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風(fēng)生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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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脅?”林子吟苦笑地看著他,“民女自認為還沒有那個膽子。”
“什么武器?”司錦寒收斂起囂張的態(tài)度,神情變得嚴肅起來。精良的武器,在古代戰(zhàn)爭中可是十分重要的,也是決定戰(zhàn)爭勝負的法寶。
他不認為林子吟在無的放矢,有可能小丫頭手里真的有武器設(shè)計圖。
“你不怕爺?shù)玫綎|西后殺了你?”楚隨風(fēng)冷酷地看著她問。
“我想王爺不是蠢人。”林子吟還是苦笑,“戰(zhàn)爭是男人的事情,我并不愿意參與。不過我剛才說過了,我是北地人,自然不想淪為外族的奴隸。這一點兒,我和王爺是站在一條線的同盟者,所以王爺大不必擔(dān)心我會將設(shè)計外泄。”
楚隨風(fēng)死死盯著她看,腦子里似乎在考慮她說的這番話有幾分可信度。
林子吟坦蕩蕩回看著他。
“拿來看看。”楚隨風(fēng)終于開口。
“王爺還沒有答應(yīng)我的條件。”林子吟這時候固執(zhí)起來。
“你不怕王爺要了你的命?”司錦寒對林子吟的愚蠢嗤之以鼻。小丫頭是活的不耐煩,也不想想她是在和誰說話。
“怕,怎么不怕,相反,我怕得要死。”林子吟苦笑著看著兩個人,“我這個人十分惜命,更愛惜家人的生命。可泥人也有三分性子,我雖然是豐城的子民,但也不想無緣無故惹上麻煩。”
這句話成功打消了楚隨風(fēng)的疑惑。他清楚林子吟實在暗示他,她林子吟不會拿林家人的性命開玩笑,而且林子吟認為她手里的東西或許會給林家人惹上麻煩,所以才特意向他提出條件。或許上一次高側(cè)妃的事情,她已經(jīng)猜想到一些什么。
“本王答應(yīng)你,只要你拿出的東西足以打動本王,本王一定許你一家人生命無憂,并且將那片黑河部分劃分給你,分文不取,那片黑河產(chǎn)出的東西,也不會要你林家的賦稅。”看得清,林子吟又有弱點,楚隨風(fēng)又恢復(fù)了原先的冷靜和隨意。
“王爺果然果斷。”林子吟偷偷松了一口氣,有了陵王的保證,以后林家人即使再出頭一些也不怕了。“請王爺三公子稍等。”
楚隨風(fēng)點點頭。
林子吟獨自去了內(nèi)室。
“你相信她說的?”屋內(nèi),司錦寒慵懶地問。
“信,她不會拿林家人的性命開玩笑。”楚隨風(fēng)輕輕回答。
屋子里再一次恢復(fù)到安靜的狀態(tài)。
不大一會兒,林子吟從內(nèi)室拿出幾張紙,又拿了一截?zé)^的樹枝,然后當(dāng)著楚隨風(fēng)和司錦寒的面開始勾畫起來。
不僅如此,她一邊畫一邊還做了詳細的講解。
“妙。”等設(shè)計圖完整展示出來,司錦寒激動地一拍桌子,然后搶過圖紙認真看起來。
林子吟放下樹枝靜靜站到了一邊。
楚隨風(fēng)也很激動,林子吟給的東西太好了,或許在戰(zhàn)爭中真的對北地士兵有所幫助。
“本王答應(yīng)你的事情,你大可放心。”心情一好,他看林子吟的目光也柔和起來。
林子吟卻中規(guī)中矩,站著連眼皮都沒有抬,“多謝王爺。”
“你這丫頭竟然還是個記仇的。”司錦寒開玩笑。
“民女不敢。”林子吟還是老實模樣。
無趣!司錦寒失去逗弄她的興致。
“圖紙,本王先拿走,如果后面出現(xiàn)問題,本王會繼續(xù)找你。”楚隨風(fēng)得到意外之物,急著回去找人打造,于是急急忙忙地走了。
“王爺,三公子慢走。”林子吟恭敬地送到院子門口。
“小姐。”等看不到他們的人影,林子吟再也支撐不住了,身體一軟人就往后倒去。
千鈞一發(fā)之際,守在她身后的于巧兒一伸手將她托住了,崔朵兒急忙過來幫忙,也拉住了她另一只胳膊。
“沒事,就是腿兒有些軟。”林子吟在她們的幫助下,總算是勉強站好。“扶我回去。”
于巧兒和崔朵兒連忙攙著她進了屋子里。
“小姐,喝口水壓壓驚。”崔朵兒給她倒了一碗水。
林子吟接過后,一飲而盡,一碗溫水下肚,她才覺得自己的精神全回來了。
“小姐,他們是?”于巧兒擔(dān)憂地問。
“抓住我的人是陵王,另一個是司家的三公子,以后你們見到他們一定要繞著走。”林子吟到這會兒還心有余悸,她怕于巧兒性子沖動,惹怒了兩人闖下禍?zhǔn)隆?br/>
“是,奴婢知道了。”于巧兒和崔朵兒都答應(yīng)了。
“你會武功?”林子吟打量著于巧兒又問。
“是,奴婢自小就跟著父親兄長學(xué)武,我娘也會一些防身的招式。”于巧兒恭敬地回答,“剛才是奴婢沒有護著小姐,奴婢該死。”
說完,她就要給林子吟跪下。
“站起來好好說話。”林子吟吩咐。
于巧兒聽了只好站直了身體,聽她的吩咐。
“今天你們做的很好。”林子吟說,“不過今日之事,你們不許在我的家人面前再提起。”
于巧兒和崔朵兒知道她是擔(dān)心家里人害怕或者憂心,一起點點頭答應(yīng)下來。
“讓你哥過來,我有事情找他。”林子吟又吩咐于巧兒。
于巧兒不敢怠慢,小跑著出去找人了。
一會兒,于少輝跟著她過來。
“小人見過小姐。”于少輝也有十七八歲,或許是在江湖上游走過,所以臉上一點兒稚嫩都沒有,眼睛里精光閃現(xiàn),給人一種正直穩(wěn)重的感覺。
“你的武功怎么樣?”林子吟開口問他。
“遇上平常的人能抵擋得住,要是遇上高手的話,就差遠了。”于少輝小心翼翼地回答,不敢將話說大了。
“明日開始,每天早晨你抽出一個多時辰,專門負責(zé)教習(xí)家里所有孩子練武,地點就放在后山的空地上。”林子吟吩咐。
“是,小姐。”于少輝對于這個任務(wù)有些意外,于巧兒卻有些焦急,但是林子吟沒有讓她開口,她也只好憋著。
晚上吃飯的時候,林子吟宣布了讓孩子跟著于少輝學(xué)武的決定。
所有的孩子都特別高興,其中長亭尤為興奮。
由于林家原來窮,他和炎知在村里沒少受人欺負,所以吃虧之余,對傳說中的大俠什么的,一直心存向往。后來又看到林子吟屢次被人欺負,他心中早就憋著一口氣,要努力長大,以后好護著姐姐。
現(xiàn)在機會來了,他能不高興嗎?
炎知看到小叔叔高興,不明所以也跟著高興起來。
“怎么想起讓孩子學(xué)武?”子歌納悶地看著她問。
林子吟脖子上此刻其實是有淤痕的,可是她怕家里人擔(dān)心,直接到屋子里換上一身高領(lǐng)子的衣服遮蓋住了印跡,聽到子歌的詢問,她淡笑著解釋,“以后家里的生意會越來越大,難保再有馬二郎那樣的人再出現(xiàn),所以趁著孩子們小,不如讓他們跟著于家兄弟練武,以后萬一遇上什么事情,也不會慌了神。”
“還是子吟想得周到。”郭慧娘贊同她的想法,上一次馬二郎的事情,讓她擔(dān)心到現(xiàn)在。要是按照子吟說的去做,一年以后,家里有幾個厲害的人在,也就不怕再有人來窺覷了。
“反正孩子還小,他們根本不能做什么事情。再說,也就是早晚鍛煉的時間,不耽擱事情。”林長書更加高興。
對,家里要是真的有人手的話,他也可以放開干。
“我要練武,長大以后保護姐姐。”長亭說出自己的心愿。
“保護。”炎知跟著說。
“你還小,就別跟著練了。”郭慧娘笑著點著兒子小腦袋說。
“要。”炎知一聽,小叔都要練武,獨獨拉下他,頓時不高興起來。雖然小家伙不知道練武代表著什么,可脾氣還挺扭,當(dāng)場掉了金豆子。
“炎知不哭,小叔帶著你練。”長亭哄著他。
小家伙這才不哭。
老爺子看著晚輩們打鬧,滿屋子都是溫馨,心里暖暖的,高興之余,多吃了一小碗米粥。
“什么?你這丫頭怎么沒有護著小姐?”另一邊院子里,于巧兒將下午發(fā)生的事情對家里一說,于家人就炸鍋了。
“是我沒有用,沒有將小姐護好。”于巧兒耷拉著腦袋還在自責(zé)。
“別埋怨侄女了,陵王的武功天下聞名,侄女哪里是他的對手。”孔一二勸說,他原來也是威武鏢局的鏢師,論起來,其實也有自己的獨有的絕招。可就他這樣的身手放在陵王面前,那根本就不夠看。
所以于巧兒護不住林子吟,在他看來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既然小姐有長遠的打算,大侄子,你可要用心教家里的孩子,就是我們幾個,也得抽空過去指點他們一二。”另一個鏢師武傳合要穩(wěn)重很多,考慮的也比較實際一些。
“大武說的對。”于沙鷗贊同他的意見,他的腿還沒有好全,這些人都是養(yǎng)著。在吃的上面,林子吟更是沒有虧待他,他心里其實一直在焦急,沒有報答林家。
聽了女兒的話,他心里也開始盤算著,要將一身的本領(lǐng)傳給有資質(zhì)的孩子,以后好為林家效力。
過了一會兒,另外幾家的大人也都過來找于家商量,原來他們也知道林子吟的遭遇了。大嘴巴的自然是崔朵兒。
“以后讓孩子好好練武就行,你們擔(dān)憂也無濟于事。小姐是個聰明人,知道要做什么,既然她不愿意其他主子知道,你們的嘴巴就嚴一些。”于沙鷗威嚴的囑咐大家。
“唉,我們都知道輕重,只是以后勞煩少輝小兄弟,讓他好好練練孩子。”種田的漢子搓著手說。他們被發(fā)配到北地來差點兒就沒命,幸虧林家人救下他們,他們對這一次意外的重新十分珍惜,所以一聽林子吟差點兒遇險,一個個都慌了起來。
好在于家的人穩(wěn)重,所有的人七嘴八舌說了一會兒,又怕主子看到他們聚在一起不喜,說了幾句以后,又散去了。
林子吟躺在熱水桶里泡著,閉著眼睛思考,以后林家到底要怎么走下去。
這才剛開始,就惹上了大麻煩。不用說,以后隨著林家的發(fā)展,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眼紅林家。甚至,最壞的打算,還會因為今日的圖紙給林家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古人不欺人,果然事情是禍福相依。
楚隨風(fēng)走了三日之后,地契終于送到了林子吟的手上。
“王爺送你黑河干什么?”地契上寫得是林子吟的名字,林家人看到地契不是想象中的高興,幾個大人反而是一臉的驚恐。“那邊大多數(shù)人都是不敢過去的。”
“哥,你別擔(dān)心。”林子吟安慰他,“我?guī)土送鯛斠粋€小忙,王爺想賞賜我,所以我就求了他將黑河送給我。”
“你瘋了。”子歌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那條黑河,村子里都不敢一個人過去,你要晦氣的黑河干什么?”
“河的顏色深,是因為里面淤泥肥沃。肥沃的淤泥最適合種田了。你們放心好了,我有辦法改造那片黑河。”林子吟笑著說,“只是工程浩大一些,也比較麻煩一些罷了。”
“真的能種田?”郭慧娘好奇地問。
“當(dāng)然可以,明日我就過去看看。”林子吟說。
“我陪著你一起去。”老爺子開口。
“爺爺,我們也跟著。”林長書和吳大友也不放心。
“我也想跟著過去看看。”林子歌猶豫一下說。
于是,第二日的勘察現(xiàn)場就變成了一大幫的人跟隨。
三里地遠的黑河原來是一大片的蘆葦,漫天的翠色,近看里面的水卻十分清澈,底部的小魚小蝦看的一清二楚。由于有大量的蘆葦,不時可以看到各色的鳥兒飛過,這些鳥的叫聲也十分悅耳。
可惜跟隨來的林家人和下人們卻無心欣賞,一個個全都一副神色濃重的模樣。
林子吟卻一臉的愜意。
濕地是鳥兒重要的棲息之地,豐城的黑河倒是和現(xiàn)代的北大荒有些相似。林子吟想改造黑河,卻不會將整個黑河全都改造成良田。畢竟,最后她還需要給鳥兒留下一片生存的地方。
好在黑河的面積足夠大,大的讓林子吟都看不到邊際,說起來,就算她有心改造,也沒有那個能力開墾完這一大片的地方。
“說是河,其實水很淺,將里面的蘆葦砍倒之后,用堤壩攔著水源,接著挖淤泥、晾曬淤泥,經(jīng)過夏季的暴曬,冬季的凍,淤泥會很快變成熟土,只要管理得當(dāng),不用兩年的時間,必定會變成一片良田。”林子吟看到家人都很擔(dān)心,只好認真解釋一番。
“荒地真的能種田?”聽她說得頭頭是道,子歌和郭慧娘也顧不得害怕,蹲下身體仔細看著淺水下的黑土。
“絕對能,不過,夏季已經(jīng)開始,我們得抓緊時間開荒地。趁著夏季太陽好,也能盡快將淤泥曬好。”林子吟也有擔(dān)憂。
首先家里的人手就不夠,雖然家里有一些壯年人可用,但是油坊那邊卻不能停下來,所以關(guān)于開荒的人手,她必須再想辦法。
“這么一大片,什么時候才能開的完?”吳大友感嘆。
“即使能開完,我們也不能全開了。但是你們放心,就我們這點兒人,就是百十年也未必能開荒完。”林子吟笑著說。
老爺子看著一望無際的荒地,贊許地點點頭,“這一片地方太大了,還從來沒有聽人說過能走的完。想開完,可不是一件難事。”
“為什么不能開完?”子歌好奇地問。
“這一片荒地是很多鳥兒棲息地,或者是它們南飛時落腳的地方,要是我們?nèi)_墾完,鳥兒要怎么辦?還有每一個地方,即使是一草一木一河,都是有自己的生存法則,如果我們?nèi)藶榈母淖兲啵咸炜隙〞髲?fù)我們。”林子吟不能給大家解釋水土流失,濕地環(huán)保之類的話題,所以用最簡單的道理解釋給大家聽。
“子吟說的對。”林老爺子點點頭,“已經(jīng)向老天借了一些活路,就不能太貪心了。”
過來的人都頻頻點頭。
“要不,明日我和大友將油坊的事情交給別人做,我們兩個過來開荒。”林長書也考慮起人手的問題。
“我也能過來。”郭慧娘忘記害怕說。
“不。”林子吟搖搖頭,“油坊那邊肯定需要你們盯著,開荒的事情,我另有安排。我打算在村子里招人做工,一天壯力二十五個銅板,不提供伙食。”
“那需要多少銀子?”郭慧娘擔(dān)憂地說,“家里現(xiàn)在也不需要我多操心,我閑著也閑著,還不如過來做點兒事情。”
“嫂子,你和姐姐先顧著廚房里的事情。這邊讓崔家和洪鐘管著,空閑的時候,我和爺爺也會過來盯著。”林子吟說,心里開始考慮需要什么樣的人,“村子里什么人勤快,爺爺和哥哥心里肯定有數(shù),下午咱們找人的時候,爺爺你們一定要把好關(guān)。那些躲懶奸猾的咱們就不要了。”
“那是自然。”林長書答應(yīng)一聲。
“我也跟著看看。”吳大友對這件事也十分上心。
林家人一回到村子里,林子吟就和林長書、老爺子、吳大友找到了里正說明來意。
“你們要開黑河那邊的荒地?”一聽林子吟說完的話,里正驚訝地合不攏嘴巴,“那些黑土不吉利,你咋看好那樣的荒地?”
“我和王爺、寺里合作,王爺一高興就賞賜了這么一塊地給我,要是我推辭謝絕的話,不是打王爺?shù)哪槅幔俊绷肿右靼胝姘爰俚卣f。
老爺子他們在一旁聽著,也不拆她的臺。
林子吟要和定安寺、王爺合伙開素齋的事情,里正也是其中的知情人之一,所以林子吟糊弄他的話,他還真的相信了。“既然是王爺?shù)囊黄眯模氵€真不能拒絕。這些天村子里的人也沒有什么事情可做,不少男人都是外出到城里或者集市上找工干,要是你們給活的話,肯定是有人愿意過去。況且你們給的工錢比起外面來說,還多了五個銅板。”
“那就勞煩里正大叔到村子里給大家打個招呼,我們在家里守著等人上門來。”林子吟說。
“行,下午就讓人過去。”里正答應(yīng)一聲。
說完正事以后,林子吟他們就回去了。
“林家的日子是過得越來越好了。有定安寺和王爺照拂著,以后肯定差不了。他們心善,發(fā)達了還知道給村子里一條賺銀子的路,這下好了,不出門村里人也有活干,有了活,他們也不會盯著大壯他們看了。”張氏嘮嘮叨叨地說。
“娘,只怕有些人得了好處還不知足。”尉氏卻有些擔(dān)憂。
“子吟特意說了,那些奸猾的都不要,我心里有數(shù)。林老頭在村子里大半輩子,能不知道那些人可用,哪些人不能用?”里正瞪了她一眼說。
“你瞪兒媳婦干什么,她說得也有道理。別林家做好事反而惹上一身腥。有的人看不得別人好,得了好處也未必念著恩惠。要是選不上,說不準(zhǔn)還有人到你這個里正面前鬧了。”張氏潑他冷水。
里正一愣,可不是,村里總是有那么一家兩家不知足的。
子歌和郭慧娘等人怕村里人早早上門來應(yīng)征,所以一回到家里就趕緊做了午飯,搶著時間填飽肚子。
果然沒等一家人放下飯碗,院子外面就傳來一陣一陣的嘈雜聲。
“我出去看看。”林長書放下飯碗站起來說。
“我也出去。”老爺子跟著說。
林子吟肯定也要出去看看,所以她小跑著跟在了老爺子和林長書身后。
“林老頭,你家真的要招工?一天二十五個銅板?”有人一見到他們,立刻大著嗓門嚷嚷。
“壯力一天是二十五個銅板,不提供吃的。”林長書代替老爺子解釋一聲。“還有一種是畫地,按照地畝算錢。”
“按照地畝咋算?”有人焦急地問,要是按照地畝劃算的話,肯定是要這種計酬方法,天氣熱,家里人都閑著,趁著機會,說不準(zhǔn)就能賺上一筆銀子。
“地畝的話,一畝地五十文。”林長書回答。這個數(shù)字也有計算過的。一個壯力的漢子,一天下來也就能開墾半畝左右,一畝地五十文很合理。
“這樣的話,算上我們一家。”有人嚷嚷。
“我們也按照地畝算。”
……
這樣一來,大部分都選擇了按照地畝算錢。
“先別急。”林子吟忽然開口,可是村民看到她是一個女娃子,一個個根本不將她放在眼中,都圍著老爺子和林長書轉(zhuǎn)悠,生怕落后就被淘汰掉。
林子吟冷笑著站到邊上。
“靜一下。”老爺子板著臉開口,“再鬧,誰也沒有活干。”
這一聲很有威懾力,頓時場面安靜下來。
也有人看到老爺子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心里不服氣的,可眼前他們需要林家這份工,所以即使不服,也沒有人再敢說話。
“黑河是王爺賞賜給子吟的,所以地契上寫得名字也是子吟。就是最后的工錢也是她算給大家。”老爺子說明。
那么一大片都是林子吟的,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林子吟。
“子吟,我們是鄰居,你給了白家三十銅板的工錢,對我們可不能厚此薄彼。”林家左邊另一個“鄰居”不住嚷嚷,滿臉的不滿。
這個胖女人,林子吟認識。
胖女人家姓周,說是林家的左鄰,其實兩家離得卻很遠,最起碼,就是走路,也要半柱香的時間了。原來林家孺子過得窮苦,周家媳婦沒少寒磣林家,又因為胖女人和嚴氏關(guān)系好,自從子歌和馬家退親以后,她沒少在村子里說子歌的閑話。
“對對,都是一個村的,子吟,你可不能厚此薄彼。”有人跟著嚷嚷。
長書和老爺子有些焦急,村子里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關(guān)系可不能鬧得太僵。子吟自從醒來,個性就特別倔強,這些人別惹怒了她。
“嬸子要是覺得不公平的話,大可不必做這份工。”果然,隨著胖女人的話音落下,林子吟就非常不客氣地開口。
“你這是什么意思?林子吟,你別仗著家里有點兒銀子,就想欺負人。”胖女人上來就給林子吟定了罪。
“我欺負誰呢?”林子吟絲毫不讓,“銀子是我的,力氣是你們的,我用合理的銀子買你們的力氣。你們要是覺得不公平,大可以不要這份工,我就說想欺負也欺負不到你啊。”
說完,她似笑非笑地看著胖女人。
“咋沒欺負,你給白家三個人一天三十文,憑啥少給我們五文。”胖女人不服。
不服也得服,林子吟還真不會慣著她。
“嬸子,有話好好說。”林長書礙于同村里的情面,硬著頭皮上來調(diào)節(jié)。
“少來,今日不給我們說清楚可不行。”胖女人沒有見好就收,反而鬧得更加厲害了。“小丫頭不帶這樣欺負人的。”
“還有人覺得我給的價格不合理的嗎?”林子吟在于巧兒搬來的椅子上坐下來開口問大家。
眾人一陣沉默。
或許一開始大家覺得一天二十五的工錢不少,可經(jīng)過周家的一鬧,不少人的心思又活了。要是周家的鬧開,說不準(zhǔn)林家就能將工錢漲到了三十,一天多五文錢了,不要是傻子。
所以觀望的人不少。
“愿意接受二十五文工錢的站到右邊來。”林子吟將眾人的心思猜個*不離十。
人群中有一部分人毫不猶豫站到了右邊等著。
“還有沒有?”林子吟再問。
又有幾個猶豫的人站了出來,剩下的的村民不太多,但也有七八戶人家。
“爺爺,哥哥。”林子吟招招手,“你們跟我到院子里一下。”
“好。”看了一眼依舊鬧得厲害的人,林長書暗恨,氣呼呼地進了院子里。
有人想跟著一起到院子里看看,可于少輝幾個早就像門神一樣守著了。
這些人只好作罷,站在樹蔭下繼續(xù)等著。
不大一會兒,林子吟三個人重新出來了。
夏季的太陽太大,很多人站在外面渾身衣服都濕透了,看到林子吟他們終于出來,一個個心里不禁都抱怨起來。
“怎么回事?將大家晾在太陽下曬。”
“還沒富裕起來,就想擺架子?”有人說話更不客氣。
這些人篤定,林家人不會撕開面子和他們作對,畢竟站在一邊的也有不少人了。
“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說話的依舊是林子吟。
“趕緊一些吧,太陽太熱,人都要曬壞了。”有人大聲嚷嚷。
站在右邊的是村子里大多數(shù)人,臉上的表情倒是比較平穩(wěn)。
“今日招工到此結(jié)束,請站在右邊的人,到這邊來登記下。”林子吟大聲說,一字一頓,讓所有人全都聽清楚了。
眾人一聽,有人歡喜有人愁。
“林子吟,你這丫頭怎么回事?咋還沒說清楚,你就下了決定?”周家的不高興站出來,滾圓的身體看起來非常有氣勢。
“不好意思,我們林家小門小戶,工錢就出得起這么多。既然各位嫌少,我也沒辦法。出不去工錢,我也不能耽擱大家賺錢,所以說我只能用不嫌棄錢少的人了。”林子吟淡笑著回答。
胖女人傻眼了,其余的人也都傻眼了。
“林子吟,你不能這么做。”看到林子吟不再搭理她,胖女人急了。幾步竄到了林子吟面前,于巧兒迅速攔住她。“你咋一點兒情面都不講?”
“情面能當(dāng)銀子使?”林子吟反詰,“用不起就是用不起,我總不能用了你們,到結(jié)賬的時候,用情面來計算吧?估計,到時候你們也不愿意。”
“你明明說要招工的,現(xiàn)在將大伙忽悠來卻不愿意用,你啥意思?”周大生也跳了出來指責(zé)林子吟。
“啥意思也沒有,我就想著,銀子是我自己的,我愛用誰就用誰,你就是告到天王老子那兒,我也不怕。誰說我忽悠大家,我這不是招了一大部分人嗎?總不能來個阿貓阿狗到門前,我都得用吧?”林子吟話說的相當(dāng)不客氣。
“對啊,明明是你們自己不愿意。”被選中的人立刻幫腔。
“走到哪里,也是雇主挑選人用,而不是咱們選雇主。”更有那實在的人將大實話說出來。
“千玄,將錄用的人登記下來,看清楚他們要選擇的是哪一種計酬方式。登記完了,大家明日到黑河那邊集合。”林子吟也不愿意大中午站在太陽下曬,直接將活分配給了下人,然后理都不理一群尷尬站著的人,和老爺子、林長書進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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