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喬四爺！”張麻子瞬間就認出了喬楚生，立馬點頭哈腰的迎上來。“您怎么來了也不提前只會一聲，這幫不長眼的玩意兒沒沖撞到您吧”
    “沖撞我倒不至于。”喬楚生看了一圈張麻子的人，把江慕白拉到自己身邊，順勢一摟，“要是把她嚇到了，我挨個請你們吃槍子！”
    喬四到底是兇名在外，要在上海灘混的，哪個不知道上海灘八大金剛之一的喬四爺。張麻子手下聽到他說的話，瞬間就把手里的刀藏了起來。
    “這……這是四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多擔待，多擔待啊！”張麻子立即拱手向江慕白道歉。
    也不知道這“四爺”和“四嫂”的關系是怎么吝的，于是江慕白就很怨念的問道“不是該叫四奶奶嗎？”
    “呃……”張麻子直接就噎住了。
    “叫奶奶豈不是要把你叫老了，他怕你不高興。”喬楚生在江慕白腰上捏了一把，警告她別鬧。
    “是，您這么年輕，叫奶奶多不好。”張麻子就坡下驢，立馬把話題轉開，“四爺您有什么事招呼一聲就行，何必勞煩親自跑一趟。”
    “沒什么事，陪她過來探個親，沒事你們就散了吧，咱們改天單聊。”喬楚生拍拍張麻子的肩膀，摟著江慕白轉身就走，“回見。”
    “好嘞，四爺，回見。”
    張麻子目送喬楚生兩人走遠，才卸了一口氣，擦了擦頭上的汗。手下小弟剛做小混混也沒見過世面，直接就問他“大哥，這個喬四爺很厲害嗎，您怎么這么怕他”
    “怕！不怕才有鬼，你知道他的上頭是誰嗎？”張麻子恨鐵不成鋼的一下下打著小弟的頭，邊打邊說“他的老大就是青龍幫幫主！你說我怕不怕”
    小弟被打蒙圈了，“那他也就是個手下，又有什么好怕的？”
    張麻子快要被這個小弟氣死了，“他就是公共租界巡捕房的探長——喬楚生！”
    ……
    拋開張麻子那幫小混混，江慕白甩開腰上的手好奇的問道:“你說我是你同事不就完了，干嘛要讓他們誤會”
    “張麻子這人欺軟怕硬，心眼又小，你要只是我同事，難免等你哪天落單的時候，他指不定會報復你。”喬楚生把那只手踹進口袋，笑道:“怎么，做四奶奶還委屈你了”
    “哼，那不是前面還有老大，老二，老三嗎？做個小四有什么意思。”江慕白這話說得陰陽怪氣的，喬楚生一時倒不知道該怎么接，主要是他也沒想好要不要接。
    兩人轉眼的功夫就找到王有為家。一座非常普通的民宅，門上掛著鎖，江慕白從頭上取下個卡子，如法炮制，很快就開了鎖。
    喬楚生推開門，進屋就是一個小小的前廳，中間桌上還擺著一盤糕點，奇怪的是糕點旁邊還躺著一只死老鼠。江慕白也不害怕，戴上手套就去戳了戳老鼠。
    “你不怕”喬楚生也拿出手套戴上。
    “除了蜘蛛和蟑螂，其他我都不怕。”江慕白說著就拎著老鼠尾巴扔進證物袋里。
    “這都要帶回去”喬楚生嫌棄的接過江慕白遞來的袋子。
    “嗯，它吃了這個糕點，然后它死了。”江慕白輕輕拿起桌上那塊被啃食過的豆沙餅給喬楚生看上面的老鼠齒痕，喬楚生明了的點點頭。
    江慕白又翻來覆去的看了一遍，對餅皮上紅色的“沈大成”印章研究了一會兒才把餅放進證物袋里。
    兩人把屋子逛了一圈，王家看起來條件并不是很好，桌椅板凳一應用品都不講究，除了里屋一書柜的書以外，也沒別的值錢東西。江慕白看著書柜里的藏書，頂上有一本她夠不到，就想搬個凳子去取，誰知道被喬楚生輕輕松松就拿在了手上。
    “這是什么”喬楚生看不懂上面的英文字母。
    江慕白翻了翻，“就很普通的醫(yī)學書，帶回去研究研究。”
    “你是不是在懷疑王有為是兇手”
    “只能說有可能，還要回去看看法租界那三起案子的情況。等會我們先找地方打電話回去，讓阿斗去查王有為過去的身世經歷，王有為先不要放。”
    “要扣押他，我們沒有證據(jù)，時間到了他還是可以走人。”
    “沒關系，告訴他我們去把他女兒接回來。”江慕白從抽屜翻出一張紙，上面寫著“思恩小學學費收據(jù)”。
    喬楚生看看時間，“不早了，要走現(xiàn)在就走。”他們鎖好門，帶著江慕白從另一條路離開王有為的住處，走進一條僻靜的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