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章:救出妹妹
阿辰不愿意放過任何能夠救出他妹妹的機(jī)會,當(dāng)初他們要用自己的妹妹做土壤的時(shí)候,他就極力的反對,就是擔(dān)心會出現(xiàn)這種事情,但這種事情真的發(fā)生的時(shí)候,那些人又反過來聲討他們。
一路上他帶著兄弟姐妹受到了不少的攻擊,但大家都是逃命,也顧不過來,然而在歇息的時(shí)候,他們所刺來的目光,總是讓他悲憤難忍。
那些人騙了所有人,都是騙子,無論是那個女人,還是那個男人!
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從去追討這些前因后果,他只想要妹妹還活著,只想確定她是否有事。
清越和九嬰對視一眼,這對于他們來講,確實(shí)沒有比這個更合適的任務(wù)了,但……
“算了,我去去就回。”九嬰對著清越道:“這孩子就交給你了?!?br/>
清越與阿辰在成山上等待了一盞茶的功夫,九嬰很快又回來了,但是卻雙手空空。
“我的妹妹呢?”阿辰站了起來,滿是激動地問道。
“她……”就算是如九嬰一般殺伐果斷的人,居然在這等的時(shí)候頓了一下:“我不能帶走她?!?br/>
“為什么!為什么!”
阿辰站起來,情緒過于激動甚至抓住了他的領(lǐng)子。
“因?yàn)樗瑹o法離開那個地方?!本艐胝f的模棱兩可,清越也抓狂的緊:“魔尊大人啊,我很開心你有了對人的仁慈之心,和顧忌之情,但現(xiàn)在可不是打太極的時(shí)候,你究竟發(fā)現(xiàn)了什么——啊,算了,娃兒,我?guī)阕咭惶撕昧?!?br/>
這一趟,九嬰和清越帶著阿辰一齊的來到了這白塔之上,因?yàn)椴荒茏屵@個孩子觸碰到花,清越甚至犧牲自己的肩頭讓他搭乘,一邊橫穿在殺人的花叢中,一邊嘀咕:“真是便宜了你這個小子?!?br/>
一路上都能看到倒在了花叢中累累的枯骨,這素白的鮮花吸飽了鮮血,變得赤紅,猶如那冥河岸邊的桫欏樹垂下的血花,顯得凄美而死寂。
看到了這場景的三人都默默的前行著,阿辰也沒有問他們?yōu)楹尾粫艿接绊?,他只想去找自己的妹妹,他一心只想要給自己妹妹最好的人生,但她的先天性的心臟衰竭,卻讓她染上了這次的劫難。
上蒼折磨她還不夠多嗎?
他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jīng)淚流滿面,清越嘆了一口氣,趕到了那塔尖之上時(shí),那洶涌的花已經(jīng)將門塞的無縫隙可以嵌入,而之前被劈開的痕跡已經(jīng)被重新掩蓋。
九嬰在前面替他們開路,而在盡頭的素白的花海之中,躺著一個四五歲的孩子,她面頰蒼白,只有微弱的呼吸,而在她心臟之上,簇?fù)碇鵁o數(shù)的花枝藤蔓。
清越算是明白了他口中所謂的無法帶出去的原因是什么了,因?yàn)榇说氐钠胶庖坏┐蚱疲赡軙斐筛与y以挽回的情況。
“小妹!小妹?。?!”
阿辰拼命的從他的懷中探出頭去,想要將小妹抱住,清越死死地摁住這個精神過剩的家伙,對著他好言相勸:“不行,這孩子我們無法插手,若是我們插手了,她死了,這花就徹底的無法控制了?!?br/>
“你這是什么意思!”阿辰激動地問道。
“你沒有看到,她躺在什么之上嗎?”
清越的指點(diǎn),讓那孩子瞪大了眼睛,看到了在那孩子的身下,如浸入了半池的黑墨中。
“?。。 卑⒊襟@顫的連話都忘了說出來:“這,這是什么!”
“以我們這么多年當(dāng)反派的經(jīng)驗(yàn)來看,此地類似于息毒池吧?”清越俯下身用手指去觸碰了一下那黑池中的水,當(dāng)即便腐蝕了他的袖子。
“能出現(xiàn)這種池子的地方,究竟是匯聚了多少的魂的怨念在此啊,若不是這孩子用自己的身體和希望之花鎮(zhèn)壓著,此地的息毒爆發(fā),才是真正的世界末日?!?br/>
清越說完之后,看了一下那個孩子道:“再者說了,你的妹妹,可一直都沒有忘記,自己要堅(jiān)持的使命啊?!?br/>
“你在說什么?”阿辰發(fā)出來了悲鳴的聲音,他痛苦的捂著腦袋:“為什么是我的妹妹,她才五歲啊,她才這么小!為什么啊!”
“你之前說了她是被千雪所騙去當(dāng)了土壤,然而,也不要忽視她的心情,她……是真的想要守護(hù)你和所有人,才在這里一直忍著堅(jiān)持著的?!?br/>
清越一直為了避免他一個想不開也跳下去,而一直打著精神,九嬰從她的心臟處摘下來了一朵花,遞到了他的面前,阿辰透過了淚眼看到了花瓣上居然有著字跡。
“哥哥……我想和你一起去放風(fēng)箏?!?br/>
這花上只有這幾個字,而阿辰又湊近了去看,發(fā)現(xiàn)她心臟上的花都是有著字跡。
“哥哥,不要為我擔(dān)心,我很好。”
“哥哥,你放心,我會努力的。”
“照顧好姐姐和哥哥們,妹妹我可能回不去了?!?br/>
這細(xì)碎的心意,透過這花瓣,一點(diǎn)一滴的墜入了他的心臟里,阿辰心如刀割,想要觸摸著花朵,但都被清越給隔絕了。
“自息毒上所誕生的花朵,是最絕望的心情,但是這一切絕無可能這么結(jié)束?!?br/>
清越將從那個地方所帶出來的夜翎的勾玉放在了女孩的心臟上,道:“我所能做的,也只有這樣了,但愿,這一切都能有一個完美的結(jié)束。”
忽然間,在他肩頭的孩子猛然跳了下去,清越大驚失色,卻未能來得及阻止,眼睜睜看到那孩子撲到了那妹妹的身上,他只來得及喊著:“他們在神樹!”
這五個字后,便倏然的消逝了。
“這孩子!”
清越的手還伸到了半空之中,帶著遺憾的落了下去:“其實(shí),我還想著,要不要帶著他離開此地呢?!?br/>
“你無法阻止一個執(zhí)意尋死的人?!本艐刖尤婚_口了。
“你這是在安慰我嗎?”
“我只是在安慰我自己而已?!本艐雽⑹终莆兆?,那花瓣化作了灰燼消失了。
“他最后說了那兩個人的去處。”
“在神樹?!鼻逶揭嗍侵貜?fù)道:“這神樹,要如何去找?”
“能在這個時(shí)代被譽(yù)為神樹,想來找到并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九嬰道。
兩個人問了路,果然大家都一致的知道那被譽(yù)為神樹的樹在何處,而此地的蔓延的花草依舊不斷的覆蓋著他們的最后的土地,想來過不久,就會讓他們無處可走。
這在人類歷史上被稱為大遷徙的歷史事件,在多年之后,還有著他們遷移的痕跡,而直到被逼到最終的一方土地,剩下的族人,一躍而落入了海洋,找尋自己的彼方存在的生存空間。
而清越和九嬰,順利的找到了神樹。
這神樹已經(jīng)被花朵淹沒了,所能見到到的也是只一顆巨大且粗壯的樹干,和消逝了性命而卷曲起來的粗劣的白色鱗樹皮,若這個也能被稱之為神樹的話,大概就是它那巨大無比的樹干。
這讓人不由自主的會產(chǎn)生一股敬畏的感情來。
這是讓人發(fā)自本能的敬畏,但究竟是為何,兩人站在樹下,思索了半晌道:“這神樹是不是有點(diǎn)變化?”
這早已經(jīng)要干枯致死的樹木,居然在這花朵的纏繞之下,生出來了點(diǎn)點(diǎn)的綠芽兒,仿佛一夜之間春風(fēng)吹拂,燦然新生。
“這……”
“應(yīng)當(dāng)是這吸納了許多性命的花朵,反倒是讓這個樹木重新被注入了生命,倒是一件讓人意外的事情?!?br/>
“千雪和君鯉來到這里是做什么?”清越更是在意這個問題。
“可能是與要解救外面的危機(jī)有關(guān)?!?br/>
“我覺得并非如此,之前那位叫做夜翎的人也講過了,此事他們已經(jīng)盡了全力,剩下的就聽天由命,無法橫加干涉?!?br/>
這個說法讓兩個人都接受了,但要何處去尋找兩人,卻變成了他們更為要思索的地方。
大概是在這等的時(shí)刻,會更加凸顯出來九嬰的冷靜,他走上前去將神樹的枝丫撫摸了半晌,又四處探查了一番,九嬰只來得及頓了一下,還未喊出聲音,清越就看到了他整個人被樹洞給吞噬了進(jìn)去!
這忽如其來的危機(jī)讓清越奮力一撲上去,將他的腳踝抓住,兩個人都這么的翻了進(jìn)去。
在無垠的黑色空間中游蕩時(shí),清越無可奈何的問著一旁的人道:“魔尊大人,您不覺得我們這段時(shí)間經(jīng)歷了太多的時(shí)間傳送嗎?”
“……”九嬰面對著他的吐糟,也只是懶散的翻了一下眼皮子表示贊同。
“不過這一次,倒是沒有那些惹人煩的東西在了?!鼻逶匠罩猩斐鍪秩ィ龆吹搅艘惶幱洃浰槠谧约旱拿媲俺尸F(xiàn)了出來。
那是一個孩子,在泥濘的血泥所和成的戰(zhàn)場上,面朝下,眼睛無神,面頰蒼瘦,無數(shù)人踐踏者他的尸體走了過去,他的脖子被馬蹄所踩斷,頭顱如一塊蹴鞠般的被驚慌失措的人踢來踢去,驟然間被踩碎了骨頭,血和腦漿混合著流了一地。
“這是……”
直到了夜幕降臨,這一方的戰(zhàn)場的騷亂,才逐漸的平息了下來。
自遠(yuǎn)處勝利的一方,騎著成頭大馬揮舞著旗幟占領(lǐng)了這一方土地,他們歡呼著,將敵人的尸首割下當(dāng)做戰(zhàn)利品帶了回去。
一個身著華貴的孩子從不遠(yuǎn)處騎著馬也走了出來,他的視線一直都落在遠(yuǎn)處死去的囚徒前,這是他們用了囚徒,綁縛了敵方的妻子孩子,來要挾他們不得輕舉妄動。
但最終還是在利用完了他們之后,在那些人的面前,將這些人質(zhì)全部以殘忍的方式殺死了。
“亦兒,你看到了吧?這就是戰(zhàn)場,若你不殺死他們,他們就會殺死你。”
“是。父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