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奇龜
不管怎么說,這門外面被坍塌的山石封死了,肯定是打不開了,我和唐一泓算是被包了餃子,算是接了李煜和小周后的班了。</br> 剛想到這里,后方忽然傳來嘩啦一聲水響,我和唐一泓情緒低落,誰也沒有說話,這通道之內(nèi)靜寂無聲,這聲水響聽來尤其清晰,兩人頓時一起一愣,同時轉(zhuǎn)身,向后方看去,通道之內(nèi)漆黑一片,哪里有任何的東西,倒是緊接著就有咔哧咔哧的響聲傳來。</br> 隨即我腦海之中靈光一閃,忽然想起了那巨大洞穴之中的那堆螺螄來,頓時心頭狂喜,是了!這里一定還有出去的路,不然那些螺螄是怎么進來的,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坑洼,那坑洼雖然不大,里面卻有積水,很有可能直接通到水庫之中,只是因為某些原因,水沒有溢出而已,當(dāng)時我并沒在意,如今想來,倒是自己大意了。</br> 一念至此,立即對唐一泓一招手,兩人悄悄的往回走去,剛才那聲水響,只怕是有什么東西通過那坑洼進來了,能進這墓中的東西,只怕不是什么好玩意,還是小心一點,先看個究竟再說。</br> 百米多的通道,兩人轉(zhuǎn)瞬即到,到了那洞穴門口,我停住身形,將頭燈對準(zhǔn)了洞穴頂上,害怕光線再刺激到那剛進來的東西,然后才悄悄探頭往里看去。</br> 這一眼去,我頓時樂了,之間那坑洼之旁,不知道什么時候進來了好多個烏龜,每一個都有臉盆大小,足有十幾個,散落在那堆螺螄的四周,正在啃咬那些螺螄,不停的發(fā)出咔哧咔哧的聲響來。</br> 一看到這些烏龜,我頓時心頭狂喜,就是它們了,這些東西個個都有臉盆大小,它們出入的地方,我們差不多應(yīng)該可以逃生,當(dāng)下就和唐一泓從暗處轉(zhuǎn)了出來,直接走向那些烏龜。</br> 我的本意是,烏龜見了人,自然會跑,它們一跑,我們倆就能跟著它們走,只要能進入水庫,那就好辦了,可誰知道這些烏龜見了我們,并沒有絲毫的吃驚,有幾只抬起頭來看了我們一眼,好像沒看見似的,又低頭咔哧咔哧的吃起螺螄來。</br> 唐一泓這時來了一句:“我說這些螺螄怎么長這么大呢!敢情就是為這些烏龜準(zhǔn)備的。”說完上前蹲了下來,就蹲在一只烏龜旁邊,看著那烏龜吃螺螄。</br> 那烏龜?shù)难例X極其堅硬,三兩口就將一直螺螄嚼碎吞下,抬頭看了看唐一泓,一低頭將一只螺螄叼了起來,緩緩?fù)芭懒藘刹剑鹬菸囅蛱埔汇土诉^去,唐一泓大樂,伸手接過,那烏龜見唐一泓接了,又低頭繼續(xù)吃螺螄,我也樂了,笑道:“一泓,人家邀請你一起進餐呢!你怎么不吃?”</br> 唐一泓笑罵了一聲,伸手在那烏龜殼上摸了摸,那烏龜也不動彈,似乎根本就沒有危險的意識,依舊在大嚼螺螄,我干脆盤膝坐下,觀察起那些烏龜來,這些烏龜咋看之下,和平常所見的烏龜沒什么兩樣,唯一不同的是,這里的每一只烏龜殼上,都有一個白點,有銅錢大小,形狀也如銅錢,在龜殼的正中位置。</br> 這一看清楚了,立即對唐一泓道:“一泓,你看到這些烏龜殼上的白點了嗎?”</br> 唐一泓笑道:“早看見了,那可不是什么白點,那是白紋銅錢斑,正因為這些白紋銅錢斑,這些烏龜才被稱為白紋靈龜,是大富貴的征兆,在北京有些玩花鳥魚蟲的圈子,像這樣的白紋銅錢,一只都是六位數(shù)起步的價。而且這些烏龜極具靈性,能夠認(rèn)主,一旦認(rèn)定一個主人,別人喂的食物一口不沾,十分有趣。”</br> 我笑了笑,對于花鳥魚蟲之類的玩意,我可沒有興趣,我只想著這些烏龜能夠帶我們出去,可那些烏龜卻沒有離開的跡象,紛紛在大嚼螺螄,我也只能耐著性子等著,一直等了半個多小時,那些烏龜之中,開始有一兩只轉(zhuǎn)身爬向了那個坑洼處。</br> 我急忙招呼唐一泓,兩人跟了上去,那兩只烏龜果然進了坑洼,往里面一扎,就沒了影子,我和唐一泓對看了一眼,看來這里就是出口了,只是我們的潛水裝備都丟在了通道之中,萬一這水下通道過長,或者過于狹窄,我們的氣息不夠出去的或者會被卡住,那就完了,為了保險起見,我讓唐一泓留在原地等待,我只身回了通道,去取潛水裝備。</br> 好在這一路之上,并沒有什么兇險了,就是過通道的時候,需要小心一點,免得觸發(fā)了機關(guān),并沒有費多少事,我就取來了潛水裝備,哪些烏龜已經(jīng)走的差不多了,此處必定可通外面無疑,當(dāng)下兩人穿戴好,就準(zhǔn)備下水。</br> 就在這時,先前給了唐一泓一個螺絲的那個烏龜慢騰騰的爬了過來,先我們一步,進入了坑洼之中,但并沒有立即下潛,而是抬起頭來,對著我們看了看,才一轉(zhuǎn)身潛下水去,看著好像招呼我們一樣。</br> 我們倆急忙跟隨那烏龜之后,進入了坑洼,一進坑洼,頓時就明白了過來,這里面就是一個洞穴,一直向下延伸,不知道通往哪里,好在前面有那只烏龜引路,那烏龜確實極有靈性,就在我們前方不急不緩的游著,我緊隨其后,唐一泓跟在我后面,兩人一龜,緩緩下潛。</br> 洞穴呈漏洞形,越往下越大,而且沿途還有許多岔道,就像是一個馬蜂窩一樣,根本分不清該怎么走,萬幸的是,那只烏龜一直在前面引路,我們跟隨在烏龜之后,倒也不怕游錯了方向。</br> 一直下潛了大約五十米,終于出了洞穴,怪不得那坑洼看起來不起眼,這下面竟然會這么深,水根本溢不上去,當(dāng)我們出了洞穴之后,那只靈龜開始往外游,我們?nèi)耘f跟在它后面,不一會竟然又鉆進了另一個洞穴,開始向上游,我們自然還是跟在后面。</br> 進入洞穴之后,一直向上,又往上游了大約五十米,終于露出了水面,我探頭一看,竟然還是在山腹之中,只是已經(jīng)不在墳?zāi)怪辛耍且粋€和那邊洞穴差不多大的洞穴,也有三四個籃球場大,但明顯是天然的,沒有絲毫人工痕跡。而且這個洞穴之中,棲息了大量的烏龜,大的有臉盆大小,小的只如拳頭,洞穴之中,到處都是。</br> 那只烏龜?shù)任覀兩狭税叮_始緩緩向前方爬行,它爬的多慢,唐一泓直接將它抄在手中,往前走去,那些烏龜見人根本不懼,甚至都懶得看我們一眼,我們也不多打擾它們,就從烏龜群中穿過洞穴,到了對面一看,有一道巨大的裂縫,足可容納兩三個人通行,唐一泓將靈龜放下,那靈龜果然往裂縫之中爬去,唐一泓再度抄起靈龜,兩人直接進了裂縫。</br> 這山腹間的裂縫不知道形成多少年了,之中頗多鐘乳石,橫七豎八的生長著,在我們頭燈的照射下,反射出五顏六色的光彩,很是絢麗,但我們根本無心欣賞,只挑好落腳之處行走,沿途岔道還是不少,每到一岔道口,唐一泓都將那烏龜放下,讓它帶路,確定方向之后,再將它抄起來,倒是省了不少事。</br> 兩人順著裂縫一直走了大約兩百多米,前方陡然有亮光傳來,而且還隱約傳來嘶吼之聲,我頓時一驚停步,知道前方必定可以出去了,當(dāng)下對唐一泓打了個手勢,唐一泓將那烏龜放下,輕輕拍了兩下龜殼,笑道:“好朋友,謝謝你了!要是以后有機會,我再來尋你玩耍。”</br> 那只烏龜竟像能聽懂人言似的,對著唐一泓點了兩下頭,緩慢而又笨拙的轉(zhuǎn)了個方向,向來路爬去,爬行了幾步,還回頭看了看我們,好像不舍似的,而唐一泓也站在原地一直張望,估計要不是因為我們自己都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出去,唐一泓肯定能將那烏龜帶回去養(yǎng)著。</br> 等那烏龜消失在裂縫之中,我和唐一泓才轉(zhuǎn)身順著裂縫往光亮之處前行,越往前走,嘶吼聲越是明顯,而且還伴隨著乒乒乓乓的打斗聲,緊接著響起了一聲女子嬌叱聲:“方問山,你就別死撐了,浩南哥有話,只要你肯歸順,仍舊不追究你之前的過錯,浩南哥念你是茅山馬家元老,對你如此仁義,你還想怎么的?”</br> 隨后方問山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一陣悲壯的豪笑之聲,笑聲停止之后,才怒聲道:“老子一輩子行俠仗義,除了過世的馬老大,還沒向誰低過頭,馬浩南算什么東西,他也配讓我歸順,老子今天就是血濺五步,也絕不讓你們這些宵小稱心!”</br> 一聲吼完,打斗聲又起,我一聽就愣住了,三繞兩繞,竟然又讓我們繞到了老黃和方問山的藏身之處,看樣子這不周山的洞穴,都是相通的,這倒好,省的我們再進一趟了。</br> 至于那個女子聲音,一入耳我就聽出來了,正是之前被她逃了的扶白,邙山四獸之一,聽她話中的意思,好像這次是帶了幫手前來的,而且這幫手十分強勁,起碼方問山目前處在下風(fēng)。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