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第 24 章
阿越撲通一聲跪下,滿臉驚惶無措,云歇意識到什么猛地回頭,正好和眉宇間盤桓著殺氣的蕭讓對上眼。
蕭讓面冷如霜,漆黑如墨的鳳眸里翻騰著暴戾,整個人氣質都變了,銳利得像喋血的劍尖,刺得人生疼。
“……”云歇覺得自己藥丸,忙道,“陛下您聽微臣解釋——”
他話音未落,阿越倏然抬眸,指著云歇聲淚俱下地控訴:“陛下!是云相先引|誘的我!要不然我哪有那個膽子做出這種事來!還請陛下明鑒!求陛下恕罪!”
云歇瞬間眼前一黑。
完了,這頂綠帽是真扣上了。
他深夜私會蕭讓的男人,被逮個正著就算了,還被反咬一口。
蕭讓面色陰沉,危險地瞇眼:“相父,是這樣么?”
“……”云歇百口莫辯,他之前劣跡斑斑,又于監(jiān)斬臺上同阿越眉來眼去,眼下更是在如此曖味的時刻出現(xiàn)在此地……
一個巴掌拍不響,就算蕭讓相信是阿越引誘自己,那他既然來了,也就從單向引誘變成了雙向私|通,怎么著他都脫不了干系。
阿越偷瞥一眼蕭讓臉色。
他敢把罪責推在云歇身上,全因他知道陛下愛慕云歇。
阿越想著,他二人靈與肉交流一番,云歇好好安撫安撫陛下,這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畢竟丈夫在外打野,妻子忍氣吞聲的事他見了太多,蕭讓若是還想和云歇過下去,就不會將這事聲張。
他一介戰(zhàn)俘,若是挨了引誘云相淫|亂后宮的罪名,卻多半小命不保。
蕭讓掠了云歇一眼。
云歇在蕭讓陰鷙的目光下,登時覺得自己脖頸一涼,離死不遠。
若是以前的他,還有和蕭讓叫板的可能性,現(xiàn)在卻完全是仰人鼻息,看人臉色行事。
身為帝王,哪怕是接受過正宗社會主義教育的帝王,估計也完完全全不能忍受有人垂涎他的后宮。
他侮辱了蕭讓身為男人的尊嚴,壞了他身為帝王的體面。
蕭讓會殺了他的。
云歇心念疾閃,想著脫身之法。
蕭讓卻是冷瞥地上跪著的情敵。xしēωēй.coΜ
情敵雖驚恐萬狀,仍是耀眼,他眼簾低垂,泣聲婉轉如清泉,梨花帶雨,楚楚動人,令人忍不住想要呵護垂憐。
蕭讓登時妒火中燒:“他就是這樣勾的相父如此迫不及待?”
他早知云歇三心二意,卻未承想他這般坐不住,當晚就要背著他偷|腥。
云歇頭皮發(fā)麻:“陛下恕罪!微臣絕無半點肖想您后宮之意!”
“朕后宮?”蕭讓神情一窒,登時被氣笑了,云歇到這個時候還裝傻充愣。
云歇正猶豫著要不要跪,蕭讓宣誓主權的欲|望占了上風,推了云歇一把,將他抵著身后的紅木床柱上,反扣住他雙手,冷白的手指挑起他下巴,口勿了上去。
跪著的阿越和云歇同時瞪大了眼。
良久,阿越醒悟過來,極抱歉地悄悄看了云歇一眼。
他完完全全搞錯了。
不是云相在床榻間多出出力安撫陛下。
云相同他一樣,是接納的那個。
也不怪他沒弄清楚,云相比陛下大近十歲,又位高權重,脾性烈又恣意。
倒是陛下,乍看上去頗為沉靜自矜、綽約生姿,倒像個包容接納的。
阿越想著想著釋然了,云相年近而立,精力體力定是不如當年,由個年輕俊俏的少年馳|騁,也算人之常情,是另一種人間極樂。
那他現(xiàn)在這么一鬧,云相怕是要被折騰的幾天下不來床。
當真罪過罪過。
蕭讓的口勿和上次不同,帶著十二分的霸道,頗具征伐之氣,來勢洶洶。
蕭讓劍眉蹙著,漆黑如墨的鳳眸撞進云歇眼里,令人發(fā)怔發(fā)慌又莫名心跳加速。
云歇還懵著,一時竟忘了憤怒和反抗。
為什么他引誘蕭讓的男人,綠了蕭讓,蕭讓的第一反應卻不是要憤怒殺他,而是要……親他?
蕭讓見他這會還能走神,心口一痛,懲罰性質地在云歇發(fā)紅的唇上咬了一下。
云歇吃痛,輕“嘶”了一聲,登時清醒,被逼著抵擋蕭讓的攻勢,節(jié)節(jié)敗退。
鼻息交融,燙得令人心焦的目光相觸,云歇惱羞成怒地躲開他視線,蕭讓卻一直追著,讓他看自己,眼里只能有自己。
目光糾纏,唇齒間有淡淡的腥甜意在擴散。
云歇心里發(fā)慌,臉上發(fā)臊,他被蕭讓緊攥著的指尖不住發(fā)抖。
云歇雙目茫然抬高,越過蕭讓的肩頭,正好瞥見一臉挪揄的阿越,立時羞憤欲死地收回目光,腦子里只剩一句話:
他被人瞧見了。
眼下知道他和蕭讓是怎么回事的又多了一個,他想要殺人滅口的又多了一個。
二人既分。
蕭讓在這一口勿里似乎被安撫,理智回籠,就要用指腹替他輕抹去唇角曖味的水跡,云歇卻捂著胸口微喘著氣,打掉了蕭讓的手。
狗東西,他差點窒息。
蕭讓盯著他發(fā)紅的誘人的唇看,眸光漸深又稍柔。
“跟朕回去。”
云歇盯著他臉望了會,突然一蹙眉,無端地干嘔了下。
跪著的阿越和站著的蕭讓都是神色一凜。
蕭讓怔了下,鳳眸里有破碎的光點,自嘲一笑:“朕的觸碰竟令相父這般惡心,都起了生理反應。”
云歇厭惡他至極。
蕭讓心口一痛。
云歇:“……”
就讓蕭讓誤會好了,他也沒那個臉解釋。
反正肯定不是惡心蕭讓。
大概是天冷胃寒,胃酸過多反胃,一下就好了。
阿越卻一臉錯愕,震驚的表情凝結著,紋絲不動。
云相他……干嘔了。
由不得他不多想,他身為可孕男子,自小就被教授這些。
云相他……他是不是……
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