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章 第 114 章
七月十七是個好日子,這一日,天公作美,昨日夜里下了淅淅瀝瀝的小雨,第二日帶著微風(fēng)徐徐,不驕不躁,令人格外舒適。
這日是溫宓的好日子,她特意起了個大早,只是她醒的時候,趙景依舊是離開了。
洗漱過后,溫宓難得的好心情,想打開衣柜自己挑選晚間宴會要用宮裝。
溫宓的手指剛碰上衣柜,絲雨便抿嘴笑了一下:“娘娘,今日的衣裳,皇上早已經(jīng)吩咐準(zhǔn)備好了,不用您費(fèi)心挑選。”
聞言,溫宓的手瞬間收了回來,轉(zhuǎn)向絲雨,瞬間想到昨日的異樣:“昨日你和夏婕妤瞞著本宮的,就是這件事?”
絲雨閉嘴不言,既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這只是其一罷了。
溫宓粉唇抿成一條直線,頗有些無奈:“不過一件衣服,這有什么好瞞著本宮的?”
絲雨笑了笑,依舊不說話,只拍了拍手,立時就有幾名宮人捧著衣裳和首飾進(jìn)來,緊跟著進(jìn)來的,還有御前的女官。
只一眼,溫宓就徹底的楞在了那里,半晌,才磕磕絆絆的道:“這…這不是皇貴妃的吉服嗎?”
御前女官點頭:“娘娘沒看錯,正是皇貴妃的吉服,說起來,奴婢要提前恭喜您了。”
生辰和冊封典禮同一天舉行,這可是后宮頭一遭,且不說有多特殊,便只是皇上對皇貴妃的用心,就已經(jīng)是罕見了。
溫宓壓下心里的欣喜,笑著道:“姑姑說笑了,圣旨還未下呢。”
她也說不出為何欣喜,許是因為皇貴妃的位份,又許是因為……某人的費(fèi)心。
御前女官聽出溫宓話中帶著的謹(jǐn)慎,便細(xì)心的解答:“娘娘放心,圣旨稍后就到,先讓奴婢們伺候您穿衣打扮吧。”
稍頓,溫宓點了點頭。
皇貴妃的吉服極其復(fù)雜,里三層外三層不說,只身上的配飾便極為有分量,待溫宓被人扶著從繡凳上站起來時,似乎覺得整個人都矮了幾分。
頭上鳳凰銜珠八尾隨著溫宓起身的動作微微顫動,溫宓不自覺伸手扶了扶。
絲雨瞧見,由心的感嘆道:“娘娘這么盛裝一打扮,可是添了幾分顏色呢。”
平日為了方便,更多的是溫宓懶,很少有認(rèn)真打扮的時候。
俗話說,人靠衣裝,不打扮的效果和精心打扮過的,自然不一樣。
絲雨夸了一句,其余人也跟著夸了起來。
溫宓莞爾一笑:“今兒個本宮高興,雅安宮上下都有賞。”
宮人們滿臉喜色,忙跪下謝恩。
不多時,月瑩匆匆進(jìn)來稟報:“娘娘,圣旨到了。”
來不及多問,溫宓就又扶著宮人出去接旨,沒有任何意外,是冊封皇貴妃的旨意。
溫宓跪在身前的蒲團(tuán)上,聽到一品大學(xué)士讀到那句“仰承皇太后慈諭”時,心里有一絲的詫異。
太后怕是不怎么同意冊封她為皇貴妃罷?
但不管怎樣,這圣旨,是實打?qū)嵉摹?br/>
大學(xué)士宣讀完了圣旨,并沒有把圣旨遞到溫宓手中,反而是放在了身后宮人捧著的托盤上,對著溫宓說了句:“皇貴妃娘娘,請跟臣來。”
溫宓一愣,沒明白大學(xué)士的意思。
大學(xué)士笑著解釋:“娘娘,您的冊封典禮,也在今日,請您隨臣去太和殿。”
待會兒圣旨到太和殿時,還要再宣讀一遍,故而這會兒才沒交到溫宓手中。
溫宓跟著大學(xué)士出了雅安宮,宮門外便是皇貴妃的儀仗。
上了儀仗,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太和殿而去。
兩刻鐘后,當(dāng)溫宓一踏進(jìn)太和殿,抬眸便可瞧見坐在上方龍椅上的男人,那男人一身龍袍,氣勢威嚴(yán),而太和殿兩側(cè),皆是朝中大臣和外命婦。
似乎是察覺到溫宓看過來的視線,趙景只稍稍抬了抬下巴,目光就直直的對上溫宓的視線。
趙景的目光不似平時那般平靜,細(xì)細(xì)看去,不知是不是溫宓的錯覺,她竟從里面看出了幾分情愫。
溫宓愣了一瞬,顧及著地方不對,又立馬回過神來,按照御前女官指引的步驟,先是接下了大學(xué)士再一次宣讀的圣旨,再之后,趙景便起身走到她面前,親自從女官手上接過金印金冊,遞到她手中。
“臣妾謝皇上隆恩,萬歲萬歲萬萬歲。”
“不必多禮,平身罷。”
看著眼前遞過來的大掌,溫宓這次沒有愣神,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手放了上去,然后接受外命婦的叩拜。
原本按照規(guī)矩,皇貴妃的冊封典禮,外命婦是要在雅安宮行禮的,卻沒想到趙景卻直接安排外命婦在太和殿行禮。
這可是只有冊封皇后才有的體面。
不過,今日這冊封典禮上,不合規(guī)矩的又豈止這一處?
溫宓表示,既然受都受了,那就把心放肚子里,總歸有趙景給她解決。
這會兒的溫宓,絲毫都沒有發(fā)現(xiàn),自昨日皇后說了容庶人一事后,她似乎對趙景多了幾分從未有過的信任。
外命婦行禮后,就該溫宓去慈寧宮和坤寧宮行禮了。
由于趙景早有交代宮人,溫宓也只是在兩宮的宮門外見了禮,禮數(shù)做到了就行。
一通折騰下來,溫宓再回到雅安宮時,都過了午時。
她匆匆的換下吉服,用了幾口午膳,又重新讓人梳妝,這次換的的皇貴妃的常服,好在常服輕便,沒有吉服厚重,溫宓不自覺的松了口氣。
絲雨見狀,不免打趣了句:“好多人想穿還穿不上呢,娘娘可好,竟還嫌棄上了。”
溫宓作勢擰了絲雨一把:“要你多嘴,還不快些。”
晚上的宴會,趙景是親自來雅安宮接人,然后一起去的太和殿。
絲雨跟著溫宓去了宴會,月瑩便留了下來,一見人走后,就忙和小李子一起招呼著宮人,快速的弄好皇上交代的事情。
后宮一眾嬪妃看著上首的兩人親親密密,心里直冒酸水。
羅美人仰頭喝了酒杯里的果酒,一副失意的模樣。
身旁的才人瞧見,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嘆息一聲:“這日后啊,咱們還是安分守己的過日子吧。”
羅美人哼聲:“不安分守己又能如何?”
她們這些人吶,就只能認(rèn)命了。誰讓她們沒投個好胎呢。
“只是這深宮寂寞,日子又沒個盼頭,真是無趣。”
不知是誰說了句話,頭一個說話的才人又立馬接了話茬:“所以咱們姐妹們可要多走動走動,打打葉子牌,打發(fā)打發(fā)時間也是好的。”
“也只能如此了。”
宴會結(jié)束后,溫宓撫了撫額頭,她方才喝了兩杯酒,這會兒腦子有些懵。
趙景扶著溫宓,沒和溫宓一起回去,而是交代了絲雨:“朕還有事,先回乾清宮,照顧好皇貴妃,路上慢一些。”
似有似無的,趙景咬緊了慢字。
絲雨扶著溫宓,心中高興的緊,低頭應(yīng)是。
一路上,絲雨奉行著趙景的話,讓抬著儀仗的人不斷的放慢腳步,恨不得一步分成兩步走。
好在溫宓沒怎么注意,也就沒發(fā)現(xiàn)絲雨的異常。
因為絲雨從中作梗,往日只需要兩刻鐘便能回到雅安宮,硬是被絲雨折騰成了半個時辰。
回去的路上,溫宓坐在轎子上,淺淺的風(fēng)吹著,倒是清醒了不少。
絲雨扶著溫宓下了轎子,剛抬腳邁進(jìn)雅安宮,就靈敏的發(fā)覺了不對勁。
她有些納悶兒:“人都去哪兒了?”
話落,正殿門口突然響起了趙景的聲音:“自然是被朕攆出去了。”
他特意給宓兒準(zhǔn)備的驚喜,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可以看的。
溫宓懵懵的看著朝她走來的男人,看著他身上大紅色的衣裳,楞楞的問:“皇上怎么換了紅色衣裳?”
剛才不是還說,要回乾清宮處理政務(wù)么?
不知何時,絲雨已經(jīng)帶著宮人退下了,院子里只有趙景和溫宓。
趙景低頭瞧著溫宓尚未反應(yīng)過來的神色,拉著她的手進(jìn)了正殿,邊走邊說:“不止是朕換了衣裳,你也要換。”
可能是因為今天一天的驚喜過多,溫宓這會兒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思考能力,只能趙景說什么她做什么。
一進(jìn)正殿,滿殿的紅和大紅色的喜字沖擊著溫宓的視覺。??Qúbu.net
她心里有了猜想,可還是問了:“皇上,您這是……”
趙景繼續(xù)拉著溫宓往內(nèi)殿走:“前幾日,朕特意讓高時去宮外打聽的,怎么樣?喜不喜歡?”
話說完,剛好走到床榻旁,一身女子的紅衣被疊的整整齊齊的放在床頭,靜靜地等著它的主人。
溫宓瞧著這一切,緊咬著唇瓣,眼眶泛著紅:“喜歡。”
他這般費(fèi)心,她又怎能不喜歡?
趙景聽出了她話中輕微的哽咽,但是卻沒有安撫她,反而將衣裳遞給溫宓:“去換上吧。”
他是皇帝,有許多事情都身不由己,可在他力所能及的單范圍內(nèi),能給的,他都會給。
溫宓吸了吸鼻子,接過衣裳去了屏風(fēng)后,一陣布料的摩挲聲傳進(jìn)趙景的耳中。
片刻,溫宓穿著一身紅衣從屏風(fēng)后出來,趙景眼神落在溫宓身上,滿是熾熱:“紅色很美,很襯你。”
被趙景拉著坐在床榻上,又被迫塞了一杯酒。
溫宓臉頰有些微紅:“皇上,咱們這是要做什么?”
她曾經(jīng)聽娘親說過,成親時,是要喝合巹酒的。
這一念頭剛落,她的手臂就被迫繞過趙景的手臂,耳邊是男人的嘲笑聲:“傻,還不明白么?”
溫宓自然明白,可她不明白的是,他為何要這么做。
趙景眸眼深邃,將溫宓的表情盡收眼底,柔和至極:“宓兒,你記住,并非是所有的事,都是有原由的。”
他的心告訴他,他要這樣做。
就好比,他喜歡她,也僅僅因為是她而已。
溫宓忽然覺得鼻頭一熱,晶瑩的淚珠止不住的流:“我很高興。”
這是她伺候他幾年來,第一次在他面前舍去了自稱。
趙景唇角揚(yáng)起一抹弧度,手臂微微用力,合巹酒盡,紅紗漫舞,紅燭搖曳。
“宓兒,再給朕生一個孩子吧,一個像你一樣的小公主。”
“…………好。”
“朕會把她捧在手心里寵著。”
“那皇上就不寵我了嗎?”
“當(dāng)然寵,朕寵小公主半輩子,寵你一輩子,可好?”
“好。”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正文到這里就完結(jié)啦,接下來是番外,會有萌萌噠的小公主,也有狗皇和女鵝的初見,敬請期待叭。
可能喜歡表現(xiàn)的不是很明顯,除了我孤寡以外就是狗皇身為皇帝,可能也不知道該如何去愛一個人,他會按照自己的想法,在不傷害女鵝的情況下去愛。而自始至終,女鵝都對狗皇保留了幾分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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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hù)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jī)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qiáng)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jìn)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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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jìn)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