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醉酒
不過既然這老頭子都把酒塞到我手里了,我自然沒法拒絕,況且這花蝶酒不僅名字起的雅氣,而且確實香氣撲鼻。害怕這酒勁太大,一開始只是淺淺的泯了一小口,只覺得入口甘甜,完全沒有白酒那股子沖勁。于是放下心來,竟是慢慢的將這一大碗酒給喝光了。</br> 那老頭子一臉笑意看著我喝酒,也不阻止,一邊看著一邊時不時的提起那酒壇子咕隆咕隆的朝著自己嘴里灌著酒。</br> 只是等我喝完那一大碗酒,這才意識到不對勁。這酒起先入口的時候,確實沒啥酒勁。只是這一喝完,后勁就來了。不多一會,就直覺得頭暈眼花,天旋地轉,渾身發(fā)燙。迷迷糊糊的站起來,躺倒那床上,竟就此睡了過去。</br> 等我再次醒過來,已然是日上三竿。酒醒過來后倒是也不覺得頭疼,只是覺得十分口渴,咕隆咕隆灌了三大碗涼水,這才覺得有所好轉。</br> 以為接下來就要過地獄般的生活了,讓我奇怪的是這老頭子半個月來倒是啥都沒讓我做。只管帶著我在神農(nóng)架翻山越嶺,見到草藥就采摘了,見到野獸就殺了吃肉。這半個月只是喝酒吃肉睡覺,竟不知不覺又長了一身膘,先前的衣服竟也變得快穿不下了。</br> 就這么過了半個月,先前那精瘦男人果然如約而至,送了好幾馬車的生活用品,吃穿住行的一應俱全。老頭子大手一揮,待那精瘦男人卸下東西后毫不客氣的說道:“東西放下了,你可以滾了!”</br> 那精瘦男人送完東西,被那老頭子一頓臭罵,奇怪的是不僅毫不在意,反而喜滋滋的唱著歌笑著走了!</br> 那精瘦男人走后,又過了半個月,老頭子才將我胳膊上綁著的破木板給取了下來。上上下下捏了幾下,只說我的傷已無大礙,沒問題了。我心里卻別扭的很,也不知道為什么隱隱覺得不太對勁。只是耽誤了一個月了,只想著這老頭子趕緊教我本事,當下也就不再多說。</br> 讓我意外的是,盡管我多次開口讓老頭子教我本事,這老頭子卻絲毫沒有教我的念頭。反而是將我們這一個月來采摘的草藥,全都交給我處理。</br> 一邊讓我晾干,一邊教我辨認這些草藥。哪些草藥有什么功效,事無巨細,一一跟我反復說明。什么活血化瘀,補氣養(yǎng)神之類的,甚至還有不少劇毒草藥,老頭子只說這些你只要記著,雖然就這么用不至于立竿見影,但是就這么一小撮毒死個十幾二十人還是不成問題的,而且也花不了幾分鐘時間。</br> 就這樣,待到這些草藥的藥性,我?guī)缀醯贡橙缌鳎浀脻L瓜爛熟的時候。那精瘦男人再次如約而至,送來了補給品。這一次老頭子倒是沒有在那精瘦男人卸下東西立馬下逐客令,而是交給那精瘦男人一張紙,囑咐道:“照著這紙上的東西,麻利采購妥當,抓緊時間送過來。”</br> 那精瘦男人接過那張紙,連看都沒看塞到懷里,就點頭應允。老頭子這才笑著罵道:“好了,滾吧!”那精瘦男人,這才點頭哈腰又是笑著,開開心心的走了。</br> 第二天那精瘦男人就再次返回了,這次拉了四大馬車的東西。一口巨大的鐵鍋,幾根胳膊粗細的鋼棍,幾條巨粗的鐵鏈子,一口一人高的巨大的水缸,還有零零散散一大堆的藥材。那些藥材我稍微看了一下,竟沒有一樣是我認識的。顯然是我們沒能采摘到的,老頭子都讓這精瘦男人買來了。</br> 看見這堆滿院子的一大堆東西,我心里抽搐了一下,隱隱覺得自己吃肉喝酒游玩的日子是到頭了,接下來恐怕就是暗無天日的訓練了。</br> 果不其然,從那精瘦男人送來一大堆東西的那一天開始。老頭子就再也沒有讓我過過一天舒適的日子,每天都要熬制一大鍋的草藥。熬制完了,就讓我在大鐵鍋里面泡著,泡上一個時辰才準出來。直泡的我感覺自己尿尿,都有一股巨大的草藥味。</br> 這還不算,泡完草藥就開始訓練別的。一天下來,幾乎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累的倒頭就睡,睡醒了又繼續(xù)。</br> 每天雷打不動,天還未亮就要起來泡草藥。記下來就是吃早餐,十分鐘吃完早餐,還不準吃飽。吃完了就繞著神農(nóng)架跑步,從山腳朝著山頂跑。每五公里為一個里程,我在前面跑,他在后面追。這五公里內(nèi),不被他追上就算我過關了。</br> 雖說我正是年輕體壯的時候,可是哪里是老頭子的對手。一開始還沒跑出去百十米,就被輕易追上了。這追上了自然要受到懲罰,懲罰就是脫了褲子,拿著竹根在我屁股上抽七下。竹根抽在屁股上,那是真的疼,沒今天,我屁股上就找不到一塊好肉了。全是血痕,新傷舊傷密密麻麻慘不忍睹。</br> 這五公里跑完了,接下來就是十公里。只不過這十公里老頭子不會在后面追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不準停下來。一開始見這老頭子沒有跟著我,就想偷個懶,只是好幾次下來,無論我躲在哪里偷懶,這老頭竟然都能未卜先知一般,出現(xiàn)在我面前。只要見到我偷懶,二話不說出手就是抽七下。</br> 等到這十公里跑完了,才準我吃東西。這一次卻是想吃多少吃多少,不限量。吃完了就繼續(xù)訓練,蹲馬步。這一蹲就是一個小時,只要是沒有完成,就是竹根伺候。蹲完一個小時馬步,就開始走梅花樁,老頭子前面走,我跟著后面走。凡是走錯了,或者掉下去,不用說又是竹根伺候。</br> 這些都做完了,接下來就是我覺得最痛苦的訓練了。手腳并用,擊打樹身。幾乎每次打完,我的手背跟腳背都腫的像個饅頭似的。所幸那一大鍋的草藥倒是真的頗具奇效,往往泡上一個時辰,所有傷口都快速痊愈了。</br>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