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表哥酒局
望著桌上旅行包里的鈔票,我又點燃了一根香煙,陷入了沉思之中。</br> 說實話,我真的太渴切表哥加入我的團隊了。</br> 我一想到李無意說的,峰叔說的,還有狐貍說的,團隊里一切利益至上,真正的身邊沒有一個信得過的人。</br> 雖然我現(xiàn)在剛起步,甚至起步都算不上。</br> 可我不想步他們的后塵。</br> 我不想以后一起奮斗打拼的團隊成為一個只為利益而賺錢的機器。</br> 如果沒有感情,那跟咸魚有什么區(qū)別?</br> 而表哥的存在,一旦他加入團隊,那將會給我這樣的底氣。</br> 因為從某些方面來說,我能對表哥做到無條件的信任。</br> 可表哥到底在擔心什么呢?</br> 我的真金白銀都擺在表哥面前,表哥明顯也很心動。</br> 他還有什么顧慮?</br> 難道真的是擔心我底子不夠么?</br> 一個人在包間里坐了很久。</br> 聽表哥說要在城里好好玩玩兒,剛剛他拿走了一萬塊錢,估計就是找樂子去了。</br> 于是我讓北斗把旅行包里的錢先拿回去放好。</br> 整個下午我都在金沙江會所無聊地度過。</br> 我心亂如麻,心情很煩躁地等待著表哥的電話。</br> 也不知道表哥是不是故意的。</br> 他本來這一次是被我叫下山的。</br> 可是跟我談了一會兒之后,一整個下午都不聯(lián)系我,讓我備受煎熬。</br> 到了傍晚飯點的時候,北斗在一張賭臺上找到我,說是肚子餓了,讓我跟她一起去吃晚飯。</br> 我心說這是好機會啊。</br> 表哥還沒聯(lián)系我,趁著這個飯點的機會,趕緊給表哥打電話叫他來吃飯,正好試探一下他的態(tài)度。</br> 可我剛掏出手機,電話就響了。</br> 看了來電顯示的一串號碼,居然是表哥打來的!</br> 我趕緊接了電話。</br> “喂?表哥,你在哪里瀟灑呢?這會兒到了飯點了吧?要不要一起出來吃個飯啊?”我十分殷勤地說道。</br> 表哥在電話那頭道:“你還沒吃飯,那正好……你這會兒來城南河邊陳氏燒烤這里來!”</br> “啊?吃燒烤是吧?行,那我馬上過來!”</br> 掛斷了表哥的電話,我起身,揣好所有的籌碼。</br> “走!今天不在這里吃了,吃燒烤去!”</br> 我拽了北斗一下。</br> 在我和北斗出了金沙江會所的大門之后,我還特意給鄧鐵柱打了一個電話。</br> 因為現(xiàn)在鄧鐵柱怎么說也算是半個自己人。</br> 既然想要拉表哥入伙,那肯定要讓表哥看看我身邊都是些什么人。</br> 北斗和鄧鐵柱必須一起叫上,他們現(xiàn)在就是我的左右護法。</br> 鄧鐵柱接了電話表示十分鐘之內(nèi)就到。</br> 站在路邊等了幾分鐘,鄧鐵柱開著那輛破大眾來到我們面前。</br> 一上車,我對鄧鐵柱說了位置,鄧鐵柱開車在城區(qū)里疾馳起來。</br> 由于是下班高峰期,我們開了將近四十分鐘的車子才到了城南河邊。</br> 城南河邊,到處都是燒烤攤,夜宵店。</br> 我還看到有不少赤膊紋身的大哥,坐在河邊的小攤子上喝酒,還有很多打扮非主流的小太妹。</br> 可以說,城南河邊的社會和市井氣是真的濃厚。</br> 我們把車子停好之后,我又給表哥打了一個電話。</br> 按照表哥的指示,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那家陳氏燒烤。</br> 這個燒烤攤也是在河邊,有很多小桌子擺在外面,還有不少社會人在外面喝酒。</br> 聞到那炭火的香味我感覺舌頭都開始冒口水了。</br> 我本以為表哥只是想請我來這里吃個燒烤。</br> 可當我在河邊看到表哥的時候,我還是一下子傻眼了。</br> 因為就在河邊的一棵槐樹下,有三四張小桌子拼成了一個大桌子。</br> 桌子周圍坐著的都是一些社會人,有幾個紋身大哥看起來虎背熊腰的,還有幾個身材出眾打扮時髦的美女坐著。</br> 表哥也在其中,嘴里叼著香煙,坐在小凳子上翹著二郎腿,手里握著一瓶歪嘴正在倒酒。</br> 看一幫人嘻嘻哈哈的,明顯就是表哥來城里找那些混社會的狐朋狗友聚餐了。</br> 說真的,看到這一幕,我其實是不太樂意的。</br> 雖說……真正遇到事兒的時候,可能會靠這些社會人幫忙擺平。</br> 我也尊重社會人。</br> 可現(xiàn)在我找表哥有正事兒啊,這么多人在這兒,難道我還能當面跟表哥繼續(xù)說這事兒?</br> 很顯然表哥今晚也不想跟我談?wù)撊牖锏氖聝海?lt;/br> 可既來之則安之。</br> 我還是帶著鄧鐵柱和北斗硬著頭皮走了過去。</br> 來到了表哥身后。</br> 我看到一桌子的紋身大哥都朝我們這邊看了過來。</br> 表哥也察覺到了,回頭看了我一眼。</br> 他笑了笑,道:“來了,來來來,坐……兄弟幾個騰幾個位置出來!”</br> 表哥招呼著讓紋身大哥們騰位置。</br> 我看到北斗還是一臉呆萌的樣子,我讓她坐她就坐。</br> 鄧鐵柱搓了搓手,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一臉尷尬地笑著。</br> 我坐在表哥身邊,北斗坐在我的另一邊。</br> 我一坐下,表哥就拍了拍我的肩膀:“來,給哥兒幾個介紹一下,這是我表弟……親的,親表弟!建軍他們應(yīng)該認識!”</br> 表哥說著看向了一個身材強壯的紋身大哥。</br> 我一看那個叫做建軍的有些眼熟。</br> 仔細一回想,才想起,表哥幾次出手幫我的時候,這個紋身大哥好像都跟著表哥一起來的。</br> 建軍手里也握著一瓶歪嘴,隔著大老遠,對我點了點頭。</br> 表哥見我還坐著,抬手在我的腦袋上扇了一下:“你他媽的啞巴啊?不會叫人啊?”</br> 我苦著臉叫道:“建軍哥!”</br> 這也只能是我表哥了,要是別人現(xiàn)在還這么扇我,只怕我立馬炸毛。</br> 建軍點了點頭。</br> 表哥直接從地上給我拎出來一瓶啤酒,沉聲對我道:“別的不說,現(xiàn)在這張桌子上坐著的都是我的弟兄,你都該叫哥,鐵柱,這瓶酒你看著整……”</br> 表哥說著還用筷子給我開了酒瓶。</br> 這一刻我心中千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啊。</br> 誰特么能想到我一來表哥就開始給我灌酒了?</br> 這還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要是我說不能喝,那太丟表哥的面子了。</br> 于是我只能拎起酒瓶,對著桌上眾人道:“各位大哥,我是鐵柱……以后多多關(guān)照!”</br> 說著,我仰著脖子開始對瓶吹。</br> 可心中那個苦啊,不是說了在外面叫我阿堯,別叫我鐵柱嗎?</br> 我聽到對面有個紋身大哥懷里的小太妹都在咯咯笑著:“鐵柱,好好笑的名字……”</br> 這一刻我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鉆下去。</br> 不過我心中卻在疑惑……這個酒局對我而言可以說是毫無意義啊。</br> 表哥為什么要叫我過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