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九章 到任
是日傍晚,安頓下來的沈從云,吩咐盛小七去買了一堆菜回來,讓兩個丫頭整治了一桌酒菜,說是要擺一次家宴。其實,本可以到酒樓去訂酒菜的,也花不了幾個錢,只是這上海的本幫菜,炒個白菜都放足了糖的,實在不對沈從云這個皖南人的胃口。</br></br>六月的上海,天氣已經熱了。院子里的掛花樹下,擺上小桌子,生拉硬拽的要將玉瓶、青弦和盛小七都弄到桌子上坐下,沈從云覺得這才是真正的家宴不是,結果三個人沒一個肯上桌子,弄的沈從云好不郁悶,心里大罵封建禮教害死人啊,一個人要面對一桌子菜。</br></br>換上了單薄的紗裙,玉瓶和青弦在左右伺候著,沈從云這才發(fā)現,其實這兩個丫頭,發(fā)育的已經有模有樣曲線畢露了。</br></br>受了盛夫人的蠱惑,這兩個丫頭心里都惦記著當官太太的,雖說不敢惦記正室的位置,做個得寵的小妾,也是一個不錯的結果。有了這樣的宏偉目標,這兩個丫頭在言語行止之間,不自覺的帶著三分春意的挑逗。本來就是這個專業(yè)出身的,又都是一雙小腳,走里路來腰肢扭的煞是動人,眉眼又很賣力的放電,前后轉悠的沈從云眼睛都花了。</br></br>這不盛夫人給了一斤人參么,全讓兩丫頭燉湯給沈從云喝了,補的沈從云最近上火的厲害,兩個丫頭有意無意的在沈從云身上蹭了幾下,沈從云胯下的東西就挺的筆直了。</br></br>幾杯黃酒下肚,眼花耳熱之際,身邊幫著夾菜的玉瓶,用胸部頂在沈從云的肩膀上,低聲軟語道:“老爺,這天南方的天可真熱啊。”</br></br>說罷,一手給沈從云搖著羅扇,一手扯開胸前的兩個扣子,露出里面雪白的肌膚和那肚兜的吊帶來。</br></br>沈從云回頭一瞧,半遮半掩的景象撩撥的渾身血往上竄,手差一點就伸上去了。</br></br>再看看盛小七這個家伙,早溜的沒了影子。</br></br>“咳咳!時候不早了,都辛苦一天了,早點歇息吧。”一想到玉瓶也才15周歲,強烈犯罪感就冒了上來,蘿俐固然是可愛的,侵犯蘿俐對良心的要求也太高了。沈從云心里對自己說,我忍!我忍的住,我是要做大事的人,這點事情都忍不得,還能做啥大事。</br></br>說罷,沈從云沖到院子里的井邊,也不要別人幫忙,拎了幾桶冰涼的井水,劈頭蓋臉的澆下來,這才算是把火壓下去了。</br></br>“這樣下去,怎么得了啊,遲早弄出事來。”躲在書房里,一邊換衣服,一邊低聲的嘀咕。</br></br>天完全黑下來了,書房里掌燈時分,生怕兩丫頭再玩脫衣服要三陪的把戲,沈從云不敢回臥室,在書房里打開越南地圖,就著油燈在那里仔細研究。</br></br>越南肥啊!儲量巨大的煤礦,優(yōu)質的無磷鐵礦,靠近中越邊境的甘塘,還有一個大銀礦。這些外貿白領沈從云,以前可是知道的。想到這些,沈從云打定主意,知道到了越南,就想辦法賴著不回來,說不得學一學漢武帝,讓越南變成中國的一個省好了。</br></br>目標是遠大的,可惜現在不過是個滬局會辦的身份,想這些還是有點早了。</br></br>時間悄然過去,穿著一身月白短衫的青弦,捧著燭臺悄悄的走進來,身邊還有端著一盤宵夜的同樣打扮的玉瓶。</br></br>“老爺,時候不早了,是不是該歇息了。”</br></br>沈從云抬起頭來,兩對嫩白手臂在面前晃悠,小腳丫頭走路風姿綽約,腰身搖曳,眉眼如絲,勾人魂魄。</br></br>“你們先睡吧,老爺還要看書,乏了就睡這書房里了。”沈從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想讓翻滾的情欲平靜下來,偏偏吸到一口的幽香,也不知是少女的體香還是那脂粉之氣。</br></br>兩個丫頭面露失望,不過還是明白一件事情,現在她們的命運是掌握在沈從云的手上的,沈從云想怎樣,她們可不敢有半點的不滿。</br></br>沈從云趕緊低頭繼續(xù)看地圖,不再看這兩個丫頭,兩人互相看看,無奈的道了萬福下去了。是夜,沈從云就在這書房里的涼床上對付了一夜,早晨起來的時候,發(fā)現身上多了一條毯子。看著男人早晨常有的反應,沈從云不由一陣感慨,放著兩個溫順可人的蘿俐下不去手,每天干憋著,我這是不是自虐啊。</br></br>自虐不自虐的不去說了,一大早沈從云就起來了,簡單的收拾一下,上邵有廉那去點卯去也,也算是正式開始上班了。</br></br>邵有廉領著沈從云到滬局(江南制造總局)里見過諸位同仁之后,中午擺下接風筵席,一番應酬后,沈從云有點喝高了,邵有廉讓人直接在附近的旅館里給沈從云找了個房間休息下來。</br></br>一覺睡醒,盛小七進來稟報:“大人,邵大人的管家來了好幾次了,一再叮囑,大人起來了一定去見邵大人。”</br></br>沈從云心中生疑,邵有廉能有啥急事?</br></br>急急收拾一番,騎馬直奔邵有廉的衙門,結果門房說邵有廉在內宅正等著,沈從云也不客氣,由門房領著直接就奔內宅去了。</br></br>書房門口邵有廉一臉沉穩(wěn)的站在那里,臉上帶著微笑。沈從云老遠見了就連連拱手道:“和勞大人遠迎!從云告罪了。”</br></br>邵有廉客氣兩聲,將沈從云讓進去,看座上茶后,一番沉吟道:“子歸啊!你初來乍到,有些事情說出來,實在不好意思啊。”</br></br>沈從云聽他話里有話,笑了笑道:“來之前,荇蓀大哥一再叮囑,有事多聽邵大人教誨。大人有話,何妨之言?”</br></br>“哈哈,這個荇蓀啊,太高看本官了。”邵有廉客氣一句后,又笑道:“既然如此,本官也就直言了。”</br></br>“大人請講無妨!”</br></br>“事情是這樣的,中堂大人委子歸會辦之職,會辦職能之中,有采購之權利,即便子歸不行駛采購的權利,也有稽查賬目的職權。去歲法國人在越南開戰(zhàn)后,左宗棠大人曾嚴令滬局加緊生產槍彈,聶會辦特此通過德意志商行,采購了大批原材料。眼下,這擋子事情首尾未了,本官這才想請子歸在賬目稽查上寬限時日,不知子歸老弟可否給這個面子?”</br></br>邵有廉的話一提到采購,沈從云心里就清楚了。以前是干外貿的,這采購之中的貓膩,可以做的手腳太多了。不要說,邵有廉勾結聶任會辦,從中漁利。這個聶會辦,酒宴的時候是沒露面說是國外考察采辦了,沈從云印象不深。只是聽說是李鴻章一系的人。</br></br>說到賬目,沈從云心里更亮堂了,凡是新官上任,要想豎立威信,十有八九要查賬的。邵有廉和聶會辦在采購上做了手腳,沈從云要查賬倒不是什么大問題,萬一查出點什么被左宗棠知道了,早就惦記著滬局的左宗棠,肯定要借題發(fā)揮的。</br></br>想明白這些,沈從云有了應對之策,朝邵有廉拱手笑道:“大人多慮了!此事其實不需為難。”</br></br>“哦,子歸言下之意?”邵有廉見沈從云開口就是一副凡事好商量的語氣,心里的石頭也就落地了。</br></br>沈從云笑道:“卑職這個會辦,是中堂大人臨時委派的。中堂也沒說,要聶會辦卸職吧?既然都是會辦,凡事總該有個分工不是?從云以為,采購一事既然以前是聶會辦主持的,就繼續(xù)做下去就是了,從云決不插手此事。至于賬目,有邵大人把關,從云也就不需操心了。邵大人,以為如何啊?”</br></br>沈從云一番話讓邵有廉心中大定,曉得沈從云是個明白人,不枉自己開始提出左宗棠來。不過,沈從云既然來了,總不能掛個閑差吧,這么辦別說盛宣懷不答應,李鴻章知道了,邵有廉也沒好果子吃。</br></br>“子歸不愧是西洋歸來的才子啊,分工好,分工好!只是,說到分工,子歸想做點什么?這里本官有言在先,只要子歸想做的事情,本官絕對鼎力相助。”為官之道不就是花花轎子大家抬么?沈從云投之以桃,邵有廉自然報之于李,至于采購上得來的好處,自然更少不了沈從云的一份,吃獨食的,有幾個好下場的?</br></br>“呵呵,卑職才疏學淺,只是于生產及管理一道,尚有些心得。大人看這樣好不好,先給卑職十日的工夫,容卑職熟悉了局中生產的各個環(huán)節(jié)后,拿出一套具體的生產和管理方案來,請大人審核。大人,以為如何啊?”</br></br>沈從云這么說話,邵有廉大為滿意。沈從云要抓生產,抓管理,等于把撈錢的行當都讓出來了,實在是太夠意思了,這還有什么好說的。</br></br>“哈哈,子歸啊,本官允了。先說好啊,就給你十日的工夫,可不能趁機偷懶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