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封印九黎爐
盡管時間很短,但是那段是他記憶當(dāng)中為數(shù)不多且可以稱得上是溫馨的時光,在這之后發(fā)生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初代翼君巫哲又出現(xiàn)在了翼界,他是為搶奪九黎爐而來。
在他們?nèi)舜髴?zhàn)時刻,當(dāng)時還被封印的九黎爐忽然解開封印,那封印九黎爐的長嶼海下烈烈升騰起來白色獄火,整個翼界差點(diǎn)都化作了一派冰原。為了避免九黎爐被巫哲奪走,當(dāng)時方還年少的玉鏡在危急時刻躍下那長嶼,以身魂將九黎爐松弛的封印再次封印住。
只有翼族的血液才能克制住九黎爐。
若是說為什么他會因此被元白烙印上深深的恨意,其中的原因則是本來元白是要投身于長嶼海之中的,但是卻被玉鏡,他的妹妹所用攝魂香所迷暈,玉鏡望著他淚眼婆娑,不住的道歉“對不起,哥哥,妹妹是個沒用的人,不能幫助翼族什么,妹妹只能做到這一點(diǎn)?!?br/>
他們那個時候才知道,玉鏡居然是九黎爐所選中的主人,若是當(dāng)時君鯉能夠打斷玉鏡的腳步,那么她就不會跳下長嶼。
所以元白至始至終都是在怨恨著君鯉,也許正是如此,君鯉也極少回到翼界,這里曾是他所珍視的地方,若不是天帝施計(jì)讓凰陌來到此處尋九黎爐,恐怕他不會再回來。
他永久都是以打破君鯉的腳步為樂。
君鯉讓自己冷靜下來,那只撞到自己面前的小樹蛙告知他是兩個人一齊在海面上消失的,能做到這一點(diǎn)的也只有牧若一個人。
是個除了名字之外他一無所知的男子,但是他亦是沒有想到在千雪消失了這么久之后,連帶著他一同也消失了,君鯉不是沒有想過他們是不是走在了一起,在某一處逍遙遁世。
沒想到的是,一直以來在他身邊的小徒弟會是他的徒弟,他不是沒有感覺到凰陌對著他有著什么隱瞞,但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有將千雪和凰陌二人當(dāng)作同一個人去看待。
千雪為何會淪落到如此孱弱的地步,這是他不知道的,更讓他不愿意接受的是,她當(dāng)初先離開自己的,如今在奄奄一息之際,居然還會回到他的身邊,與他一齊在蘇繼山呆了三千多年。
這其中發(fā)生過什么事情已經(jīng)不允許他多想,如今天帝將牧若派遣給凰陌當(dāng)作助手,這其中定然是醞釀著什么謀劃。
不管是什么,都得需要盡快的解決。
凰陌想著世間的事情大抵都是要盡快的解決的,這樣才不能拖泥帶水的讓自己總是陷入兩難的局面。
自己站在了一個約莫半個人高的鼎爐面前,牧若直接將他們傳送到了當(dāng)初自己出來時的大殿處,她站在鼎爐前,直直的望著那傳說中的九黎爐。
所
有的神器都是有著相同的特性,所以即便是再其貌不揚(yáng),但是只要是放在那一處,你就能感覺到其中波動的能量和灼熱的氣場,但是九黎爐和之前所有的神器不大相同,就像是一個死物,悄無聲息在大殿之中沉睡著。
當(dāng)初元白所要她做出來的選擇也便是這個,九黎爐的精魂在元白身體中,只要她將困在神器里的人祭換出來,這便是元白的要求罷?
她朝著那鼎爐伸出手欲想要觸摸過去,牧若卻出聲將她攔住。
他的一雙眼睛底下殊無他意,就這樣看著凰陌,忽而道“你若是做了這個選擇,你可知你之后要面對的是什么,就是為了救君鯉?”
“難道除此之外還有別的辦法嗎?”凰陌轉(zhuǎn)過身來看著牧若“你不是也知道只有這個方法,所以才一路幫助我來到這里了嗎?”
“你就這么相信我?”牧若問道。
“那么,你希望我懷疑你嗎?”凰陌反問“還是你終于愿意將一切都告訴我了?”
“那個九黎爐里所煉化出來的精魂,是不是就是我丟失的那一魄?”凰陌轉(zhuǎn)過頭來站定,望著恍然如面具般精致的臉頰,又一步步走下去,想要用手觸碰他的臉,牧若的眼中閃過一絲懼色,往后退去,道“我想你自己也發(fā)現(xiàn)了。”
“有神器所在的地方就會有我的魂魄在,這世間可沒有這么巧合的事情?!被四巴氨平徊健澳阒牢耶?dāng)時做了什么對嗎?這些神器和我之間有什么關(guān)系?還有我作為千雪的時候要擔(dān)負(fù)的使命又是什么,這一切的事情你都知道,但是為什么你都不肯告訴我呢?”
牧若站在原地巋然不動,他已經(jīng)不像是當(dāng)初千雪有時會笑著戲弄就會羞紅了臉的靦腆的人,面對著湊近的凰陌,她的臉盡管上是遮了千顔衣的樣子,但還是熟悉的口吻和質(zhì)疑。
說起這件事情,就讓牧若感覺到自己的心情劇烈的波動。
他忽然緊抓著凰陌的手,將她往九黎爐那一處拖去,他的力氣極大,凰陌蹬著腿用盡了全力也無法擺脫他的桎梏,凰陌心底一橫,猛然站起來手中祭出一柄劍,朝著他胳膊砍去。
“啪~!”
忽然間聽到了一身脆響,拉扯著她的力量猛然間斷裂,凰陌往后一仰,忙將自己站穩(wěn),見到自己胳膊上居然吊著一截明晃晃的手臂。
凰陌登時大驚失色,猛烈一甩,那手臂松垮垮的跌落在了地上,而后抬起頭,牧若轉(zhuǎn)而望向她,眼神中可以算的上是凌厲了。
“你這……”凰陌有點(diǎn)不知所措“要不要我給你按上……?”
她還是有點(diǎn)懵,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牧若的胳膊怎地被自己給扯了下來
,但一看那手上吊著的
她的手拿著那半截手臂道“我方才只是被忽然嚇了一大跳,你放心好了,不就是個假肢…我蘇繼山還有幾株梨花樹,想來砍來給你做假肢也是好的……”
牧若眼神一凜,又要上另一只手要抓她,凰陌這一次學(xué)乖了,將劍比劃在胸前“你要是動手了,你的另一只胳膊也定然不保了,你確定嗎?”
牧若顯然對她的這些威脅絲毫不放在眼中。
“你究竟要做什么,你告訴我,只要我知道那些理由!”凰陌厲聲喊道,居然真的讓牧若住了手。
“我不愿意告訴你那些事情,是因?yàn)檫@些事情我只會告訴千雪?!蹦寥艨粗〉臉幼佑址浩鹆诵θ荩@是一股很奇異的感覺,他本不是這樣情緒波動的人,但是今日他卻總想有一種欲想將自己的話說出來的心情,許是他已經(jīng)厭倦了這么長時間的等待,許是他更是厭惡左右逢源的自己。
“你真的以為你是千雪嗎?你甚至連你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br/>
牧若感覺自己的嘴角勾起來的弧度,看著她不可置信的往后慢慢的走著,她踉踉蹌蹌的推著步,臉上的血色瞬間退去,嘴唇顫抖著“你在騙我……”
“我從不會說謊?!蹦寥舨恢獮楹慰粗鞘Щ曷淦堑臉幼樱拖胍姷剿油纯嗟哪?,她的那張臉因?yàn)榻^望而扭曲的樣子只有為了那個男人,從未因?yàn)樗囊痪湓捄腿牡母冻龆v足,如今的她已經(jīng)不是他所執(zhí)著等待的千雪,她從來都不是千雪。
“你在騙我?!?br/>
她的身體抖的厲害,甚至連站都站不穩(wěn),一個趔趄倒在地上,她抬起眼望著牧若“你為什么要這么說?”
他的臉倒影在她的瞳孔里,像是扭曲猙獰的樣子,牧若站在原地靜了片刻,輕聲道“我說過沒有時間了,她還在等我。”
君鯉循著那樹蛙的闡述來到了那片普陀海處,看著海水當(dāng)中蕩漾著銀色的光芒,他用手去碰觸,那殘留的陣法還是有些凌厲,讓這個水面都有些要沸騰起來。
還有著氣息的殘存,君鯉將自己的神思循著那殘留的氣息往四面八方傳去,而后想到了一處地方,那一處一定能夠?qū)さ剿麄兊嫩欅E。
長嶼海底。
那里是當(dāng)初玉鏡跳下去的地方,也正是在那一處,最終成為了封印九黎爐的地方。
君鯉站在懸崖的邊緣上,而后往下一躍。
等找到凰陌的時候,君鯉再一次的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所不對勁的地方就是,凰陌見到他的第一眼中,她的眼底就像是層層被冰封的深潭,一眼過去古井無波,但是卻還靜靜燃燒著銳利的紅。
她的樣子極其的狼狽,地面上一派的狼藉,像是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亂戰(zhàn)般,地面上都是殘?jiān)槠?,她癱軟在地上,整個人臉上淚痕交錯,她望向君鯉時,像是年久失修的機(jī)械偶然間嘎吱的轉(zhuǎn)了一下,木訥的瞳孔顫抖了一下,沒有半分往日的歡欣,他居然看到了一絲退縮。
“怎么了?”他走上前問道。
“……”凰陌并不做聲。
“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君鯉忍著心底翻涌薄弱的氣血,他舊傷未愈又再添上了新傷,一層層疊疊的將自己的修為的根基都有些損耗,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接近強(qiáng)弩之末,但是他必須要撐下去。
“……君,君鯉?!被四疤痤^來望著他,卻喚出的不是師父兩個字,看著她似乎消散的神智回來了些許,君鯉皺著眉等待著她的后半句,她的唇囁嚅著,卻不愿意再多說一個字。
“算了?!本幐杏X眼前已經(jīng)有了一派的白茫茫,他俯下身坐在凰陌的身畔,想要在茫茫迷蒙當(dāng)中看清她的臉頰,他知道自己可能挺不了多久了“總之你沒有事情,比什么都重要?!?br/>
良久,他似是聽到了她的啜泣“你不用對我這么好。你真的不用再對我這么好,不值得,一切都不值得?!?br/>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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