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寬慰
你的心情我特別能夠理解,因為在我還是八九歲的小孩子的時候我就已經感受到,那會我在家是老大,你們兩有什么情況的時候就像你提到的,總是我先挨打。
記得有一次我撿到了兩毛錢,帶著你們兩去買餅干吃,結果在路上的時候你摔了一跤流了鼻血,回到家媽媽看到你流鼻血,問都沒問對我就是一頓暴打,類似的事情也有很多,這件印象最深刻,我覺得特別無辜。
還有一件印象特別深刻的事情,就是有一年冬天家里太陽能水管壞了,爸爸在家,我剛好也暑假在家,爸爸在上面喊叫我拿一把掃帚給他,我當時想屋頂上不好掃,拿一把長把的好用一點,拿給爸爸,爸爸也沒講什么就用了。
后來那把掃帚被掃的樣子有點難看了,拿下來給媽看到了,拿到掃帚就用掃帚把打我,還講一大堆我不孝之類的話,那會二姥也在,我覺得很傷心,那會我已經二十四五歲了。
這都只是其中的一兩件事情而已。
曾經也想做些什么去討好家人,很多努力都說明做什么都是白搭。曾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覺得自己是不被愛的,特別是我上三年高中四年大學的七年里面,媽媽養(yǎng)我就是要回報的,她一直都覺得我上高中了,就要回報給她了,可是我并不具備那樣的能力,所以我在痛苦中度過了七年向家里拿生活費的時光。
這七年我在家話不敢說,吃飯都覺得是愧疚,她可以隨便說我,各種難聽,我都已經習慣。
到我讀研,自己也拿了足夠自己生活的獎學金,爭取到學費全免,不要再向家里要生活費的時候我才覺得自己解放了。我忽然覺得我的生命才剛剛開始,我可以不用再奢求家人給予溫暖,我如果在我生下來就可以自立,我就不用忍受這二十多年的精神折磨,如果我可以選擇,我會選擇在出生的那天離開。
在家看書,說我是為了不想干家務,把看書當遮羞布,那我就幫忙干活,說一年給我交那么多學費,怎么不好好學習,然后就是一大堆不孝之類的話。
自己說內衣什么的穿寬松了就帶回去給她穿,那我就帶回去了唄。那會我還在上學,生活費都是她們給的,講實話飯都不夠吃。帶回去她穿了兩天,里面的鋼圈出來了,你也知道家里面洗衣服的方式。然后,媽就跟我講,這個衣服都壞成這個樣子了,她穿難受,我當時就是接了一句話,要不是因為寬松了,我實在穿不了,我都還在穿。
我其實一直都不明白,為什么這句話有這么大的魔力,當天晚上就跟媽吵了一架,準確講是媽在吵,我一直在解釋,晚上媽就到樓上去睡了。
第二天媽就到你那,你那會還在學校租房子,后來我聽說是到你那里哭訴。第二天爸爸也給我打電話叫我不要跟媽怎么怎么。你知道吧,我把那件內衣帶回來給媽,雖然現在看來可能是有點舊,但對于當時的我來說,給了她我都沒有錢買新的,本是一片好意,到最后我搞的里外不是人,現在我的衣服穿到寬松了,我寧愿扔掉,也不要帶回來。
很多時候,我覺得跟家里人根本沒辦法溝通,不管做什么換來的都是一頓說,我一年不回去幾次,因為我對家真是沒有留戀,在外面有點委屈都自己消耗,如果想跟家人說說,她們永遠都比你苦。
所以,我建議你嘛,不要再奢望家人認可什么的,做自己想做的,早點獨立出來,我家就是一個沒有溫暖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