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第 41 章
趙景還未進去,就聽到里面?zhèn)鱽淼偷偷某槠暋?br/>
他腳步一頓,心疼的滋味兒頓時蔓延到四肢百骸。
眾人跟在趙景身后,見趙景停下腳步,也不敢多言,只得一起停下。
不過片刻,趙景繞過屏風(fēng),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兒直往他鼻孔里鉆。
他不自覺的捏緊扳指,走到床榻邊,瞧著床榻上的人淚眼婆娑的模樣,柔聲道:
“莫要哭了,傷了身子就不美了。”
溫宓哭聲似停了一下,她抬起泛紅的眸子看了趙景一眼,隨即輕咬著下唇,眼淚一如既往的往下掉,可卻一聲不發(fā)。
她的這幅模樣,憑白讓趙景心中生了一股子悶氣,不知是在氣她過于聽話,還是在氣她此番差些小產(chǎn),現(xiàn)在還要因他一句話而忍著。
趙景嘆了口氣,上前將人攬在自己懷里,粗糲的拇指溫柔的拭去溫宓臉上的淚水,他低聲承諾:
“切莫再傷心了,不然于腹中胎兒無益。你放心,這件事,朕會給你一個交代。”
他說的認真,跟著進來的嬪妃皆是心下一緊,因為皇上的這句話,擺明了今日之事不能善了。
雖然此事與自己無關(guān),可保不準就牽連到自己身上了。
溫宓垂下眼睫,素白的手放在還有些隱隱作痛的小腹上輕撫。
她聞言,心中冷笑,敢朝她的孩子動手,她必然會讓此人去地下贖罪。
“臣妾相信皇上。”
溫宓向來懂得見好就收,讓趙景當(dāng)著眾人的面兒做出承諾已是難得,她也不能太過。
打從進來開始就站在趙景身后的太后見狀,也是輕嘆一聲:
“溫妃啊,此事也因哀家而起,若非哀家要你為先帝抄經(jīng),或許也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好在龍?zhí)o礙,哀家也就放心了。”
她之前是不喜溫妃,除了溫妃容貌狐媚以外,還因為有人曾告訴她,溫妃在東宮幾乎是專房獨寵。
這讓太后如何能忍?
趙景身為儲君,如今又是天子,豈能只寵著一人?
太后想了這么多,可她獨獨忽略了自己內(nèi)心的那一抹嫉妒。
是的,她嫉妒溫宓,嫉妒她容貌出色,嫉妒她能得夫君寵愛。
而她,剛嫁給先帝時,身為正妻,先帝卻只給了她身為正室的尊重,其余的感情,沒給她一分一毫。
這讓同為女子的太后如何能不嫉妒?
她年輕時未曾得到的,不曾擁有的,溫妃全都得到了。
只是這一絲嫉妒,在她初初聽聞溫妃見紅時,被她壓了下去,現(xiàn)在有的,只是她對自己孫兒的擔(dān)心。
太后這樣說,就等于她在隱晦的認錯。
但溫宓并不稀罕,因為她知道,太后的這番話,有九分皆是對趙景說的,而不是對著她。
不過,溫宓顯然也是會做戲的,她強撐著笑:
“太后娘娘言重了,為先帝抄經(jīng)祈福,是臣妾的福氣,只是臣妾身子不爭氣,倒是辜負太后娘娘厚愛了。”
趙景低垂著眸子,看著溫宓臉上稱不上好看的笑,攬著溫宓肩膀的大手緊了緊。
他對女子一直是心存憐惜的,可今時今日,竟無端的生出了一絲愧疚。
懷中女子太過聰慧,明明受了委屈的是她,可她卻這樣把責(zé)任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趙景不是不知道,今日的事情傳出去后,外界會怎么議論太后,什么磨磋妾妃,以至妾妃小產(chǎn),怎么難聽怎么傳。
可太后畢竟是太后,名聲不容有失,好在宓兒懂事,只是到底委屈她了。
皇后神色復(fù)雜的看著溫宓,盡管她不想承認,可也不得不承認,這事兒要是落在她身上,她決計不會如此善解人意。
她總算是明白,溫妃為何這般受寵。
各種思緒在腦子里過了一圈,皇后終于開口了:
“皇上,太醫(yī)方才說,溫妃妹妹是因為聞了大量的麝香,是不是應(yīng)該派人查一查呢?”
聞言,趙景的視線終于從溫宓身上移開,他覷了皇后一眼,冷聲道:
“當(dāng)然要查,朕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如此狠毒,朕的后宮容不下這等毒婦。”
頓了下,他嘲諷的勾唇:
“璟妃之事,皇后有失察之責(zé),此事就交由皇后審理,將功補過。”
皇后被趙景有些微涼的眸子嚇得低下頭:
“臣妾領(lǐng)旨。”
既然要審問,自然不能在內(nèi)室。
皇后掃了眼因為人多而變得擁擠的內(nèi)室,建議道:
“皇上,母后,不若咱們出去審問,讓溫妃妹妹好好休息。”
趙景覺得皇后說的有理,剛想點頭意,他的手掌卻猛然被溫宓抓住。
他低頭:
“怎么了?”
溫宓潔白的貝齒咬著樣蒼白的唇瓣:
“皇上,臣妾也想旁聽。”
趙景想起她的身子,下意識就要拒絕。
溫宓似乎知道他要說什么,先他一步道:
“臣妾也想知道,究竟是誰那么狠心,要害臣妾的孩子。”
她聲音有些顫抖,里面的恨意幾乎要溢出來。
溫宓并不認為在她自己都不知自己有孕的情況下,會有人得知她有孕。
唯一的解釋便是,下手那人是想毀了她做母親的機會。
畢竟,麝香不僅墮胎,聞多了,還可致使女子不孕。
可誰知就那么巧,她偏偏有了身孕,更是如了那人的意了。
趙景沉默了一瞬,還是點頭意了。
眾人移步到了慈寧宮正殿,因為溫宓的身子不適合久坐,趙景便讓人給她搬了軟榻,好讓她躺在軟榻上。
安置好溫宓后,趙景轉(zhuǎn)身坐在主位,太后與皇后各自坐在兩側(cè),下方是后宮所有的嬪妃。
溫宓一眼望去,也是有十?dāng)?shù)人之多。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誰那么有本事,能將手插進太后的慈寧宮。
她正想著時,皇后已然開始審問了:
“太醫(yī),你方才說,溫妃是因聞了大量的麝香,那你可有查出麝香的來源?”
太醫(yī)從一側(cè)站出來:
“回皇后娘娘,臣尚不曾查過。”
他來了慈寧宮后,就在給溫妃看診,剛才無人發(fā)話,他更是不能擅自查驗慈寧宮。
溫宓瞧了太醫(yī)一眼,又看著皇后,想起慈寧宮小佛堂里的香,她說:
“皇后娘娘,臣妾心里倒是對一物心存疑慮,不若讓太醫(yī)查驗一番?”
皇后挑眉:
“何物?”
溫宓沒有立即說出自己的疑慮,反而先看了太后。
太后心里咯噔一下,但面色如常:
“你可是有懷疑的?”
瞧溫妃的表情,怕是這東西在她慈寧宮。
溫宓裝作有些為難的樣子,先請罪:
“還請?zhí)竽锬锼〕兼痪粗铩!?br/>
太后裝作毫不在意的擺手:
“無妨,你且說出來。事關(guān)皇嗣,哀家也絕不容許有人搗鬼。”
“臣妾懷疑的,正是太后娘娘小佛堂里的熏香。”
溫宓此話一出,眾人都有些驚訝。
但溫宓沒管,繼續(xù)道:
“也不知是不是臣妾思慮過重,近來在小佛堂抄經(jīng)時,總是覺得頭暈?zāi)垦#駜簜€更是聞見了一縷香甜的氣息。”
她話落,趙景忽的就一句訓(xùn)斥:
“簡直胡鬧,既早覺得不適,為何不早些請?zhí)t(yī)?”
溫宓撇嘴,她心里也后悔的緊,若是知道自己有孕,哪怕冒著讓太后更厭惡她的風(fēng)險,她也不會意太后的話。
她低著頭,不發(fā)一語。
太后忽的就有些尷尬,趙景看似是在訓(xùn)斥溫妃,可未必就沒有指責(zé)她的意思。
她忙轉(zhuǎn)移話題:
“太醫(yī),既然溫妃懷疑熏香,那你便去查一查,那熏香到底有無問題。”
太醫(yī)領(lǐng)命去了小佛堂。
甫一進去,就被濃郁的熏香味兒給刺激的掩著口鼻。
他心道,這么重的麝香味兒,溫妃娘娘聞了那么久,孩子還能保下,難道真的是有先帝庇佑?
想歸想,太醫(yī)還是走向了香爐,他低頭一看,香爐里竟一絲香灰也無。
當(dāng)太醫(yī)將這結(jié)果當(dāng)著眾人的面兒說出來時,太后的臉色早已鐵青。
她沉浸后宮大半輩子,自詡手段不弱,可竟然有人能將手插進她慈寧宮,這無異于一個巴掌狠狠地打在她臉上。
太后怒不可遏,她一手拍在椅柄上:
“豈有此理,這件事,一定要給哀家仔仔細細的查。”
今兒個是給溫妃下麝香,那明兒個,是不是就要給她下毒了?
人就是這樣,事不關(guān)己,當(dāng)然能夠高高掛起,可一旦涉及到自身安危,太后再也不能像剛才那般平靜。
麝香是在小佛堂發(fā)現(xiàn)的,要查也是從小佛堂查起。
沒一會兒,所有打掃小佛堂的宮人都被傳到了正殿。
她們都是宮女,從未見過這么大的陣仗,一到正殿就跪了下去,身子不停的顫抖。
皇后微微一笑:
“你們莫怕,本宮傳你們來,只是想問你們一些問題,你們只要如實回答就好。只要你們說了實話,本宮確保你們無事,但若是敢說謊,那你們就要掂量掂量,自己以及一家老小的性命了。”
一番話連敲帶打,宮人們顫抖著,身子趴伏在地,不知要說些什么。
最終,還是其中一個看起來比較沉穩(wěn)的宮人說:
“皇后娘娘請問,奴婢們定然不敢有絲毫隱瞞。”
“很好。”
“本宮想知道,平日負責(zé)灑掃小佛堂的,都有幾人?”M.??Qúbu.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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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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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