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白鉆到孩子們中間，倒也不嫌他們身上的衣服有多臟，一手摟一個孩子就對他們說“一起吃過飯就是好兄弟了，以后要是有誰被打，你們記得要一起上，要記得人多力量大，知道了嗎？”
    “呲……”喬楚生聽了簡直要被江慕白氣笑了，沒想到她居然還要教小孩子怎么打架。
    “那要是他們?nèi)硕嗄兀俊庇袀€孩子問道。
    “那就跑啊！別扎堆跑，你們散開一人跑一邊，鉆到小巷子里去，什么狗洞啊，墻縫啊，鉆進(jìn)去，他們是大人，肯定鉆不過去。”
    “哇，姐姐好聰明啊！”之前說話那個小女孩驚嘆道。
    喬楚生這回是真的笑了，教小孩鉆狗洞，江慕白這是什么奇葩。
    “大爺，問你個事兒，你認(rèn)識王有為和柳菲菲夫妻嗎？”喬楚生不再聽江慕白和孩子們瞎扯，轉(zhuǎn)身找老頭問起了話。
    “這……不太熟，呵呵，不太熟。”老頭也是人精，見江慕白出手大方，知道自己還有便宜能占，回話也就不老實起來。
    “說。”喬楚生這種人他見多了，知道沒錢撬不開嘴，于是扔下兩塊大洋在桌上，招手把江慕白叫了過來。
    “哦，他們夫妻倆啊，就是出入經(jīng)常打個招呼，街里街坊的，和氣生財嘛。他們夫妻倆工作都挺忙的，昨兒個有為晚上還出去拉車了。”老頭說著話就把大洋摟進(jìn)口袋里。
    “昨晚具體說說。”喬楚生和江慕白對視一眼，喬楚生繼續(xù)問道。
    “昨天晚上差不多九點半的樣子，有為拉車回來還和我打過招呼，然后就回家去了，過了大概也就一刻鐘的樣子，他又往外跑，我問他這么晚還要出去干嘛，他說回家才發(fā)現(xiàn)客人的箱子落在他車上了，要還回去。”
    “那他后來什么時候回來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十一點收攤的時候他還沒回來。”
    “你看到車上的箱子了是多大的箱子？”
    “天太暗，看不清，大概這么長，這么高。”老頭比劃一下又說道“蓋著一塊花布，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樣子，反正他說是箱子。”
    “那你昨天看到過柳菲菲回家嗎？”
    “好像沒有，我八點半的時候回家了一趟，可能她那時候回來我沒看到。平常她也要十一點回來的，昨天我收攤前也沒看到過她，所以我猜她可能八點半那會兒就回來了。”
    “你知道她做什么工作的嗎？”
    “聽說她好像在洋人的工廠上夜班，幾乎天天回來的都很晚，具體做什么我不知道，不過賺的應(yīng)該不少，去年還送她女兒去一所很好的小學(xué)上學(xué)了。”
    “他們夫妻倆感情好嗎？”
    “這個……我怎么曉得呢，也許頭兩年還好，這兩年我就沒見他們兩個一起出去過。倒是也沒有看他們吵過架，在屋里頭怎么樣，我也看不見呀。”
    喬楚生也沒什么好問的了，眼神尋問江慕白還有沒有問題。
    “聽說王有為以前不是拉車的，你知道他以前做什么的嗎？”
    “嗯，拉車也就近一個月的事，以前好像是酒樓打雜的，不知道為什么就不做了。那家酒樓好像賣河豚很有名氣。”
    “好吧，我沒問題了。”
    江慕白回到小桌前，雖然不抱什么希望，但是還是問了大壯王有為家的事情，小孩子哪里會去注意人家家里的事情，倒是對王有為女兒的情況說了一點。
    “王淑君不和我們玩的，她說她媽媽不讓，只叫她要好好讀書，我們有時候從她家路過，她不是在背書就是在寫字。她家好像挺有錢的，她的衣服鞋子永遠(yuǎn)都是干干凈凈的，去年還去上學(xué)了。后來我才知道她念書的學(xué)校小孩還能住在里面，有吃有喝還有洋人做老師。”
    大壯知道的也就如此，大家吃完就去別處玩了。兩人剛要離開餛飩攤，突然街邊冒出來二十多個拿著砍刀的小混混，團(tuán)團(tuán)把兩人圍住，老頭一見形勢不妙，連攤子都顧不上，轉(zhuǎn)身就跑。
    “大哥，就是他！”之前被打的小混混指著喬楚生對自己大哥說道。
    “哪來的小癟三，敢打爺?shù)男〉堋蹦俏淮蟾缥宥躺聿模瑵M臉麻子，邁著四方步走過來，派頭倒是十足。
    喬楚生回頭一看就樂了，“張麻子，在誰面前稱爺呢？”他慢悠悠往前踱了兩步，似笑非笑的看著那位突然出現(xiàn)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