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殺了洛長安
特使?</br> 洛長安挑眉,要是抓住了這特使,是不是就能把盒子搶回來?盒子回來了,藏寶圖就回來了,藏寶圖回來了……</br> 哎呦,那可是寶藏啊!</br> “好吧,總歸要拿點什么當(dāng)做信物!”洛長安想了想,將簪盒里的簪子取出,“嗯,這簪子不錯,上好的琉璃點綴寶簪。”</br> 女子急了,“你、你想干什么?”</br> “不想干什么,就是想拿來一用。”洛長安道,“收了簪子,你就是我的人,若是你敢把這事往外捅,我一定會反咬一口,反正簪子就是證據(jù)。”</br> 女子愕然。</br> 洛長安識字不多,但是歪歪扭扭的寫幾個還是可以的,寫完之后將女子染血的手指往上頭一摁,“行了,以后咱們就是同盟,若是你好好表現(xiàn),來日我?guī)闳ゾ┝瓿牵韵愕暮壤钡摹!?lt;/br> “你是京陵城來的?”女子不敢置信的望著她。</br> 洛長安挑眉,“要不然,你以為千城這破地方,能養(yǎng)出我這細皮嫩肉的好兒郎?好姑娘,小爺今日來得匆忙,什么都沒帶,來日再寵你。”</br> “你、你真的可以帶我走?”女子急忙問。</br> 洛長安裹了裹后槽牙,哎呦,有門!</br> “自然可以,只要你別再幫著那幫混賬東西,為非作歹,我就可以帶你走。”洛長安坐定,“進來這么久也沒問,你到底叫什么?”</br> 女子張了張嘴,“我叫鴻影。”</br> “驚鴻影,倒是不錯。”別的不知道,洛長安對這些偏門的東西,摸得門兒清,“鴻影,你跟著小爺,小爺肯定不會讓你吃虧,而且比這些離恨天的人,對你好多了!”</br> 女子垂眸,“我是被他們賣進這兒的。”</br> “在京陵城里最大的花樓,我見過很多像你這樣的姑娘,但是她們可以選擇賣藝不賣身,知道我的意思吧?”洛長安問。</br> 鴻影點頭。</br> “知道就好!”洛長安起身,“不是所有女子,入了這花樓就得糟踐自己,也有全身而退的時候,就得看你能不能抓住機會,誰不想良人在側(cè),相夫教子啊!是不是?”</br> 鴻影眼中含著淚,“是!”</br> “所以,你不是在幫我,是在幫你自己。”洛長安溫柔淺笑。</br> 老狐貍生的小狐貍,說話做事那叫一個套路,將人往圈套里送而不自知。</br> 不得不說,洛長安生得一副好皮囊也是有作用的,瞧把眼前的鴻影給迷得,尤其是洛長安笑的時候,那叫一個溫柔似水,眸攬春風(fēng)。</br> “鴻影姑娘貌美如花,理該有更好的前程,而不是在這花樓里逐漸腐爛,待紅顏老去,誰還記得你是誰?”洛長安輕聲寬慰,“鴻影,好好的想清楚,明白嗎?”</br> 洛長安從隨身的小包里,取出一面小銅鏡,放在了桌案上,“我走了!若是有機會,我還會找你的!”</br> “公子尊姓大名?”鴻影追問。</br> 洛長安勾唇一笑,笑得何其邪性,“想知道?下回我再告訴你!”</br> 走出門的時候,洛長安眉心微凝。</br> 重生呢?</br> 這小子人呢?</br> 說好的把風(fēng),怎么跑得沒影了?</br> 簡直豈有此理!</br> 不過眼下,這兒不是久留的地兒,她得趕緊離開花樓,先回司馬家的宅子,免得到時候吾谷會瘋一般的找她。</br> 至于重生……</br> “看我下次怎么收拾你!”洛長安咬著后槽牙。</br> 重生險些打出噴嚏,終是生生忍住。</br> 瞧著前面饒進巷道的黑斗篷男子,重生疾步跟上。</br> 這種危險的事情,肯定不能讓洛長安跟著一起來,小丫頭沒什么防身功夫,幫倒忙也就罷了,怕就怕到時候累及她受傷。</br> 重生不愿,亦不舍,她有絲毫損傷。</br> 黑衣人進了一個莊子,重生立在外頭,瞧著朱漆大門上的匾額,唯有三個字:無妄山莊。</br> “無妄山莊?這跟無妄樓是不是有什么關(guān)系?”重生顧自低吟,轉(zhuǎn)身躍上墻頭,快速進了山莊。</br> 不得不說,這無妄山莊處處透著詭異,到處都是陰森森的感覺。</br> 瞧著外頭高墻綠瓦,氣派非凡,內(nèi)里卻是蔓草叢生,自生的藤蔓纏繞著雜亂生長的參天大樹,高高的從樹梢倒掛而下,風(fēng)一吹,若張牙舞爪的魔。</br> 白日里尚且覺得陰森可怖,到了夜里恐怕更甚。</br> 千城內(nèi),居然還有這樣詭異的地方,委實讓人意想不到。</br> 定了定心神,重生環(huán)顧四周。</br> 明明看到黑衣人進來的,怎么就不見了蹤影?</br> 走在空蕩無人的回廊里,齊腰高的蔓草隨風(fēng)搖曳,重生目光銳利的掃過周遭,不敢有絲毫大意。</br> 驀地,重生頓住腳步,縱身一躍貼在了回廊頂上,倒掛著瞧著不遠處的人影。</br> 果然是他們!</br> 黑衣人負手而立,斗篷遮去了半張臉,只瞧得見他緊抿的唇。</br> 在黑衣人的身前,分立著兩人,二人雙雙帶劍。</br> 重生心頭咯噔一聲:孿生劍?</br> 是與不是,委實難以鑒定,需要交過手才知道,但是眼下重生傷勢未愈,不好直接動手,對方實力未明,貿(mào)貿(mào)然出手,無疑是自尋死路。</br> 既然他們出現(xiàn)在這里,說明這里是他們的巢穴,應(yīng)該還有不少同黨蟄伏于此處。</br> “閣主如何?”黑衣人低聲問。</br> 兩男子躬身,“傷勢不輕。”</br> 黑衣人咬著后槽牙,“果真是禍害,早就該除了她,否則也不至于有這般后果。”</br> “你莫要輕舉妄動,閣主未曾下令,就不許……”</br> “如今閣主不在,便是我來做主。”黑衣人目色狠戾,“殺了洛長安。”</br> 兩人面面相覷,顯然是不想接受這樣的指令,畢竟這跟最初閣主給他們的命令,略顯背道而馳。</br> “怎么,你們還想抗令不成?”黑衣人眥目欲裂,“背叛者會是什么下場,難道還需要我提醒你們?”</br> 兩人不約而同的搖頭,誰也不想背叛主子。</br> “唯有殺了洛長安,主子才能安心,以后才不會危及整個離恨天。”黑衣男子周身殺氣騰然,“你們也不希望看到主子,因為這一人而前功盡棄吧?”</br> 孿生子,素有默契。</br> 聽得這話,各自垂眸不語,仿佛是在思慮什么。</br> “只要洛長安一死,所有的一切都能回到原位,主子也就不用再優(yōu)柔寡斷,猶猶豫豫了!”黑衣人微微昂起頭,“這北涼江山,原本就該是主子的。”</br> 二人緊了緊手中劍,低聲道了句,“是!”</br> 重生聽得不太清楚,但隱約聽他們提到了長安的名字。</br> 洛長安,長安……</br> 難道他們想對長安下手?!</br> 該死!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