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誰的恐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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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大小姐她能想到辦法嗎?”尤氏回到房里,她身邊的嬤嬤立刻笑著過來輕聲問。
“想什么辦法?本夫人只是勸慰她幾句,讓她寬寬心,別善妒,你們說有什么辦法?這人啦,也只有自己想得開,別人的勸說才會有用。”尤氏有自己的小聰明,即使是她身邊的人,她也不會直白地將證據(jù)給人拿捏著。
嬤嬤聽了輕輕打了自己嘴巴一下,“瞧老奴這張嘴,就是不會說話。老奴是想問少夫人,大小姐是不是想通不鬧別扭。”
“她這么大人了,平時沒少學規(guī)矩學女戒,這點兒道理還需要你們瞎操心。”尤氏也不惱,撲哧一聲笑著接過了婢女呈上的參茶。
李府養(yǎng)著死士,李嫣然也是無意中知道的。但是她不敢動用府里的死士,當然府里的死士,也不會聽她一個女人的話。但她并不著急,因為木氏疼愛她,暗地里早就給她準備了幾個死士護衛(wèi)著。這件事連李侯爺都不知道,這幾個死士可是屬于京城木家的人。
“你們給我記住了,晚上到十里莊,一定要殺了林子吟那個賤女人。”夜幕降臨,李嫣然一個人坐在房間里,屋子里也不點燈,等所有人都睡著了以后,她暗地里用自己的方法召喚出其中的四個死士。
“你們兩個人去,任務失敗了,你們也不用回來見本小姐了。”李嫣然冷著臉陰狠地吩咐。
“是,屬下一定幫小姐達成心愿。”兩個死士恭敬地答應一聲。
“你們回去后繼續(xù)做自己的事情,沒有我的招呼不許隨便出來。”舍不得一次性派遣出所有的死士,李嫣然有些惱怒,“記住了,那賤人會點武功,她身邊還有高手在,你們自己小心,別給本小姐惹了麻煩回來。”
“是,屬下記住了。”死士再一次答應。
等四個死士出去以后,李嫣然長舒一口氣躺倒在床上,母親木氏是怕她成為陵王妃以后不安全,所以打小才央求京城的木家給她培養(yǎng)了四個死士。
只是她沒有想到,死士竟然第一次用在一個農(nóng)女身上。呵呵,她無聲地笑起來,林子吟,你的面子好大啊,只是不知道是你的面子重要,還是你的命更重要?
在林家,林子吟被楚隨風和司錦寒都快要纏瘋了,更可氣的是,后來的司徒功更是煩人得很,每當她講完一計以后,三個人竟然聯(lián)手問她許多稀奇古怪的問題。那些問題大多都是邊城一些實際存在的問題。
林子吟心想,她又不是正式的軍隊編制,哪里能事事為邊城的操心?
“姑娘,說慢一些,我寫的速度跟不上姑娘說的了。”司徒功急得滿頭出汗,拿著毛筆的手卻在不停寫著,桌子上一疊的書稿被放在一邊晾著。
“你慢慢寫,今天就到此為止了,我得到田里去看看,地里的苗兒出來了,看天色,好似要下雨。要是晚上溫度降下來,溫棚的柴火也要燒起來了。”林子吟笑瞇瞇地說。
“姑娘,不如多講一些,溫度還沒有降下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的。”司徒功笑著勸說。
“不好意思,司徒先生是謀臣,心里隨著王爺裝的是整個北地,而我只是一個小農(nóng)女,那些溫棚就是我的寶貝。”林子吟笑瞇瞇地回答,然后不客氣地站起來。
“溫棚里真的能控制溫度?”司錦寒隨著她一起站起。
楚隨風慢悠悠地也跟著站起來,看他的意思,好似也想跟著林子吟一起到地里去看看。
“姑娘,想到法子向來與眾不同,溫棚種植,好主意。這樣的稀罕事難得一見,如果林姑娘不介意的話,在下也想跟著過去看看。”司徒功忙碌半天,手都麻木了,好不容易才記錄完今日林子吟說得要點。
“王爺?shù)那f子里也有溫棚。”林子吟很不高興這幾個人死跟著她。
“本王莊子里的人需要跟著你學習,本王要親自看你怎么做。”楚隨風言下之意就是說,他怕林子吟藏私。
居然敢懷疑她?林子吟聽后,臉都黑了。但是她又不敢和楚隨風較真,憋著氣,她帶著巧兒往大棚那兒走去。
北地進入深秋以后,溫度降得十分快。似乎前幾天還穿著秋衣,現(xiàn)在村子里卻到處看到穿著棉襖的人出現(xiàn),為了地里的各色蔬菜能順利生長,暖棚里的火龍已經(jīng)燒上了。
“溫度控制住了,隨時調節(jié)。”林子吟設計了一種簡單的能測出溫度的“溫度計”和“濕度計”,負責守著棚子的崔大等人看懂以后,就嚴格按照林子吟說到去做了。
“溫暖如春。”司錦寒好奇地到處溜達。
“這是什么玩意?”聞到西紅柿母株的味道,他微微皺起眉頭。
“是從外面商人手里買下的,我也只是嘗試著種一種。”林子吟看到辣椒葉子有些發(fā)焉,立刻對崔大說,“立刻停止?jié)菜苯凡幌菜旅娴耐烈3指伤雀赏噶瞬拍軡餐浮!?br/>
“是,姑娘,我會注意的。”崔大趕緊記住了。
棚子里種植了很多植物,不少品種居士他這個種地的老把式都是第一次親手種,有些植物他還真不了解。
“黃瓜不錯,已經(jīng)爬架了。”林子吟看著嬌嫩的藤蔓,心里一陣高興。
“王爺、三公子,林姑娘。”王爺莊子里幾個漢子過來,見到他們立刻行了大禮。
“韭菜是否可以起了栽培?”
“我過去看看。”林子吟沒有急著回答。
到了專門種植韭菜的棚子,林子吟蹲下看了看,然后才說,“我們棚子里的也要種植。崔大,讓人起了。”
“看樣子暖棚的作用不小,這些韭菜長的倒是十分水靈。”司錦寒笑瞇瞇地說。司徒功更是好奇地四處看看。
一會兒,村里幾個男子和楚隨風莊子里的人開始起苗,林子吟低聲吩咐于少輝幾句,于少輝就出去了。
“好好的,起了多可惜。”司錦寒雖然貴為公子,卻不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紈绔之弟。北地到了冬季幾乎無新鮮的蔬菜可吃,暖棚這兒的韭菜長得好,鏟除可惜多了,而且,就是拿出去賣,也是一大筆收入啊。
“不要傷及根部。”林子吟提醒挖苗的幾個人。
幾個干活的人答應一聲,動作變得小心很多。
“姑娘,剪刀拿來了。”于少輝遞給她一把锃亮的新剪刀。
“看好了。”林子吟對跟隨過來的兩個村里女子說,手上卻開始動起來。
“不是說不能傷及根部嗎?”司錦寒納悶地看著她,韭菜下面的須根很長,林子吟竟然用剪刀將韭菜下部的須根全都剪掉,剪得只剩下二寸長左右。
“你們剪試試。”林子吟對村里的兩個小媳婦說。
兩個女子也不含糊,她們屬于手笨的人,但是好在做事認真,對地里的活也比較熟悉。林子吟讓她們剪,她們很快就上手了。
“剪好根部就可以栽培了。”林子吟說。“我做給你們看。”
她帶上皮手套開始將翻好的地挖成淺溝,然后將韭菜鋪成一排。其中總要的就是要鋪上厚厚的草木灰,“這種叫鞕,經(jīng)過移栽后,韭菜會長的特別肥,而且容易割。”
果然,栽好的韭菜成了一排排,行距也出來了。
“每一次割完一定要及時補上肥料,過幾日我還會給你梳地的機子。”林子吟嚴肅地叮囑,“韭菜的地不能板結,隨時需要梳。”
“地也能梳?”司錦寒像個好奇寶寶看著她。
“三公子不是都看到了嗎?”林子吟淡淡地回答。
“林姑娘在種植上好像特別有經(jīng)驗,能否為我們北地的百姓增添一條生路?”司徒功問。
“司徒先生,我只是農(nóng)女,不是北地的主人。”林子吟順口而出。
“你又在調戲本王?”楚隨風淡淡地接口。
林子吟笑容一下子僵住了,她憤怒地轉過頭對陵王說,“王爺抬舉我了,我是誰啊,只是一個鄉(xiāng)下的小農(nóng)女,還真沒有王爺說的這種大志向。放心好了,王爺家中早有賢妻,我沒有當小三的愛好。”
“何為小三?”司錦寒忍住笑問。
“就是三公子想得一樣。”林子吟冷冷地回答,這個人太壞,總有惡趣,喜歡看自己倒霉失意,自己偏偏不如他的意愿。
“女人善妒不可取。”楚隨風深深地看著她說。
“所以我有自知之明,王爺就不用擔心我對王爺有什么不軌的想法了。”林子吟說。
楚隨風微微皺起了眉頭,司錦寒則吊兒郎當看著她不住地笑,而司徒功則尷尬地站在一旁,他還第一次發(fā)現(xiàn)陵王還有如此自戀的一面。
林子吟將手上的手套取下來遞給巧兒,“拿回去好好清洗,別讓人用了。你家姑娘我有潔癖。”
“是,姑娘。”巧兒神采飛揚地答應一聲,姑娘厲害,居然還敢和王爺叫板,威武。
楚隨風聽了她說得眼睛一下子睜圓了,他怎么覺得林子吟剛才對巧兒說得話是在暗暗譏諷自己呢?
“你們回莊子以后一定要認真按照林姑娘說的去做,仔細一點兒。”司徒功和司錦寒同樣有這樣的感覺,怕楚隨風遷怒他們,兩個人立刻一致狐假虎威地指揮起莊子來的人。
莊子里的人答應一聲,全都埋頭苦干起來,如果可以的話,他們能不能裝作沒有聽到林姑娘說的話?
“你們是不是和本王想的一樣?”楚隨風冷冷地問。
“自然。王爺是在擔憂莊子里人種不好?”司徒功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反問。
“哼。”楚隨風拂袖而去。
小丫頭,給她一點兒好臉色,膽子肥了起來。
中午吃飯的時候,林家所有人全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因為楚隨風那張臉一直都是黑色的。大家也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更不知道是誰惹怒了陵王,所有人全怕會受到遷怒。
“酸菜魚好,白斬雞也好,醬香豬肘子更好。”慧真踩著飯點而來,身邊五個武僧被安排在了隔壁的房間里用餐。
“大師,下午讓師兄幾個到暖棚里看看,里面新栽韭菜。”林子吟特別叮囑他。
定安寺和楚隨風莊子不同,莊子那邊每天都有專門的五個人過來學習,隨時掌握暖棚的最先動態(tài)。而定安寺的僧人則是有需要才會讓家里通知一聲。
倒是慧真和寺里的武僧天天打著上山采藥的旗號,天天準時過來。
“最好每天有專門的人過來學習一下,省的有時候不清楚。”林子吟抱怨。
“行,小丫頭,回去后我就讓胖和尚安排人過來。”慧真樂呵呵地答應了。所謂的胖和尚,指的是慧蓮,作為師弟的慧真向來對他稱呼如此。“不錯,不錯,可惜夜里沒得吃。”
“大師,山上百草枯黃,已經(jīng)沒有什么草藥可采了。”林子吟笑著打擊他,“看你找什么借口過來。”
“貧僧已經(jīng)對主持師兄和胖和尚說好了,為了報答施主對寺里做出的功績,貧僧會每日過來指點莊子里練武之人幾招,以一個冬季為主。”慧真大師眨巴著眼睛狡猾地說。
這都行?不過林家人聽了特別高興。
“真的,大師,我們都可以做你的徒弟?”只要是男人,心中都有一個英雄夢,林長書吳大友都不例外。
“你們骨骼已經(jīng)形成,成不了大氣候。而且施主心中雜念太多,成為高手根本不可能。”慧真大師直接給他們一個打擊。
“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吳大友不死心地問。
“貧僧會教你們一些基礎的吐納入門功夫,其余的還是按照林施主教給你們的連吧,那些對你們更加實用。”慧真三口兩個,一個大雞腿蘸醬就到了肚子里。
林子吟笑瞇瞇地聽著,她不急。村民們歲數(shù)大的不行,不是還有私塾里的孩子嘛,讓孩子們認真跟著大和尚學幾手,不怕以后村里少高手。
想到這兒,她伸手想挑起一些粉絲放進自己碗里。
楚隨風的筷子更快,比她先挑了太多放進碗里。
林子吟看到剩下的粉絲不多,只好換一個方向,去夾烤鴨。可她的快子剛往烤鴨方向轉彎,一大只烤鴨已經(jīng)有一半放進了楚隨風的碗中。
接下來,無論林子吟想吃什么,楚隨風的動作永遠都比她的要快得多。
林家人真頓飯本來吃的就有些提心吊膽,再看到楚隨風的舉動,哪里會猜不到是林子吟得罪了他。
“你小子。”看到桌子上好幾個菜都剩下一半,慧真大師氣得差點兒對準楚隨風扔掉手里的筷子,“還能不能讓人好好吃飯呢?”
林子吟忽然想到自己下午說的話,忍不住悶聲笑起來。
她也不和楚隨風計較,默默地端著飯碗,只吃碗里的白米飯。
子歌舍不得,給她夾了一些她愛吃的放進碗里。
司錦寒看到楚隨風面前的碗里幾乎堆成了小山,模樣也太難看一些了。
楚隨風吃相卻很優(yōu)雅,面對慧真的憤怒,司錦寒的笑容和林家人的詫異,他老人家面不改色地慢條斯理,不慌不忙地將碗里所有的飯菜全都消滅掉了。
陵王好胃口啊!林家人感嘆。
“他是王爺,你咋得罪了他?”吃完飯,子歌將林子吟拉到房間里,開始對她說教。
“我也不想得罪王爺,但是他最近肝火太旺,時不時找茬,看我不順眼,我又能怎么樣?”林子吟雙手一攤,無可奈何地抱怨。
“你真的不知道怎么得罪他的?”林子歌不信,這些天,無論是練武,還是回到家里,陵王和她待得時間最長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姐。”林子吟死活不承認是她先得罪了人。
“你心大,我說不了你,但是你自己要注意。他畢竟是王爺,身份和我們不一樣。”子歌憂愁地叮囑。
“姐,放心吧,我知道。”林子吟也嘆口氣,要不是楚隨風的身份不同,丫的,她也不想和這種沒有一點兒情商還肝火特別旺的人在一起。
下午的時候,或許是楚隨風太生氣,也有可能是他們有事情,陵王帶著自己身邊的所有人離開了林家。
林子吟沒有人跟著,心里壓力小了很多,不過到底是松了一口氣。
晚上,天色剛剛上了黑影的時候,天空竟然飄起了雪花。
“才剛進入十一月,就下雪呢?”林子吟在現(xiàn)代也生活在北方,不過卻不是東北三省,對于北地這邊的氣溫,她還真不怎么好把握。
“姐,每年幾月份的天氣會轉暖?”林子吟問。
“進了五月,才不會有霜凍,也不會下雪。”子歌看到她赤腳踩在氈毛毯子上,嗔怒著過去將她拉上床,“你到床上來,小心地下涼。”
“你不說,我差點兒忘記了。”林子吟看看腳下的毛毯,笑嘻嘻地說。
子歌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巧兒,將箱子底的那張白虎皮拿出來。”林子吟笑瞇瞇地說
巧兒答應一聲,從箱底翻出一塊白色的虎皮出來。
“好漂亮,哪來的?”白色的虎皮上看起來十分誘人,毛皮很厚,顏色純正。人手摸上去,十分暖和。
“上一次到邊城買下來的。”林子吟笑著回答。“我收起來打算給爺爺一個驚喜。”
“給爺爺做一件皮子?”子歌問。
“隨爺爺喜歡,我是打算給他鋪在地上的。”林子吟笑著說,“家里有地龍暖和,想想又不用。”
的確是,家里下午的時候已經(jīng)正式燒起了火墻、地龍,每一間屋子里都十分暖和。
“一起到爺爺?shù)姆块g去看看。”林子吟跑過去穿起了棉鞋,然后抱起虎皮。
子歌笑著和她一起往老爺子的房間走去。
吃完飯,老爺子待在屋子里還沒有睡下,聽她們姐妹敲門喊聲,立刻給她們開了門。
“爺爺,給你一個好東西。”林子吟將手里的虎皮塞給老爺子。
“皮子?”老爺子見多識廣,一下子也認出來
“上一次在邊城買下的,想給爺爺一個驚喜。爺爺可以鋪在床上,也可以讓姐姐嫂子給你做一件皮襖,當然還可以鋪在藤椅上或者地上。”林子吟一邊說著,一邊將虎皮塞給了老爺子。
老爺子抱著虎皮有些感動,“你這孩子,好東西全都給了爺爺。”摸著懷里的虎皮,老爺子想到了自己早去的老伴、兒子和兒媳婦,想到家里現(xiàn)在生活好了,他們卻一天也沒有享受到,頓時心里百感交集。
“爺爺,要是不夠熱,就讓老姚將炕再燒熱一些。”林子吟念叨著說。
“夠熱了,沒看到我棉襖都是敞開的嗎?”老爺子在她打岔下,心里的酸澀暫時拋到了一邊去。“子歌,你每天也在忙,昨日我和你哥哥商量過了,下個月初六,就將你和大友的事情辦了。他一個人住在那么大的房子里,也太寂寞一些。”雖然那邊讓于少輝幾個陪著住過去,可老爺子還是覺得一個家是不能缺少女主人的。
子歌一聽談論到自己的婚事,頓時臉紅的如煮熟的大蝦,“爺爺。”
撒嬌的語氣一點兒威懾力也沒有。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轉眼之間,你就長這么大了。”老爺子有些傷感。“要是你爹娘還在,他們一定很高興。”
說著說著,老爺子的眼睛里流露出了悲傷。
“爺爺,爹娘他們已經(jīng)去世,但是他們肯定希望我們活著的人能活的幸福。姐姐出嫁,是大喜的事情。”看到子歌眼睛也濕潤,林子吟只好出言安慰他們。
“準備的有些匆忙,明日開始,你也別去上工了。安心在家里準備出嫁的東西吧。”老爺子發(fā)話。
“唉。”林子歌答應一聲。
“明日我會將姐姐陪嫁的東西列一份清單,等出來了,姐姐看看還缺少什么。”林子吟說。
“不用準備太多東西,妹妹你給的已經(jīng)太多了。”想到吳大友那氣派的青磚院子,還有土地、豆制品作坊,林子歌對林子吟的滿心都是感激。
“雖然不能像大戶人家那么氣派,但是該準備的東西,我都會為你準備好。”林子吟說。
“有房子,有土地,有股份,還有一雙手,缺少什么,我和大友哥可以自己賺。要是你什么都為我們準備好了,我跑我們以后享受慣了,變得好逸惡勞起來。”林子歌真誠地說,“別人不知道你手里的銀子是怎么來的,可是我知道。你一個女孩子管著這么大的一個家有多難。”
老爺子點點頭,贊許地看著兩個孫女,“子歌,你的心意,你姐和你哥全都知道。你給了他們安定的生活,卻不能照顧他們一輩子,幸福是靠自己雙手賺來的,他們都不是懶孩子,以后會賺到他們自己想要的東西。”
“爺爺,我知道了。”林子吟笑瞇瞇地說。
從爺爺?shù)姆块g里出來,林子吟的心情十分愉悅。在現(xiàn)代,她只有幾個好友和小舅舅,她渴望父母親的愛,可是母親早就去世,而父親?有還不如沒有了。姐妹?呵呵,她到古代來,還是托了她的福。
屋子里溫暖如春,林子吟躺在床上不大一會兒就睡著了。
靜靜地夜色中,整個十里村的村民也都陷入沉睡中。
如此應該做美夢的夜色中,卻有兩道影子“飛”進來。目標正是林子吟的房間。
找到自己要找的房間,兩個黑衣人拿出一根管子,想飛到二樓去做壞事。
與此同時,覺明覺慧則靜悄悄地也來到了院子。
“找死。”覺慧性子急,看到黑衣人要做壞事,立刻低聲呵斥起來,人也竄到了黑衣人的面前。
來的如此快、靜,黑衣人大吃一驚,猜想到他們兩個可能是林家的高手。
地上已經(jīng)落上了一層厚厚地雪,天空中的雪花也在飛舞,雙方立刻動手起來。
黑衣人看到人已經(jīng)被驚動了,兩個人咬著牙對視一眼,立刻明白意思。死士只要出任務,只有完成任務才能回去,否則的話,剩下的就是死路一條,絕對不允許茍且偷生。
所有黑衣人被發(fā)現(xiàn)了,也只有拼死一搏或許才有生的希望。
兩個人用眼神交流過后,一個人黑衣人迎著覺明覺慧就殺過去了。而另一個人則想破窗而入。
林子吟住在二樓,樓下打斗的聲音,她自然聽到了,但是她在屋子里并沒有出來看,而巧兒已從隔壁的房間過來守在她的身邊。
林家其余的房間也陸陸續(xù)續(xù)地亮起了燭光,看樣子所有人都被驚醒了,就是村子里的狗叫聲也多了起來。
覺明看清楚黑衣人的動作,冷笑一聲,飛快的躍起,他自然不會讓黑衣人如愿以償。
可事實上,黑衣人根本沒讓他動手,卻已經(jīng)從窗戶邊掉了下來,他的身上插了三支箭,一只眼睛腫的變成了一條縫。
作為機械專家,做一些小小的機關根本不是難事。
林子吟早在蓋房子的時候,就防了一手。家里的生意會做得越來越大,如果有小人來搗亂做一些不入流的手段,林家人如何自保?那時候林家可沒有于少輝和覺明等人在,于是林子吟在院子里,每一個房間里都設計了各種各樣的機關用來防身。
當然具有危機感的她還想到要防韃子攻過來。
小心駛得萬年船,這一手沒想到這么快就用上了。
另一個黑衣人看到同伴受傷,大吃一驚,顧不得和覺明爭斗,他一咬牙拉起同伴翻墻出去了。
覺明和覺慧冷笑一聲,立刻追出去。
“最好能抓活的。”林子吟清冷的聲音從樓上傳下來的。
“是。”覺明答應一聲,立刻追著敵人去了。
“你自己走吧。”黑衣人跑出離十里村二里路遠,受傷的那個終于有些支撐不住,他不愿意拖累同伴,“將我埋了,找個時機再回去擊殺掉那個女人。”
“你忍忍,等我找到時機殺了那個賤女人,然后我們一起回去。”同伴沒有丟下他。作為死士,他們沒有朋友,只有這些同伴,打小的情義是有的,這會兒林家沒有人追出來,他們有逃生的希望。只要以后找到時機殺了任務人物,他們還能回到主家去。
“想得美。”滿面寒霜的覺明和覺慧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站到了他們身后。
“剛才不殺你們,是主子不希望你們死在院子里,怕嚇著村里人和孩子而已,你們真的以為這么輕易就能逃出來?”覺慧樂呵呵地開口,“阿彌陀佛,施主心有惡念,是要下地獄的。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你們是定安寺的和尚?竟然淪為一個女人的看門狗,不怕丟人嗎?”黑衣人聽到他提到佛,就才想到今日可能要真的栽了。
定安寺的武僧,隨便拉出一個,都是高手,剛才他們就感覺到了,根本不是眼前兩個和尚的對手。
“阿彌陀佛,施主死不悔改,那就不要怪我們手下不留情了。”覺明念一聲,“師弟,抓活的。”
“好。”覺慧笑嘻嘻地答應一聲。
兩個黑衣人看跑不掉,只好硬著頭皮迎上去。
可惜,即使他們拼盡了全力,最后還是受了重傷。
兩個黑衣人跌落在雪地里,暗自悲傷。他們蟄伏這么久,可第一次出任務就丟了性命,想想真是不甘心啊。
對視一眼,兩個人狠狠心,一同咬碎了牙中藏好的毒藥。
“糟了。”看到黑衣人嘴角忽然流出黑血,覺明頓悟,想阻止,可惜卻完了。
經(jīng)驗不足,到底是寺廟中出來的!
“怎么辦,姑娘還要我們抓活口了。”覺慧摸摸腦袋問覺慧。
“將他們掛在樹上,等請示了姑娘以后再說。”覺明也有些懊惱,但是人死了他也沒有辦法救回來。
兩個人火速回到了林家。
林家所有的主子全都坐在花廳里等著,同來的還有村子里幾個德高望重的人。
覺明說明事情經(jīng)過,老爺子和林長書等人臉上全都露出驚慌的神色。
“爺爺,大哥你們都回去睡覺。”林子吟倒是很穩(wěn)重,一點兒沒有慌。“里正大叔,你也回去,告訴村民們,沒事。”
整個林家村的人全都被鬧騰起來了,這一夜注定是無眠了。
“明日報官吧。”林子吟也站起來,“你們兩個辛苦了,回去睡覺吧。”
覺明覺慧看她并沒有生氣,心里都悄悄松了一口氣。
大家看到事情已經(jīng)過去,也都各自散去了。
派出去的死士一夜未歸,躺在床上的李嫣然心里一直不踏實,一大早起床,她的眼睛都帶著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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