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京城事變
當下幾乎是脫口而出,下意識的就問到:“什么情況?難道娘娘腔有麻煩了?”</br> 事實證明,我的猜測是正確的,一聽見我的問話,唐一泓立馬就回道:“嗯,我跟周不全老爺子原本正在趕往你那里。我們在路上的時候,我閑著沒事做,就纏著周不全老爺子測字。我哥還有你以及娘娘腔的,我都讓他算了一下,你們都沒麻煩,唯獨小三卻要有麻煩了。”</br> 對于周不全的話,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信服了。至少他算出來的東西,從未失算過。當下聞言,心頭一驚。雖說我跟娘娘腔的交情尚未到那種可以換命的地步,但當初我去神農架神人蕩營救老頭子的時候,娘娘腔可以說是不遺余力的幫過我。再說我也是真心想跟這種人,交個朋友。</br> 眼下聽聞娘娘腔有麻煩,自然會毫不猶豫前去助他一臂之力,只是卻不知是何麻煩,于是急忙問道:“一泓,你先冷靜一下,至少要告訴我你們算的字是什么,娘娘腔到底會有什么麻煩?”</br> 唐一泓聽我問起,當即回到:“我給小三選的是個‘花’字,算的是平安。周老爺子一聽見我報出這個字,頓時眉頭一皺,說道秋霜肅,夏日炎,新花鮮了舊花淹,世情看冷暖,逢者不須言。”</br> 這句話我壓根就聽不懂,當下又是問道:“說重點,到底什么意思?”</br> 唐一泓這才解釋道:“我還沒說完,你別著急啊!周老爺子還說了,算的是平安,報的卻是個‘花’字,草木掩埋,人在兇器旁,小三定當會遭人暗放冷箭。而且斷定這個暗放冷箭的人,必定是跟草木相關的。事不宜遲,周老爺子說了只有三天時間。所以我才半路改變了主意,打道回府前往北京。周老爺子說小三有三劫,這只是其中之一,端的是兇險無比,稍有不注意便會喪命。你先別問那么多了,趕緊來北京。”</br> 周不全老爺子的話,我自然是不會有絲毫懷疑的。只是一聽見唐一泓的解釋,我心里卻猛地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想起一個人來。當日初進京城的時候,娘娘腔可是當著我的面殺掉了一個地頭蛇。既是跟草木相關,那么極有可能是跟這個人有關。</br> 當時我就覺得娘娘腔此舉過于魯莽行事,人家雖說只是個混混,可是手底下卻是有一群亡命之徒。這些人整日里都是過著刀口舔血,賣命的勾當。保不齊就有有人想要替自己的老大尋仇。此時一看,果不其然。</br> 只是讓我踟躕的卻是,眼前的事情還沒擺平,竟是又添新事,這可如何取舍?</br> 萬幸的是不花公牛卻是十分老道,見我掛完電話,臉色不太對勁,當下便問了起來。我也沒有隱瞞,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訴了他。</br> 不花公牛聽完后,頓時笑道:“我道是什么事呢!原來是這么回事啊!這還不簡單,你盡管去北京便是。茅山馬家在旁人眼里或許還有點威懾力,在我眼里卻是不值一提。山海經(jīng)這三個村子的人,即便是連那些畜生都算上,那也不過是多揮揮手的事情。你放心便是,等你從北京回來,我保證你再也看不到一個茅山馬家的人跟畜生。”</br> 我聽完不花公牛的話,頓時大喜過望。對于不花公牛的實力我是完全敬服的,剛才也算是見過他出手了。所以他這番話在我聽來,卻是完全屬實,一點夸大的成分都沒有。這茅山馬家四大護法之中,勢力最大的莫過于李成民了,而江東七怪便是李成民的手下。江東七怪在不花公牛面前,即便不花公牛讓他們一只手,也不過只是十秒鐘不到,就喪失了戰(zhàn)斗力。將這里交給不花公牛來處理,簡直沒有更好的人選了,我哪里還會不放心。</br> 聞言急忙點頭道謝,這里就算是交給不花公牛處理了。此時正好我已經(jīng)休息的差不多了,又吃了不少魚肉,加之身上的迷歡藥藥勁也退去了,當即穿上衣服,就此告別。臨走的時候,跟不花公牛約定了一個時間,七日之后,我自當返回山村。</br> 然而自我走后,原本以為萬無一失的事情,卻是因此差點讓不花公牛丟了性命。此乃后事,暫且不表。</br> 出了山村之后,我星夜兼程,一分一秒都未停留。途中卻是想起來一件事情,連忙跟唐一泓通了話。唐一泓的性子大大咧咧,又是唐家千金,天生屬于那種吸引別人注意力跟目光的人物。跟她在一起,誰都別想躲過別人的眼線。</br> 當下叮囑她跟周不全老爺子兵分兩路,唐一泓自己去找娘娘腔,并且盡量跟娘娘腔待在一起。無論怎么說,唐一泓這個身份擺在那里,誰要是誤傷了她,就得掂量掂量唐天星的報復他受不受得起。</br> 而周不全老爺子則是在暗中觀察,暫時先不要出面。等我趕到北京之后,先去跟周不全老爺子會合,到時候再從長計議。周不全老爺子也知道眼下的情況十分棘手,自是應承下來。又約定好時間跟地點,只等我入京。</br> 途中卻是思索起到底會是誰要對娘娘腔動手,倘若真的是那個被娘娘腔殺死的混混手下,也不至于會等到現(xiàn)在才動手。他們要動手的話,肯定早就動手。即便真的是這些人,那一定也會有吳家跟胡家的指使。</br> 整個京城,娘娘腔的家族雖說不是數(shù)一數(shù)二,但是敢對娘娘腔動手,又有這個動機的,也就只有吳家跟胡家的人了。</br> 好在以我對娘娘腔的了解,這個人有勇有謀,并不是莽夫。而且這三家的斗爭,由來已久,就差撕破臉皮了。娘娘腔不可能沒有防備,想到這里,頓時也就沒有先前那么憂心了。</br> 正準備閉目小憩一會,養(yǎng)精蓄銳的時候,卻猛地驚出一身冷汗來。我竟然忘記了另外一個重要的勢力,那就是當初對娘娘腔出手,被我教訓的荷香樓!</br> 我竟然一直沒有想到,荷香樓能夠在京城呼風喚雨,自然是一心想要往上爬的。可是金字塔頂部的位置就那么幾個,想爬上去,那就得把上面的人給拉下來,踩著別人的尸體才能取而代之。我相信,荷香樓的野心肯定不會比吳家還有胡家小。</br> 而恰逢此時娘娘腔跟吳家還有胡家斗的不可開交,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荷香樓此時怎么會安分下來?娘娘腔也好,吳家也好,胡家也罷,此時自然不敢再去招惹荷香樓這么個龐然大物。不僅不敢去招惹,還要想方設法的討好荷香樓。當初來找娘娘腔麻煩的人,就是荷香樓的人。雖說是吳家跟胡家花錢請的,也沒派出來什么高手,可這一切都說明荷香樓不會袖手旁觀。</br> 這就像是世界大戰(zhàn)二戰(zhàn)時期,美國一開始保持著中立態(tài)度,向參戰(zhàn)的國家,大量出售武器,謀取了巨額利潤之后。終于露出了爪牙,開始侵略其它國家,以獲取最大的利潤。</br> 而且我沒記錯的話,娘娘腔曾經(jīng)說過,荷香樓是靠著殺手才逐漸發(fā)展到現(xiàn)如今的地步。吳家跟胡家請過,娘娘腔自然也不會落后。這樣一來,荷香樓簡直就是坐收漁翁之利,而且任何一方都不敢退出這場豪賭。一旦有一方退出,勢必會被荷香樓跟另一方合圍攻擊。</br> 荷香樓此時簡直就是個無底洞,給錢是一定要給的,只是有沒有效果那就說不準了。這樣下去,遲早會將荷香樓養(yǎng)成一個更為可怕的龐然大物。只要爭斗的雙方,領頭人安然無恙,這錢就會源源不斷的進入荷香樓的腰包。到時候可就不是他們說了,而是荷香樓說了算。</br> 一想通這其中的利害關系,我整個人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換做是我來當荷香樓的領頭人,自然也會這么做。這完全就是一本萬利,還沒任何風險。</br> 我不知道娘娘腔想到這一環(huán)節(jié)沒有,只希望娘娘腔千萬不要學吳家跟胡家去給荷香樓當送財童子。只要他們雙方,尚有一方還未破產,那么荷香樓就得掂量一下,自己若想取而代之,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了。</br> 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任何一方在京城都有盤根交錯的關系,只要不是一蹶不振,一旦識破了荷香樓的算盤,那自然會聯(lián)手轉而對付荷香樓。我想荷香樓的領頭人,自然也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系,到時候肯定收不了手,極有可能是四敗俱傷。</br> 當下哪里還敢多想,急忙想要跟娘娘腔通話,給他說一下這其中的利害關系。手機打過去之后,我當即對娘娘腔說道:“娘娘腔,你跟荷香樓有沒有牽扯?”</br> 然而手里里面卻無人答話,我只聽見一陣陣十分粗重的急喘的聲音傳來,加之還有十分沉悶的腳步聲回蕩不休,我眉頭一皺,急忙追問到:“娘娘腔,你聽得見我說話嗎?你趕緊告訴我。”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