鋒時，轉(zhuǎn)眼間叫他連自己的刀也奪了去。聶十八呆若木雞似地蹲在草叢里。而鬼嫗卻走了出來：“雨兒，你怎么也跑來這里了？不在主人跟前伺候他老人家？”</br></br>雨兒將鹿用腰帶綁好，肅然他說：“鬼姐，來了三位客人，主人打發(fā)我出來捕捉一些野物，招待客人的。”</br></br>聶十八也走過來，仍帶驚訝地望著雨兒，他本想問雨兒用什么手法捉到梅花鹿，聽說來了三位客人，也就不問了。鬼嫗驚訝地問：“來了三位客人？誰？”</br></br>“嶺南雙奇和他們的女兒山鳳姐姐。”</br></br>聶十八不由脫口而問：“是他們？”</br></br>“是，就是他們。”</br></br>鬼驅(qū)問：“他們一家不是去了河南的雞公山么？怎么又轉(zhuǎn)了回來？”</br></br>“鬼嫗，我不知道。”</br></br>“他們幾時走？”</br></br>“幾時走我也不知道，主人叫人為他們一家準(zhǔn)備了住的地方，看來他們今夜里是不會走的了。”</br></br>“唔！你快帶這只鹿回去吧！”</br></br>“是！鬼姐，那我走了。”</br></br>雨兒人小力氣大，捆了鹿的四腳，往肩上一扛，施展輕功而去，又令聶十八看得羨慕和神往，自己不知幾時才練到像雨兒這么好的功夫，那自己今后打獵，就不用什么打獵的工具了。但現(xiàn)在，他想到的是嶺南雙奇和山鳳姐姐，很想隨雨兒回去看看他們。所以雨兒一走，他便問：“鬼姨，我們不回去么？”</br></br>“你出來捉鹿，鹿沒捉到，能回去嗎？”</br></br>“這——”聶十八啞口無言了。</br></br>“你很想見見嶺南雙奇和山鳳？”</br></br>“是！我更想知道我家鄉(xiāng)的鄉(xiāng)親父老現(xiàn)在不知怎樣，有沒有人去害他們。”</br></br>“孩子！他們今夜里不會走，你有很多時間和他們談話，說不定他們一家，會一連在這里住上幾天，恐怕你沒有這么多的話和他們說哩！再說，他們這時正和你師父說話，你更不能去打斷他們的說話。”</br></br>“是！鬼姨。”</br></br>“孩子，你還是想辦法捉一只鹿回去吧，也讓山鳳這丫頭看見高興。”</br></br>“不錯，我今天怎么也要捉一只鹿回去。”</br></br>“好！那我們到前面的山拗去，那里也有不少的山鹿出沒。”</br></br>不知為何，是聶十八的兔子十八跑對捕捉山鹿不管用，還是這深山老林中的鹿太過精乖憐俐了，聶十八幾次伏擊山鹿，都叫山鹿從他手中逃走了，有兩次要不是他閃身縱躍得快，就會給鹿撞倒踢傷了。直到下午，聶十八好不容易緊緊地抱住了一只鹿，說什么也不肯放，他和鹿雙雙在草地滾翻，鹿被他弄得精疲力盡，才叫他活捉了。</br></br>鬼嫗走過來笑問：“你這是捉鹿嗎？說鹿與你交鋒還差不多。”</br></br>聶十八臉紅紅他說：“鬼姨，我捉鹿沒有雨兒那么有本事，只好這樣捉了。”</br></br>“孩子，你放開它吧。”</br></br>“放開？那它不跑掉了？”</br></br>“它的前后腿都給你弄傷了，還能跑嗎？”</br></br>聶十八一看，果然鹿的前后腿都給自己與它在地上打滾時弄傷了，別說跑，連站都站不起來，才放開雙手抱住的鹿。</br></br>鬼嫗說：“孩子，捉鹿不是這樣捉的，弄得不好，鹿傷你也傷。你沒看見雨兒是怎么捉鹿的？”</br></br>“我沒看清，當(dāng)時只驚訝他一下就將鹿活捉了過來。”</br></br>“當(dāng)然，你現(xiàn)在不會輕功，像他那樣迅速地躍到鹿的中間不可能。但你可以看看他是怎么出手的，根本不用與鹿打滾。”</br></br>“鬼姨，他是怎么出手的？”</br></br>“孩子，我們先回去，明天我教你兩下捉鹿的手法，說不定這時山鳳正在盼著你呢。”</br></br>“是！”聶十八將受傷的鹿打在肩上，跟鬼姨回去了。</br></br>他們一回到幽谷大院，便看見山鳳在石山草坪上與云豹、雪豹這兩頭豹子玩，似乎山鳳是一個馴虎伏豹的少女，所有的虎豹，在她裙下，都變得那么的聽話和順從。她一見聶十八扛著一只山鹿回來了，高興地奔了過來，問：“聶兄弟，你的傷勢完全好了？”她一見鬼嫗在聶十八身后，又叫了一句：“鬼姨！你好！”顯然，山鳳與鬼嫗是老相識。</br></br>鬼嫗說：“鳳丫頭，一年多沒見你，你比以前更長得俊秀，俏美了！”</br></br>“鬼姨！你又笑我啦！”</br></br>鬼嫗看看一旁憨笑而放下鹿的聶十八，知趣地說：“丫頭，你聶兄弟有好多話要跟你說，我不妨礙你們了。”</br></br>“鬼姨！看你說的！我也有好多話要和鬼姨說的，我們不能一塊找個地方坐下來說么？”</br></br>“丫頭，我還有些事要辦，要說，今夜我們好好談，現(xiàn)在不陪你了。”鬼嫗轉(zhuǎn)身對聶十八說，“孩子，你也是這里的主人了，山鳳是客，你要好好招待，不可怠饅了！”</br></br>“鬼姨！我怎能怠慢山鳳姐姐的？”</br></br>“很好，鹿，你放在這里，會有人來帶走的。”鬼嫗說完就走了。</br></br>山鳳問：“兄弟，你打算帶我到哪里坐下說話的？”</br></br>“姐姐，到我住的聽雨軒坐好不好？”</br></br>“好呀！我正想看看兄弟住的地方呢。”</br></br>“姐姐，它比我過去住的地方，好上百倍千倍都不止了！”</br></br>“是嗎？我真要去看看了，兄弟，走呀！”</br></br>在去聽雨軒的路上，聶十八問：“姐姐，大伯和伯母呢？”</br></br>“他們還在和你師父說話呢！”</br></br>“他們身體好嗎？”</br></br>“好！兄弟，多謝你關(guān)心啦！”</br></br>“姐姐，你客氣了！”</br></br>“兄弟，你的身體真的完全好了？”</br></br>“姐姐，你看我的身體現(xiàn)在不是很好嗎？”</br></br>“不錯！兄弟連一只鹿也可以活捉了回來，身體是完全好了。”</br></br>說著，他們到了清雅幽靜的聽雨軒。聽雨軒，全部都是用大小不同的翠竹建成，就是連室內(nèi)的一切家具、用品，都是竹子制的，這真是一個竹的藝術(shù)展覽館。山鳳看得大喜：“兄弟，你住的地方太好了，回去后，我也叫爹娘建一個這么好的房子。”</br></br>聶十八請山風(fēng)到書房坐下來，然后又泡了一壺茶。山鳳說：“兄弟，你別忙了，你坐下，我有好多話要跟你說呢！”</br></br>“姐姐，我也有好多話要跟你說的。”</br></br>“是嗎？兄弟，自從你受了重傷之后，江湖上紛紛傳說你不幸在白云山死了。什么鬼影俠丐、穆家父女，都跑上我家來打聽你的。”</br></br>“哦？姐姐怎么說？”</br></br>“我們都說你死了呀！”</br></br>“姐姐怎么說我死了的？”</br></br>“你不是死了嗎？張鐵口叔叔告訴我們，連你自己也說你自己死了，不是嗎？”</br></br>“姐姐，那時我多稀里糊涂，叫人笑話。”</br></br>“不過，你死了更好。”</br></br>聶十八愕然：“怎么我死了更好？”</br></br>“兄弟，要不是說你死了，不但七煞劍門的人不會放過你，在江湖上，更有一批神秘的武林高手，也不會放過你，你還能在這里安心養(yǎng)傷嗎？”</br></br>聶十八怔了一會，說：“姐姐說的是，看來我還是死了的好。”</br></br>山鳳嚇了一跳：“兄弟，你不是當(dāng)真的吧？”</br></br>“我死了，就不會連累那么多的人了！”</br></br>“兄弟，你別嚇我，我是說，在江湖上傳揚你死了，你可以安心在這里養(yǎng)傷、練功，沒有人來打擾，并不是說你真的死了好。”</br></br>“姐姐，我知道，我也不會糊涂地死去，跟自己過不去。”</br></br>“嗨！剛才我真害怕你想不開哩！兄弟，你今后打算怎樣了？”</br></br>“學(xué)好本領(lǐng)，查出藍(lán)美人的主謀者出來。”</br></br>“這就對了！兄弟，你今后需要我一家人的，只要你出一句聲，我們立刻就到。”</br></br>“姐姐，那我先多謝你和你爹娘了！姐姐，吳三叔叔聽到我死了，他怎樣了？”</br></br>“你吳三叔聽了十分難過，可是跟他同來的那位古靈精怪的什么飛天狐女子，初時她根本就不相信，認(rèn)為我們在說大話騙人。”</br></br>“那以后呢？”</br></br>“我爹娘將你在白云山當(dāng)時的情景一一說了出來，吳三和飛天狐才半信半疑地告辭而去。”</br></br>聶十八半晌不出聲。山鳳問：“兄弟，你怎么啦？”</br></br>“姐姐，我沒什么，吳三叔叔對我太好了！我不知今后該怎么報答他。姐姐，那穆家父女呢？”</br></br>“兄弟，你很關(guān)心她們兩姐妹嗎？”</br></br>“是的，凡是對我好的人，我都關(guān)心。”</br></br>“那我呢？你關(guān)不關(guān)心？”</br></br>“當(dāng)然關(guān)心啦！不信你去問鬼姨，我能下山時，第一個去探望的，就是姐姐。”</br></br>“真的？”</br></br>“姐姐，你不會要我發(fā)誓吧？”</br></br>山鳳感到心甜了：“兄弟，我知道你是老實人，不會騙我的。”</br></br>“我騙姐姐干嗎？”</br></br>山鳳笑道：“我見穆家姐妹武功又好，又對你那么關(guān)心，所以我不忍心欺騙她們，將你沒有死的消息，悄悄地告訴了婷婷妹妹，并叮囑她，只可告訴她姐姐和父親知道，千萬不可向外泄露了出去。”</br></br>“姐姐這么說，她們一定不會向外說的。”</br></br>“哦？兄弟那么了解她們？”</br></br>“姐姐，你不知道，穆家父女，是江湖中的奇人，答應(yīng)了姐姐，就一定辦到。”</br></br>山鳳點點頭：“他們父女三人，的確是人間的奇人，這次我們北上河南雞公山，特地到漢口鎮(zhèn)拜訪了他們。”</br></br>“姐姐見到了他們？”</br></br>“見到了，正因為見到了他們，才這么快轉(zhuǎn)回來。”</br></br>聶十八怔了怔：“那你們沒去雞公山了？”</br></br>“不用去啦！”</br></br>“那我家鄉(xiāng)的……”</br></br>“兄弟，你放心。你家鄉(xiāng)的父老鄉(xiāng)親，一點事也沒有。除了你住的那一間破爛的茅房，給七煞劍門的人拆了外，其他的人，完全沒有事。”</br></br>“他們?yōu)槭裁磳⑽业拿┪莶鹆耍俊?lt;/br></br>“不但拆了，連屋前屋后的地皮，也幾乎翻轉(zhuǎn)了過來。”</br></br>“那干什么？”</br></br>“當(dāng)然為了尋找藍(lán)美人啦！”</br></br>“七煞劍門的人以為我將藍(lán)美人收藏在家里？”</br></br>“要不，干嗎將你全間屋都拆了，連地皮都翻轉(zhuǎn)了過來？他們找不到藍(lán)美人，那位帶隊的什么地滅劍夏侯超，便要向你家鄉(xiāng)的父老鄉(xiāng)親們下手了。”</br></br>聶十八一下著急起來：“那怎么辦？”</br></br>“兄弟，看你著急的。”</br></br>“姐姐，我能不著急嗎？七煞劍門的人，一個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歹徒。”</br></br>“你放心，這時，穆家父女蒙面化裝趕來了。”</br></br>聶十八聽了透了一口大氣：“這就好了，有他們?nèi)ィl(xiāng)親們就不會有事了。”</br></br>山鳳說：“而且他們采取的手段，連我和娘聽了也十分欽佩。”</br></br>“哦！他們采取什么手段了？”山鳳便將當(dāng)時的情景一五一十說出來：</br></br>當(dāng)?shù)販鐒ο暮畛诼櫴嗣┪莸膹U墟上搜尋不到藍(lán)美人時，便轉(zhuǎn)向村中的父老了。他叫手下武士將全村所有男女老少都抓了來，一個個拷打?qū)弳査{(lán)美人的下落，不說的就殺了，不信找不到藍(lán)美人的下落。</br></br>二十四劍手元浪一聽怔了怔，忙說：“四爺，這樣做不行。”</br></br>夏侯超一瞪眼：“有什么不行？”</br></br>飛劍元浪說：“四爺，你試想一下，姓聶的小子真的有心要吞了藍(lán)美人，他能讓其他人知道有這么一件稀世寶物？我們?nèi)タ酱驅(qū)弳栆话愕纳矫襦l(xiāng)婦，那只能令他們無辜含冤而死。”</br></br>“你怎么知道這村的山民鄉(xiāng)婦不知道姓聶的小子帶了藍(lán)美人回來？就是不知道，恐怕也有人看見。”</br></br>“四爺，屬下向一些鄉(xiāng)親們打聽過了，聶十八那天趁圩賣獵物，很夜才回來，第二天一早便鎖門出去了，村子上的人，只看見聶十八只身離村，根本不知道他夜里幾時回來，怎么會看見他帶藍(lán)美人回村的？”</br></br>“要是我問出了藍(lán)美人的下落來，你又怎樣？”</br></br>“四爺，我們別去為難村子上的人了，屬下實在懷疑聶十八身上有沒有藍(lán)美人呢。就是有，他在埋葬死人時，也會特那件寶物收藏在附近一處不為人注意的地方，不可能帶回村子里的，更不可能讓村子上的人知道和看見了。”</br></br>夏侯超吊起了一雙眼睛：“元浪，你別以為我?guī)煾钢亓四悖憔吞幪幣c我作對。你再敢違抗我的命令，信不信我先將你殺了？”</br></br>元浪說：“屬下怎敢違抗四爺？屬下只擔(dān)心四爺這么一來，有損七煞劍門在武林中的聲譽(yù)，使武林中人認(rèn)為我們太過殘忍無人性。”</br></br>“大膽！你敢在我面前放肆無禮？”</br></br>“四爺，屬下只勸四爺別殘害無辜的平民百姓。”</br></br>夏侯超突然一劍向元浪劈來。元浪慌忙縱開，驚問：“四爺，你這是干什么？”</br></br>夏侯超又一劍劈出：“這是你對我無禮的懲罰。”</br></br>元浪又閃開了：“四爺真的要殺屬下？屬下死不足惜，試問四爺怎么向掌門人交代？”</br></br>“你敢用師父他老人家來嚇我？老子現(xiàn)在就殺了你，說你有叛逆之心，一句話就輕輕將你打發(fā)了！”</br></br>夏侯超又是一招凌厲之劍揮出。驀然，他感到一支寒氣逼人的利劍直向自己面門挑來，嚇得慌忙縱開，定神一看，是一位蒙面黑衣的少女，不知幾時，像幻影般出現(xiàn)了。夏侯超驚問：“你是什么人？”其他七煞劍門人也驚訝了。</br></br>這位蒙面黑衣少女正是婷婷，她反問：“你們兩人演戲演完了沒有？”</br></br>夏侯超愕然：“演戲？”</br></br>“是呀！你們兩個，故意在這里演戲，你們以為我相信嗎？快！將你們得到的藍(lán)美人，交出來給我。”</br></br>“將藍(lán)美人交出給你？”</br></br>“不錯！交不出來，你們一個也不準(zhǔn)離開。”</br></br>“你是為藍(lán)美人而來？”</br></br>“是呀！不為藍(lán)美人而來，難道為你們幾個臭男人而來？”</br></br>夏侯超頓時火起：“別說我們現(xiàn)在還找不到藍(lán)美人，就是……”</br></br>婷婷打斷說：“哎！你別想欺騙我，你們在山下的松林里，連埋了的死人也全部挖了出來，現(xiàn)在又將這間茅屋拆了，地又翻轉(zhuǎn)了，在得到藍(lán)美人后，又故意演這么一場戲以掩人耳目，別人相信，本姑娘可不相信。我勸奉你們，老老實實將藍(lán)美人交出來的好，不然，你們五個人，也會像山下松林中的死人一樣，尸橫在這片廢墟上。”</br></br>夏侯超大怒：“本四爺想看看你這小丫頭，憑什么本事向我們要藍(lán)美人。”</br></br>“看來，你是想要我殺了你們了？”</br></br>夏侯超大吼一聲，喝著三個武土：“上！給我將這小丫頭活劈了！”</br></br>這三個七煞劍門的武士，挺劍而上。婷婷是存心而來，一來為聶十八報仇雪恨；二來是救這一村的平民百姓，出手就不容情了。她抖出穆家少有的越女劍法來，招招都是巧妙的殺著，轉(zhuǎn)眼之間，這三個武土，便全部倒下，兩死一重傷。</br></br>夏侯超看得傻了眼，驚問：“你到底是什么人？”</br></br>婷婷說：“跟你們七煞劍門的人一樣，當(dāng)然是來找藍(lán)美人的呀！你交出了藍(lán)美人，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讓你離開。”</br></br>“哼！就是你想離開這里，本四爺也不會放過了你。”夏侯超話落劍出，凌厲異常。</br></br>夏侯超是熊夢飛心愛的第四弟子，一個人獨得熊夢夢飛的三套劍法，在熊夢飛的七位弟子中，他雖排名為四，但劍法卻屬第一。他的武功，比三位武土的武功高出百倍不止。婷婷是第一次與這樣一流上乘高手交鋒，自然不敢大意，雙方各自抖渾身的武功，劍來劍往，人影縱橫來往，轉(zhuǎn)眼十多招過去，仍不分上下。夏侯超越戰(zhàn)越驚疑，這位蒙面黑衣少女的劍法，自己曾經(jīng)在那里交鋒過似的。猛然，他一下想起來下了，驚問：“你就是曾經(jīng)在長江邊上的那位女子？”</br></br>因為夏候超曾經(jīng)在攔截夏十八的船時，在長江岸邊與婷婷交過鋒；現(xiàn)在婷婷的劍法與長江邊上的那位蒙面黑衣女子一樣，不由不驚而問。在那一次的交鋒，娉娉不但打掉了夏候超目中無人的傲氣，還讓他身帶七處劍傷，最后還是娉娉劍下留情，放了他一條生路。</br></br>婷婷說：“我要是那位女子，你這賊子還不早已敗在了我的劍下么？”</br></br>“你們是同一門派的師姐妹？”</br></br>“對不起，今天我是為藍(lán)美人而來，其他的話，本姑娘根本不想答你。你乖乖地交出藍(lán)美人沒事。”</br></br>“在下實在沒有找到藍(lán)美人。”</br></br>“這話我會相信嗎？你去陰曹地府對閻王爺去說吧。”</br></br>“你一定要殺我？”</br></br>“你不交出藍(lán)美人來，我只好殺了你，再搜你們的行囊和身上了。”</br></br>夏侯超望了望元浪，見他正在為那受重傷的武土敷藥和包扎，吼道：“元浪，你還不過來與我合力將這丫頭劈了？理他干什么？”</br></br>飛劍元浪只好放棄了那武土：“兄弟，你忍一下痛，自己包扎，我去助四爺了。”</br></br>武士說：“浪哥，你去吧，小人自會料理。”</br></br>元浪挺劍而上，與夏侯超聯(lián)手齊戰(zhàn)婷婷。無浪不愧為二十四劍手之首，劍法與七煞劍的七大弟子不相上下，只是稍遜于商天賜和夏侯超而已。他和夏候超聯(lián)手，便形成二絕劍陣，雙方交鋒的形勢頓起變化，馬上便占了上風(fēng)。</br></br>婷婷在內(nèi)力上不及娉娉，就是在劍法上也不及娉娉那么嫻熟生巧，她一個人戰(zhàn)夏侯超還可以，要殺夏侯超就不那么容易了，現(xiàn)在憑空添上了元浪這么一個勁敵，有些應(yīng)付不來了，似乎只有招架之勁，極少有還招之力。何況二絕劍陣形成，夏侯超和元浪相互配合默契，威力又添一成。論單打獨斗，夏侯超僅可自保，元浪就必敗在婷婷劍下。</br></br>夏侯超見元浪出劍，功力不在自己幾位同門師兄之下，而且能揣摸自己的心意，幾乎配合得恰到好處，就是與自己的師兄師弟也沒有配合得這么好，心下真是又喜又奇，心想：怪不得師父那么器重他，打發(fā)他來做自己的助手，于是大喜而說：“元浪，我們快合力殺了這小丫頭，別讓她跑了。”</br></br>夏侯超真是一個小人，一得勢又狂妄自大了。這時，又憑空來了一位蒙面黑衣女子，身材比先來的女子略高。出劍兩招，就將夏侯超和元浪逼了回去。夏侯超又驚震了，急問：“你又是何人？”</br></br>來人一笑：“你怎么就忘記了，我們曾經(jīng)在長江邊上一戰(zhàn)，你幾乎成了我劍下的野鬼孤魂，身中七劍，要不是我放你走，你能活到現(xiàn)在么？”來人正是娉娉。</br></br>夏侯超心頭大震：“你就是那位蒙面黑衣女子？”</br></br>“不錯！想不到你傷一好，就出來作惡，本姑娘這次不會放過你了。”</br></br>元浪急說：“四爺，你快跑，我來應(yīng)付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