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 死人谷
,冥夫生猛 !
“我們得先去找智鬼?!?br/>
到了蘇洛書房,蘇洛拿出一張地圖,上面用紅筆標注著一個地方。蘇洛指著那個地方道,“我查了典籍。點燃十里攝魂爐是需要特殊材料,我們只有蘇晴不夠,還得找人幫我們。智鬼是當年與翌塵一起逃掉的三鬼之一,是奇門遁甲的術(shù)士出身,有前知五百年后曉五百載的神算子稱號。我們只要找到他。點燃十里攝魂爐就有希望?!?br/>
馨雅切了一聲?!澳阏f了等于沒說。智鬼能掐會算,我們要去找他。他早躲起來了。他修為低的跟普通人似的,幾百年都沒被鐘馗抓回去。憑借的就是他腦子聰明。鐘馗都找不到他。我們哪里找得到!”
馨雅這樣跟蘇洛講話,郎琪不高興了。郎琪本來就看不上馨雅,覺得馨雅就是個小三,只是礙于白楚恒讓馨雅跟著。郎琪一直也沒說什么?,F(xiàn)在聽到馨雅說蘇洛,郎琪忍不住了,“馨雅,你給我說說,什么叫說了等于沒說!蘇洛把地圖都拿出來了,那就是查到了智鬼的線索。你什么都沒干。就閉嘴!”
“你!”
“行了!”蘇洛低吼一聲,馨雅和郎琪都安靜了,蘇洛才對著正在看地圖的白楚恒道,“我也只是打聽到了一些消息,但智鬼在沒在那里,我也沒把握?!?br/>
他們說這些的時候,我心一直在緊張的提著。
到了現(xiàn)在,白楚恒都沒揭穿我,那應該是放過我了吧?
我正想著的時候,白楚恒突然斜我一眼,我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緊握著的拳頭,手心里滿是冷汗,膩膩的十分難受。
我甚至做好了逃跑的準備。
白楚恒見我全神戒備的樣子,唇角微勾,然后對著蘇洛說,找智鬼的事先放一邊,他的時間不夠了。
馨雅一愣,追問,“不是還有一個月么?”
“肉面婆的肉激發(fā)了我體內(nèi)的魔性,冥忌日提前了?!?br/>
聽白楚恒這樣講,蘇洛都有些慌了,“那是什么時候開始?”
在冥忌日開始前,必須找到十里攝魂爐,否則陽門找上門來,根本就是死路一條。
我聽到這樣的消息該高興的,可心里卻不是滋味起來。
白楚恒搖頭,“具體日子我也不清楚,我只是能感覺到冥忌日要到了,頂多十幾天。我們要先去找十里攝魂爐?!?br/>
“可是你有辦法點燃嗎?要是點不燃爐芯,找到也是沒用的?!避把乓荒槗鷳n的問。
“我自有辦法點燃它?!卑壮阏f這句話時,是看著我的。
我知道,帶著我就是這個用途。
不過,他沒有揭穿我,我心底長吁一口氣,提著的一顆心終于放回了肚里。腦子里開始盤算自己的事,陽成說白楚恒身旁有他的臥底,白楚恒身邊就這幾個人跟著。郎琪我是絕對相信的,蘇洛被白楚恒養(yǎng)成了僵尸,也不會害白楚恒。那剩下的就只有馨雅,惜白和九嬰了,惜白智力不全,估計連臥底倆字啥意思都不知道。九嬰是妖獸,跟著白楚恒對他有好處,他應該不會害白楚恒。那唯一有可能的就只有馨雅。
可馨雅現(xiàn)在愛著白楚恒,為什么要害他?
因愛生恨?
不大可能。除非……
我心底一驚,難道馨雅恢復記憶了?無妄人參的毒可以用修為解,白楚恒能解,馨雅當然也可以解。
“小晴?小晴!蘇晴!”
我愣神的時候,郎琪連叫我?guī)茁暋?br/>
“怎,怎么了?”我嚇了一跳。
“你一驚一乍的干嘛!”郎琪挽住我的胳膊,向外走,“子默呢?還有胡五爺,怎么都沒跟著你?”
一聽是閑聊,我的心才放下,隨便編了個瞎話把郎琪糊弄過去了。到了客廳,白楚恒他們并沒有出來,估計還在商量去找十里攝魂爐的線路,九嬰和惜白在客廳玩。
我拉著郎琪到了餐廳,這種事情我能想到商量的人,也只有郎琪了。
我壓低聲音,“郎琪,你覺得陰子濡真的死了嗎?”
郎琪一愣,“什么意思?”
“陰子濡又不傻,他跟賀斯博也沒什么交情,說到底就是相互利用而已。這種關系,值得他冒著生命危險來埋怨楚恒么?”說到這,我又想起了賀斯博被殺時的情景。當時嚇呆了,完全沒有冷靜的去想整件事情,現(xiàn)在回想起來,疑點太多了。賀斯博明知打不過白楚恒了,為什么還會跟他去那種荒無人煙的地方,這不是送死么!
聽了我提出的問題,郎琪驚愕道,“你是說這一切都是白楚恒故意設的局?賀斯博,美芽還有陰子濡都是詐死?”
“賀斯博和美芽的尸體我沒看到,我也不敢妄下結(jié)論。但陰子濡的尸體是蘇洛處理的,如果用得是替身,這么長時間了,法術(shù)肯定已經(jīng)無效了。你知道蘇洛把陰子濡的尸體扔哪了嗎?”
“估計你要失望了。蘇洛是什么人,這里是什么地方!在這里死一個人那叫事嗎,哪用得著自己處理尸體!早交給手下去辦了?!?br/>
我一想也是,是我太急了,但我還有些不死心。我急于確定白楚恒是不是在做局,這個答案直接關乎我父母的性命,對我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就算交給手下,只要沒有火化,我們都可以找到尸體的?!?br/>
郎琪見我不死心,道,“那我問問蘇洛。你等著我。”
說完,郎琪就走進書房了。
這時,惜白走了進來,遞給我一個木牌,“拿著?!?br/>
我好奇的接過來,上面寫著白家太爺惜白之靈位。這個白家不是白楚恒的白家,而是東北五大仙里,狐、黃、白、柳、灰里的白,白就是刺猬,是惜白的神位牌。
我不解的看著惜白,問他什么意思?
“是慕白哥哥讓我給你的,你現(xiàn)在去供奉上,以后你就是我的仙童了?!毕О椎馈?br/>
我驚覺我還從未請過仙上身呢,胡五爺是妖,所以我從沒供奉過他?,F(xiàn)在突然有了正統(tǒng)仙家,我不好意思的一笑,“怎么供奉啊?”
“準備香爐貢香,水果準備三盤,都要蘋果好了,我愛吃蘋果?!?br/>
我點頭,挺簡單的,要是供奉胡五爺,估計全要燒雞!
郎琪進書房也沒出來,我干脆趁著這個功夫,在客廳擺起了供奉,擺好之后,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然后惜白把神位牌收了起來。
我問惜白,神位牌不用我收著嗎?
“我怕你弄丟了?!?br/>
說完,惜白跟完成了某項任務似的,抓了個蘋果,又出去找九嬰玩了。
我忽然有種自己這位仙家不靠譜的感覺,有機會得試一試,惜白的厲害我是見過的,但他能不能上我的身就是另一回事了,我現(xiàn)在被白楚恒養(yǎng)鬼,沒他的允許,誰都上不了我身。
又等了一會兒,郎琪才從書房出來,我趕忙迎上去,“問出來沒有?”
“問出來,我讓蘇洛給處理尸體的手下打的電話,問得清清楚楚的。尸體就扔在死人谷,那里是槍決犯人的地方。因為都是罪大惡極的死刑犯,也沒人去收尸,所以扔在那里,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br/>
聽郎琪說完,我整個人都有了干勁,說了幾聲多謝,就向外走。
郎琪跟上來,“你可別想甩開我!”
“你懷孕了!”
現(xiàn)在雖說已是夏末,但北方的天氣依舊能熱死人,秋老虎比盛夏還要毒。死刑犯的尸體都堆在一起,只想想就能知道這是一個有味的畫面。而且死刑犯生前都是惡人,死后如果怨氣重的話,很有可能化成厲鬼的。這么危險又有味的地方,我怎么能帶個孕婦過去!
郎琪見沒商量的余地,臉一冷,立刻道,“好,我不跟著。我現(xiàn)在就去告訴白楚恒,說你要去找陰子濡的尸體。如果真有陰子濡的尸體,他大可不管。如果沒有陰子濡的尸體,他也可以用法術(shù)做一個替身出來。你去了也分不出真假,去了也白去!”
說完,郎琪轉(zhuǎn)身向書房走過去。
“好琪琪!”我趕忙攔住她,“我怕了你了,讓你跟著?!?br/>
郎琪得逞的一笑,跑回屋拿出她的小布兜挎在身上。我倆趁著白楚恒他們還在書房,偷偷溜了。
死人谷原名平金谷,在國都西南方的一座山上。原來那里是一個小山村,相傳幾十年前,一場瘟疫全村人都死了,因為瘟疫很厲害,沒有人敢進村收尸,又是山區(qū),政府也就沒管。久而久之,人們都忘了平金谷這個名字,都改叫死人谷了。
郎琪路上給我做科普,驚得我不得了。
“這些資料你從哪看到的?”
“蘇洛的書房啊,我被憋在家里,再不讓我看點這些稀奇的事情,我哪里呆得??!”
“幾十年前的資料,蘇洛也留著?”那時候,蘇洛還沒出生吧。
郎琪搖頭,“誰知道,也許有收藏舊報紙的習慣?!?br/>
白楚恒定什么時候出發(fā)去找十里攝魂爐,我并不知道。為了不耽誤他的行程,我把車開的飛快。因為死人谷是執(zhí)行槍決的地方,押送犯人的警車都是要開過去的,所以一路都是平坦的公路,十分好開。
不到兩個小時,我就開到了地方。不是我認識這里,而是到了這里就一定會知道這是死人谷。因為車前面的路,完全被白霧遮擋住了。
我跟郎琪是上午出發(fā)的,開了不到兩個小時,現(xiàn)在正是正午,是一天中陽氣最重的時候??申柟馔耆┎煌高@里,白霧太詭異了,讓我放緩了速度。
“留意看有沒有刻著死人谷三個大字的石頭,到了石頭那里,就不能開車了?!崩社鞯?。
我邊開邊找,還沒看到刻有死人谷三個字的大石頭,車前面就隨風飄來幾張紙錢。不是現(xiàn)在殯葬店賣的那種印刷的紙錢,而是用黃紙剪出的紙銅錢。
這是道士用的!
我一腳剎車,把車停了下來。
紙錢貼在前擋風玻璃上,郎琪瞪大眼睛,“有道士在這?難道在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