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仇人楚天王
看著楚天王將茶碗送到嘴邊,我的心都快跳了出來,是興奮?好象又不是,我更有一種恐懼!他是老子平生謀害的第二人,蓄謀已久,沒有愧疚,只有快意,我就要給我那枉死的爹娘報仇了!
“慢!”
上官洪義忽然急道一聲!我心里一驚,馬上變位將目光投向上官洪義,但見他的臉上現(xiàn)出慌張,臉色稍變,眉心緊凝,不好,他是不是看出了什么,要壞老子好事!
楚天王瞇著眼睛微笑地看著上官洪義,手持碗蓋依然不緊不慢地掃著茶面。上官洪義向紫薇道:“貴客來訪,怎么可以用陳年舊茶招待?到后邊去向夫人換今年新制的上等武夷雪來!”
媽的,他果然是要壞老子好事兒!不好,他都看出了倪端,不知楚天王怎樣。紫薇忙應(yīng)了一聲,將托盤遞向楚天王,等他將茶碗放回來。這時候,難得她還能如此冷靜,真是個見過大世面的女孩兒。
“呵呵呵呵......”楚天王一陣輕笑,側(cè)頭向上官洪義道:“老夫居君山幾十年,從君山毛尖開始,慢慢品遍天下名茶,雖不敢稱道中的行家,卻也是對茶道頗有研究,這杯中之茶乃是今年的上等碧螺春,只是其中加了點佐料,使其烈性大大地沖淡了碧螺春的清香,上官園主,不知老夫說得對與否?”
我的腦袋嗡地一聲,完了,事情敗露,被他看出來了!我暗罵自己真是不知天多高地多厚,悔恨自己沒有聽從紫薇的勸告,一時沖動,竟在楚天王這等高人面前賣弄起小伎倆。現(xiàn)在是害人害已!怎么辦?我心里立時一團糟,我想到了逃跑!
可我不能跑,我跑了,紫薇怎么辦?上官洪義怎么辦?那明月姐姐怎么辦?可我不跑,我怎么辦?我死了,我身后的那些老婆怎么辦?我不知道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紫薇忽然將手中托盤一扔,轉(zhuǎn)身就向門口沖過來,看來她再也沉不住氣了。可她還沒跑出五步,楚天王便大手一張,但見虛光影動,紫薇腳往前邁,身子卻是倒退了回去。楚天王大手一把抓住她的右肩,將她按跪在地上,扭頭看著上官洪義。
上官洪義的臉上立即滲出大大的汗珠,張嘴結(jié)舌,一時不知所措。
楚天王向他微微一笑,“上官園主,你讓老夫十分為難,茶是你的人上的,不讓老夫飲茶的又是你,老夫都搞不清楚你到底是想害老夫還是不想害老夫,上官園主,你可否能給老夫一個解釋?”
上官洪義忙起身施禮,“前輩,請您相信,上官絕無害您之意。”
楚天王冷冷一問:“那是誰想謀害老夫?”
官洪義語塞了,我這伯父真的挺夠意思,都這時候了,還沒有把我賣出去。他不出賣我,使我倒更加為難,人家都是有情有義,就***我顯得不是東西!?!
楚天王一按紫薇,疼得她慘叫一聲。“小丫頭,告訴我,到底是誰讓你在茶中下毒,謀害老夫?”
“沒有人讓我,是我自己要給你下毒的!”紫薇忿忿地道。
“為什么?”楚天王沉沉地一聲。
“因為你是我的仇人,我叫韓紫薇,我爹叫韓天寶,你該明白了吧!”為了我,她把自己先賣了出去,我忽然覺得我好不是人。
“你是韓天寶的女兒?!”楚天王平靜的臉上突然變得激動,只聽得紫薇又一聲慘叫,“不錯,你爹是我殺的!但你可知道,他毀了我的蓉兒一生!這筆帳,難道我不應(yīng)該找他算嗎?”
不好,紫薇的話勾起了他對女兒的痛心,我知道我再不出現(xiàn),我就太不是人了!我猛地一推廳門,站在中央,高聲道:“不關(guān)她的事兒,是我讓她在茶里下毒的!”
楚天王將紫薇稍稍往外一推,冷笑一聲,“你終于進來了,若不是你在門外偷窺,也許老夫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將這杯茶喝下去了!”他又一聲冷笑,“你又是誰?”
我壯著膽子走到他的近前,把紫薇拉了起來,勉強地擠一絲英雄氣概,拔直了腰板。我正要報出我的大號,上官洪義卻先道:“韓宇,你兄妹膽敢謀害楊天尊,還不給我跪下?!我好心好意收留你們,沒想到你們竟置上官于不顧,實在令我寒心!”
他雖然是在斥責(zé)我,但我聽出了他話外之音,他是不讓我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讓我將錯就錯,充做韓天寶的兒子。我不知道我是張宇還是韓宇對于楚天王來說有什么區(qū)別,但我真的不想做那個人的兒子,雖然我能娶他的女兒,但我不會原諒他!也就更不想冒充他的兒子!
上官洪義的話打亂了我的思路,所以我一停,沒有馬上說出來。
楚天王緩和了一下臉色,看著上官洪義微微一笑,“據(jù)我所知,韓天寶只有一個女兒,也的確是叫韓紫薇,倒是張云天有個兒子叫張宇。”
他已經(jīng)有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老子也別太窩囊了,我大聲道:“不錯,我就是張云天的兒子張宇,是我讓她在你茶里下毒的,有什么話都對我說,要殺要剮沖著我來,與他們都沒有關(guān)系。”
聽了我的話,上官洪義解脫似地,又象無奈地?fù)u了搖頭,輕嘆一聲。
楚天王點點頭,竟微笑道:“虎父無犬子,有你父親當(dāng)年的影子!我找了你五年,今天終于見到你了。”
我把自己已經(jīng)完全地賣出去了,沒有一點保留,現(xiàn)在,我倒覺得很輕松,心情也不那么緊張了,便也對他笑道:“我現(xiàn)在就在你的面前,你想怎樣,那就來吧。”
“我找了你五年,只想告訴你一句話,你父母不是我殺的,楊某一生殺人雖也不算少,但每一個都有根有據(jù),只有一個是我錯殺的無辜,他不是你爹,也不是你娘。我這么說,并不是怕你向我尋仇,我只是不想替別人背黑鍋。”
我一聲冷笑,“我爹娘到底亡于誰手,我不清楚,也不想清楚,我只知道,你和笑天王都是我的仇人!我知道我現(xiàn)在打不過你,你若有種就讓我苦練十年,十年后,我一定到君山去找你決一死戰(zhàn)。”我這么說就是想激他一下,今天就這么算了,放老子一馬,我不想死!至于報仇,我才不會等到十年,我練成彩虹劍就去找他。
“呵呵。”他又笑了一聲,“十年?我這把老骨頭不知道還能不能等上十年,好吧,你既然決意要找我報仇,那就來吧,我今天就給你這個機會。你父母雖然不是我殺的,但畢竟是我先打傷了他們,對于他們的死,我的確也有責(zé)任。”
媽的,他這是在玩我,就我現(xiàn)在的武功,我打得過他嗎?他讓我向他尋仇,只是說得好聽一點兒,其實就是***他想收拾收拾我!老子可以死,但不能被他玩死!
“我張宇一言九鼎,說是十年以后,那就是十年以后,如果你挺不到十年,那只能算你便宜,如果十年以后,我還是命喪你手,那我也只能自認(rèn)倒霉。如果你今天不肯放過我,那就來吧,我既然敢站到你面前,我就沒怕這個‘死’字!”
“你放心好了,老夫是你的仇人,但你不是老夫的仇人,今天我不會為難你。十年,呵呵,老夫是怕你等不到十年,怕你再也沒有機會向我報仇,你可知道,你的行蹤已露,葛江天的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黃山,他們正在四處找你。”
聽了他的話,我心里一驚,他不會騙我,他說我行蹤已露,那就是露了,知道我身份的人不多,是誰給泄露出去的呢?易憐鳳!一定是這個騷婆娘,出賣我的人只有她,她很久沒有露面了,難不成她已經(jīng)被笑天王抓到了?
“我今天就坐在這張椅子上,不動不躲不還手,硬接你三掌,你打死我,算老夫命數(shù)該結(jié),打不死我,那就是你運氣不濟,你看如何?”
他的話真讓我難以至信,還有這么便宜的事兒?他怎么不說硬接我三刀?要那樣的話,我馬上就去把柴房門口的大鍘刀拿來!我轉(zhuǎn)念一想,才覺得不對,他可沒說不運功抵抗,以他的內(nèi)力,我要是能傷得到他,那老子就不在這兒呆著了,原來這老家伙還是在變著法地玩我!
既然他說了,今天他不難為我,那我還是見好就收,別找那不自在。于是道:“既然你今天不殺我,那我就要等到十年以后再找你,我張宇不是那出而反而的人。再說了,我要跟你公平地決戰(zhàn),你這么讓我,那算什么?你也太小看我張宇了!”
他又笑了,笑得那么燦爛,“你要跟我分平地決戰(zhàn)?那你在茶里下毒又算什么?我本想為當(dāng)年的事兒,挨你三掌,你卻非要等到十年以后!好吧,既然你不肯打我,那我就打你三掌!”
媽的,他果然是在玩我,現(xiàn)在他終于露出了他猙獰的面目!以他的內(nèi)力,一掌就要了老子的命!三掌?他也太高抬老子了!我往他身前一上,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會放過我,好,我張宇就站這兒不動不躲不還手,硬接你三掌!”
“前輩!上官求您手下留情!那件事兒,我答應(yīng)您就是!”上官洪義一把將我拉開,跪在楚天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