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邊草無彈窗一頓飯吃下來男生們喝掉了幾瓶酒抽掉了幾包煙。本來就是封閉的空調(diào)房面積頂多不過兩、三個平方那叫一個烏煙瘴氣吸到鼻子里的全是煙味酒味。
    耳朵里也吵鬧不堪同時有好幾撥人在說話話題不一音量卻都很驚人。大概都喝多了一點人已經(jīng)處在興奮狀態(tài)吧。
    梁弟弟周圍的兩三個人在聽他高談闊論說著北京見聞；三個女生湊在一起聽姜偉玲講她單位的帥哥男同事嚷著要給她們倆介紹；文格則和身旁的兩個討論如何在核心期刊上表論文的問題。
    只有張山悶頭悶?zāi)X地坐著好像哪邊的話題都插不上。今天他千不該萬不該借一輛車來充門面也不想想怎么逃得過老同學(xué)的火眼金睛？尤其當(dāng)其中還有刻薄鋒利如梁弟弟者。
    眼看著時候不早了而男生還有到歌舞廳續(xù)攤的跡象林妙想到明天的面試遂帶著歉意站起來道：“我明天還要早起就先告退了你們慢慢玩吧。”
    熊貓也去拿自己的手提袋嘴里說：“我還要過江呢太晚了不安全我也跟你一起走。”
    林妙笑道：“我是真的有事明天要早起你又何必呢大家難得一聚。這會兒已經(jīng)很晚了你一個單身女孩子就別過江了去玲玲家湊合一晚吧。”
    姜偉玲趕緊拉住她的手說：“是啊今晚就去我家睡。妙妙走了你也走那我一個女生還留下來干嘛？不如大家都走了。”
    男生們忙異口同聲地留人：“你們女生都走了我們幾個大老爺們在一起玩什么？”
    梁弟弟盯著林妙說：“你很不給面子耶我大老遠(yuǎn)來你都不陪不會是家里有人限制你回家的時間吧？”
    “這也是一個方面的原因吧我回家太晚的話老媽會說的。”她知道梁濤這樣說是什么意思無非就是暗示她在跟男人同居嘛她怎么會讓他得逞？
    這句話一說別人猶可姜偉玲先嚷了起來：“不是吧你都多大了你媽還限定你晚上回家的時間？難怪你到現(xiàn)在還沒男朋友的。改明兒把你那老古板的媽帶到我們學(xué)校去看看十**歲的女孩子就跟男生在外面同居了。”
    男生們都曖昧地打趣起來她的老公文格聽不下去了插了一句：“玲玲你別把不正之風(fēng)當(dāng)榜樣讓林妙學(xué)好不好？現(xiàn)在好多女孩子家里就缺了一個古板的媽！”
    林妙忙陪著笑說：“都好都好存在就是合理。大家慢用我真的要走了。”再不走害人家夫妻莫名其妙地掐起來就罪過了。
    說時遲那時快梁弟弟一個箭步擋在她面前說：“你急什么怕你媽擔(dān)心我等會親自送你回去就是了。現(xiàn)在你給我坐下別掃大家的興好嗎？”
    林妙一陣反感你誰呀你叫我坐下就坐下？就算本來可以留下的經(jīng)他這么一攪合也非走不可了。不然他還真以為全班女生都暗戀他呢。
    她看都懶得再看他一眼轉(zhuǎn)身對其他同學(xué)解釋道：“是這樣的我應(yīng)聘了一家公司明天上午要去面試。那里離我住的地方搭車要一個小時此其一；其二面試也不能無精打采頂著黑眼圈去對不對？我如果明天沒事一定陪大家玩?zhèn)€通宵。”
    熊貓納悶地問：“你不是考上博士了怎么還應(yīng)聘啊。”
    林妙苦笑道：“是考上了可博士的生活補(bǔ)助一月才4oo元夠什么呀？我總不能長這么大了還伸手問爸媽要生活費吧。”
    立刻許多質(zhì)疑聲傳來：“怎么只有4oo呀我一哥們在社科院一月14oo。”
    “你那哥們是文科的吧我一高中同學(xué)也是社科院不過他是計算機(jī)所一月一萬多。”
    林妙聳了聳肩肩：“不管別人多少我真的一月只有4oo我要生活只好兼職打工了。”
    姜偉玲說：“那也不要去公司啊萬一要你坐班你上學(xué)怎么辦？博一很忙的課都集中在這個時侯了尤其是英語很難據(jù)說每年都有掛科的。”
    林妙笑道：“我應(yīng)聘的是廣告公司不要坐班的但基本工資很低主要靠業(yè)績靠提成。我也沒什么人脈主要想鍛煉一下自己的能力和膽量。聽人說做過一年廣告人臉皮再嫩的雛兒也變成老油條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我當(dāng)然不敢奢望那樣崇高的境界我只希望不要一出去人家一眼就認(rèn)出是哲學(xué)系的老處*女。”
    “哇原來妙妙還是處*女！”姜偉玲喊了起來。
    “我就一比喻這個‘老處*女’跟‘滅絕師太’是一個意思形容女人古板乏味不懂人情世故你亂嚷嚷什么！”林妙臉紅了。
    “那你到底是不是處*女呢？”這話竟然是梁濤問出來的。
    林妙臉色一變回頭就朝門口走。
    梁濤趕緊追上來：“你別生氣我開玩笑的啦。大學(xué)畢業(yè)都這么久了你怎么臉皮還這么薄這句話都聽不得你還去做廣告！我告訴你拉廣告的女孩子說得難聽點就跟那什么一樣。”
    “跟什么一樣？”林妙停住腳冷冷地問。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總之我勸你不要做你不是那塊材料。”
    “我還沒開始做你就知道我不行了？”林妙越不耐煩了原來人討厭起來也是沒有止境的。
    梁濤情知她聽不進(jìn)去嘆了一口氣說：“我說這話絕對是為你好你是個文雅素凈的好女孩不適合這一行的。”
    “適不適合要試了才知道。”
    林妙繞過他匆匆下了樓。文雅素凈這就是同學(xué)對她的評價嗎？雖然還不壞卻只是看到了她的表象沒有深入到她邪惡的本質(zhì)。她甚至覺得恰恰就是自己這樣的人才最適合做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