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第 40 章
夜深人靜,一個黑影悄悄的跑到一處黑暗的角落里,手不知放在何處摸了摸,就摸出了一個小紙包。
黑影四下看了看,見周圍沒人,塞進(jìn)衣裳里又悄悄的回去了。
一切恍若從未發(fā)生。
烏云悄悄的躲進(jìn)云層,天色漸漸亮了。
又是一日請安,溫度渾身疲乏的坐在儀仗上,眼下青黑格外顯眼。
昨日的腹痛又折磨了她大半夜,直到三更天才漸漸睡去。
這會兒,溫宓是實在沒有什么精神。
不過一想到,今兒是最后一天抄經(jīng),溫宓又強(qiáng)撐起精神。
照例,依舊是先去坤寧宮給皇后請安,然后由皇后帶著去慈寧宮。
方才在坤寧宮時,那些人若隱若現(xiàn)的看著溫宓的目光隱隱帶著同情,可更多的是幸災(zāi)樂禍,溫宓不是感覺不到。
只她卻當(dāng)做沒看到。
她們都覺得她可憐了,皇上只會更心疼她。
“溫妹妹看著精神不大好。”
皇后坐在太后身邊,帶著幾分擔(dān)憂的看著溫宓。
溫宓雙手交疊放在小腹上,坐直了身子笑道:
“勞煩皇后娘娘關(guān)心,臣妾無礙。”
縱使現(xiàn)在她真的不舒服,她也不能說。
賢妃瞥了溫宓一眼:
“溫妃有先帝庇佑,又怎會有事?”
給先帝抄經(jīng)這般可以表示孝心的事,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太后怎么會選了溫妃。
雖然她不愛抄書,但這并不代表她愿意便宜了溫妃。
許是溫宓聽出了賢妃話中隱隱的羨慕,她唇角不自覺抽了抽。
賢妃不著調(diào)的事做的也不是一件兩件了,可這種事情也要羨慕,溫宓是著實不理解賢妃的想法。
溫宓低著頭沒說話,太后反而有些不高興:
“賢妃,你若是羨慕,不如你同溫妃一起?”
此話一出,就如同捏住了賢妃的七寸,她忙擺手:
“太后娘娘,您也知道,臣妾出身武將世家,寫的字哪里能同溫妃比?要是冒犯了先帝,那就不美了。”
太后本也是嚇唬賢妃,見她拒絕,也沒再說甚,她側(cè)過頭:
“好了,今兒就到這兒吧,哀家也乏了。”
嬪妃們極有眼色的跪安,溫宓依舊是被帶到了小佛堂。
依舊是那個第一日來時守門的小宮女。
小宮女彎了彎腰:
“溫妃娘娘,請。”
溫宓伸手揉了揉額角,心下稍微嘆氣,拿起筆開始抄寫。
只是不知為何,溫宓覺得今日的香比之前幾日,多了一絲甜膩的味道。
她斂下心中疑惑,側(cè)頭看向小宮女問:
“今日的香和前幾日不一樣嗎?”
小宮女神色茫然,不知溫宓為何會有此一問,但還是如實說了:
“回溫妃娘娘,小佛堂里只燃了一種檀香,并無第二味香料。”
見小宮女神色不似作假,溫宓便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那本宮怎么覺著,今兒的香味兒有些甜膩呢?”
小宮女驚訝的啊了一聲,然后走到香爐前是勁兒的嗅了嗅道:
“娘娘,奴婢并未聞到甜味兒啊?”
從她的表情中,溫宓看不出小宮女在說假話,她又看了眼香爐:
“把香爐挪到一旁罷,本宮聞著這味兒有些頭暈。”
小宮女猶豫了下,溫宓立即就道:
“若是本宮暈了過去,剩下的經(jīng)書誰來抄?你嗎?”
不管那香有沒有問題,都要離她遠(yuǎn)著些才好。
小宮女不妨溫宓突然嚴(yán)厲,忙把香爐換了個位置,放在離溫宓最遠(yuǎn)的地方。
溫宓松了口氣,沒在說話,低頭抄著佛經(jīng)。
她努力忽略自己小腹上的那抹疼痛,皆以為是自己小日子來了的緣故。
可她越是忽視,偏小腹上的痛感越發(fā)清晰。
等溫宓察覺出不對勁兒時,落日已然西斜。
桌案上的佛經(jīng)和墨混成一團(tuán),看不出原先娟秀的字跡,溫宓倒在桌上,神情痛苦:
“…叫太醫(yī)……”
是她的錯,她察覺的晚了。她原以為是小日子,可現(xiàn)在看來……
溫宓捂著小腹,一滴淚水從眼角劃過。
她好像感到正有什么東西在體內(nèi)流失……
小宮女被溫宓的模樣嚇了一跳,剛準(zhǔn)備走過去仔細(xì)看時,視線忽的落在了溫宓身后那一抹刺眼的紅上。
她頓時意識到什么,忙轉(zhuǎn)身跑了出去,邊跑邊喊。
錦華苑,夏貴人看著膳桌上比之前幾日要好上許多的膳食,一時間感嘆道:
“若非溫妃娘娘替我做臉,我怕是還用不上熱乎的晚膳呢。”
那日溫宓賞她的錦緞,讓許多奴才意識到了風(fēng)向,都紛紛討好夏貴人。
雖說溫宓不得太后待見,可耐不住皇上喜歡,只要皇上愿意寵著,說句大不敬的話,太后不也只能順著么?
白芷拿起公筷給夏貴人布菜:
“可不是么,要奴婢說,溫妃娘娘也沒有旁人說的那么孤傲。”
溫宓進(jìn)東宮一年,卻從未有過關(guān)系好的人,一向都是獨來獨往,漸漸地就傳出了溫宓不好相與,孤傲的話來。
曾經(jīng)白芷也偷偷說過溫宓的閑話,如今想來,白芷難得的紅了臉。
夏貴人感嘆一聲:
“是啊,只可惜……”???.??Qúbu.net
她話并未說完,勾的白芷有些心癢癢,她好奇的問:
“主子在可惜什么?”
“可惜了娘娘近幾日是遭了罪的。”
夏貴人想起今日請安溫宓那憔悴的神色,不免有些感慨。
她只能眼睜睜看著,什么也做不了。
不過,雖然娘娘神色憔悴,可依舊有一種楚楚可憐的柔弱美,若她是男子,必定會心疼不已。
正當(dāng)主仆兩人在談?wù)摐劐禃r,錦華苑的守門太監(jiān)忽的跑進(jìn)來,跪在地上急急稟報:
“主子,不好了,慈寧宮傳出消息,溫妃娘娘見紅了。”
他是知道自家主子投靠了溫妃娘娘,所以才如此著急。
這句話無異于平地一聲雷,炸的夏貴人主仆兩人耳朵都是嗡嗡的。
夏貴人猛然起身,不小心帶翻了膳桌上的湯碗,湯水灑了她一袖子,可她卻絲毫顧不得。
她不可置信的問:
“你確定?”
小太監(jiān)低著頭,語氣堅定:
“奴才確定,聽聞皇上已經(jīng)得了消息,正在往慈寧宮趕呢。”
小太監(jiān)話落,夏貴人當(dāng)即就站不住,她剛向前跨出一步,就被白芷攔住了:
“主子,還是先讓奴婢給您換件衣裳罷。”
夏貴人順著白芷的視線落在袖子上,果然看見一大片水漬,她不經(jīng)心的點點頭。
此時的慈寧宮里,是前所未有的安靜。
夏貴人帶著白芷匆匆趕到時,不少嬪妃已經(jīng)到了,就連皇上,也是面色陰沉的坐在椅子上,讓人看之生畏。
她默默的朝上首的皇上和太后行了個禮,就退到一旁等候消息。
殿中依舊寂靜,只是卻無人敢說話,太醫(yī)還未曾從內(nèi)室出來,誰也不敢去惹皇上的眼。
這種寂靜,一直持續(xù)到皇后到來。
皇后的坤寧宮離慈寧宮的距離并不算遠(yuǎn),她得到消息時,也正在用膳,可她卻沒有如同夏貴人一般放下筷子趕來,而是不緊不慢的用了晚膳,這才坐了儀仗往慈寧宮來。
皇后屈了屈膝,算是見禮,然后視線落在隔開內(nèi)室的那扇屏風(fēng)上,輕聲問:
“皇上,溫妃妹妹如何了?”
趙景此刻一門心思皆在溫宓身上,又哪兒顧得上皇后的話。
皇后久得不到趙景的回答,不免有些尷尬。
還是太后看不過去了,略帶疲憊的說:
“皇后且坐著吧,太醫(yī)還未出來。”
她也不曾想到,溫妃竟然有孕了,而且還是以這種方式在慈寧宮被發(fā)現(xiàn)。
若是溫妃的孩子保住了還好,若是保不住,她和皇上之間的母子情分,怕是要淡了。
皇后抿了抿唇,坐在太后下首。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太醫(yī)收回溫宓身上的銀針,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終于松了一口氣。
他剛出去,趙景忽的就站起身:
“璟妃如何?孩子可曾保住?”
他問這話是,雙手負(fù)在身后,緊緊的握成拳頭,手上青筋暴突。
趙景不敢去想,倘若孩子保不住,那般嬌氣的人該會如何難過。
太醫(yī)拱手:
“回皇上,龍?zhí)ケW×耍瑴劐锬飼簾o大礙。”
趙景聽了上半句,還來不及松口氣,就又被太醫(yī)的后半句話給提起來了:
“什么叫暫無大礙?”
太醫(yī)低頭,知曉他接下來的話許是牽扯到宮中腌臜之事,可他卻不得不說,誰讓他的主子是皇上呢?
“臣在溫妃娘娘身上問到了麝香的味道,因娘娘接觸了大量的麝香,故而才會見紅。”
話音剛落,趙景便揮手砸了手邊的茶盞。清脆的聲音響起,眾人不約而同的低了頭。
他臉色鐵青,強(qiáng)忍著怒氣:
“平白無故的,璟妃怎么會接觸麝香?”
這話不知是在問誰,但不管是在問誰,太后的臉色都算不得好看。
溫妃在她宮里出了事,起因不過是因為她有意刁難。
沒見趙景自進(jìn)了慈寧宮以來,視線就從未在她身上停留,這難道還不能表明什么嗎?
太后自己生的孩子自己知道,趙景這是連她也怨上了。
更甚至,趙景還會認(rèn)為,溫妃見紅之事與她有關(guān)。
事實上,趙景心中真的這樣想過。
若不然,又如何解釋太后之前看溫宓不順眼,又偏偏讓溫宓去給先帝抄經(jīng)呢?
趙景話落,久久不曾有人答話,他正要開口讓高時去查,就見幼白抹著眼淚從內(nèi)室出來,跪在趙景腳邊:
“皇上,娘娘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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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hù)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jī)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qiáng)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jìn)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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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jìn)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