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正文_第65章 第一個想到的人
陳興怔怔的發(fā)了下呆,使勁的回想著自己記憶中學(xué)到的知識,第一個蘇維埃政權(quán)的建立,如果他沒記錯,應(yīng)該是在高中的歷史課本上就有學(xué)到過,陳興此刻努力的回想著,希望自己能突然靈光一現(xiàn),回想起十多年前還在讀高中時學(xué)到的東西,此刻他卻是心亂如麻,腦子也是越想越亂,如同漿糊一般,根本就沒辦法冷靜下來思考,有些不敢看著劉建的雙眼,陳興終是苦澀道,“不知道。【最新章節(jié)閱讀.】”
“那你覺得你在黨史課上就不用聽了?”劉建的聲音很平淡,陳興卻是感覺到了那平靜的聲音下所蘊含的嚴(yán)厲。
只見劉建將紙重新再放回陳興的桌上,看了陳興一眼,臉色十分嚴(yán)肅,沒說什么,轉(zhuǎn)身出了教室,幾個黨校的領(lǐng)導(dǎo)也跟了出去,教室里那種令人窒息的氣氛才仿若突然消除了一般,剛才一個個不干吭聲的學(xué)員此刻一個個小聲的竊竊私語起來,直至上面的那位老教授不知道喊了多少聲安靜,課堂上才漸漸恢復(fù)了秩序。
陳興不知道這堂課接下來的時間他是怎么度過的,他感覺整個人都處在恍惚的狀態(tài)中,劉建臨走前那一眼,差點沒讓他的心臟都跳出來,陳興心里只有兩個字‘完了’。
“陳興,剛才你是怎么搞的,我還在后面踢了踢你的椅子,你怎么一點都沒反應(yīng)。”下課后,武剛一下子就湊到了陳興跟前,有些著急的問道。
“原來剛才你是踢我的椅子,我以為是地震呢,椅子還晃了晃。”陳興感激的看了武剛一眼,隨即苦笑道,“哎,我當(dāng)時正處在走火入魔的狀態(tài),根本就沒注意到其它的。”陳興無奈的搖著頭,這會也只能自己苦中作樂。
“陳興,我真是服了你了,寫什么東西都寫的入神。”武剛說著一邊好奇的要拿起陳興桌上的那張紙看看,一邊仍不忘責(zé)備的對一旁的陳斌道,“陳斌,你剛才就坐在陳興身邊,怎么也不提醒一下他。”
“老武,你是不知道,我也沒看到劉書記進(jìn)來了啊,我當(dāng)時正跟旁邊那個城關(guān)區(qū)的政府辦公室主任講話呢,我一回頭看到劉書記就站在陳興跟前了,嚇得半死,忙裝著有模有樣的聽課了,根本來不及提醒陳興,我以為劉書記是盯上我了,后來才知道他是在看著陳興。”陳斌心有余悸的說著,“不過陳興你也真是的,劉書記可是在你旁邊站了好一會兒,當(dāng)時我心臟都跳到嗓子眼了,班上也都靜悄悄的,你怎么就一點察覺都沒有。”
“呵呵,走火入魔了,沒辦法。”陳興笑著搖了搖頭,有些心不在焉。
“哦,對了,陳興,我中午還有些私事要處理,就不跟你們一塊吃飯了,我先走了哈。”陳斌看了陳興一眼,眼神閃爍了一下,朝陳興和武剛歉意的點了點頭,人已經(jīng)先往前走了去。
“什么人啊,這也算兄弟。”武剛臉色變了變,有些鄙夷的沖著陳斌的背影道,這一個多月來,三人同住在一個宿舍,關(guān)系極是不錯,陳斌也和他們兩人稱兄道弟,否則剛才武剛也不會那樣用責(zé)備的語氣怪陳斌,沒想到這會陳斌卻是擺明了跟陳興拉開距離的意思。
“老武,算了,指不定人家真有急事呢。”陳興笑著拉了拉武剛。
“這一個多月來也沒見他有啥私事忙著要處理的,今天你碰上這事,他就來事了,這意思不就明擺著嗎。”武剛撇了撇嘴,他也是擔(dān)任政府辦公室主任,各種各樣的人看的多了,陳斌是什么樣的心思,他一眼就看出來。
“好了,不說這個,人嘛,趨利避害,這是正常的心態(tài),也怪不得別人什么,我今天被劉書記抓了個正著,怕是被人打入了不可結(jié)交的黑名單咯。”
“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我看還不一定呢,指不定最后壞事還變成好事,我看劉書記問你的名字,說不定是想提拔你呢,你看看,你寫的這篇有關(guān)以科技創(chuàng)新推動產(chǎn)業(yè)升級的,我看就寫得有幾分功力嘛。”劉建笑著安慰道。
“老武,謝謝你。”陳興有些感動的看著武剛,患難見兄弟,陳興這會總算是切身體會到了,同樣是住一個宿舍,又都是朝夕相處了一個多月,關(guān)鍵時刻,誰能不能靠得住,一下子就看了出來。
“說這些話干啥呢,我們之間不興這套。”武剛笑了笑,“走,今天中午咱們到外面去吃一頓,掃掃晦氣。”
“好,那就去掃掃晦氣。”陳興大笑著點頭,一掃胸中的悶氣,“先不管那些煩心事,該吃就吃。”
兩人邊說著話邊往前走,陳興明顯感覺到原本一些有聊過一兩句,碰面還會禮貌的打打招呼的人,這會都愣是裝著沒看見他,從他身旁匆匆而過,有些抬頭跟他碰上的人,也是尷尬的朝他點了點頭,隨即匆忙離去。
“現(xiàn)在的人都是這么現(xiàn)實。”武剛嘆了口氣。
“陳興,這么急著往外走,到哪去呢?”正當(dāng)陳興和武剛往外走時,后面一個聲音叫住了陳興。
陳興一轉(zhuǎn)頭,就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面前的人有種讓人眼前一亮的感覺,不是曾靜是誰,陳興心里有些詫異,“曾靜,是你啊。”
“怎么,看到我很意外?”曾靜笑著眨了眨眼睛,“你和武剛這是準(zhǔn)備去哪?”
“呵呵,我和老武準(zhǔn)備到外面去吃一頓,去去晦氣。”陳興笑著道。
“是嘛,那我豈不是趕上蹭飯的好事了?怎么樣,算我一個如何?”曾靜笑著道。
陳興和武剛彼此對視了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驚異,這個曾靜,當(dāng)真是行事和常人有所不同,武剛這會已經(jīng)笑著點頭,“那肯定成啊,我們還巴不得有個大美女陪吃飯呢,秀色可餐,這種好事我們可是求之不得。”
“武剛,你這可是有點為老不尊了。”曾靜笑著白了武剛一眼。
“是,是,我這嘴欠抽。”武剛忙笑著點頭。
幾人來到了黨校附近一家頗有名氣的酒店,陳興心里對曾靜在這當(dāng)口反而同自己走近是有些詫異的,過去的一個多月,兩人是有些交流,但也僅僅是禮貌性的交談而已,雙方的關(guān)系只能算是一般,今天發(fā)生了這樣的事,別的人都巴不得和自己保持點距離,這個曾靜卻反而能在這個時候主動和自己走近,說是要蹭飯,其實是要鼓勵自己,陳興心里感激,如果武剛是因為同自己住在一個宿舍,又因為對方身上仍保留著一股當(dāng)兵時候的仗義才在這種時候跟自己患難見真情,那么曾靜可以說是跟自己萍水相逢的交情,兩人一點都不熟,這個時候,曾靜和陳斌,兩人截然不同的表現(xiàn),深刻的反應(yīng)出了兩種不同的人性。
陳興嘴上沒說什么感激的話,但這份情,他真切的記在心里。
“曾隊長,您是領(lǐng)導(dǎo),您先點。”武剛笑著把菜單遞到曾靜面前,曾靜因為身材容貌的緣故,在班上引起的關(guān)注不小,其來黨校之前的職務(wù)也被眾人所熟知,是江城市公安局刑偵一大隊的隊長,武剛此時在開玩笑,也就叫其曾隊長。
“武剛,你這辦公室主任果然是油嘴滑舌的,不知道在家里面,嫂子有沒有罵你。”
“呵呵,我家那口子人可好著,可不會像別人一樣,像只母老虎似的。”武剛笑著打趣道。
“武剛,你這是變著法兒罵我呢?”曾靜圓睜著雙眼。
陳興在一旁看著兩人打口水戰(zhàn),心里一時也放松起來,剛才的擔(dān)憂暫時被其拋到了腦后,他心里能感受到武剛和曾靜的好意,兩人這般嬉笑怒罵,無疑是為了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
陳興如是心里想著,仿佛是在印證其內(nèi)心想法一般,曾靜瞄了其一眼,已是開口道,“陳興,剛才課堂上的事,你沒必要太放在心上,劉書記是省委的領(lǐng)導(dǎo),我們跟他比起來,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他不會專門惦記著你這事的,再說他一個省委副書記,每天要忙的事情那么多,怎么可能專門記著你呢,我估計呀,他轉(zhuǎn)身一走出教室門,也該把這事忘的差不多了,你沒必要給自己增加壓力。”
“希望吧,事情發(fā)生了也沒辦法,我現(xiàn)在也不去想這事了,省得自己心煩。”陳興笑著道,“不過還是要謝謝你。”
“謝什么,大家能在一起學(xué)習(xí),就是緣分,只可惜我也幫不上你什么忙。”曾靜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要是再幫我忙,那我該無以為報了。”陳興笑道,“你總不能讓我與身相許吧。”
“陳興,看來你是近墨者黑了,跟武剛在一起,人也開始不正經(jīng)起來了。”
“噯噯,我說曾隊長,你可不能一棍打死一片人啊,你要說陳興,別把我也扯進(jìn)去啊,你看我這會,可是一句話沒說吧。”武剛在一旁急道。
陳興和曾靜兩人都笑了起來,武剛這個人,單從外表看,就知道是個典型的硬漢子,腰膀兒圓,手臂兒粗的,給人感覺就是個壯漢,偏偏那心眼兒卻是活絡(luò)的很,講話也有幾分幽默,為人更不用說了,今天這件事上,武剛曾經(jīng)當(dāng)兵的那種仗義豪爽的性格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幾人隨便點了幾個菜吃了起來,武剛嘴巴伶俐,一張嘴特能侃,有他在場,場面上的氣氛一直都是鬧騰鬧騰的,絲毫不會冷場,陳興邊吃著飯,心情好了不少,他的心里亦是在想著老領(lǐng)導(dǎo)周明方,發(fā)生這事,陳興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周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