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明月的終身
看著上官洪義跪在楚天王面前,我的心在流淚,我這伯父真的是一個大好人,當(dāng)年公野良傳他寒冰玄功讓他帶走冰心,真的沒看走眼。我真是幸運(yùn),總是能遇到這么好的人,他比我干爹司馬劍還讓我感動,就沖他這個,我也一定要給他當(dāng)女婿!
那件事兒是什么事兒?看來楚天王剛才一定是向上官洪義提出了什么非理的要求,上官洪義現(xiàn)在為了我這條小命竟要委屈求全,這倒讓我更加難過,我不禁急道:“伯父,你什么都不要答應(yīng)他,我讓他打就是了!”
楚天王微微一笑,道:“上官洪義,那件事兒可不是老夫逼你,你自己要想好了,老夫那也是為了你好,才跟你提起,你起來吧。”說罷,他雙手來扶上官洪義。
“前輩,上官肯請您放過張宇,您若不答應(yīng),上官寧愿替他死上一次,這三掌您就打我吧!”上官洪義執(zhí)意不起,他怎么這么讓老子感動呢?就算他是做戲,老子也要流眼淚的。
“你起來吧,這三掌就算我補(bǔ)償他的!”楚天王雙手一抬便將上官洪義架了起來,我這伯父太夠意思了,身子起來了,卻還保留著跪姿!楚天王一笑,雙手一顫,上官洪義身子一抖,雙腳把持不住,伸了下來,站到地上。
楚天王放開他,身子抖然從座上彈起,身影一虛已經(jīng)繞到我的身前,還不等我反應(yīng),他的大手便拍在了我的天靈蓋上,我只覺一股熱流由他掌心貫到我的體內(nèi),經(jīng)由各脈匯到我的丹田。
我一驚,這時我才知道我又遇了一個好人,雖然他是我的仇人,但他的的確確是個好人,他‘打’我的這三掌實際上要要輸內(nèi)力給我!這一刻,我的心又亂了,因為從他的舉動,我相信他的話,我父母的確不是死在他手上,而且他好象也在為當(dāng)年的過失而內(nèi)疚,他今天所做的這一切都是想給我一點(diǎn)補(bǔ)償。他還是我的仇人嗎?我還要找他報仇嗎?我的心好亂!
這一刻,我忽然又想起了我在善緣觀所遇到的問題:假如你的仇人是一個好人,你能原諒他嗎?
公野良把這個問題提給我是什么意思?難道他就是想讓我原諒楚天王嗎?公野良當(dāng)年原諒了令狐飛,現(xiàn)在我能夠原諒楚天王楊堅嗎?這一刻,我想。
楚天王伸回手,一掌又按在我的前胸膻中上,又一股熱流徐徐注入我的體內(nèi)。他忽然一推的我的肩頭,將我轉(zhuǎn)過身,又一掌按在我的后背上。
楚天王來到紫薇面前,道:“小姑娘,你爹的確是死在老夫手里,但我從來都沒有后悔,也沒有內(nèi)疚,因為他該死!我恨不能讓他再死一次!今天的事兒,我不想追究你們,畢竟有些事情你們還不是很清楚。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把話都說得很明白了,所以請你們兩個以后不要再來煩我,否則我不會對你們客氣,想謀害老夫的人,老夫不會再給他機(jī)會!”
楚天王說完,向上官洪義道:“我的話都已經(jīng)說完,那件事兒,你自己權(quán)衡,老夫就此告辭,回去等你的消息。”說罷舉步就向門口走去。
上官洪義急忙相送,待他出了廳門,紫薇一下子就投入我的懷中,她的身子還在瑟瑟地抖,身上潮乎乎地已經(jīng)被汗水浸透了,“哥哥,嚇?biāo)牢伊恕!?br/>
別說是他,我的衣服現(xiàn)在也透了,老子又在鬼門關(guān)前轉(zhuǎn)了一圈,想起來都后怕!外邊一陣忙亂,紫薇急道:“外邊還躺著三個人呢,我們?nèi)グ阉麄兣寻伞!?br/>
送走楚天王,上官洪義將我重新帶回書房,我把肖進(jìn)和姜衡弄醒,待他們出去,上官洪義轉(zhuǎn)身向我厲聲道:“畜生,跪下!”他現(xiàn)在可不象剛才那么慈愛了!
我知道他正在氣頭上,他雖是厲聲厲氣,我卻感受到了父愛,使我不禁想起了我爹,已經(jīng)好久沒有人這么訓(xùn)斥我了!我的淚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麻溜地跪在他身前,“伯父,侄兒知道錯了。”
“現(xiàn)在才知道錯了!”他抹了一把鬢角上未干的冷汗,接著道:“今天幸好是楚天王,如果是笑天王葛江天,你還有命嗎?我還有命嗎?紫荊園還能存在嗎?你做事情之前怎么就不動腦子想一想,他們那等的人物要是能被你隨隨便便地就給害了,那他們還能活到現(xiàn)在嗎?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你走吧,我這留不了你!”上官洪義嘆了口氣。
唉,他又要攆我走!是啊,我剛才差點(diǎn)把他一家都給害了,他嘴上不說,心里也一定恨壞我了,現(xiàn)在笑天王又急著找我,他能不害怕嗎?可我的任務(wù)還沒有完成,我不能走啊!“伯父,你就真的忍心攆我走嗎?”
他又長嘆一聲,“你以為我這兒就安全嗎?葛江天能到黃山去找你,他就一定會到我兒,他可不是楚天王,我保不了你,難道你真的想把我也裝進(jìn)去嗎?”
他把話說到這步上,我知道我必須得走了,我沒臉再留下來!是啊,萬一笑天王找上門來,那就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的事兒了!我給他磕了三個響頭,“對不起,侄兒給您添麻煩了,侄兒這就跟您告辭。”
“你走吧。”他轉(zhuǎn)過身不再看我,我知道他心里也正難受。
門開了,從門口傳來一聲:“哪兒也別去,就在這兒呆著,他保不了你,我保護(hù)你!”我扭頭看去,只見夫人袁莉帶著上官明月和紫薇從外邊走了進(jìn)來。
袁莉走到我面前,將我拉起來,又仔細(xì)地看了看我,不禁點(diǎn)點(diǎn)頭,“長得是有點(diǎn)象,但你爹可沒有你這么高,你這么壯,孩子,你哪兒也別去,就在這兒好好地呆著,有伯母保護(hù)你。”
她又走到上官洪義面前,挖苦道:“你可真行了,這么多年,你變了,越活越精,知道為自己著想了,我和跟你在一起,好有安全感。”
上官洪義被她說得臉上燒,滿臉通紅,無奈地看了我一眼,我心里不禁想笑,看來我這伯父十分懼內(nèi),夫人一說話,他就老老實實的了。他一咋嘴,道:“我是怕葛江天找上門來,我們護(hù)不了他,與其讓他被葛江天抓去,還不如現(xiàn)在就讓他遠(yuǎn)走高飛。”
“你為什么護(hù)不了他?”袁莉質(zhì)問一句,“你護(hù)不了我來護(hù),我倒要看看葛江天能把我怎樣,再說了,他要的不是人,他要的只是那塊牌子而已。”他回頭向我道:“不行就給他,這么多年了,那東西也未必有什么用了。”
上官洪義不說話了,袁莉又問:“楚天王大老遠(yuǎn)的來找你,有什么事兒?”
上官洪義看看我又看看女兒上官明月,才道:“他是來提親的,他想讓我把明月嫁給他的孫子楊措。”
袁莉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他就可以給你撐腰,讓你象宮月影一樣回過頭去對付賀子章,這樣,彩虹盟就真的垮掉了,他們四大天王就可以各霸一方,高枕無憂了。”
她這一說,我也明白過來,賀子章的舉動不僅嚇到了彩虹盟各派,也讓四大天王心里不安,如果真的讓賀子章統(tǒng)一了彩虹盟,練成了彩虹劍,那對四大天王來說無疑也是滅頂之災(zāi),所以他們現(xiàn)在都行動了起來,不能坐視賀子章成大。
上官洪義點(diǎn)點(diǎn)頭,“我猜他就是這個意思,然后好讓我脫離彩虹盟,成為他洞庭君山一系。”
“你怎么打算?”袁莉問道。
上官洪義搖搖頭,“我不想混在這個泥潭里,我想從中解脫出來,其實咱們紫荊園沒什么力量,他們所爭奪的只是我手上的紫劍而已,我想把紫劍劍譜公布于眾,當(dāng)紫劍不再成為秘密的時候,他們也就不會再打咱們的主意了。”
夫人點(diǎn)點(diǎn)頭,“這個主意不錯,我你,就這么做吧。”她想了想又道:“那楚天王那邊怎么辦,如何回絕他?”她回身看了看上官明月,“明月也老大不小了,早就該找個人家了,姜衡為人過于忠厚老實,明月又慈心善念,他們倆個在一起,我放不下心;魯炎雖頭腦靈活,但為人刻薄尖酸,我也不能讓明月跟他。”
她的話引起我極大的興趣,姜衡不行,魯炎不行,那我呢?我真想問她一句。我目光緊盯著她,就等著她往下說,她果然看了我一眼,又道:“張宇是云天的兒子,人品不錯,又有夠機(jī)靈,而且他還......”我終于可以為我昨天的“壯舉”歡呼了,我看了明月的身子,我理所當(dāng)然地應(yīng)該成為最佳人選。袁莉停了一下道:“我想把明月的終身許給張宇,你看怎么樣?”
我偷偷地看了一眼上官明月,她臉上一紅,低下頭,偷偷地露出一絲笑意。還好,她的心不用老子費(fèi)大力氣去盜,看樣子,她的心會主動投向我的。
上官洪義卻直搖頭,“就算人家不找他麻煩,他也要找人家報仇的,他這一生注定充滿兇險,我不能讓明月跟著他一起朝不保夕。再說......”他看了一眼紫薇。
紫薇會意,忙道:“您不要誤會,我和他就象親兄妹一樣。”
夫人袁莉聽了不禁也點(diǎn)點(diǎn)頭,看著我,輕嘆一聲。看她如此表情,我的心一下子又拔涼拔涼地,他倆真會玩我,讓我一陣歡喜一陣憂的!
“這樣吧,當(dāng)年我是以冰心得到的你,那現(xiàn)在我們還讓冰心來決定明月的終身,不管他是誰,只要他拿到了冰心,我就把明月許給他。”上官洪義道。
袁莉的臉上也露出笑容,“這主意不錯,就這么辦。”
上官洪義走到我面前,“張宇,如果你能拿到冰心,伯父也會把明月許給你的。伯父這么做,你不會怪伯父吧?”
我一笑,“不會!”我心里美道:這不等于是把明月姐姐塞給我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