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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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北城
白沐承認(rèn)自己變得有些不大正常,把安七帶回北城這不在計(jì)劃內(nèi),也可以說安七這個人本就不在人生計(jì)劃之內(nèi)。
可見她從公車上走下,疏離的眼一掃,輕描淡寫的轉(zhuǎn)身就走。
就覺得怎么都不是滋味。
本想好好談?wù)劊讶伺狭塑嚕剡€沒找好。又覺得南城這個地方真是糟透了,還有顧云的存在,便打定主意把人往北城弄。
高速路都上了,一切回不了頭,幾秒就密密麻麻的給她安排好了后面所有事情。
往自己獨(dú)居的住所送,在好好談?wù)劊讶瞬刂竺娴氖潞竺嬖僬f。
他不想讓安七呆在南城,那不在他的勢力范圍。
“我要下車。”
她的回答讓他一愣,想這或許是安七第一次拒絕自己,有些煩悶,回了句:“這是在高速。”
于是,隨著這段話,整段高速路,她都克制著自己的情緒,不去轉(zhuǎn)動白沐的方向盤和他一同連人帶車從山邊滾下。也不說話,無論白沐多想讓安七和自己說兩句,她始終一言不發(fā)。
路還漫長,她昏沉的睡了過去。夢見自己在老街巷口,背著白沐一點(diǎn)點(diǎn)前行,雪還在下,白沐遍體凌傷的,衣不遮體,看著安七的眼神,特別防備。
好像這世上每個人,都能傷害到他。
安七想,她這輩子或許就是通過這場相遇,愛上白沐的。
她不愿他受到半點(diǎn)傷害,白沐應(yīng)該平靜如水的過著日子,在清晨時,站在陽臺邊,往下望,見著安七了,說一句。
“等我。”
然后她就背著書包,靠在墻角,轉(zhuǎn)動手中的小草,等著白沐一起上學(xué)。
醒的時候,已經(jīng)入了北城。這座城市七年后變得比原來更為繁華,修起了高架橋,天橋,通了地鐵。那些老巷子都不翼而飛,換成了一座座高樓大廈。
是白沐把它們變得更為繁華,這個男人通過七年時間,把北城變成了想象中的模樣。
安七被他帶往山腳邊的一處高級住宅區(qū),進(jìn)門后她微微晃了晃眼。
老實(shí)說,這里還不如顧云的住處。暗色系的色調(diào)讓整棟房子看起就覺得主人應(yīng)該是個性冷淡的人。床,桌子,冰箱里放滿了礦泉水和啤酒,除了這些,一無所有。
一張單人沙發(fā)不偏不倚擺在客廳中央,面對墻壁,其余的都空蕩蕩的。
很符合白沐的性格。
這是他的私人住所,很少來,何然也不知道,十分隱秘的地方。有時候覺得悶了透不過氣,就逃到這里來。
如今把安七帶來了,他開始正視自己的房子。什么都沒有,連個洗臉毛巾都無法給安七。
摸了摸鼻子,他有些抱歉的看著安七。說等一下會出去買一些生活用品,讓她好好呆在房間。
走的時候,輕微的落鎖聲傳進(jìn)耳里,安七嘲諷的勾著唇,聽腳步聲遠(yuǎn)了,便走向窗邊,輕而易舉開了窗。
白沐的性子比較我行我素,總是以自我為中心判斷別人的需求,或是想法。這換到一些年輕的小姑娘那去,她們便會說這人是很極端的大男子主意和重度直男癌患者。
安七都懶得解釋半點(diǎn),也不知這是哪兒,從窗口跳下就順著大馬路往邊上走。
白沐再一次見到安七,是三個多小時后,他入了就近一家超市,發(fā)覺錢包沒帶,也不知應(yīng)該給安七帶些什么好,以往見何然用的那些瓶瓶罐罐都復(fù)雜的很,他站在洗面奶區(qū)瞪了許久的眼。
什么控油美白潤膚,干性油性,看著就頭疼。
干脆回去,索性帶著安七一起來看。
等進(jìn)著門了,床還是那個床,桌子也還是那個桌子,人沒了,窗開著。他這心,就突然沉入了冰河,特別急躁。
門摔的震天響,在使些力道,房子都得塌了。
開著車沿著街邊找,高級住宅區(qū)也是新開發(fā)的,人沒多少,旁邊還挨著加油站。
找著安七的時候,看她正坐在超市門邊泡了碗方便面,吃的有滋有味。
心就落了,頓覺自己怎么這么不會照顧人。
南城到北城,八九個小時的路程,飯都沒吃一口,她肯定餓壞了。
安七坐姿不雅,剛放進(jìn)嘴里一口面,面前的光就暗了下來,抬頭看,見白沐還是那個白沐。西裝革履的,一股子上等貴族范兒。就是那種喝著湯,都用金勺子盛的那種人。
“吃?”
她意思意思舉著面桶,見白沐點(diǎn)了點(diǎn)頭,還有些意外,就是個場面話而已。
“要吃自己進(jìn)去買。”
結(jié)果白沐還真進(jìn)去買了,給自己泡了碗,往旁邊一坐,等泡好了,安七那邊連湯都喝光了。
也不急,等著他吃,叉著腿抬頭望天,天都快黑了,要趕火車的話還來得及。
白沐這邊沒怎么吃,剩下半碗扔了。野狗在旁邊嗅,咬開破爛口袋也不知吃的什么剩下的玩意,特別香。
剛出神,便聽著安七慢慢悠悠的說。
“白沐,我們好好談?wù)劇!?br/>
他側(cè)頭,見安七一臉心平氣和,訴說自己這半年多的過往。也不拐彎抹角,出獄了當(dāng)了妓女,湯小雨的事情,什么都擺。
她說自己情況的時候,就像是在說別家的姑娘。用的字眼都平淡,也不咬文嚼字,不浮夸。今兒遇著哪個男人,長得丑,但是給的錢多,明兒被人說行頭太垃圾,就咬著牙買了件貴的大衣。
她說干她們這行的,就是為了服務(wù)男人,怎么爽怎么來。
連一般的行情價都說了,還跟白沐說,你們男的要找妓,別找太便宜的,婦科病多,萬一生出點(diǎn)什么艾滋病啥的,這輩子就算完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就像在開玩笑,眼都是認(rèn)認(rèn)真真的瞪著,可白沐聽著了,就怎么都不是滋味。
他雖是了解了安七的這些過往,但從她口中親自說出來,就什么都變了味道。
就好像是,親眼站在床邊,目睹了骯臟的男人在她身上胡作非為。
嘴里一口一句罵著那些不堪入目的話,婊子,騷逼,賤人.....
這些實(shí)際發(fā)生過的事情,給他當(dāng)頭棒喝,什么話都說不出來,頭都快裂開了。
安七說完這些,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白沐,所以咱們真不是一路人,你也別為難我了,各走各的路,我也答應(yīng)你,以后不干這行了,所以能不能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