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第23章
劉琳琳的動作非常快,當(dāng)天晚上就挑了個專扒娛樂圈和豪門緋聞的大v私信過去,只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邊的人覺得她撒謊,直到第二天起來,她也沒收到對方的回音。</br> 于是她決定加碼,反正她也不求什么利益,只是想曝光南辭的照片而已。</br> 她將那十幾張照片都發(fā)了過去,看著對話框里的畫面,她甚至能想象的到,波瀾掀起的那天,南辭會怎樣悲慘收場。</br> 一想到她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樣子,劉琳琳就止不住的亢奮起來。</br> 在國外的霍臨連軸轉(zhuǎn)了幾天,除了時差之外,幾乎還是夜夜失眠。</br> 今天剛定下一個一直在談的大項目,好不容易他有了些倦意,想睡一會兒,卻沒想到國內(nèi)那位劉小姐真的有了動作。</br> 助理很是頭疼,他怕現(xiàn)在這個節(jié)骨眼叫醒老板會被他弄死,可是這件事又事關(guān)南二小姐,如果沒有他的指示,自己也不敢貿(mào)然行動,萬一拖延了時間,那邊又有了新動作,那估計老板不止會把自己弄死,還會拋尸到外太空吧。</br> 兩相權(quán)衡之下,他決定以身犯險,去叫老板起來。</br> 霍臨的睡眠很淺,基本除了抱著南辭睡的兩個晚上外,他沒有真正沉睡的時候。</br> 所以這會兒助理才一走過來,他聽見腳步聲便醒了。</br> 皺了皺眉,沉冷的眸子帶著隱然的氣勢,讓助理頭皮一麻。</br> 他僵硬著身子上前,沒敢再抬頭看自家老板,直接說“老板,那位劉小姐真的對南二小姐出手了。”</br> 霍臨一聽和南辭有關(guān)的事,周身的涼意倒減了不少。</br> 他疲倦的捏了捏鼻梁,問“她做了什么”</br> 助理連忙把平板遞到霍臨跟前,然后主動的退到了兩三米遠(yuǎn)的位置。</br> 霍臨看著照片,原本還有些困頓的神經(jīng)頓時蘇醒。</br> 其實那天他也是見到了南辭的,但那時醒過來的她,和現(xiàn)在照片上的她,完全是兩個樣子。</br> 那時候,她可憐無助,黑亮泛著霧氣的眼睛里面,泛著救他施援手的可憐神情。</br> 而照片上</br> 她仿佛蜷縮在餐盤里的珍饈,被人端到了他的餐桌上,安靜的等待他來吃。</br> 骨子里那股邪妄的念頭又開始騰騰升起,霍臨看著平板上的照片,眼神越來越沉。</br> 想把她牢牢握在手心里,想把她鎖在自己的房子里。</br> 想讓她只能對他哭,只能對他笑。</br> 想狠狠的占有她,無止無休。</br> 霍臨眼神一直斂著,所以助理倒沒察覺出什么不對勁。</br> 只是等了一會兒后,才問霍臨“老板,你看下一步咱們”</br> 霍臨的目光沒離開那些照片,不帶情緒的問“照片你看過了”</br> 助理大驚,連連搖頭“怎么可能我哪敢看啊”</br> 他真的沒有撒謊,之前他叫人在劉琳琳的所有通訊設(shè)備上都做了手腳,所以她那邊有什么動作,他都會第一時間知道。</br> 他當(dāng)時還真打開照片看了,可是才看到第一張南辭露出的肩膀以前脖頸下一大片皮膚時,他就覺得情況不對。</br> 他知道自家老板這是第一次對一個女孩兒上心,老板又那么可怕,他怎么敢隨便褻瀆人家</br> 霍臨輕飄飄的看了助理一會兒,最終也沒再多說什么,只隨口吩咐“照片發(fā)到我的郵箱,然后你那邊的都刪掉。”</br> 頓了頓,又說“把劉琳琳的所有通訊設(shè)備都黑掉,保證南辭的照片不會再出現(xiàn)。”</br> 助理想了想,問“那如果她是拿u盤或其他什么的備份的呢”</br> 霍臨睨了他一眼,笑了笑,眼底的光有些危險。</br> “不如我替你工作”</br> 助理哪還敢再廢話,趕緊搖頭,然后退出房間去想辦法了。</br> 出去后,他又意識到不對勁。</br> 以往有這種事,老板肯定都會叫他再往深了解決,甚至朝對方下狠心挖點坑什么的,怎么這次就隨便毀照片了事了</br> 想著想著,他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一樣,恍然大悟。</br> 老板沒有當(dāng)下懲罰那位劉小姐,肯定是憋著什么大招呢啊一定是這樣</br> 以前小打小鬧的事情老板都是當(dāng)下解決,但如果是真的讓他很生氣的話,那他就會仔細(xì)考慮著怎么玩死對方,一點余地也不會留。</br> 想到這兒,他打了個寒顫。</br> 那位劉小姐,還是自求多福吧。惹上老板放在心上的人,那和惹了老板沒什么區(qū)別。</br> 或許還會比惹了老板還要嚴(yán)重</br> 助理走后霍臨也沒了睡意,起身,隨手解開睡袍,走到衛(wèi)生間沖了個澡。</br> 出來時,他像想到什么一樣,一邊擦著還在滴水的頭發(fā),一邊拿起手機(jī),給南辭發(fā)了條微信。</br> 近幾天不要閑逛,乖乖等我回去。</br> 知道南辭不會回他,所以他也沒等著,轉(zhuǎn)身穿好衣服,準(zhǔn)備出門。</br> 南辭不是故意不理人,她確實沒看手機(jī)。</br> 南老爺子自打跟外界正式介紹過她之后,好像也開始不再避諱什么,只要有空,幾乎去到哪里,都會帶上她。</br> 今天他要去霍家談一項新合作,于是也叫南辭和補(bǔ)習(xí)老師請假,帶她一起去了霍家。</br> 南老爺子的心思她大概是了解的,他們既然想叫她替代南珠嫁進(jìn)霍家,那勢必要時不時帶她多露臉,讓霍家的人了解她,如果能更喜歡她那就再好不過了。</br> 所以一路上,南老爺子都在和她交代,到了霍家要乖巧懂事一點,多討討霍家長輩的歡心。</br> 南辭沒什么大感覺,反正她最近裝乖巧也習(xí)慣了。</br> 霍家和南家合作一向很深,幾乎每個項目都有利益牽扯,而不管怎么說,南老爺子當(dāng)年帶回霍臨,明面上就是對霍家有恩,所以他每次過來,霍家人都非常熱情。</br> 南辭這次的到來倒沒讓霍家人有什么奇怪,以往陪南老爺子的都是南珠,現(xiàn)在南珠不在,由南辭陪著也沒什么。</br> 后來幾位大家長都去書房商量合作的事情,而南辭則留在了客廳陪霍夫人聊天。</br> 霍夫人對她印象不錯,尤其是聽說她之前被劉琳琳欺負(fù),還不卑不亢的反駁讓劉琳琳反敗,更是覺得這個小女孩很聰明。</br> 二人閑聊了幾句,霍夫人問什么,南辭都能條理清晰的答上來,倒一點也不像山里長大的孩子。一時之間,對她的好感倍增。</br> 這時,忽然有個胖乎乎的小團(tuán)子跑了過來,一下子撲到了霍夫人懷里。</br> 霍夫人見到他,像是見到吉祥物一樣,眼睛都笑得瞇了起來。</br> “你不是在院子里面玩嗎怎么跑回來了”</br> 胖團(tuán)子是霍家老管家的孫子,自小就長在霍家,算是霍夫人一直看著長大的,他本身又可愛討喜,每次都能逗得霍夫人哈哈大笑,所以霍夫人對他也不吝嗇自己的笑容。</br> 胖團(tuán)子笑瞇瞇,說“我是想叫霍奶奶你和我去看院里子的草莓呢,我之前種的草莓結(jié)出好大一只非常漂亮”</br> 說完,他悄悄看了看南辭,像是不好意思一樣,說“要是要是這位姐姐想一起來,也是可以的。”</br> 霍夫人樂出聲,慈愛的點了點他的小腦袋,說“你這個小機(jī)靈鬼,是想找這位姐姐玩,才借著來找我的理由過來的吧”</br> 南辭看著這一幕,心里有些復(fù)雜。</br> 她不知道胖團(tuán)子真實的身份,只覺得是霍家哪位親戚的孩子,然而這位霍夫人對他都能如此和善,卻對自己的親兒子霍臨一直冷漠至極。</br> 她還真是理解不了這位霍夫人到底怎么想的啊</br> 后來,霍夫人笑著轉(zhuǎn)頭看向南辭“正好我也累了,該午休了,不然小辭你陪他玩一會兒”</br> 南辭哪敢拒絕,也微笑點頭“好的,您放心去休息吧。”</br> 胖團(tuán)子一路被南辭牽去院子里,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小臉兒一直紅撲撲的,想看又不敢看南辭的樣子。</br> 她覺得有趣,主動蹲下身子,捏了捏他的臉。</br> “小胖團(tuán)子,你是有什么話想對我說嗎”</br> 胖團(tuán)子又悄悄瞭了下眼皮,還沒等開口呢,遠(yuǎn)處忽然傳來一道聲音。</br> “洛洛。”</br> 聲音有些清冷,沒帶什么情緒,但卻很好聽。</br> 南辭看過去,瞧見了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br> 等等</br> 這個男人她好像見過啊,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是之前在商場電梯里遇見的那位吧</br> 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br> 還沒疑惑多久,胖團(tuán)子就拽著她朝男人的方向跑了過去。</br> 后來她站到他面前時,一時有些尷尬,勉強(qiáng)看著他,說了句“好巧啊。”</br> 說完又后悔,那次只不過是偶遇吧,人家怎么可能會記得她,現(xiàn)在說這種話,他會不會覺得自己是搭訕的</br> 哪想,對方竟然點點頭,回“是很巧。”</br> 這是認(rèn)出她了</br> 南辭又瞄了他一眼,還是覺得氣氛有些尷尬,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說“你也是來霍家作客嗎”</br> 對方平靜看著她,語氣沒什么情緒的回“這里就是我家。”</br> 南辭嚇了一跳,就是他家他也是霍家人</br> 想到這,她忽然一閃而過南珠和南夫人提起過兩次的話</br> 霍家的那個病秧子。</br> 難道眼前這個人,就是她們口中的病秧子,霍玉澤</br> 病秧子三個字在南辭腦海里,一定是咳嗽不止,面色蒼白,常年臥病在床的那種人。</br> 而眼前的霍玉澤,面色雖然確實不是很健康,但是精神卻沒有那么低迷,感覺除了坐在輪椅上之外,也沒什么和正常人不同的地方啊。</br> 甚至他要比正常人更加俊美,就好像不帶一絲煙火氣一般,氣質(zhì)冷然。</br> 南珠居然嫌棄這么一個人,而喜歡霍臨那種可怕的男人</br> 看來她口味確實挺特別的。</br> 而胖團(tuán)子這時候也開口叫了霍玉澤一聲,間接證實了她的想法。</br> “玉澤哥哥,我是帶姐姐來看草莓的”</br> 霍玉澤面對胖團(tuán)子的時候,清冷的眉眼倒是沾染了一些溫暖氣息,目光也變得柔和起來。</br> “就結(jié)了一顆草莓,你還這么能吃,有什么好炫耀的。”</br> 胖團(tuán)子臉一紅,像是不想在南辭跟前沒有形象,一跳一鬧的想捂住霍玉澤的嘴。</br> “玉澤哥哥你別瞎說,我吃的很少的”</br> 小孩子控制不好力量,來來回回幾下一直把霍玉澤的輪椅往后面推,他又一直護(hù)著胖團(tuán)子,怕他摔倒,導(dǎo)致輪椅最后險些卡下臺階。</br> 好在南辭發(fā)現(xiàn)及時,幾步上前,迅速用腳卡住了輪子。</br> 霍玉澤抬眼看了她一下,接著雙手控制著輪子往前移,不冷不熱的對她說了句“謝謝。”</br> 南辭倒對他的態(tài)度沒什么感覺,反正只是順手的事,她也不求人家感謝。</br> 胖團(tuán)子還沒意識到自己闖禍,這會兒剛鬧完霍玉澤,又來羞答答的找南辭。</br> “姐姐,這個草莓是我最珍貴的東西,我想邀請你一起來摘,可以嗎”</br> 南辭淺笑摸了摸他的腦袋,“可以呀。”</br> 但還沒過一分鐘呢,她就有點后悔了。</br> 南辭看著臟兮兮的軟泥地,又看了看自己腳上的淺色鞋子,開始糾結(jié)。</br> 不過最后,她還是在胖團(tuán)子期待的眼神下,選擇脫掉鞋襪,赤腳和他下泥地。</br> 胖團(tuán)子在旁邊笑嘻嘻的一直鬧著,而南辭也在這一刻,感覺無比輕松。表情都不似平時偽裝出來的樣子,倒露出幾分真情實感的笑意。</br> 霍玉澤一直靜靜在一旁看著他們,這會兒瞧見南辭的笑,眼底微微起了些許波瀾。</br> 但一大一小還沒玩太久,就忽然傳來一道微沉的聲音。</br> “小辭,你在干什么”</br> 南辭身子一僵,鋪天蓋地的不安從腳底沖到頭頂,回過頭時,果然,看見了南老爺子克制著生氣的臉。</br> 霍家人倒沒說什么,霍夫人還微笑著替她解圍“沒什么啊,南辭本來就還小,有點玩心很正常的。”</br> 南辭咬著唇,“抱歉,爺爺,我沒注意場合瞎胡鬧了。”</br> 后來南老爺子帶著南辭離開時,她特意向后瞧了瞧,發(fā)現(xiàn)霍玉澤早就沒了身影。</br> 而她徹底走后,霍玉澤才從后院的角落里出來。</br> 胖團(tuán)子看見他,有些埋怨“玉澤哥哥,你剛剛為什么躲起來啊你怎么都不來幫姐姐說話霍奶奶那么疼你,你幫姐姐說話她肯定不會被罵的”</br> 霍玉澤只是輕輕揉了揉他的蘑菇頭,說“哥哥不能和別人走太近,不然他們會倒霉的。”</br> 南家什么心思他也知道,可正是這樣,他才更要和南辭保持距離。</br> 他一開始也不想娶南珠,雖然覺得她性格有些陰暗,但他也不想害她。</br> 現(xiàn)在對象換成南辭,他更不想。</br> 但他不想,不代表別人也不想。</br> 霍家的老管家是從小看著霍玉澤長大的,這會兒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跟在霍夫人身后,笑意就沒停過。</br> 霍夫人問他怎么了,他神神秘秘的說“小少爺生病后,我還是第一次瞧見他對陌生人這么好臉色呢。”</br> 霍夫人驚訝,“你說誰”</br> “我之前在廚房監(jiān)督他們打掃的時候,無意向外瞥了一眼,發(fā)現(xiàn)咱們小少爺看著那位南二小姐的時候,神情不像平時那么冷冰冰的。”</br> 霍夫人果然來了興致,說“你說玉澤他對南辭不一樣”</br> 老管家點點頭。</br> 霍夫人沒回,但顯然將老管家的話聽了進(jìn)去。</br> 也不知她想著什么,開始若有所思。</br> 南老爺子回去后,沒和南辭多說什么,但卻明顯待她和以前不太一樣了。</br> 這個不一樣只是在態(tài)度上面,其他的倒是照舊。</br> 南辭知道,他是想用這種舉動敲打她,要她不要做習(xí)慣了二小姐,就忘了剛來時的那份謹(jǐn)小慎微。</br> 雖然在霍家發(fā)生了什么南母不清楚,但她也明顯感覺到最近幾天南老爺子的變化。</br> 這可把她高興壞了,立即就給南珠打了電話。</br> 南珠在那邊只是冷冷笑了下,說“我還沒出手呢,她就敗了這也太沒意思了。”</br> 南母沒南珠那么多心思,只覺得南辭不得南老爺子喜歡,不和自己的女兒爭什么,就是天大的好事。</br> 于是,原本對南辭收斂一些的脾氣,又漸漸出現(xiàn)了。對她的苛待,也明顯多了不少。</br> 原本南辭每天下課是有司機(jī)來接的,但今天卻等了許久司機(jī)也沒來。</br> 她拔通司機(jī)電話,那邊吞吞吐吐說了兩句,電話忽然就被南母搶過去。</br> “我叫司機(jī)陪我逛街呢,你上完課就自己回家吧,又不是認(rèn)不得路,別當(dāng)了幾天二小姐,就真的以為自己多金貴了”</br> 南辭還沒說什么,她在那邊就掛了電話。</br> 一時之間,南辭看著街道上人來人往的人流和車輛,腦子里忽然涌出了就此逃跑的沖動。</br> 可她也知道,這種想法,只能隨便在心里想一想了。</br> 她的身份已經(jīng)公開了,除非她故意犯了什么大錯,不然,南家人是不可能放過她的。</br> 而且她的戶口也在南家,除去他們的勢力之外,他們要找到她也是易如反掌。</br> 沒有把握之前,她真的不能貿(mào)然行動。</br> 可是</br> 不做什么,又咽不下這口氣</br> 想到這里,南辭目光微冷的眺著前方。</br> 時間太晚,路上已經(jīng)沒了公交車。</br> 而南辭身上又沒帶現(xiàn)金,手機(jī)里也沒下載支付軟件,如果打車到南家,叫家里的人出來付錢,勢必又要驚動長輩。</br> 到時候,不知道南母又要怎么編排她。</br> 想了想,她決定走回去。</br> 其實補(bǔ)習(xí)的地方離別墅區(qū)不算遠(yuǎn),但奈何她穿了不太合腳的鞋子,平時一直坐車倒沒感覺,這會兒走了一段路,就感覺要磨出血泡來了。</br> 而就在這時,南辭忽然感覺側(cè)身一涼,像是有人潑了她一身水一樣,側(cè)面的裙子忽然濕了一大塊。</br> 她冽著神色回頭,看見了劉琳琳那張臉。</br> “啊呀,對不起,天太黑,沒瞧見這還有個人呢。”</br> 劉琳琳坐在車子里,趴著車窗,冷嘲熱諷的模樣。</br> “不過,南二小姐今天怎么沒坐車呀,晚上這么冷,你居然還在外面閑逛”</br> 南辭冷冷瞧著她,原本不想搭理,但自己被她潑了一身,又被她嘲弄一通,實在忍不了了。</br> “劉琳琳,我以前在我們村里,是出了名的力氣大,上次你應(yīng)該試過一點了吧要不要再試試”</br> 劉琳琳愣了愣,仿佛又感覺到當(dāng)時被她拽著腦袋砸墻時的痛感,一時沒敢再出聲。</br> 南辭朝她走近兩步,拎著自己披散著的,沾了水的一縷頭發(fā)。</br> “所以,你如果再主動招惹我,我不敢保證還能不能繼續(xù)忍你了。”</br> 邊說,邊拿著那縷濕發(fā)拍打劉琳琳的臉,動作和表情,無一不帶著冷然的輕蔑。</br> 劉琳琳吃了癟,又想起之前爸爸交代的話,一時還真不敢再多說多做什么。只沖南辭哼了一聲,吩咐司機(jī)趕緊離開。</br> 她看著南辭的身影越來越遠(yuǎn)后,身上那股懼意都還有些沒消。</br> 想了想,又咬咬牙,拿出手機(jī)查看微博那個大v有沒有回復(fù)她。</br> 南辭走到別墅區(qū)時,感覺自己的腳已經(jīng)快磨爛了。身上也濕噠噠的難受,四周又陰暗無光,她仿佛怎么走也走不到盡頭的樣子。</br> 她忍著疼,腦子里一直想著這次要怎么翻身。</br> 既然逃不了,那就不能再這么繼續(xù)下去了。</br> 她現(xiàn)在在南家的一切,都是因為南老爺子的另眼相看,一旦他對她不特別了,那她的好日子也就消失了。</br> 南辭想的太投入,壓根沒注意到,身后有輛車一直在跟著她。</br> 直到</br> “怎么每次我見你,都這副慘兮兮的樣子”</br> 她驚慌失措的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霍臨的車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自己身邊。</br> 車子緩慢停下,他走下來,來到她身前。</br> 捏起她的下巴,看了看她臉龐。</br> “出什么事了大晚上在這里瘸著腳吹冷風(fēng)”</br> 南辭發(fā)誓,她原本心里只有一點點不舒服,可不知為何,這會兒她見到霍臨之后,忽然冒出一絲委屈。</br> 而這份委屈,在他的注視下,越發(fā)變濃。</br> 漸漸的,她不由紅了眼眶。</br> 霍臨眸色變沉,表情有些冷冽莫測。</br> “雖然我很喜歡你哭的樣子,但卻并不太想看到你被別人惹哭。”</br> “”</br> “所以,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事”</br> 南辭不想說,扭過頭,“小叔叔問這些做什么。”</br> 他目光沉冷,難以形容的情緒,在他眼底翻涌。</br> “給你撐腰。”</br> 南辭也不知道為什么,她極不愿意扯上關(guān)系的人,卻總能在每次她很狼狽的時候出現(xiàn)。</br> 更不明白為什么,明明該見一次就怕一次的人,為什么又會讓此時此刻的她,有了些許安全感。</br> 霍臨見她抿著唇?jīng)]說話,也不再說什么。拉起她的手,直接往自己的車上走,態(tài)度強(qiáng)硬。</br> 南辭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輕微掙了掙“您要帶我去哪兒”</br> 他涼涼瞥了她一眼,“我現(xiàn)在不算平靜,你最好也不會惹我。”</br> 頓了下,他又道“況且,你這副樣子,可以直接回南家”</br> 他話里的意思南辭當(dāng)然聽的明白,就算是之前她的處境,這么狼狽的回南家,肯定也會免不了被南老爺子嚴(yán)肅問話,更別提現(xiàn)在她更尷尬的時期了。</br> 別人不說,就南母一人,估計看到她這樣,肯定又要大作文章。</br> 南老爺子已經(jīng)對她的印象有所下滑了,她不能再讓情況變得更惡劣。</br> 但他不平靜又怎么回事被欺負(fù)的是她啊,他臉色那么冷做什么</br> 可南辭沒膽問,只能選擇順從他的意思。</br> 車子一路開去霍臨家的別墅,再次踏進(jìn)這間別墅時,南辭雖然沒有上次那么害怕了,但卻也不輕松。</br> 主要是她總覺得霍臨看上去有點沉冷陰森。</br>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早就知道他真面目的原因,他在她面前似乎連裝都不屑裝了,現(xiàn)在甚至連假笑都沒有,全然變成了更可怕的樣子。</br>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雖然之前她抗拒了一下,可后來不也聽他的話和他回來了嗎</br> 不過,估計打死南辭也想不到,霍臨之所以臉色這么難看,是因為看著她被欺負(fù)。</br> 確定了自己的欲念后,南辭在他心里就已經(jīng)是他的所有物了,他都還在考慮該怎么挖個陷阱安穩(wěn)的騙到這只免子,然后再怎么寵她,怎么獨占她。</br> 結(jié)果,一個沒留神,卻先被別人欺負(fù)</br> 想到這兒,霍臨胸膛的郁氣就越兇。</br> 長大之后,他已經(jīng)很少有像現(xiàn)在這么難以控制情緒的時候了,大多數(shù)人和事于他而言根本不值得上心,就連霍家那些爛事他都不放在眼里。</br> 可今天,卻為了南辭破了例。</br> 他靜著神色,回身打量了她一眼。</br> 南辭被他盯的害怕,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br> “小叔叔,怎么了嗎”</br> “沒什么。”</br> 只是看一看,讓他失控讓他瘋魔的這個人到底有什么不一樣。</br> 他穩(wěn)了穩(wěn)思緒,神情也淡了些許,不再像剛剛滿臉的冷戾。</br> 脫下西裝外套,隨意朝沙發(fā)背上一搭,單手松開領(lǐng)帶,又解開前兩顆襯衫紐扣。</br> 接著,他回身問她“先上樓去洗澡我叫傭人給你放水。”</br> 南辭哪敢拒絕,忙點頭,說“麻煩您了。”</br> 皺了皺眉,這個“您”字,霍臨聽的很不順耳。</br> 開始認(rèn)識的時候,他逼著她要對自己有禮貌,現(xiàn)在聽她沒事就您您的叫著,頓時又有些不順心。</br> 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甩了一句“以后別對我說您這個字。”</br> 邊說邊往樓上走,薄唇也沒有徹底合上,又道“叫什么自己想。但讓我再聽見一次”</br> 他頓了頓步子,回身睨她一眼,“要是叫錯了,我會罰你,連帶著這幾次的錯一起。”</br> 南辭有些懵,根本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那邊就先上了樓。</br> 待回過神后,她開始后悔和他來這里了但現(xiàn)在,是不可能走的了了吧</br> 她轉(zhuǎn)頭瞧了下緊閉的大門,以及大門上的指紋鎖,重重在心底嘆了口氣。</br> 霍臨交代傭人替南辭放洗澡水,自己則去到三樓的一個衣帽間中。</br> 衣帽間原本全是他的衣服,但此刻,卻堆了一半的女裝。</br> 衣服是他遠(yuǎn)在國外時,就吩咐傭人準(zhǔn)備的。</br> 那個時候他已經(jīng)決定要綁著小丫頭在身邊,所以想都沒想,就叫人準(zhǔn)備了女孩子平日里的穿的用的,甚至是零食,他都叫他們買了一些。</br> 他做足了萬全的準(zhǔn)備,也不會給她拒絕的可能。</br> 她能心甘情愿最好,倘若不能,他也會用盡一切手段,牢牢把她困在自己身邊。</br> 想到這里,霍臨原本還停留在那一排女裝上面的目光,忽然緩緩轉(zhuǎn)到旁邊的一排襯衫上面。</br> 最后,他想了兩秒,拿下一件黑色襯衫走了出去。</br> 南辭上來的時候,傭人已經(jīng)放好水,準(zhǔn)備好洗具和換洗衣服給她,傭人畢恭畢敬的交代,待會兒衣服換下來直接放在外間就好,會有專人來拿替她去清洗。至于洗好澡要穿的衣服,則是霍臨親自替她挑選的。</br> 傭人說話時態(tài)度雖然很恭敬,但眼底卻有些強(qiáng)烈八卦欲望,似乎對南辭很好奇,畢竟這是這房子的男主人第一次帶女孩子回來。</br> 南辭點頭感謝,看著傭人離開后,才悄悄松了口氣。</br> 她聽了傭人的話,先在外間脫掉了臟衣服,然后赤腳踩去了里面的浴缸里。</br> 她蹲坐下去,溫?zé)岬呐菰杷^她的身體,緊繃了一天的身心,在這一刻終于放松下來。</br> 南辭越發(fā)覺得來到北城后,自己活的還不如在老家那般輕松。</br> 那時候日子雖然苦,但她的心是沒有雜念的,沒人想來害她,她也不必想著怎么去反擊。</br> 可是現(xiàn)在卻不同,她一忍再忍,得到的卻還是對方不停的囂張氣焰。她的不主動,在別人眼中,可能也成為了懦弱無能的表現(xiàn)。</br> 如果真是如此,她可能要更加強(qiáng)硬才行。</br> 不過這種想法還沒出現(xiàn)半個小時,就直接幻滅。</br> 南辭非常想強(qiáng)硬,但似乎也要分對象</br> 例如霍臨這個男人</br> 她看著手中這件質(zhì)地精良的黑色襯衫,心底閃過無數(shù)的省略號。</br> 所以,這就是他為她準(zhǔn)備的衣服</br> 雖然她年紀(jì)小,但也明白在一個異性家中穿對方的衣服,還是襯衫這種東西是什么概念吧</br> 雖然她覺得霍臨不可能對自己有什么別的想法,但穿這么少,也會讓她覺得曖昧尷尬啊</br> 南辭要悔死了。</br> 早知道如此,剛剛就不該把裙子扔在外間讓傭人拿去洗,就算穿著臟衣服也好過穿這個啊</br> 她下意識拿著襯衫往自己身前比了比,好在她身量不算太高,霍臨的身材又很高大,所以這襯衫穿上,應(yīng)該也不會露出什么不該露的部位。</br> 可是一雙腿肯定是擋不住了啊</br> 一想到一會兒自己要光著兩條腿走到他跟前,她就不自覺的開始臉熱。</br> 南辭下去的時候,霍臨正坐在沙發(fā)上看文件。</br> 他身上的衣服都沒換,襯衫還是那般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跟平日里的斯文優(yōu)雅比起來,這會兒他看上去散漫閑適了不少。</br> 聽見樓梯那邊有響動,他隨意地抬起頭,只一瞬,他的目光就定住了。</br> 他以前以為,南辭最適合白色的衣服,也只適合白色的衣服。</br> 但今天看見她穿著自己的黑襯衫,露出兩條瑩白纖細(xì)的長腿,怯生生略帶不安的站在那里時,他忽然覺得,自己看中的人是穿什么都好看的。</br> 尤其是她那張臉,因為剛剛泡完熱水澡的緣故,雙頰間泛著淺淺的紅暈。</br> 平日里就很漂亮的嘴唇,這會兒更顯粉嫩水潤,讓人有想嘗一嘗的欲望。</br> 霍臨斂著心底所有的暗黑想法,朝她招招手。</br> “過來。”</br> 南辭這會兒特別尷尬和不安,甚至連看霍臨一眼的勇氣也沒有,不停的拿手向下拽著衣擺,想讓自己露在空氣里的皮膚再少一點。</br> 霍臨眸色加深“恩”</br> 她感覺到他聲音中的危險,不敢再磨蹭,邁著碎步朝他走去。</br> “小叔叔,您”</br> 霍臨瞭起眼皮看她,“一次。”</br> 她瞬間明白他說的是什么,頓時頭大的很,想了想,才又開口“小叔叔,你這里還有別的衣服嗎只要是女裝就行,新舊也無所謂,別人穿過的也可以。”</br> 霍臨神色一滯,一張俊臉靜了幾秒后,忽然一笑。</br> “別的女人穿過的也無所謂”</br> 南辭眨了下眼睛,點點頭,“沒關(guān)系的。”</br> 說完,她又忍不住想,自己都把要求放的這么低了,他應(yīng)該不會再為難她了吧</br> 況且像他這樣身份的人,就算還沒結(jié)婚,身邊怎么可能沒有一兩個女伴之類的就連她之前打工的小縣城的賓館里,那個老板都有兩個紅顏知己。</br> 更別人在眾人眼中,如此“完美”的霍臨了。</br> 霍臨笑意更濃,眼底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冷戾,“你倒是不挑剔。”</br> “沒關(guān)系的小叔叔,我不介意,我唔”</br> 南辭話沒說完,就忽然被霍臨掐住雙頰,紅唇被迫不自然的嘟起,眼底閃過驚慌。</br> 他站起身,俊臉上籠著一層沉冷,一動不動的盯著她。</br> “我剛剛心情還可以,可是因為你的話,又想生氣了。”</br> 南辭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又說錯了什么,但既然他說生氣了,那先認(rèn)慫準(zhǔn)是沒錯的。</br> 于是水靈靈的眼睛看著他,聲音中帶了絲急切的哭腔。</br> “小叔叔,我錯了。”</br> 一個眼神,六個字,瞬間將他原本的郁氣全部澆滅。</br> 他眸色漸深,松手放開她,轉(zhuǎn)身上樓。</br> 見他要走,南辭以為自己要被晾在這兒,一時有些著急,連忙說“小叔叔,衣服”</br> “老實等著。”他頭也沒回的說。</br> 一邊上樓,他一邊還在想著,他潛在體內(nèi)的那股破壞欲,真的完完全全被南辭激發(fā)出來了。</br> 不然,為什么會無時無刻都在幻想著</br> 如何將她弄壞撕碎。</br> 如何將她牢牢占有。</br> 霍臨再下來時,拿了他平時穿的睡袍出來。</br> 南辭哪料到他又拿了件自己的衣服,而且還是貼身的,一時又出了抵觸的心思。</br> 霍臨扯開睡袍繞到她身后,想替她穿好,但南辭卻遲遲沒伸胳膊。</br> “小叔叔,不用穿你的,我”</br> 她話沒說完,就被霍臨截住“要么穿上,要么什么都別穿。”</br> 南辭默了默,乖乖伸手。</br> 霍臨沒再難為他,率先轉(zhuǎn)身朝那邊走去。南辭則趁著霍臨不注意,悄悄抬起袖口聞了下。</br> 睡袍上是他特有的那股味道,她整個人罩在他的睡袍里,被他的味道包裹著,那感覺,就像是自己又被他緊緊抱在懷里一樣。</br> 這想法讓她嚇了一跳,片刻后又想不明白,自己怎么會臆想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br> 霍臨此刻已經(jīng)重新回到沙發(fā)上坐好,茶幾上擺著傭人之前準(zhǔn)備好的醫(yī)藥箱,他一邊將醫(yī)藥箱打開,一邊說“過來。”</br> 待南辭走過去后,他直接將人拽到自己身邊坐下,接著又撩起遮擋她雙腿的睡袍。</br> 長腿露在燈光下,折射著瑩白的光,皮膚細(xì)膩的好像上等瓷器一樣,不見一點毛孔。</br> 其實以前南辭在老家時,就不止被人說羨慕,怎么同樣要干粗活累活,生長在山溝溝里,南辭的皮膚一如往日的白皙細(xì)膩,她們的卻一日比一日黯淡粗糙。</br> 就連現(xiàn)在,霍臨也有同樣的想法。</br> 南辭的臉和她的身體,沒有一處不像是富養(yǎng)出來的女孩,可她身上的韌性,和她的性格,又并非那些大家族能養(yǎng)出來的。</br> 所以,他到底上心了一個怎樣的寶貝</br> 南辭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慌張的想放下睡袍,卻忽然被她抓起腳腕,接著一個用力,左腿直接被搭在了他的膝蓋上。</br> “小叔叔你要做什么”</br> 霍臨抬頭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你希望我對你做什么”</br> 南辭雙頰一熱,“當(dāng)然不是”</br> 霍臨神色淡了些許,語氣有些涼“既然不是,那就老實點。”</br> 說完,也不理會她的反應(yīng),低頭繼續(xù)未完的動作。</br> 他先拿出棉簽和碘伏,沾了一些之后翻下她的小腳,將腳跟露出來。</br> 果然,上面已經(jīng)破了皮,應(yīng)該原本是有血跡的,但這會兒她泡過澡后,傷口處的血跡早泡沒了,只剩下磨掉皮的血色嫩肉。</br> 霍臨怕她疼,手下的力道沒敢太重,但還是聽見她倒吸了一口冷氣。</br> 他淡淡的抬眼掃了她一下。</br> “疼”</br> 南辭有點委屈,點點頭。</br> “活該。”</br> “”</br> “誰讓你這么蠢。”邊說,他手上的力道又減輕了一些,“沒有車不會去打車為什么偏偏自己走回來”</br> 她小聲反駁“我沒有現(xiàn)金,又找不到地方取錢。”</br> “也沒有手機(jī)”</br> “有手機(jī),但是手機(jī)里面沒有支付軟件。”</br> “我是說,沒有手機(jī)不知道打電話求人”替她消好毒后,他撕開一張創(chuàng)可貼貼到了傷口處,“我記得你的快捷鍵1是我的號碼吧不會按”</br> “”</br> 他們有什么關(guān)系嗎她怎么可能遇到困難想到他啊而且她也并不覺得和他聯(lián)系叫他來接自己,會比走回家強(qiáng)啊。</br> 一個是精神折磨,一個是肉體折磨,相較而言,她寧可受一些疼啊</br> 不過這話她哪敢話,只是尷尬的笑了笑,回“不想麻煩小叔叔你。”</br> “不想麻煩我,想麻煩別人”</br> 南辭搖搖頭。</br> 霍臨看著她,語氣中帶了絲強(qiáng)硬。</br> “記住,以后發(fā)生任何事都第一時間來找我,不要讓我發(fā)現(xiàn)你越過我去找別人,不然”</br> 他頓了頓,要笑不笑,嘴角勾起,帶了絲危險的氣息。</br> “幫你的人就有麻煩了。”</br> 南辭后來被強(qiáng)制著留在了霍臨的別墅。</br> 她見他替自己上好藥后,就說了想回南家的事,畢竟作為個女孩子,這么明目張膽的夜不歸宿也不太好。</br> 哪想霍臨那時候聽完,一點也沒在意,一邊摘下眼鏡捏了捏鼻梁,一邊回她“你的手機(jī)我之前已經(jīng)關(guān)掉了,今晚你就睡在這兒,明天早我陪你回去。”</br> 南辭一聽,嚇了一跳,不由就急切上前,說“小叔叔,我不能再留在這里了,爺爺他們肯定會擔(dān)心的。”</br> “你是怕他們擔(dān)心,還是怕他們生氣”霍臨摘掉眼鏡后,眼神看上去比平時要深邃不少,看著她,說,“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把心放進(jìn)肚子里吧。”</br> 說完,轉(zhuǎn)身朝樓上走,像是要去洗澡,邊走邊解著襯衫扣子。</br> 頭也沒回地對她交代“先去三樓書房等我。”</br> 南辭見木已成舟,霍臨根本沒有放她走的意思,只能在心里嘆了口氣,認(rèn)命了。</br> 她聽話的去了三樓的書房,門沒鎖,推開進(jìn)去后,發(fā)現(xiàn)一如霍臨平時的風(fēng)格,都是冷色系的裝飾,低調(diào)大氣。</br> 南辭知道像霍臨這種生意人,書桌上肯定很多文件,或許很多都不能給外人看的。</br> 她不想找麻煩,為了避嫌,坐到了離書桌很遠(yuǎn)的沙發(fā)上。</br> 沙發(fā)前的茶幾上擺著幾本財經(jīng)雜志,旁邊還有兩本外文書籍,巧的是,最上面的那本,是南辭剛才起來的西班牙語書。</br> 她想了想,拿起來開始看。</br> 她學(xué)習(xí)的時間并不長,上次能和周夫人對話,也是碰巧對方說的是很日常的話,但現(xiàn)在真正看起書來,還是非常吃力的,十個詞里面,有七八個是沒見過的。</br> 不過她無聊的很,又不知道霍臨想做什么,只能讓自己分散分散注意力,才能不胡思亂想。</br> 所以就算生僻拗口,她也強(qiáng)迫自己讀下去。</br> 霍臨進(jìn)來時,就看見了她垂頭看書的小模樣。</br> 手指輕按在書頁上,眉頭小小的皺著,半濕不干的頭發(fā)一邊掖在耳后,一邊散落下來,有幾樓正落在書頁旁。</br> 他悄無聲息的走到她跟前,視線朝她指著的單詞看過去,淡淡的開口“teao。”</br> 南辭驚了一下,抬頭看到是他,有些尷尬的想將書放回去。</br> 霍臨沉身坐到了她旁邊,攬著她的腰,一個施力,直接將人抱到自己腿上。</br> 南辭想掙扎,卻提前被他按住。</br> “別動,我不做什么。”</br> “”她都被他抱住了,還想做什么</br> 南辭有些臉色,一半是氣自己沒用,一半是莫名的害羞。</br> 他身上獨有的檀香和沐浴乳的氣味混在一起,一呼一吸間,她覺得整個世界都是他的味道的了。</br> 霍臨看著她越來越紅的小臉兒,淺淺笑了下。</br> 長臂攬過她的身子,讓她整個人靠在自己懷里,另一只手,則拿過她剛剛看的書。</br> “聽周起說,你還學(xué)了西班牙語”</br> 距離很的,他聲音輕柔,又帶了獨有的磁性。</br> 南辭覺得像有浸著酒的羽毛在她耳邊輕拂一樣,有些難熬,也有些醉心。</br> 強(qiáng)撐著聲音,回他“爺爺確實幫我報了西班牙語的實習(xí)課程,但我學(xué)的不精。”</br> 霍臨笑了笑,低沉悅耳,在她耳邊無限放大,她難受的縮了縮身子,卻怎么也躲不開他。</br> “要不要我教你”他貼在她耳邊說。</br> 她又向外避了避,“什么”</br> 他直接用行動回答,將書翻開,看向剛剛南辭看不懂的那頁。</br> 他一目十行的掃了一遍,最后不知是看到了什么,莫測的笑了笑。</br> “來,我教你讀。dequéodoteaodejaquecantesforas:”</br> 他的發(fā)音非常標(biāo)準(zhǔn),聲音醇厚性感,南辭聽著比平時老師上課時還有專業(yè)一些。</br> 見她不讀,霍臨摟著她的手臂緊了緊,“恩”</br> 南辭沒辦法,只能開口“dequéodoteaodejaquecantesforas:”</br> 兩個人的聲音一前一后不停響起,大概讀了兩分鐘后,霍臨忽然頓了頓。</br> 也不知是不是南辭的錯覺,再開口時,他的聲音比剛剛要沉了兩分。</br> “ysidiosasiodesea,trasuerteteaaréaunás”</br> 這句有些拗口,南辭重復(fù)的卡住了,霍臨也不急,又沉聲給她念了一遍,像是一定要教會她一般。</br> 最后,她終于,一字一頓的,將那句話完整的念了出來。</br> “ysidiosasiodesea,trasuerteteaaréaunás”</br> 假如上帝愿意,請為我做主和見證,在我死后,我必將愛你更深,更深。</br> 兩個人的聲音,一前一后像是宣誓一樣,這感覺讓霍臨莫名興奮。</br> “記住你今天讀的這首詩,一輩子都不能忘。”</br> 南辭雖然不明白自己讀的到底是什么鬼東西,但還是乖乖點了點頭。</br> 他滿意的笑笑,抬手順了下她的長發(fā),說“說說吧,今天怎么回事。”</br> 南辭不知道他怎么話題轉(zhuǎn)的這么快,一時不知該怎么回,只能搖頭“沒什么。”</br> “我不喜歡被人敷衍。”霍臨捏著她的下巴轉(zhuǎn)過她的臉,“說了給你撐腰,這次有天大的事我都給你頂著,說吧。”</br> 南辭怔了怔。</br> 他這份熱情和好心來的也太突然了吧,之前還以欺負(fù)她為樂趣的人,怎么現(xiàn)在忽然要對她好了</br> 她有些不敢相信,只靜靜的打量著他,眼神復(fù)雜的小模樣,透著幾分蠢也透著幾分可愛。</br> 霍臨覺得好笑,俊美的臉龐朝她貼近。</br> “別怕,以后都不會欺負(fù)你了,只要你乖乖聽話。”</br> 他額頭輕抵住她的額頭,輕柔的吐氣“所以,告訴我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恩”</br> 南辭覺得自己已經(jīng)被他弄得腦袋不夠用了,更別提現(xiàn)在這么親密的接觸著。</br> 于是下意識的,她就將自己被南母為難的事情說了出來。</br> 霍臨其實猜到了,只不過讓她親自對自己說出來,總歸是不一樣的。</br> 末了,他說“明天我跟你一起回南家。”</br> 言下之意就是幫她解決南母了。</br> 南辭不敢拒絕,也不想拒絕。</br> 現(xiàn)在她的處境已經(jīng)不像開始那樣有選擇的余地了,尤其今天又夜不歸宿,南老爺子對她的印象只會越來越差,單靠她自己的力量,很難在近期扭轉(zhuǎn)過局面了。</br> 既然霍臨開了口,那請他幫忙也未必是件壞事。</br> 只是</br> 她靜了靜思緒,抬眼看向他,說“這次幫我,你又想讓我用什么換呢”</br> “什么都不需要。”</br> 他垂著眼,修長的手指微微摩梭著她的紅唇,挑得南辭體溫漸漸升高。</br> “不止如此,我還能教你些別的。”</br> “什么”</br> “教你怎么將敵人一招斃命,教你翻手為云,覆手為雨。”</br> “”</br> 霍臨手下的動作略微加重,南辭的唇色越來越深。</br> 再開口時,他的聲音比剛剛更沉了幾分。</br> “恩要學(xué)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