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百日來香
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相親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秋風詞 》,李白
[老五。]
每次睜開雙眼,赫連廷看到的只是漆黑一片。
那個愛笑的小妹,赫連瑾,只會出現(xiàn)在他的夢里。
坐起來,拉開被子,下床。
[教主。]柳兒也跟著起身,雙目癡迷的看著那個偉岸的背。
赫連廷沒有回頭,沉默的穿著衣衫。
柳兒哀怨的看著這個冷漠的男人,也許她不該希望的,能跟著他來到珩洲已是最大的幸運了。
穿戴好,他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
外面的天空,依然一片漆黑。
尚雋沉默的跟在他身后,早已習慣教主在半夜里醒來,獨自一人到處游蕩。
赫連瑾的離世對這個男人的打擊,才是最大的吧?
同時,尚雋卻暗中慶幸,主子唯一的弱點已經(jīng)不再存在,那對成就霸業(yè)是有利而無害的。
走到那平靜如鏡的湖邊,赫連廷拿出了插在腰間的白玉笛子,輕輕的撫摸著。
依然記得那個穿著紫衣的少女,拿著這根笛子跟自己逗著玩,好像即使斷了也不會傷心。
其實他知道,她還是挺喜歡這白玉笛子的。
[老五。]
他嘆息一聲,只覺雙眼微微發(fā)痛。
將笛子舉到唇邊,他輕輕吹了起來。
知道她喜歡吹笛子,所以他也學了,打算今年在她生辰那天吹奏一曲,算是給她的禮物。
只是,已經(jīng)太遲。
曲子,是她曾經(jīng)吹過的,他不知道名字。
站在一旁的尚雋看著他這樣,有些不忍再看。這樣的赫連廷,就只有他一人看到過。
如果那個女孩在天有靈,尚雋希望她能讓赫連廷恢復到以前那樣,冷情冷酷。
幽幽的笛聲迎來黎明,晨風吹來有些涼。
天亮了,赫連廷將笛子移離唇邊,又是沒有赫連瑾的一天。
[教主,戰(zhàn)堂主來了。]尚雋看了一眼那個從走廊大步走來的中年男子,轉頭對那個背對著自己的主子說。
早晨的陽光溫和的勾勒出一張沒有表情的俊臉,將白玉笛子插回腰間,以黑色的披風遮住,赫連廷這才轉過身來。
此刻連眼里也沒有情緒的男人,才是他認識的赫連廷。
戰(zhàn)澄走到那個黑衣男子身前,拱手微彎著腰,[屬下參見教主。]
赫連廷看了他一眼,淡聲道:[都準備好了嗎?]
[是的,大夥兒都等著教主呢。]戰(zhàn)澄點頭道。
晨風輕輕吹來,撩起那垂落在胸前的褐色發(fā)絲,赫連廷漫不經(jīng)心的撥了撥,[你們先行,我隨后就到。]
[是。]戰(zhàn)澄拱手,[那屬下先走一步。]
赫連廷點點頭,目送他轉身離去。
[渫蝶。]
[屬下在。]那青色的人影從天而降,落在赫連廷面前。
[有眉目了嗎?]赫連廷淡然開口,聲音輕得像初春的風,柔而卻讓人不寒而栗。
渫蝶劍眉輕輕皺,[屬下等五堂主都讓楚陵睿看過,都中了一種名為‘百日來香’的毒。]
那是,他們從岳陽樓回來后,楚陵睿被拉去幫忙醫(yī)治傷了的暗衛(wèi),一把脈發(fā)現(xiàn)那個暗衛(wèi)中了毒。
赫連廷過了一段日子才知道,便要所有當日一同前去岳陽樓的人都讓楚陵睿檢查。
[百日來香?]
渫蝶輕輕點著頭說:[那是一種會讓人漸漸失去內力的慢性毒。]
聞言,赫連廷神情一冷。
尚雋心里一驚,[那當日一起前去的二十暗衛(wèi)呢?]
看了赫連廷一眼,渫蝶才神情凝重的開口:[結果,其他十九人跟我們五人一樣,中了毒。]
抬頭望向天邊的悠閑白云,好一會兒,赫連廷才開口:[這事情別說出去。]
[是。]渫蝶點頭,而又遲疑的開口:[可是,教主...]
[可是什么?]赫連廷淡聲問道。
[恕屬下斗膽。]渫蝶對他微微彎著腰,眼睛直視那張冷漠的俊臉,[屬下以為,教里出了內奸。]
[內奸?]赫連廷微微挑了挑劍眉。
尚雋禁不住扭頭看了他一眼,彎月教里會有內奸嗎?
他點頭,劍眉輕擰,[不然以屬下五人的功力,段不會不敵區(qū)區(qū)百來人,而且還有二十暗衛(wèi)。況且,以總執(zhí)法的身手,那幾個所謂名門正派的偽君子不會是她的對手。可是...]
以下的話,不用他說,赫連廷也知道。
赫連瑾的不能百毒不侵這事情,彎月教里知道的人不多,而且她還有翠寒玉。這么說來,能對她下毒的人必然是她身邊之人。
赫連廷慢慢握緊了拳,再放下,[渫蝶,這事就交給你去查。]他不在乎成敗,但不能放過害赫連瑾的任何一人。
[是。]渫蝶抱拳應道:[屬下定會徹查此事。]
輕輕舉了舉手,赫連廷開口:[記住,別打草驚蛇。]
[屬下明白。]
[嗯。]
[那解毒的方法呢?]尚雋問。
解毒微微一笑說:[這‘百日來香’雖會讓人漸漸失去內力,卻不會傷真元。楚陵睿說,只要泡在水里四個時辰就能解毒。]
尚雋點了點頭,[這毒從來沒聽過,出自何門何派?]
望著那個黑衣男子,渫蝶說:[成洲亓家。]
[成洲亓家嗎?]赫連廷輕輕喃著。
彎月教里有亓家的人嗎?
還是,其中另有內情?
[若教主沒有其它吩咐,屬下告退了。]渫蝶看了看天色說道。
[嗯。]
看著他走遠,不再感覺到,尚雋才開口:[教主,相信渫堂主的話?]
赫連廷望向那微微起了皺紋的湖面,[你派人暗中跟著他,隨時回報他的一舉一動。]站在他這個位置,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是。]
望著天邊那抹殘云,赫連廷輕輕吐出一口氣,看來有必要走一趟成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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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那被困在石室內的幾大掌門與幾個大俠...
明漾下了命令,不給食物,只給水。
幾人,靠著水可以活個十天。
十天后,沒食物還是會死。
[赫連冠這大魔頭,想要將我們活活的餓死。]一夜沒有食物進肚的枯梅師太仗著武功修為,精神不錯的叫嚷著。
想她活了四十多歲,什么時候挨餓過?
赫連冠,這筆賬,她記住了。
華山派掌門石哲羲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赫連冠的目的是要折磨我們,命,倒還是其次。]
其實,他也想不到赫連冠將他們捉來卻又不殺,到底是為什么?
折磨他們,想要他們去哀求他嗎?
[哼。]枯梅師太冷哼一聲。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宣和道長開口,[即使我們的門人知道我等被彎月教所擄,想要營救卻也是無從下手。]
彎月教可怕的之處,是極會隱藏身份。
[那我們還能如何?]萬震問道。
[沒能如何。]宣和道長微微一笑,[和赫連冠比比耐心。]
[這不是廢話嗎?]某大俠甲叫道。
對于他的態(tài)度,宣和道長也不生氣,只是再次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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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了。
抬頭望著那三個古樸的大字,秀青水此刻真是百般滋味在心頭。
十二年前,十五歲的她隨著師傅枯梅師太前去參見武林大會卻被被當時的彎月教主-赫連冠擄回西北。
此后十二年,再無法踏足中原一步。
赫連廷繼位為彎月教主,赫連冠帶著她與兒子赫連麟離開西北回到祖國--炎國。
那個邪魅的男人,居然就如江湖傳說般,是一個皇親國戚。可不是因為爭位失敗,而是為了躲避繼承皇位才出走西北。
那個男人的一生,就是一個傳奇。
如果不是赫連瑾出了事,赫連冠匆忙離開,她想自己也無法離開炎國回到祁國吧。
峨嵋派,她成長的地方。
她的家,她回來了。
早晨的峨嵋山被白云包圍著,她一步一級的拾級而上。
前面由遠而近傳來一陣腳步聲,很輕,但她還是聽到了。
一群穿著青灰色尼姑服的峨嵋女弟子拿著劍出現(xiàn)在白霧深處,秀青水一一細看,都是生面孔。
十二年過去了,人事全非了吧。
[來者何人?]一女弟子望著她問。
秀青水呆了一下,微微苦笑了一下道:[秀青水。]
這三個字,讓眾女子呆了一會。
剛才問話的女弟子細細將她打量了一遍,遲疑的開口:[你有何證據(jù)?天下間,誰不知道我們秀師姐被赫連冠那個大魔頭擄去,生死未卜。]
[對啊,要冒充可也不容易哦。]在她身旁那個小尼姑眨著大眼附和道。
[見了師傅,自不用證據(jù)。]聞言,秀青水皺起了柳眉。過去在峨嵋派,誰敢這樣對自己說話?
[你...]
[惠心。]
云霧的深處傳來一把輕柔的聲音:
[不得對大師姐無禮。]
話音剛落,就看到一條粉紅色的人影邁出了云霧。
秀青水看著那個清麗的少女,那眉宇有些熟悉。
[是巧兒嗎?]
宋巧巧笑著點頭,走過去拉起她的手,眼眶發(fā)紅道:[大師姐,你安好,你安好...]
[傻丫頭。]秀青水有些感慨,當年還是黃毛小丫頭,今天再見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你們都下去吧,我要和大師姐好好聊聊。]宋巧巧說道。
[是。]那班女弟子應聲散去。
宋巧巧這才說:[師傅見了你,一定會很高興,可是...]嘆了口氣。
秀青水的心一沉,連忙問:[師傅出事了?]
宋巧巧點頭,俏臉掩不住擔憂的說道:[都過了好幾天了,還是沒有消息。]
[是怎么回事?]秀青水心焦的道:[你好好跟我說。]
宋巧巧奇怪的看著她,[師姐沒有聽說嗎?]怕是現(xiàn)在江湖上沒有人不知道幾大掌門被擄的事吧。
[我剛從關外回來,對于江湖事也無從打聽。]秀青水解釋。
宋巧巧點了點頭,[前些日子江湖傳言,]看了身邊的女子一眼才繼續(xù)說:[赫連冠從出江湖,為了此事師傅連同其他掌門前去找云盟主商量。誰知到了途中,卻在夜里被擄。一同前去的師姐派人回來報信,她們就在外面找。]
聽了,秀青水心里有數(shù)。
赫連冠,已經(jīng)行動了。
[江湖傳言,是彎月教所為。]宋巧巧苦笑著說:[就算是,那又如何?我們想要去救人,卻也不知道去哪兒救。]
秀青水閉了閉眼,那個男人說話從來都會算數(shù),定會為赫連瑾報仇。
[師姐,難得你回來了,我也不該跟你說這些。]宋巧巧笑了一下,不知道秀青水這些年是怎樣過的,也不好意思問。
[我去找?guī)煾怠秀青水淡然開口。
[什么?]宋巧巧呆了一下。
看著身邊那個已經(jīng)長大的師妹,秀青水拍了拍她的手臂,給了安撫的微笑,[放心,我定會把師傅帶回來。]
聞言,宋巧巧卻是皺起了柳眉。
[師姐,你能找到嗎?要知道,彎月教的據(jù)點從來就沒有人知道。]
秀青水笑了笑,[我雖不知道,但知道會有人來找我。]自己離開了王府,赫連冠知道是遲早的事,到時肯定會派人來找。
[師姐?]宋巧巧不解。
[我會找到師傅的。]
宋巧巧抬頭望著天邊的白云好一會,才開口:[師姐,你赫連冠,是怎么回事?]
這問題,讓秀青水沉默。
她和赫連冠?
她自己也不知道,這些年來,那個男人對自己很好。相對于他對其他女人,真的是很好。
可是,到了赫連瑾出事的消息傳來,她才發(fā)現(xiàn)他對自己,也僅僅只是好而已。
他不會為了自己而不會與其他女人上床,更不會放棄什么。
對她的好,遠遠不及,他對赫連瑾那份父愛。
雖然知道父愛與男女之情是兩回事,但她還是會覺得心酸。
好一會,她才開口:[他是我兒子的爹。]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愛不愛這個男人。
就像他一樣,自己到最后,選擇的依然是對自己十多年養(yǎng)育和栽培之恩的師傅。
宋巧巧沒有說話,沒有言語可以表達她此刻的感覺。
秀青水是名門正派的弟子,赫連冠是過去魔教主,他們居然在一起而且還有了孩子。
好久,好久,她才說話:
[正邪不能兩立,師姐,下一步你要深思熟慮才好走。一步走錯了,就會萬劫不復。]
[識時務者為俊杰。]這話,不是秀青水說的。
宋巧巧被嚇了一跳,那群女弟子已經(jīng)散去,這聲音聽來也不是女孩兒。可那褐色的發(fā),棕色的眸子一看就知道這孩子是關外之人。
[小六。]秀青水喊,有些意外兒子會出現(xiàn)在這兒。
一個白衣男孩慢慢的從山下的石級走來,那眉那眼有三分像秀青水。
[娘,你讓孩兒我好找了。]看著那個讓自己累了個把月的老母,赫連麟笑著道。
不知道為何,看著這個笑著的少年,宋巧巧有一種莫名的懼意。
這個孩子,是赫連冠與秀青水的兒子。
[你怎么來了?]秀青水望著兒子。
[娘獨自出來也不帶護衛(wèi),你說我能放心嗎?]他說,這話怎么聽也覺得只是一個十一歲的孩子說的。
[你爹知道了?]秀青水問。
赫連麟笑看了宋巧巧一眼,[孩兒怎能不通知爹,要是娘出了什么事,孩兒就責任大了。]
這孩子越大越不可愛了,秀青水望著那個人小鬼大的兒子,有些郁悶。
[那正好,你跟他說,我在峨嵋山住下了。]她冷聲說:[要我回去,就放了你師祖婆。]
聞言,一旁的宋巧巧瞪大了美目。
赫連麟則是皺起了眉,[娘,不是孩兒我要打擊你。爹是不會那樣做的,而且你要是在這兒住下,那只會加速峨嵋派的滅亡罷了。]
因為,王爺老爹可是會踏平了峨嵋山,然后將某個任性的女人綁回西北。
聞言,兩個女人同時臉色一白。
秀青水知道,那個男人絕對做得出來。
‘加速’,宋巧巧看著赫連麟那張精致的小臉,[彎月教,真要滅我們峨嵋派嗎?]聲音有些零碎。
赫連麟偏著頭看著她,攤攤手說:[看在你是我娘師妹的份上,我就告訴你,一切取決于你們那個老頑固師傅的決定了。]
不過,在那之前,王爺老爹肯定會好好的整那個老尼姑一頓。
秀青水閉了閉眼,[小六,不要說了,我跟你回去就是。]
赫連冠要做的是為赫連瑾報仇,稱霸武林是赫連廷的野心。峨嵋派的存亡,是赫連廷說了算,赫連冠才不在乎。
抬頭看了她一眼,赫連麟裂開一個燦爛的笑容,[早說不就好了嗎?那美女姐姐,我們走了啦。]
他先轉身下山,也不管秀青水是否有跟上來。
[巧兒,我會讓他放了師傅的;今天就此別過。]秀青水看了宋巧巧一眼,跟著轉身下山。
[師姐,保重。]宋巧巧望著她的背影輕聲道。
在某些人手里,她們竟然是如此的渺小,想要改變一點點事情,也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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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是最后三天的課程了,很忙
但我仍然抽時間爬了一章,之后就是考試和final project了,估計會有一點點時間來爬字
最近發(fā)生了一件讓我覺得非常的,非常的生氣的事情
我的一個女性朋友,身體本來就不好,所以在市場課第一個project 的時候就經(jīng)常缺席他們組的會議,所以被tf。
于是同情她的一個group答應讓她加入,但可是因為她‘不小心’得罪了某一個自以為是組長的女人,于是跟另一個男孩被tf了
她被tf的原因非常可笑,因為在老師去看他們組畫的圖時,老師問,為什么jacket那么少呢?
于是她就去把那被tf的男孩畫的圖加上去,結果就得罪了那個‘組長’--因為是那‘組長’把那男孩的圖全拿下的
于是,那天早上--我正在上市場課,那‘組長’就來找老師了。
結果當然是‘組長’得逞了,但還是因為某一個叫cola的不肯說真話--他是為了保全自己。可是他忘了,那個被tf的女孩曾經(jīng)幫過他多少次
之后,我那朋友去找那個女孩,原因
那個女孩就說不出來,還跟他們組的一個老外女孩--因為人家問她為什么把那兩人tf?
那‘組長’就跟那老外說,因為我那朋友拿包打她了
當我朋友問她,要求解釋的時候,那‘組長’居然像個流氓一樣,雙手橫胸一抱,說:[我就是這樣說了,你能把我怎樣?]
這樣也算了,那‘組長’還跑去跟她的相好--都是同學,說我朋友用臟話罵她了
然后那男的就跑出來,罵我朋友了,說我朋友不要臉,還說要找人干死她
我朋友跟我講了,后來我在workshop遇到那男的了,就說了一些話
那個男的對我朋友說的話,我朋友可以給他發(fā)律師信,還說了我哥正在追求我朋友
估計那個男的怕了吧,又把話改了
今天聽到的版本是,我朋友要找人去打他們,還到處敗壞我朋友的名聲
...
到這里,我只想說句公道話
我跟我那朋友認識了三個學期,一年半的時間有多。從認識她那一天到現(xiàn)在,我從來沒有聽過她大聲說話,用臟話罵人,我就更加沒有聽過
她會打人?
這么多個日子了,她就連用手拍我的肩膀都沒有
而且,這不是我一個人,認識她的人都知道
到這里,我只能希望公道真的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