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殺人
況且在我看來,如果是我遇到這種事,先不說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了。畢竟自己才上任,立足未穩(wěn)之際,更應該以德服人樹立威望才對。只要今天讓這白坤心服口服的繼續(xù)臣服下去,就可以達到最佳效果。萬萬沒想到,這娘娘腔竟是如此心狠手辣。</br> 退一萬步來說,這白坤雖說沒啥腦子,但好歹也是地頭蛇,手底下的又大多都是沒啥文化的小混混,干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勾當,即便這娘娘腔背景雄厚,可是虱子多了也怕咬不是。這群人可都是不要命的主,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事情可沒少干。這白坤雖說未必料到娘娘腔果真會殺了他,可是必然也是有所后手的。</br> 正在想著,不成想也不知道是娘娘腔故意的,還是那白坤求生欲望太強烈,竟是一時半會尚未斷氣,捂著脖子嗚咽嗚咽的說道:“三弄梅花,你會后悔的,陳皮一定會幫我報仇的。”</br> 原本膽戰(zhàn)心驚的畫面,不知為何,聽到這娘娘腔的外號跟那白坤口中的人名,竟是有點想笑。也不知道是誰給他取了這么個名號,文雅倒是文雅,就是有點娘娘腔。而且那白坤口中的人,名字也是奇葩一個,叫什么不好叫陳皮,不就是曬干了的橘子皮嘛!</br> 只是這種場面我萬一笑場的話,簡直大煞風景,所以強行忍住了。想來那白坤口中的橘子皮應該就是我猜想中的,白坤留下的后手。</br> 豈知我剛想到這里,那娘娘腔卻是挑了挑眉毛,非但絲毫不驚反而勝券在握戲耍老鼠一般說道:“陳皮嗎?呵呵!說實話你這種蠢貨真的不配當我的走狗,我既然敢殺了你,自然會不留后患的。也罷,就讓你死個明明白白吧!”</br> 我心里一驚,莫非這娘娘腔將白坤所有親信都給宰了?豈料娘娘腔忽然提高嗓音,朝著樓上就喊道:“陳皮,你可以出來了!”</br> 話音落地,就聽見樓上響起了腳步聲,片刻之后便見樓上下來一個人,渾身黝黑,臉上還有一道明晃晃的刀疤。只是這人卻是不慌不忙,氣度不凡,三十來歲的年級卻顯露出一股不相稱的老練來。想必這刀疤臉,應該就是那什么橘子皮了。</br> 果不其然,這人徑直走到娘娘腔的身邊,附身道:“三哥,有什么吩咐?”</br> 一聽這話,我頓時明白過來,這刀疤臉不是娘娘腔安插過去的就是被娘娘腔收買了。白坤算是活到頭了,從這里活著出去的概率基本為零。</br> 白坤掙扎著,艱難的伸出一根手指,指著那刀疤臉奄奄一息的說道:“為什么。。。。。。為什么。。。。。。你。。。。。。”</br> 娘娘腔卻是絲毫不動聲色,一邊擦拭著手中匕首上的血跡一邊緩緩說道:“到現(xiàn)在還癡心妄想,倒叫我不知道說你什么好了。還記得一年前我們家族大會嗎?凡是給我們家辦事的,基本都來了。那時候你白坤白無常可真是意氣風發(fā)啊!我們家的狗腿子哪個不給你幾分面子?白哥長白哥短的叫來叫去?你記得當時我端著一杯紅酒,挨個找人說話嗎?”</br> “你不記得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就算是沒有一個人服我的,可大多數(shù)人眼里頂多也就是有點不屑,以為我是好吃懶做花天酒地夜夜笙歌紙醉金迷的紈绔子弟罷了。可是你白無常當真好大的威風,不屑倒是沒有,反而是露出一股殺氣。”</br> “你知道當主人家的,最忌諱狗腿子什么嗎?那就是貪得無厭,因為貪得無厭的人是個無底洞,永遠都填不滿他欲望的溝壑,直到反客為主。當然如果成功了,那主人肯定會死無葬身之地。同樣,如果失敗了自己也會死無葬身之地。當時我就看出來了,這一群人里,一旦老爺子退休了,第一個帶頭反水的必定是你。”</br> “實話告訴你吧,陳皮一開始就是我的人,是我安插到你身邊的。他倒是也沒讓我失望,短短一年時間,在我的協(xié)助之下就混到了二把手的位置,深得你這個蠢貨的信任。所以啊,你放心吧,陳皮不會替你報仇的,倒是會替你繼續(xù)當這個老大的。”</br> 此時白坤的眼神漸漸的渙散起來,雖然氣還沒斷,顯然已經(jīng)徹底死心了。但是娘娘腔深得誅人誅心這個道理,竟是繼續(xù)說道:“其實就像是你說的,你們那點錢對于我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我壓根就不在乎。但是你沒搞明白的是,我不在乎那是我的事,要不要還輪不到你來做主。之所以還養(yǎng)著你們這群狗,是因為很多事情我們不便出面,只能派你們暗地里解決。可惜你當條狗都不會,竟想著咬主人,你說你是不是嫌自己命長?”</br> “再加上你這人腦子里面一灘漿糊,有點出息了就容易得意忘形,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所以說啊,你這種人給我當狗都不配。再說你是第一個反水的,我也需要殺雞儆猴建立自己的威望,讓那些墻頭草知道知道我的厲害,省的背后搗鬼給我惹麻煩。這樣一來,你豈有活下去的道理?”m.</br> “不過你大可放心,道上的規(guī)矩我還是會遵守的。禍不及家人,你的后事陳皮會安排妥當?shù)摹5饶闳胪亮耍惼⒛憷掀藕⒆铀偷絼e的地方。你老婆年輕貌美,接下來會不會再嫁我不知道,但是你兒子我一定會讓他衣食無憂。所以,你可以安心的去死了。”</br> 死字話音一落,讓我吃驚的是那刀疤臉竟是立馬一個健步上前,從地上撿起來先前娘娘腔丟下去的那半個碎瓶口,竟是猛地朝著白坤的肚子里面插了進去。這還不算,竟是使勁扭動著那碎瓶口,在那白坤的腹部轉動著,面無表情的在白坤的耳邊說道:“老大,放心去吧!”</br> 血順著那刀疤臉的手臂一直流到大腿上,又從大腿上順著褲管流到地面上,刀疤臉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表情,手里的動作卻是一直都沒停過。而白坤也終于頭一歪,就此死去。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