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林妙被教育了
窩邊草無彈窗這次復試因為是從家里出就沒有“御前侍衛(wèi)”魯西西陪伴了。早上出門的時候林媽媽還特意叮囑了一句:“要是你怕找不到地方就索性打個車過去吧別省了那點錢耽誤了正事。”
雖然是獨生女兒林媽媽一直鼓勵、支持她自立所以對女兒找兼職她是大力支持的。
林妙坐在小凳子上一邊換上新買的高跟鞋一邊說:“媽對你女兒有點信心好不我不打的就一定會誤事啊?”
林媽媽嗔道:“如果你不是路癡到無可救藥的地步我還舍不得那打的的錢呢從這里過去怎么說也得幾十塊吧。”
林妙立刻舉手向媽媽保證:“放心不到萬不得已我決不會打的你舍不得我更舍不得。”
自從得知自己考上公費博士起林妙就決定以后不再做“伸手派”問家里要錢了啃老的滋味不只被啃的難受啃的也心里怪難為情的。
并不是家里有多困難其實林爸林媽工資尚可在這個城市也勉強能躋身進中等收入家庭。但因為父母都是從農村出來的資深鳳凰男和鳳凰女的組合同心同德地堅持“摳門”――俗稱勤儉治家政策林妙耳濡目染也養(yǎng)成了節(jié)省的習慣――雖然在父母眼里她還是屬于大手大腳的隊伍。
林媽媽抬頭看了看屋里的掛鐘催著她說:“好了別磨蹭了現(xiàn)在6點半該動身了。你上次和魯西西去都花了一個多小時呢。”
林妙穿著很“職業(yè)”的西式短裙踏著白色的高跟鞋在小區(qū)前面的公車站等車。幾輛車呼嘯而過后她就現(xiàn)自己犯了一個大錯誤:不該穿白鞋尤其不該穿新買的白鞋。這么遠跑過去白鞋變黑鞋不說肯定要夾腳的。
但是已經來不及回去換一雙了林妙跳上了一輛看起來比較空的車。去盛夏廣告公司必須先到一個大型的公交中轉站換車才行這里可以隨便搭車的。
上車后找了一個靠窗的單座坐下林妙閉上眼睛開始打瞌睡平時這個時候還在床上睡得正香呢。
車到下一站上了一大群老人一看就是晨練的因為其中有好些人“全副武裝”:穿著白色練功服腰里扎著紅綢帶手上還拿著刀劍。
見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伯站在她座位旁朝她直看林妙只得知趣地起身老伯一屁股坐了下去。抬頭看見前面的婆婆還站著便對前排的男子說:“年輕人給老年人讓一下座嘛。”
誰知那男人坐在那兒紋絲不動就當沒聽見。
這時林妙才現(xiàn)整個車廂里只有少少的幾個人給老人讓了座。這位叫人讓座的老伯就感嘆起來:“如今這社會啊世風日下啊傳統(tǒng)美德都快丟光了。”
話音剛落前排的男子立即回頭冷冷地說了一句:“您這句話我很贊同傳統(tǒng)美德的確丟光了尤其是老年人特別自私自利不善良不慈愛。”
這下老人們不樂意了鼓著眼睛群起而攻之:“叫你給老人讓個座就不善良不慈愛了?你不是還沒讓嗎?就提了一下又沒誰強迫你。”
那男人面對眾人的責難面不變色心不跳地說:“如果你們真是老弱病殘一類的我一定會讓可你們是嗎?你們打扮成這樣子肯定是去鍛煉去的吧。能舞劍能練拳說明身體不差你們晨練不過是玩練完了回家照樣玩。這車上其他人是干什么去的?一大早趕車不是去上班就是去上學大家是去做事去忙活的可能要忙一整天到晚上才能回來。你們讓操勞做事的人給你們這些專門出去玩的人讓座說你們不善良不慈愛有什么錯?”
于是兩邊吵成一團各有各的理。
坐在林妙位子上的那位老伯看說不過人家了就把林妙拿出來說事:“你看這位姑娘一見我上車就趕緊起身人家怎么覺悟這么高你就素質這么低呢?”
林妙本來就覺得他們有點仗著人多勢眾圍攻那小子的意思再說她讓座的時候老伯連句謝謝都沒說大搖大擺地坐下來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當下笑著說:“各位伯伯阿姨既然是去鍛煉的其實站站也好反正去了也是為了鍛煉身體嘛。”
這下好了一句話她形象盡毀一下子由受表揚對象變成了思想落后份子一群老人輪番上場對她進行思想品德教育。
而前排的男子也由她的對立面變成了一個戰(zhàn)壕的同盟軍。
好不容易忍到了目的地她現(xiàn)跟她一起挨罵的男人也下了車并且就在她后面亦步亦趨。她回頭他朝他笑了一笑她突奇想:“你不會也要去應聘吧?”
“我就是啊。”
“也是鑫逸大廈?”
“嗯”
“也是廣告公司、”
“嗯。”
“天那”林妙捂住嘴“天下真小我們搞不好將來是同事呢。”
男人說:“沒那么巧吧我去金秋廣告公司你也是嗎?”
林妙釋然一笑:“那倒不是。不過也夠巧的了同一棟寫字樓里兩家廣告公司同時招聘至少我們有可能是在同一樓上班的樓友。”
男人卻說:“不算巧了。先鑫逸大廈本來就是廣告公司集中的地方;其次很多廣告公司一年到頭都在招聘的。”
林妙不解了:“為什么?因為人員流動大嗎?”
那人嘆道:“這只是現(xiàn)象真正的原因是這一碗飯不好吃。基本工資本來就低如果三個月實習期間業(yè)績達不到一定指標的話還要扣掉一部分甚至全部扣掉讓你顆粒無收。這樣肯定就待不下來了只能重新去找工作。”
“看來這一碗飯很難吃了。”其實昨天梁濤就這樣警告過她。
“的確很難不過還是有人在這一行如魚得水那就看各人的本事了。”
林妙聽他說得頭頭是道就問他:“你肯定不是初入行的屬于有工作經驗的吧?”而且看他的年紀差不多有三十歲了吧不可能是新嫩。
他點頭道:“如果把大學時代打暑期工也算進去的話我干這一行整整十年了。”
林妙涌起了第一個想法是:如果干了十年還要大清早趕公車去應聘那至少說明這人是不成功的。十年后在某一行還處于到處應聘打工的階段在她看來已經沒必要再做下去了。
當然事情也許并非像她想的那樣這人之所以如此可能另有隱衷。她只是覺得這樣實在有點虧有點累。她問他:“像你這樣有經驗的如果錄取有沒有實習期?”
那人苦笑道:“管你有多少經驗進了他的公司就是新嫩凡事都得從頭做起。這又不是國家正式機關私人老板手下的打工仔一個你以為他還給你算工齡職稱啊。”
“不算嗎?”至少職稱到哪里都算的吧。
“不算!”那人塹金截鐵地說“廣告業(yè)業(yè)績就是一切。哪怕你是博士拉不到單子也不會看在你是博士的份上多你一分錢。”
林妙想告訴他我就是準博士啊。但就像他說的文憑職稱在這一行沒有意義業(yè)績才是衡量一切的唯一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