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誰?
無射商,俗名越調(diào),犯中呂宮,又犯正宮玉紺縷堆云,清腮潤玉,汜人初見。
蠻腥未洗.海客一懷9鎩c煺鏖丁4コ算戲紓枷閔瞎男惱埂
遺芳夜色,真恣凝澹。返魂騷畹。
一盼。千金換。又笑伴鴟夷。共歸吳苑。離煙恨水,夢沓南天秋晚。
比來時、瘦肌更銷,冷薰沁骨悲鄉(xiāng)遠。最傷情、送客咸陽,佩結(jié)西風怨。
---------------------------------------------------------《瑣窗寒》,吳文英
[大哥。]
溫小鏡猛地睜開眼睛,眼前漆黑一遍,好一會兒才能適應。
夢里,有個少年喚一個小女孩,老五。
她知道,這不單是夢,是[老五]的記憶。
現(xiàn)在,這個身體的主人是她溫小鏡;可是,[老五]的記憶還是會出現(xiàn)在自己的夢里。
想要提示什么嗎?
她不知道。
眨了眨眼,耳邊是陣陣的蛙鳴
即使知道是‘夢境’,可是夢里的人和物卻是如此的熟悉,仿佛就像她親身經(jīng)歷一樣。
是的,親身經(jīng)歷。
是‘老五’的經(jīng)歷,溫小鏡現(xiàn)在越來越肯定,‘老五’就是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
‘大哥’,在夢里清楚的看到了臉,可一睜開眼睛,她就再也想不起那面容。
‘老五’有親人,但現(xiàn)在他們在哪呢?
是不是在找‘她’,還是相信‘老五’已經(jīng)不再人世,放棄了尋找?
嘆了口氣,她翻身下床。
未來,到底如何?
穿好衣服,雖然是夜里,沒有多少人活動,但她還是戴了面紗;萬一遇到夜里起來方便的人,也不會嚇到人啊。
夜風輕輕吹來,枝頭上的樹葉沙沙作響。
抬頭望去,夜空中,一輪下弦月在群星的陪伴下安靜的照耀著沉靜的大地。
彎月,她摸了摸胸口。
衣服下,有一塊由金屬打造的彎月形牌子,是‘老五’身份的證明。
‘老五’,溫小鏡,她開始懷疑究竟自己要當哪一個?
當‘溫小鏡’,她就是她自己,可是總有一天‘老五’的親人會找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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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失蹤了的幾個正派掌們正在珩州別院里,弟子們在外頭找他們找瘋了,此刻中了迷藥的幾人才悠悠轉(zhuǎn)醒。
發(fā)現(xiàn)自己身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頓時慌了。
[發(fā)生什么事?]
[我們怎會在這兒?]
幾個一代宗師的掌門都慌了,就只有水無塵還算鎮(zhèn)靜,只是默默的打量著自己此刻身處的地方。
是一個只有四堵墻,一扇門,一個透氣的小窗口。
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人擄到這來,而又會這樣做的,他抿了抿唇,是彎月教所為。
早就知道,赫連冠重出江湖,彎月教會有所行動,卻沒想到這么快。
彎月教若不滅,中原武林遲早會成為其囊中之物。
看看已經(jīng)安靜下來的眾人,他發(fā)現(xiàn)了共同之處。
武當派的宣和道長,峨嵋派的枯梅師太和華山派的石哲羲,還有幾個江湖上有名的大俠。
包括自己在內(nèi),水無塵微微皺起了劍眉,都是當日在鳥飛崖上聯(lián)手對付赫連瑾的人。
彎月教這一次擄人,是為了報仇。
[是赫連冠那大魔頭所為。]枯梅師太激動的喊著:[讓人將我們擄來著。]
水無塵看了她一眼,盤膝而坐,閉目養(yǎng)神。
其他幾人點頭贊同,其中一個大俠萬震問道:[師太可有對策?]
[門。]枯梅師太起身望向那堵石門。
眾人也望過去,水無塵睜開眼睛,[那門沒有任何拴,室內(nèi)也沒有看似是機關(guān)的布置,開關(guān)怕是在門外。]
[破門。]此時,宣和道長站了起來,[貧道就不相信區(qū)區(qū)一堵門可以困住我們。]
[對。]其他人點頭。
水無塵在心里嘆氣,只要是高手就難免會心高氣傲,更何況是一代宗師的他們。
[這門,]走過去,石哲羲摸著眼前這堵沉重的石門,眉頭緊皺,[厚度難測,要破門而出實在不易。]
[石掌門說得沒錯。]
隨著聲音響起,石門緩緩的往旁邊移動,石哲羲立刻往后退開一丈。
石門打開,九月的陽光從外面射進來。
明漾淡淡的掃過室內(nèi)的眾人,目光帶著恨意,[我家老爺有請各位。]
[哼。]看著他,宣和道長不屑的道:[赫連冠想見我們就親自來,休想我等去見他。]
薄唇勾出一個淡淡的冷笑,明漾雙手放在身后,[就你們這群偽君子,老爺肯見你們還失了身份呢。]
[你!]宣和道長瞪著他。
[道長。]枯梅師太恢復冷靜,對他搖了搖頭。
明漾微微笑著,可眼里沒有笑意。
此時,水無塵站了起來,漫不經(jīng)心的拍著有些皺的衣袍,[你們老爺,是赫連冠吧?]
看了他一眼,明漾輕輕點頭。
抿唇一笑,水無塵說:[明左護法,請帶路吧。]
赫連冠啊,斷不會是好與之人。
[水幫主,你...]萬震看著他。
水無塵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跟著向門外的明漾走去。
這武林,早就亂了。
[識時務者呵。]明漾笑了,[里面的幾位掌門,你們今天不愿,也許明天就愿意了。]他有得是整治人的辦法。
[休想。]枯梅師太冷哼。
[今晚就給他們省了晚飯,]明漾對身邊的彎月教弟子說:[明天也是,只給水就好。]
[是。]一弟子領命。
里面的人,恨恨的瞪視著那張如陽光般燦爛的笑臉。
石門再此關(guān)上,隔絕了光明。
水無塵看著身邊的男子,明漾,年紀輕輕就已經(jīng)是彎月教的左護法。在赫連廷繼位后,其地位仍然不變,必有過人之處。
[水幫主,請跟明某走。]明漾走在前面,頭也不回的說道。
水無塵跟上他的腳步,能肯這兒是一個別院。
可要出去,他勾起一個冷笑,周圍都有守在暗處的彎月教弟子,實在不容易。
走了一會,明漾將他帶到一個亭子前。
亭子里的石桌旁,一個白衣男人背對著他們坐著,午后的風撩起那白色的一擺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飄逸。
看著那個英挺的背影,水無塵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眼前這個讓中原武林恨之入骨的男人,竟讓自己想要去尊敬。
在他身邊那個少年看了水無塵一眼,跟著對赫連冠說:[爺,你看第一個來的是誰?]
[爺,是個讓人想不到的人。]明漾看了看歐陽鳳雛說道。
將白子放下,赫連冠淡然開口:[是嗎?鳳雛,你說,是誰。]
水無塵看著他,抿緊了唇。赫連冠要為愛女報仇,定不會放過當日在鳥飛崖上有份對付赫連瑾的自己。
他來,不過是賭一賭運氣,赫連冠不會殺自己。
人生只有一次,十八年后又一條好漢,是騙人的話。
[漕幫,水無塵。]歐陽鳳雛拿起一粒黑子,邊說邊放下。
[爺,你猜到了嗎?]明漾走進亭子里。
微微挑了挑斜飛的劍眉,赫連冠笑著說:[我還以為,枯梅師太是第一個呢,畢竟她想要我的命,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
聞言,水無塵很想笑。
當年,赫連冠在武林大會上公然將峨嵋派的秀青水擄走,起得當師傅的枯梅師太差點吐血。從此,彎月教跟中原武林結(jié)下了粱子。
[爺要失望了,那老處女可是很不屑來見你呢。]明漾笑著,帶了些許的輕蔑。
赫連冠挑了一下劍眉,起身,[無妨。]
[屬下以為,他們明天就愿意了。]明漾看了水無塵一眼。
那是一個冰冷得沒有人氣的眼神,水無塵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轉(zhuǎn)身,陽光勾勒出一張俊美的男性臉孔,那眉那眼就好像用刀雕刻出來一樣,線條剛硬而邪異。
赫連冠,水無塵第一次見到他的真正面目,赫連廷像其父八分。
看著那個年輕卻是一幫之主的男子,赫連冠微微一笑,道:[我現(xiàn)在給你兩個選擇,滅門與投誠。]
談笑間灰飛煙滅,水無塵逼自己看著那雙棕色的眸子,這七個字足以形容此刻的赫連冠。
[不是為女報仇嗎?]他反問。
聞言,赫連冠笑了,[我愿意給你一次機會,畢竟現(xiàn)在識時務的人不多了。]
抿了抿唇,他開口:[就算水無塵肯投誠,漕幫未必會。]即使漕幫會被滅門,他能保住的也只有自己。
明漾聳了一下肩,這水無塵是個聰明人,并不給予承諾。
[那你愿意嗎?]赫連冠雙手放在身后,抬頭望向遠處的塔。
[屬下愿誓死效忠彎月教。]水無塵拱手說道。別怪他棄明投暗,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明漾看著他,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如此輕易的對彎月教拱手稱臣。但同時,他并不代表整個漕幫,而是自己。
水無塵,是個難纏的人。
歐陽鳳雛看了那個白衣男人一眼,又看了看水無塵,然后垂下了眼皮。
[為了證明你的忠心,這兒有一粒□□。]他從懷里掏出一個瓶子,看也不看水無塵一眼淡聲說道:[服下后,不會要命,但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發(fā)作一次。若沒有服下另一粒,全身將會痛苦難當。]
聞言,水無塵臉色微微一變,看了赫連冠一眼,道:[既然如此才能證明水某的心意,在下服下就是。]
[好。]歐陽鳳雛將瓶子向他拋過去。
伸手接著,眉頭沒有皺一下,水無塵倒出藥丸就吞下。
看著他的動作,明漾沒有感覺。
[若你行為得當,每隔一段時間自會有人給你送上另一粒藥丸。]歐陽鳳雛平聲道。
看了一眼,水無塵扔了瓶子。彎月教,人才輩出啊。
沒有看水無塵,赫連冠淡然開口:[明漾,明天帶他去見老大吧。]就算自己不對水無塵做什么,但赫連廷會。
[是。]明漾應著,雖然就這樣放過水無塵有些不爽,但知道赫連廷會整治他。
...
待水無塵退下后,明漾才再開口:
[爺,六少爺來信,秀夫人離開了王府,正在前來中原的路上。六少爺帶人追,怕追不上才寫信通知你。]
聞言,赫連冠微微的皺起了劍眉,秀青水的心里始終還是有著那個老頑固師傅。
她若不讓他為老五報仇,這說得過去嗎?
在彎月教這么多年,赫連瑾雖沒有特地討好秀青水,卻也沒有應著別人而來欺負她。
秀青水不為老五報仇,這還說得過去,畢竟枯梅師太對她有養(yǎng)育之恩。但,他握了握拳,卻不能阻止他去為女報仇。
這樣,她到底將老五處于何地?
[讓她來吧。]他淡淡出聲。
秀青水的性格,他有點了解,決定了的事情,沒有人能左右。
但是,他不會為了這個女人而放棄為老五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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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入冬的日子,北風呼呼的吹著,冷雨紛飛。
望著雨絲紛飛的灰色天空,舉手將溫熱的酒送進嘴里,任由那辣辣的液體刺激著喉嚨。
朝陽院外,雖然是冷冷的天,但還是很熱鬧。
今天是赫連冠三十七歲的生日,教里所有的弟兄都盡可能從外地趕回來給他們至高無上的教主祝賀。
[老五。]
這微冷如秋天早晨的聲音,赫連瑾知道是少主大哥來找自己了。
微微勾起了一邊的唇角,在那樣熱鬧的情況下,也只有他注意到她離席了吧。
一個黑衣少年推門進來,冷風吹著火盆,讓火左搖右擺。
[大哥。]她給他一個淡淡的淺笑。
看見她手里的杯子,他微微皺了皺劍眉反手關(guān)上門,向她走去。
這個五妹從來就性格古怪,今天那三個妹妹盡力的想要討父親的歡心,而她卻躲起來一個人喝酒。
[什么時候?qū)W會喝酒了?]他在她面前坐下,拿起酒壺和杯子給自己斟酒。
她笑了笑將杯子里剩余的酒仰頭喝光,放下杯子才說:[一個人喝酒,寂寞卻也自在。]完全是答非所問。
什么時候?qū)W會喝酒?
她自己也記不清楚了,只記得有一天夜里,看見雷霜在喝,就跑過去拿起一瓶就灌。
習慣沉默的某護衛(wèi)也沒說話,二人自己喝自己的。
后來,估計被雷霜送回房的吧。
之后,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愛上了一個喝酒的感覺。
見她不肯說,赫連廷也沒追問,只道:[下次喝酒,叫上我。]
她寂寞嗎?
她笑了一下,拿起酒壺往杯子里斟酒。
[爹找你。]他拿起杯子,直直的看著對面的女孩。
放下酒壺,扭頭看了一眼外面昏暗的天色,她笑著開口:[他怎么還有空想到我呢?]
看了這個小妹一眼,他開口:[你母親回來了。]
母親?
她呆了一下,生身母親,玲蘭。
有多久沒有見到她了?
有時候,她真的會覺得自己沒有父母緣。前世是,今生也是;雖然,赫連冠很努力的對自己實行父親的責任。
今生,她只知道自己的母親是玲蘭,可從來都不記得她的模樣。因為身為母親的某人,不讓她見。
也無所謂了吧,她笑了笑,都這么多年了,見與不見都沒有分別了。
[不去見見?]赫連廷望著她。
她聳了聳肩,輕輕轉(zhuǎn)動著手里的杯子,[不了,也不見得她會想看到我。]
即使母女見面了,也是相對無言,不如不見。
伸手拿過她手里的杯子放下,跟著握住那只小手,赫連廷望著那雙大眼,[老五,記住,任何時候,我都會在你身邊。]
那雙大眼里,有著讓他心疼的寂寞。
低頭看看自己被握住的手,抬頭望向這個少年,赫連瑾露出一個微笑,[我知道。]
從五歲開始,這個少年就學著為自己撐起那一片天空,包容她的任性刁蠻。
能有這么一個兄長,是她的幸運,不能怪那三個姐姐總是找藉口來刁難自己啊。
這個微笑,赫連廷微微怔了怔,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很少會出現(xiàn)在冷漠如她的臉上。
可不可以這樣認為,他是她最信任的人,所以她才會對自己露出真心的笑容?
不禁,他勾起了一邊的唇角。
看他笑得莫名其妙,她有些頭皮發(fā)麻,雖然很迷人啦。
[走,別呆在這,陪我到處走走。]放開那只小手,他站起來說道。
她卻皺起柳眉,[不要。]外面到處熱鬧到不行,走到那兒都是人,不想去跟人擠。
就知道她會這么說,他說:[我們到山下走走,就快入冬了。現(xiàn)在不去,待下雪了,你就更加不愿下山了。]
真是了解她啊,[好吧。]赫連瑾站了起來,待了下了雪,就得施展輕功才能下山了。
得到肯定的答案,赫連廷滿意的勾出一個淺淺的微笑。
教主老爹,有三個女兒賀壽就夠了,不差老五這一個啦。
睜開眼睛,看到的只是漆黑一片。
是夢,溫小鏡坐了起來,又是‘老五’和‘大哥’。
雖說是夢,但太過真實。夢里的‘老五’就好像,她一樣。
為什么,‘老五’的記憶會出現(xiàn)在她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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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說是坑了,唉。。。現(xiàn)在我來更新了
我已經(jīng)很努力爬了,但實在是太忙了。還有2個禮拜左右學期就要完了,n多個projects等著完成,所以這次更完之后不知道啥時候才會再更啦
不過,還是要大家繼續(xù)支持,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