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毒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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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月光泛著淡淡的白色,夜色由此也顯得格外冷清和純凈。只是屋內(nèi)的我們,所密談的卻是這天下最不堪的事情。
“告訴你,我已從安插在皇上身邊的耳目那得到消息,拓跋恒已經(jīng)按照皇上的意思將詔書擬好,就放在御書房里。”馬凌風(fēng)睜大雙眼灼灼地看著我,語氣有說不出的焦急。
“既然詔書都立好了,那你可以死心了么?”
“不,還沒到最后,我不會放手的。相思,你聽我說,你明天在去給皇上診脈前,先去御書房將詔書拿到手,然后再去仁心殿,將鶴頂紅之毒趁機放到皇上藥中?!?br/>
“你……你真是瘋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這是在弒君你知道嗎?”
我嚇得全身一抖,連聲音也不自禁的提高了。
他上前一把捂住我的嘴,道:“你想害死我嗎?這么大聲,不怕別人聽見?”
我眼里泛起隱隱淚光,他將手撤離開。
“告訴我,為什么是我?”心痛得忽然無以復(fù)加,我很想知道,為什么這調(diào)換詔書和下毒,馬凌風(fēng)竟會選擇了我。
他為什么讓我去涉險?我很想知道,皇位和我,究竟哪個更重要?
“我知道這件事情很冒險,可是只有你才能接近皇上,也只有你才可以有機會接近御書房?!瘪R凌風(fēng)伸手將我的臉捧住,眸中的淚水便一滴一滴的往下滴,瞬間便將他的手掌打濕。
“我會將另一份詔書給你,進了御書房后你把兩份詔書調(diào)換。然后再……”
“別說了,別說了?!蔽疫煅剩鋈话l(fā)覺此時的心境是如此蕭索寒涼:“你來見我就是為了這事吧?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知道了,你走吧?!?br/>
“不,還有就是我想告訴你,我很想你!”他一把將我拉向懷中,大掌輕輕地撫摸著我的頭發(fā):“我知道你也是想我的,所以相思,你不能心軟,如果失敗,死的就是我們!”
我顫抖,心欲裂?;噬吓加信d致的時候,會傳我去御書房侍候著,聊的無非是詩詞歌賦,醫(yī)藥典籍。
而馬凌風(fēng)卻將這一切了如指掌,他即使幾個月不見我,也可以很清楚的知道我每天所作事情的巨細。
包括這宮里任何一個人對我的看法和議論,他,為了他的帝王之位,到底用了多少心機?
不錯,我承認我恨皇上,可是面對那茍延殘喘時日不多的他,我下不了手。
我也承認我愛馬凌風(fēng),可是面對他將我推向險境我又無法不怨他。
他說他愛我,卻能狠心推我上風(fēng)口浪尖,他說他唯一能信任的只有我,所以他讓我做這世上最危險的事情。說到底,感情和權(quán)力,他看重的是后者。
“好,我答應(yīng)你?!蔽乙а?,對他做出鄭重的承諾。
如果我用我的生命能換取你的真心,我便賭一次!
他離去后,我無法安睡。我只是靜靜地躺在床上,手足僵硬。只覺得心頭好似被什么重物壓住,逼迫得我無法呼吸。
次日,我朝著云翔殿一路而回。
“如果事情失敗,死的就是我們,你不能心軟!”
我的耳邊一直縈繞著馬凌風(fēng)昨晚的話,昨晚的那幕,一直糾纏在我的腦海里無法抹去。我一手輕撫著胸口,一邊低著頭暗暗祈禱,希望災(zāi)難永遠不會發(fā)生。
還記得一大早我先去了御書房-----
很奇怪御書房門前竟然沒有一個侍衛(wèi),這樣蹊蹺的事情,我認定是馬凌風(fēng)命他安插在皇帝身邊的奸細暗中做了手腳。
我懷里揣著一個華貴無比的盒子,里面靜靜躺著的就是馬凌風(fēng)早已準備好,印有皇上玉璽的詔書。
我很順利地進到了御書房,并且按照馬凌風(fēng)提供的線索沒花多少工夫便找到那份真正的詔書。
書案上,兩只錦盒一模一樣,而且都是封死的。
馬凌風(fēng)告訴我,詔書只有宣召那天才能開啟錦盒,所以,叫我千萬別開啟盒子。他叫我拿到御書房那只錦盒后,將我?guī)サ腻\盒放回原處,然后馬上離開。
偷梁換柱,暗度陳倉,我不得不佩服馬凌風(fēng)這一招確實天衣無縫。而且,也讓我再次對他有了更深的認識,他的心,便是一片大海,深不可測。
不做帝王,會不會太可惜了?我兀自笑著,說不清是喜是悲。
小心翼翼地走出御書房,剛拐到一叢半人高的灌木旁,螢兒便一把將我拉住朝灌木叢里蹲下。
螢兒是來接應(yīng)我的,她從我手中接過錦盒后只說聲了“保重”便迅速離開。
我知道兩份詔書唯一不同的就是,馬凌風(fēng)將武安王馬凌云幾個字中的“安”字和“云”字分別換成了“平”字和“風(fēng)”字。
如此一來,就變成了由武平王馬凌風(fēng)繼承皇位。而在繼承皇位前為免生枝節(jié),索性掐斷馬凌泛的生命。
當(dāng)宮人宣讀詔書時,一切都已成定局。
那時對于皇上的死,馬凌風(fēng)自會有辦法對付。
一切果然天衣無縫,我不得不佩服馬凌風(fēng)的膽識。而這樣的破釜沉舟,也不得不使得我膽顫心驚。
他這樣孤注一擲,就是怕皇上的病真的被我和太醫(yī)院治好,所以,他不得不出手。
我想,對于他絞盡腦汁讓我在宮里引人注意,從而有一天可以站到皇上身邊為其治病這一步步的謀算是勝券在握拍的吧。
仁心殿里,太后和往常一樣守候在側(cè)。她見我來了,便讓我上前先給皇上診脈。
其實病發(fā)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病入膏肓,一切的治療都已是無用。所拖延的不過是時間,最終,卻脫不掉死神的接近。
當(dāng)我接過宮人手中遞過來的藥碗時,我的心開始猶豫。鶴頂紅的粉末就藏著我的指甲里,我從來沒有害過人,從來沒有??墒墙裉欤幢阄颐鎸玳T仇人,我依然狠不下心來。
“如果事情失敗,死的就是我們?!蔽业谋臣骨叱鲆粚永浜?,馬凌風(fēng)的話如詛咒一般縈繞著我。
避過殿內(nèi)所有人的目光,我藏有毒粉的手指顫抖著伸向藥水……
我腦袋里一片空白地看著皇上喝下了這碗湯藥,隨即便失魂落魄地出了仁心殿。我抬頭望了望天幕,昨夜還是明月當(dāng)空,現(xiàn)在卻是天色沉沉。幾處烏云重疊,讓人感覺到強烈的壓迫感。
可還沒來得及回到云翔殿,便從身后追上來十幾個身帶佩刀的侍衛(wèi)不由分說地將我綁住。
侍衛(wèi)陰沉焦慮的臉色不亞于此刻頭頂上方那陰沉的天幕,我預(yù)感到事情不妙,一定是出大事了。
可是我仔細一想,卻又想不出哪里不對。
“你們放開我!”被兩個力大如牛的侍衛(wèi)左右鉗制住,我一邊想要努力掙扎一邊忍不住質(zhì)問:“你們?yōu)槭裁匆ノ遥俊?br/>
“我們抓的就是你!”內(nèi)侍極不耐煩地痛斥我:“你給我老實點?!?br/>
侍衛(wèi)手里的力道隨著一緊,我只感覺到手腕要被扭斷了,無奈只好停止了反抗的動作。
???在押往仁心殿的路上,四處吹來的狂風(fēng)充滿著森冷和死亡的氣息。身旁的樹枝卻如招魂的鬼魅,猙獰可怖。
“走!快走!”在侍衛(wèi)的推搡下,我被帶回了仁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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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榻前坐著太后,臉上淚痕猶現(xiàn),她看我的眼神里全是怨恨之色。
“啟稟太后,皇上中的是鶴頂紅之毒,毒已經(jīng)深入骨髓,臣無回天之力。”謝太醫(yī)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立于太后跟前,聲音疲憊而虛弱。
“?。』蕛?.....”太后撲倒龍榻,一把擁住奄奄一息的皇上,傷心欲絕。
侍衛(wèi)將我狠狠摔倒在地,我撲通一聲倒在了太后的腳下,倒在了皇上的龍榻前。
“不,不是我,和我沒有關(guān)系,我不會下毒的?!贝饲榇司?,讓我一下子明白,侍衛(wèi)抓我回來是因為皇上被人下毒了。而最有可能的人,卻是我。
“常相思,你竟敢下毒謀害皇上?”太后話還沒說話,揚起巴掌便朝我摑來。
我被太后的這一巴掌摑得眼冒金星,耳朵嗡嗡直響。
“太后,冤枉?。 蔽页蠛爸?,喉嚨里有腥甜的味道傳來。
太后怒不可遏,一腳朝我踢來。我頓時只感覺胸口一陣悶痛,便朝后倒去。耳邊是太后那凄厲的聲音:“你還狡辯,這毒不是你下的,難道是哀家下的不成?”
皇上被下毒?我大驚,直覺的天昏地暗,這一切怎么會這樣?難道,真是天意?
我猛地撲向臥于龍榻上的皇上,只見他臉色和嘴唇都是烏紫,還有一絲血痕從嘴角處溢出。一旁伺候的宮人正默然垂首于龍榻邊,眼中閃爍著一絲恐懼。
“說,為何要毒殺皇上?”太后的聲音冰冷刺骨,仿佛我是千古罪人,不容寬恕。
“皇上確實是中了劇毒,可是......”我抬起頭,極力克制內(nèi)心激動的情緒:“這毒......這毒......”
太后的目光如利斧劃破這暗沉的黑夜,也劃破了我的心,她森冷的問道:“難道你想要告訴我皇上藥中的毒不是你下的?”
我的心一下子涼了,絕望的感覺緊緊籠罩著我。
“可是這毒真的不是我下的,太后你相信臣。臣真的沒有......下毒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