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恐怖直播間
當(dāng)溫禮看向他時, 阮清的大腦叫囂著快跑,然而他的身體卻僵硬在原地。
甚至還想要更加靠近溫禮,述說他的擔(dān)心和想念。
催眠的效果對他影響越來越深了。
好在一向遲鈍的蘇小真這次反應(yīng)很快, 拉著阮清轉(zhuǎn)身就跑。
蘇小真明明傷到了腿, 而且還拉著阮清, 但她的速度卻不慢,幾秒就將距離拉開了。
阮清回頭看向溫禮, 溫禮依舊站在樓梯上,平靜的注視著他,見他看過來, 還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
阮清一頓,最終歪了歪頭, 也朝溫禮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雖然角落里沒有光,但就算是黑暗也無法掩蓋少年的昳麗。
少年笑起來時好看的眉眼微彎, 笑容干凈純粹,但又因?yàn)檠劬蜏I痣多了幾分無法形容的媚意,讓他看起來就宛如是魅惑人心的妖精,讓人心甘情愿為他獻(xiàn)出一切。
溫禮看到少年的笑容,微微失神了片刻。
而就是這片刻的時間, 少年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了拐角處。
真是個聰明的孩子。
溫禮沒有生氣,反而忍不住笑出了聲, 聲音宛如珠玉落珠盤般悅耳,笑容也不似他之前那種溫柔或者禮貌的笑意,而且純粹的愉悅,整個人看起來真實(shí)多了。
蘇小真沒有停頓, 拉著阮清一直跑。
然而阮清的體力實(shí)在是太差了, 就算是蘇小真拉著他, 沒跑多遠(yuǎn)就已經(jīng)開始喘不上氣來了。
蘇小真見人沒追上去,在拐角處陰暗處停了下來,看向了旁邊撐著墻,微微張著嘴,努力呼吸的少年。
美人不管做什么都賞心悅目,就算是喘不上氣也宛如是在被人欺負(fù)到只能喘/息一般,聲音無端透露著勾人的性感。
喘的讓人心跳加速,也讓人……控制不住。
蘇小真不動聲色的走到了少年身邊,伸手幫少年拍了拍后背,似乎是想讓少年呼吸順暢些。
“你沒事吧?”
阮清捂著有些抽痛的心臟的位置,搖了搖頭,“沒……沒事……”
然而少年雖然說是沒事,卻仿佛隨時都喘不上氣來一般,臉色也十分的慘白,沒有一絲血色。
阮清微微垂下眸,實(shí)際上逃跑沒有任何作用,溫禮能看見直播間,藏哪都一樣。
啟動炸藥的方法在玩家手里,可是現(xiàn)在他們是不是還活著已經(jīng)很難說了。
畢竟要是沒出事的話,溫禮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那里。
所以必須要做好最壞的準(zhǔn)備。
就在他思考接下來該怎么辦時,蘇小真忽然開口了,“你喜歡那個醫(yī)生?”
阮清一頓,側(cè)目看了一眼蘇小真,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喜歡。”
蘇小真處在陰影里,看不清楚表情,幾秒后開口,“你喜歡他什么?”
還不等阮清回答,蘇小真便繼續(xù)開口問道,“喜歡他的臉?”
“還是喜歡他在床上gan你gan的爽?”
阮清在聽到‘喜歡他的臉’時正準(zhǔn)備敷衍的點(diǎn)頭,結(jié)果就聽到了蘇小真的后面那句。
他正準(zhǔn)備點(diǎn)下去的頭直接僵住了,猛的抬頭看向蘇小真,有些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畢竟‘柔柔弱弱’的蘇小真,怎么可能說出這種話?
就算是裝的,但身為女孩子,應(yīng)該也不會說話這么的……直白才對。
所以阮清的第一反應(yīng)是自己大腦缺氧太嚴(yán)重,幻聽了。
然而并不是他聽錯了,因?yàn)樘K小真正直勾勾的看著他,表情說不出的怪異,語氣輕飄飄的,“你就這么喜歡被他gan?”
空氣在這一秒仿佛凝固了,整個空間都變的寂靜無聲。
阮清抿唇沉默了好幾秒,最終幽幽的開口,“……你一個女孩子,這樣說話是不會有人喜歡的。”
然而他才剛說完就猝不及防的被蘇小真拽住了手腕,強(qiáng)硬的按在了墻上。
蘇小真看著眼前的少年,雙眼微瞇“你不回答,是默認(rèn)了嗎?”
蘇小真的語氣與平時沒什么兩樣,但表情卻無端看起來有幾分危險。
而且蘇小真的力氣說不出的大,拽的阮清的手腕都有些疼,疼的阮清瑟縮了一下,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然而蘇小真拽的很緊,他根本抽不出來,“放開。”
蘇小真并沒有放開他,反而輕輕摸了摸阮清的臉,語氣輕柔到有幾分危險,“是不是只要是個男人你都可以?”
阮清皺了皺眉,直接打掉了蘇小真的手,“你在發(fā)什么瘋?”
“為什么你總是這么隨便?”蘇小真這句話仿佛在問阮清,又仿佛是在喃喃自語。
阮清不想這種時候浪費(fèi)時間跟拎不清的瘋子糾纏,他手腕微轉(zhuǎn)抽回手,準(zhǔn)備推開蘇小真。
然而下一秒銀光一閃,一把匕首直直的擦過阮清的臉,插入了他身后的墻壁中。
雖然沒有劃破阮清的臉,但他的發(fā)絲卻被截斷了幾絲,斷掉的頭發(fā)緩緩飄落在地。
若是那刀偏一分,大概就會插在阮清的頭上。
阮清瞳孔微縮,瞪大了眼睛,余光看了一眼鋒利的匕首,渾身僵住,頓時沒有再動作。
蘇小真松開了匕首,伸手捏住少年光滑白皙的下巴,露出一個曖昧的笑容,“反正你誰都可以,那不如跟了我,我?guī)阃P(guān)如何?”
阮清抿唇,往匕首的另一邊側(cè)過頭,避開了蘇小真捏住他下巴的手,比較委婉的開口拒絕,“……抱歉,我不喜歡女孩子。”
被拒絕的蘇小真并沒有生氣,她順手捏了捏少年耳側(cè)的頭發(fā),“是嗎?”
阮清輕聲‘嗯’了一聲。
蘇小真用指尖繞了繞少年的頭發(fā),細(xì)細(xì)把玩著,帶著幾分好奇的開口,仿佛是真的想知道原因一般,“為什么?是因?yàn)槟銓ε⒆觵g不起來嗎?”
蘇小真說完還不等阮清回答,便話音一轉(zhuǎn),繼續(xù)問道,“還是說你更喜歡被人gan?”
阮清沉默了。
說實(shí)話,男流氓他遇到了不少,但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女流氓。
還是說話這么……直接的女流氓。
畢竟以往遇到的女性,大多都比較含蓄,只要他表達(dá)不喜歡女孩子,對方基本上都會知難而退。
而不是這樣……非要問個清清楚楚,而且一般人被拒絕后不應(yīng)該黯然傷心嗎……
蘇小真對于少年的沉默并不在意,反而自顧自的開口,“這兩個似乎可以是同一個,對女孩子硬不起來,所以才喜歡被人gan。”
阮清:“……”
阮清不明白為什么生死關(guān)頭,他會在這里和一個女孩子討論這種問題。
然而蘇小真卻不放過他,仿佛不達(dá)目的不罷休一般,繼續(xù)追問,“你就是這樣嗎?”
阮清打掉了蘇小真扯著他頭發(fā)的手,“……不是。”
“那就是你yg的起來是嗎?”蘇小真再次捏住少年的白皙的下巴,將少年扭了回來,“那你對我yg一個我看看。”
阮清:“ Σ( ° △°|||)︴”
阮清直接被蘇小真的話驚到目瞪口呆。
是他太久沒接觸女孩子了嗎?現(xiàn)在的女孩子都這么的……勇了嗎?
蘇小真好整以暇的看著眼前眼睛瞪大的少年,笑瞇瞇的開口,“怎么了?是需要我?guī)兔幔俊?br/>
阮清深呼吸一口氣,忍了忍,最終十分直白的開口,“……抱歉,我真的不喜歡你。”
蘇小真仿佛沒有聽到阮清的拒絕,她看著眼前的少年笑了笑,自顧自的開口,“看來是需要我?guī)湍恪!?br/>
蘇小真說完,大拇指微微摩/擦了幾下阮清的唇角,傾身靠近了幾分眼前人。
近到幾乎呼吸交纏在了一起。
阮清下意識往后退了退,但是他身后就是墻,想退也無法退,只能側(cè)過頭避開眼前的人。
蘇小真看著少年絕美到完美無瑕的側(cè)臉,輕笑了一聲,傾身再次靠近了幾分,親在了少年的眼角上,接著便輕輕舔抵少年的淚痣。
動作充滿了曖昧和色/氣。
溫濕的觸感讓阮清瞪大了眼睛,下一秒他一直在斜挎包里的手抽出,手中握著一把小刀,狠狠就朝面前的蘇小真刺了過去。
蘇小真似乎一直在防備著他,他才剛伸手,就被蘇小真狠狠攥住了手腕,控制的阮清不能再動分毫。
蘇小真看了看少年手中的刀,露出一個笑容,和善的開口,“你想干什么?想殺了……”
然而蘇小真話還沒說完,阮清的另一只手便拿著一支針管,毫不留情的刺入了蘇小真的脖子。
而且刺下去的瞬間,將針管里的藥快速推了進(jìn)去。
整個動作如行云流水一般,沒有絲毫停頓和猶豫,明顯是蓄謀已久。
顯然剛剛那把刀只是一個幌子,吸引蘇小真上當(dāng)?shù)幕献印?br/>
他真正的目的,就是為了給蘇小真注入藥劑。
阮清看著蘇小真,抽出了針管。
快要達(dá)到致死量的藥劑進(jìn)入血管后,會快速與血液融合,瞬間流遍全身。
蘇小真大概是沒想到阮清除了刀,還會有藥劑,也可能是本身太多自信和傲慢,沒有將少年放在眼中,所以根本沒有多少防備。
藥注入體內(nèi)后她便渾身一軟,接著便緩緩倒下了,眼里還帶著幾分茫然。
似乎是還沒反應(yīng)過來。
阮清看著已經(jīng)空掉的針管,漫不經(jīng)心的塞回了自己的斜挎包里。
早就防著她了。
他從來就不信任何人,不管是弱小還是強(qiáng)大,他都不信。
他只信他自己。
更別提她從一開始就對他有所圖謀,阮清自然對她格外的關(guān)注。
更何況,她可是他手中最大的一張王牌,他又怎么可能掉以輕心?
阮清屈膝蹲下,看著渾身無力倒在地上的蘇小真,露出一個笑容,“我不是不喜歡女孩子,我只是單純不喜歡你而已。”
蘇小真渾身無法動彈的躺在地上,就那樣看著少年,她似乎并沒有太生氣。
不過她倒是張了張口,卻沒有發(fā)出聲音,明顯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最終她只是雙眼微瞇,看向少年的視線充滿了危險和侵略。
阮清并不在意蘇小真在想什么,他伸出手將散在蘇小真臉上的頭發(fā)撫開,然后憐愛的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帶著幾分寵溺的開口,讓人忍不住沉迷其中,“乖,借你身體用用。”
說完阮清抬起蘇小真的下巴,直直的看向蘇小真的眼睛。
“你困了。”
蘇小真頓時好似真的困倦了一般,眼前出現(xiàn)虛影,仿佛下一秒就要睡過去了。
阮清的聲音溫柔,宛如在給人講睡前故事一般,其中的寵溺令人忍不住著迷,又宛如海妖的歌聲一般,充滿了一絲勾人的魅惑。
“睡吧。”
“把一切都交給我吧。”
在藥劑和催眠的雙重效果下,蘇小真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少年,最終閉上了眼睛。
阮清看著終于閉上眼睛的蘇小真,內(nèi)心微微松了口氣,整個人乏力的一晃,跌坐在了地上。
果然還是太勉強(qiáng)了。
蘇小真的意志力太強(qiáng)大了,就算是他之前一直在給她催眠的暗示,也很難動搖她的意志力。
要不是有在溫禮那里順來的藥,估計是不可能成功的。
阮清是會催眠的,雖然不像溫禮那般逆天,但只要輔以各種手段的暗示,不斷加深這個暗示,也可以達(dá)到他想要的結(jié)果。
他在發(fā)現(xiàn)蘇小真有問題后,就一直在對她進(jìn)行暗示。
實(shí)際上他不止對蘇小真暗示過,從進(jìn)入副本以來,他試過對江肆年暗示,也試過對紀(jì)言暗示。
但都沒有任何作用。
似乎對于這個世界的人來說,催眠是沒有用的。
唯一有用的只有他們這幾個外來的玩家。
所以阮清才更加確定了這個世界的人都被那黑霧污染了。
就像是醫(yī)生溫禮的那種催眠,無視一切科學(xué)手段的催眠。
就宛如可以隨意在人腦海里植入想法,讓一切都變的合理。
比如直播殺人。
溫禮肯定與那巨大的眼睛關(guān)系匪淺。
畢竟只有他最特殊,也只有他能看見直播間,甚至還擁有其他獵人沒有的催眠技能。
就好似他是那顆巨大的眼睛的主人,也是直播間的主人一樣。
是不是直播間的主人暫且不說,但阮清不認(rèn)為溫禮是那眼睛的主人。
因?yàn)槟茄劬o人的危險感和溫禮不是同一個等級。
在那眼睛面前,甚至連一絲反抗的想法的生不起。
更大可能應(yīng)該是溫禮使用了某種手段竊取了眼睛的力量,又或者說是眼睛催眠了溫禮,讓溫禮幫他達(dá)成某種目的。
阮清更傾向于第一種猜測,因?yàn)槟茄劬o人的感覺實(shí)在是太危險了,若是它真想利用人干什么,不至于只有溫禮是特殊的。
不管是哪一種猜測,只要炸毀了眼睛,也許就能結(jié)束這個副本了。
阮清看向仿佛已經(jīng)睡著了的蘇小真,打了一個響指。
蘇小真瞬間睜開了眼睛,只是這一次眼神有幾分呆滯,宛如被人操縱的木偶一般。
阮清看向蘇小真,朝她伸出手,輕聲的開口,“你有能屏蔽直播的道具對嗎?可以給我嗎?”
溫禮到現(xiàn)在都還沒來,讓他有些驚訝。
這很不正常。
除非溫禮找不到他。
在阮清說完,蘇小真果然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個戒指,遞到了阮清手中。
阮清接了過來,在腦海中出聲,【系統(tǒng),能檢測一下這個道具的作用嗎?】
系統(tǒng)沒有出聲回答,直接將道具的資料刷了出來。
【道具:神的禁區(qū)。
作用:道具使用時,三十分鐘內(nèi),以一米為半徑形成神的禁區(qū),隔絕一切窺探。
限制:消耗性道具,一個副本僅能使用一次,共可使用三次。
已使用:3/3。】
阮清看清楚資料后有些驚訝,【……這道具的等級應(yīng)該不低吧?】
和之前那個將目標(biāo)禁錮三秒完全不同,三秒基本上做不了什么,可這個道具時效有三十分鐘。
三十分鐘夠做很多事情了。
而且是絕對隔絕的三十分鐘,幾乎就可以逆轉(zhuǎn)一場游戲的勝敗。
系統(tǒng)解答了阮清的疑惑,【s級道具,僅在特定高級游戲副本產(chǎn)出。】
僅在高級副本產(chǎn)出,也就是說都無法在游戲里使用積分兌換吧。
阮清默默看向蘇小真,這還是位高級玩家?
而且用上s級道具的最后一次,就為了做一些與游戲無關(guān)的事情……
是真的病得不輕。
等等,阮清從斜挎包里拿出蘇小真送他的懷表,【系統(tǒng),幫我檢測一下這個懷表。】
【道具:時表(s級道具)。
作用:道具使用時,時間禁錮三秒。
限制:一次性道具。
此道具也只在特定高級副本產(chǎn)出。】
阮清咋舌,時間禁錮三秒啊……
他收回之前覺得這個道具雞肋的想法,禁錮時間,哪怕只有三秒,也非常逆天了。
阮清看了看手中的懷表,又看了看蘇小真,在腦海中幽幽的開口,【你們的玩家還真是大方啊……】
系統(tǒng):【……】不,不是。
這情況明顯是有問題的。
這種晉升中的副本是禁止高級玩家進(jìn)入的。
可掃描了幾次,蘇小真都只是個初級玩家。
初級玩家身上又怎么會有兩個s級道具的。
難道真的是有人……贈送的?
本來系統(tǒng)覺得不可能有人會將s級道具送人,但它看向阮清手中的懷表沉默了。
阮清收起道具,不再浪費(fèi)時間。
畢竟道具已經(jīng)被蘇小真使用了,那就不要浪費(fèi)最后的時間。
阮清拉住蘇小真直接跑了起來,在醫(yī)院大樓里查找玩家安裝的炸藥。
然而他找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找到,要么炸藥已經(jīng)被清理了,要么炸藥是他不認(rèn)識的樣子。
就在阮清搜索到五樓時,余光看到對面的大樓天臺上,似乎有光閃過。
阮清見狀立馬朝對面天臺趕了過去。
這棟樓有七樓,阮清還沒走到頂樓就聽見了樓頂天臺傳來的聲音,只可惜聽不太清楚。
阮清加快了速度。
樓頂天臺處的大門是開著的,鎖直接斷裂掉在地上,還有不少血跡。
之前聽不真切的聲音瞬間清晰了不少。
天臺上有幾道影子在碰撞打斗,速度快的有些看不清楚,剛剛的光就是刀與刀之間碰撞出來的。
是還活著的玩家,不過馬上就不好說了。
因?yàn)橥婕覀儨喩硎茄€有兩個躺在地上不知死活,很快就要堅(jiān)持不住了。
阮清看著觸目驚心的場景心里一驚,立馬閃到了天臺旁邊拐角的陰暗處,然后讓蘇小真上去幫忙。
蘇小真果然不簡單,就算在催眠的情況下,出手也極其狠厲,絲毫不比獵人差。
就算是在江肆年等好幾人的圍攻下,也能勉強(qiáng)支撐住。
溫禮本來倚靠在天臺欄桿上,沒有參與戰(zhàn)斗,但他在看到蘇小真出現(xiàn)時眼神一暗。
他快速在四周看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少年的身影。
他直接一腳踹開旁邊胳膊斷了的男人,然后走向了蘇小真。
蘇小真的實(shí)力確實(shí)強(qiáng)大,幾人一時半會殺不了她。
阮清看了看倒在地上生死未知的兩人,又看了看不遠(yuǎn)處痛苦呻/吟的兩人。
蘇小真一人就將幾人拖住了,幾人打的十分激烈,那四位玩家基本上沒人注意。
阮清無聲無息的走出了陰影中,然后悄悄的將人一個一個拖到了樓梯拐角處。
好在天臺上到處都是血跡,拖出來的血跡也并沒有引人注意,再加上那幾人打的很專注,到?jīng)]人注意到有異常。
所以阮清拖的還算順利。
玩家中有兩人狀態(tài)還好,能自己走,但有兩人完全失去了意識,阮清廢了好大力氣才將人拖下去。
大概溫禮是知道他會來救人,這四人雖然慘,但都還吊著一口氣在。
只是斷手的那人怕是有點(diǎn)兒不行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出的氣的進(jìn)的氣多,要是不盡快治療,應(yīng)該是堅(jiān)持不到一個小時了。
還沒失去意識的兩人本來本來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卻被人救了。
其中一人狀態(tài)好些,他喘著粗氣,無聲的開口,結(jié)果他一說話嘴里全是血跡,但他也堅(jiān)持把話說完了,“謝謝。”
阮清從包里拿了些止痛藥遞過去,“炸藥呢?”
男人艱難的咽了一口口水,接過藥倒出來,就那樣咽了下去,然后遞給了另一個人,“被獵人拆了一些,不過估計還剩下一些,就是不知道夠不夠炸毀了。”
因?yàn)橛猩俨糠终◤検窃谟螒蚶飪稉Q的,這部分炸藥的外形可不是炸藥的樣子。
不過他們積分太少了,根本沒辦法兌換太多。
在獵人眼皮子底下安裝炸藥無異于找死,他們還得避著直播,還得忙于逃命。
實(shí)際上是找到機(jī)會就放置炸藥,根本沒辦法管是不是四樓。
在這種情況下能不能炸掉四樓,他們也沒辦法保證。
阮清也明白這大概已經(jīng)是他們的極限了,“你們還能走嗎?”
還清醒的兩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
“可以,但是速度可能有點(diǎn)慢。”
阮清拿出手機(jī)看了看時間,然后打開手機(jī)里的計時器,設(shè)置好了時間,按下了開始計時,然后遞給了男人,“你們現(xiàn)在就走,在倒計時歸零后,引爆炸藥。”
手機(jī)并沒有聲音傳出,但時間在一秒一秒的開始減少。
男人看了看倒計時的時間,再次艱難的咽了一口口水,把那句‘那你呢’給咽了回去。
因?yàn)樯厦骘@示的時間,只有十分鐘。
這就意味著他們要在十分鐘內(nèi)離開醫(yī)院,若是正常狀態(tài)十分鐘綽綽有余了。
然而他們將電源破壞了,電梯根本沒辦法使用,再加上他們現(xiàn)在渾身是傷,還拖著兩個累贅,十分鐘就可能不太夠了。
兩人也不再浪費(fèi)時間,就算有疑問也不再問了,立馬扛起地上失去意識的兩人就走。
也顧不上會不會讓傷勢加重了,那速度恨不得直接從樓梯上滾著下去。
四人連拖帶拽,沒一會兒就消失在了樓梯上。
十分鐘對于他們來說太短了,但是對于阮清來說就太久了。
他并沒有這個自信能拖到十分鐘。
雖然蘇小真確實(shí)厲害,但是她只有一人,而且被催眠后實(shí)力還會大打折扣。
三分鐘就已經(jīng)是極限了。
剩下的七分鐘……
就只能他自己拖了。
‘神的禁區(qū)’還有一分鐘就要失效了。
阮清在拐角處倚著墻,靜靜的看著星空,若不是天臺上還在打斗,大概這畫面應(yīng)該是美好和靜謐的。
畢竟今晚的月色,挺美的,依稀能看見漫天的星星。
就連風(fēng)也感覺很溫柔。
進(jìn)入這個副本后就一直精神緊繃,難得這么放松。
可惜一分鐘很快就過去了,所以天臺上的其他人,很容易就發(fā)現(xiàn)了他也在天臺上。
溫禮往后退了退,退出了戰(zhàn)斗,緩緩走向墻邊的少年。
不過在路上便被蘇小真截住了。
蘇小真那姿態(tài)明顯就是在表達(dá),想要過去,除非她死了。
溫禮冷笑了一聲,毫不猶豫的打了上去,比剛剛的攻勢要快很多。
因?yàn)殡x的近了,容易被波及,阮清往天臺那邊站了站。
兩分鐘都沒到,蘇小真就要堅(jiān)持不住了。
她身上倒是還沒受什么傷,只是破了幾處衣服。
但再接著打下去,就不一定了。
實(shí)際上蘇小真是可以拖到十分鐘的,以受傷為代價。
但阮清想了想還是算了,畢竟人家是女孩子,估計會很在意傷痕。
最主要的是蘇小真好歹也送了他一個s級道具,他就勉強(qiáng)原諒一下她剛剛的無理吧。
阮清輕輕敲打著天臺的圍欄,給蘇小真下了最后一個命令。
蘇小真聽到聲音直接放棄打斗,接著被打的力道身影往后一躍,從天臺樓梯口快速消失。
天臺上的幾人見狀,并沒有追過去,而是看向了站在天臺邊緣的少年。
溫禮將手術(shù)刀放進(jìn)了白大褂衣兜里,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擦了擦手上的血跡。
待擦干凈后,緩緩走向了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