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章 番外④
景元十年
宮里尊貴的二公主和三公主剛過完四歲的生日,就忙不迭的給自家兄長準(zhǔn)備生辰禮物。
說來也是巧,溫宓兩次生產(chǎn)都在十一月,二皇子的生辰是在十一月的最后一日,比起二公主和三公主,差了二十幾日。
可就這幾日之差,待遇卻天差地別。
兩位公主過生辰時,趙景恨不得把自己的私庫里適合自己女兒的東西給搬空,可輪到二皇子時,趙景卻冷哼一聲:
“男孩子,過什么生辰。”
二皇子倒是習(xí)慣了這幾年他父皇對他的態(tài)度。
自從母妃有孕,到二妹和三妹出生,他在他父皇心中的地位可謂是直線下滑。
不過他心里一點不平也沒有,甚至比他父皇更寵著唯悅和唯心。
因為在他看來,母妃和妹妹,本就是要寵著的。
長安殿
書房外,兩個約摸四五歲的小女孩在門外探頭探腦的,暗戳戳的不知說著什么。
身后跟了一群宮人,靜靜地站在兩人身后,早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二皇子的貼身太監(jiān)安荃陪著笑,低聲問:“兩位公主,可是要進去?奴才去通報一聲?”
這兩位祖宗都在這兒蹲了一刻鐘了,也不知究竟要做什么。
唯心頭也沒回,嫌棄的揮了揮手:“走遠點兒,都耽擱本公主看二哥了。”
唯悅點了點頭,順著唯心的話說:“安公公,你忙你的去吧,本公主和心心自己玩兒一會兒。”
安荃扯了扯嘴角,絲毫不敢把這倆祖宗的話當(dāng)真。
若是他一個看顧不利,二公主和三公主有個什么閃失,殿下還不扒了他的皮?
安荃不走,唯悅和唯心也沒在意,唯心拽了拽唯悅的袖子,懵懂的問:“悅悅,咱們蹲在這兒看二哥,能看出什么來?”
唯悅故作深沉的摸了摸胖乎乎的雙下巴,若有所思道:“咱們不是要畫畫嗎?等咱們把二哥觀察仔細了,再回去畫他。”
安荃聽著兩人幼稚的對話,哭笑不得,他悄悄的扭頭往書房里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殿下看向兩位小祖宗的寵溺視線。
書房的門大開著,兩位祖宗動靜又這么大,殿下不知道才不正常呢,只是想陪著她們玩兒罷了。
不知看了多久,蹲的腿都麻了的時候,唯悅才扶著門框站起來:“心心,我看好了,咱們回去吧。”
唯心點頭,也跟著扶著門框,想站起來,奈何一個沒站穩(wěn),眼見著一屁股就要跌坐在地上,一個天旋地轉(zhuǎn),人就落在了二皇子懷里。
唯心丁點不帶怕的,摟著二皇子的脖子,興沖沖的喊了一聲:“二哥。”
二皇子單手抱著人,寵溺的刮了一下唯心的小鼻子:“怎么這么不小心,萬一二哥沒在,你豈不是要受傷了?”
說著,二皇子那和趙景如出一轍的凌厲眼神掃向一旁伺候的宮人。
只一眼,就嚇得宮人跪在地上不停的顫抖。
雖然二皇子虛歲不過十歲,但多年跟在趙景身邊,一身的氣勢也是極為滲人的。
二皇子不愿在兩個妹妹面前發(fā)火,故而什么也沒說,帶著兩人進了書房,臨走時給了安荃一個眼神。
安荃瞬間了然。
他就說,若是在殿下面前偶爾疏忽便罷了,左右殿下也不是那等嚴(yán)苛的主子,可若是事關(guān)皇貴妃和二公主三公主,那再小的事也成了大事。
安荃嘆了口氣,甩了下手中的拂塵:“殿下有命,爾等玩忽職守,杖責(zé)十下,以儆效尤。”
十個板子,不重,但足夠表明二皇子的態(tài)度。
書房里,二皇子將兩人一左一右的放在自己的身旁,故作老成的聲音在殿中響起:
“外面不冷嗎?怎么不進來?”
唯悅嘻嘻一笑:“二哥,我和心心是不想打擾你讀書。”
唯心跟著點頭:“就是就是。”
二皇子斜了唯悅一眼,看著兩張與母妃有五分相似的面龐,到了嘴邊的訓(xùn)斥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只好揉了揉兩小只的頭發(fā):“你們來我這里,母妃可知道?”
自從他六歲開始正式同大哥入學(xué)讀書時,父皇便讓他搬到了長安殿住。
美其名曰獨立。
盡管如此,他每日的晨昏定省一次也沒少過。
溫宓不忍心自己兒子辛苦,便發(fā)了話,讓二皇子每日傍晚下了學(xué)給她請安,順便在雅安宮用了晚膳再回去。
唯心是個直性子,不會撒謊,一聽二皇子這么問,當(dāng)即就些支支吾吾,而唯悅卻是不愿對著二皇子撒謊,故而也低著頭不說話。
見狀,二皇子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嘆了口氣,起身一手一個,拉著兩小只往雅安宮去:“下次出來時,記得要同母妃說一聲,不然母妃會擔(dān)心的。”
唯心邁著小步子跟著,嘟了嘟唇:“我和悅悅出來時,母妃還在睡,我們只是不想打擾母妃。”
借口找的合情合理,唯悅在一旁暗自點頭,不愧是她的妹妹,就是聰明,都是跟她學(xué)的。
二皇子聽的嘴角直抽搐,他母妃什么都好,就是太懶了些。
晚上,一家五口用了晚膳,趙景隨手將兩個寶貝女兒抱起來,親熱的不行:“朕的小公主有沒有想父皇啊?”
唯心和唯悅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想。”
雙胞胎是有默契的,有時候兩人說話和動作出奇的一致。
這不,兩人說完了想后,又一同在趙景臉上親了一口,可把趙景給樂壞了。
溫宓用了晚膳,又是往榻上一歪,看著膩歪的不行的父女三人,嫌棄的翻了個白眼,然后對自己兒子招手:
“煥兒,來。”
二皇子挪動了位置,坐在溫宓身旁。
溫宓摸了摸二皇子的頭,開啟了日常嘮叨:“長安殿里炭火夠不夠,早起的時候衣裳要多穿一點,省的著了風(fēng)寒,還有,午膳若是在上書房吃的不習(xí)慣,記得回雅安宮來……”
二皇子靜靜地聽著,絲毫不覺得溫宓嘮叨,反而覺得暖心。
雖然這番話,母妃從他六歲就開始說,幾年來從未變過,但他知道,這是母妃關(guān)心他的方式。
他見過皇祖母,也見過皇祖母和父皇的相處方式,冷冰冰的,沒有絲毫情分。
故而,母妃的嘮叨,在二皇子看來,充斥著滿滿的關(guān)懷,他很慶幸自己有這樣一個母妃。
趙景雖然在和自己女兒玩兒,可眼睛卻是直溜溜的盯著溫宓和二皇子,見溫宓如此溫柔的摸二皇子的頭,眸子頓時似淬了冰一樣看過去。
二皇子身子一頓,忽的覺得自己有些冷是怎么回事?
幾日后,溫宓突然發(fā)現(xiàn),往日經(jīng)常鬧騰的貓憎狗嫌的閨女,突然安靜了下來,她直覺不對勁:
“這幾日悅悅和心心在做什么?”
絲雨是一直跟在溫宓身邊伺候的,雖然平日有所注意,但知道的也不多,她想了想,說:“兩位公主一直在后殿。”
溫宓挑眉:“沒鬧騰?”
她生的女兒,自己還是了解的,就不是那安靜的性子。
“沒有。”
溫宓頓時來了興致,帶著絲雨去偷窺。
后殿,唯心和唯悅把伺候的宮人都趕了出去,兩人窩在殿里也不知在干什么。
門外的宮人見溫宓來了,忙行禮請安。
溫宓揮了揮手,悄聲問:“公主們呢?”
為首的宮人臉色一言難盡:“回娘娘話,兩位公主在寢殿……畫畫。”
“畫畫?”
她閨女什么時候這么勤奮好學(xué)了,她怎么不知道?
宮人點頭,毫不猶豫的出賣了自己主子:“是,公主說,要給二皇子準(zhǔn)備生辰禮物,不讓奴婢們看,所以……”
溫宓了然:“既然如此,那本宮就不打擾了,伺候好公主。”
不是她對自己閨女沒信心,而是她了解自己閨女的水平,估計那畫也好看不到哪兒去。
不過,溫宓倒是有些期待煥兒收到那副畫時的表情了。
十一月二十九是太后的生辰,自從太后在慈寧宮靜養(yǎng)后,她的生辰便從未辦過,只是到了日子,趙景和后宮嬪妃都會把壽禮送去慈寧宮,然后讓幾個孩子去給太后請安,幾年下來都成了習(xí)慣。
太后生辰的第二日就是二皇子的生辰,如趙景所說,二皇子的生辰比起二公主和三公主來,簡直冷清的可憐。
就連溫宓也看不下去了,擰了趙景一把,埋怨他偏心。
偏趙景振振有詞:“煥兒是皇子,自是不能養(yǎng)的跟公主般。”M.??Qúbu.net
溫宓撇了撇嘴,心里誹腹:偏心就偏心,還找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另一邊,唯悅和唯心拉著二皇子去了后殿,給她們親愛的二哥展示她們送的禮物。
當(dāng)二皇子看到兩小只拿出的畫時,嘴角是止不住的抽搐。
唯心興致沖沖的指著畫問:“二哥,我和悅悅畫的好不好?”
唯悅靈動的眸子滴溜溜的轉(zhuǎn)了轉(zhuǎn),咧著小白牙說:“二哥,這可是我和心心畫了十幾天的成果呢。”
所以,你要是敢說不喜歡,我就哭給你看。
二皇子僵硬著腦袋,違心的點頭:“好,好看。這是二哥見過的最好看的畫。”
才不是呢,這是他見過的最差的畫。
過了好一會兒,二皇子從畫中回過神,指著上面一個頭上黑漆漆一片,分辨不出是何物的東西問唯心:“心心,這畫的是誰?”
唯心瞄了一眼,不帶思考的說:“母妃。”
二皇子又指著“溫宓”旁邊的那個頭大身子長的問:“那這個呢?”
這回回答他的是唯悅:“這個是父皇。”
說完,不等二皇子再問,唯悅主動說起了剩余的三個,小手指著矮的不能再矮的人說:“這個是二哥,旁邊的是我和心心。”
二皇子這下是真的錯愕了:“為什么二哥還沒有你們兩個高呢?”
他有這么矮嗎?
唯心想也不想的說:“因為二哥在我們面前都是這么矮的呀。”
這句話說的沒頭沒尾,偏二皇子愣是聽懂了,因為他在兩個妹妹面前,從來都是蹲著和她們說話的。
現(xiàn)在,二皇子再瞧著這幅畫,忽的就沒有了剛剛的嫌棄,反而覺得溫馨極了。
作者有話要說:唯悅白切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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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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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