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夫人壓不住她嗎
“那還用說嗎?我好多年前就想把你們這對狗男女弄死了。”
宋妙云整個人都是一抖,鳶也又說:“不過,我現(xiàn)在還不想讓你們死了,我突然覺得,讓你們余生在監(jiān)獄度過,會更好?!?br/>
這對狗男女一輩子夢想做人上人,所以姜宏達才會明知道陳清婉和老教父的過去,且已經(jīng)懷有她的情況下答應娶她,幫她把那一切都掩蓋過去,就是沖著陳家的錢財去的。
現(xiàn)在非但讓他們失去所有,還要坐牢做苦力,這才是讓他們生不如死。
像掐準了時間似的,警察來了,安莎收起槍,鳶也收起文件,淡淡道:“帶走吧。”
比伯把腳移開,警察拿出手銬就要拷住他,結(jié)果他不知道哪里找回來的力氣和速度,突然暴起,撲向宋妙云,直接把她的耳朵咬了下來,宋妙云尖叫:“啊——”
鳶也拿起文件擋了下眼睛,唏噓地搖了搖頭:“阿彌陀佛,我原本都不想見血的。”
姜宏達和宋妙云到底是被帶走了,鳶也早已經(jīng)把他們聯(lián)手害死陳清婉的證據(jù)交給了警察,也打過招呼,他們下半輩子,是別想從監(jiān)獄里出來了。
宋鴦錦眼睜睜看著這一幕在眼前發(fā)生,生平第一次知道無能為力是什么感覺,也意識到,從今天起,她的人生會是翻天覆地的改變,她將成為一個不知道自己生父是誰,而母親和養(yǎng)父都因為殺人坐牢的人。
她完了,徹底完了。
而讓她淪落到這個地步的,還是她……這個從小就處處壓她一頭的女人,宋鴦錦死命地從緊繃的喉嚨里吐出字:“姜鳶也——!”
鳶也沒興趣再跟她糾纏,讓她知道自己不堪的身世,以及看到這一幕,對她來說,就足夠打擊了。
畢竟這是一個虛榮心極強的女人,曾經(jīng)為了享受被追捧的滋味,謊稱自己是姜家大小姐,現(xiàn)在這樣,比殺了她還難受。
“表姐,我這個人最是明算賬,你我之間沒什么太大過節(jié),今天之后我們就是兩情,但你要是不識好歹,就別怪我不客氣?!?br/>
“畢竟我看你,其實也不是很順眼。”
宋鴦錦仰望著她,如果說當年她們還能比一比,那么現(xiàn)在,就是天上云朵和地下塵埃的區(qū)別,她不配了,甚至不配看她。
鳶也轉(zhuǎn)身背對她:“送我表姐出去吧?!?br/>
保鏢轉(zhuǎn)手把宋鴦錦提起來,丟出姜家,之后她會有什么境遇,已經(jīng)不在鳶也的在意的范圍。
鳶也走出一片狼藉的餐廳,比伯命令躲在一旁,什么都不敢說不敢做,瑟瑟發(fā)抖的傭人們把地打掃干凈。
傭人們親眼見證男女主人一夕之間淪為階下囚,知道鳶也的本事,生怕下一個會輪到自己,連忙照做。
安莎跟在她身后:“沅也小姐,那個孩子要怎么辦?”
鳶也一頓,看向角落里一直盡量縮小自己存在感的男人,他是宋妙云包-養(yǎng)的小白臉,也是姜宗耀的親生父親,她挑眉道:“宋妙云這些年應該挪了不少姜家的錢給你吧?”
男人毫無骨氣,連連給她磕頭:“我、我馬上還,馬上還!求求你不要殺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沒做??!”
鳶也想問的是:“那個孩子你要嗎?”
“不要!”他哪敢要??!
鳶也輕嗤一聲:“滾?!?br/>
小白臉連滾帶爬跑了。
鳶也拍了拍手里的文件,沉吟道:“我記得宋妙云的爸媽還在,送過去給他們吧?!?br/>
她沒那么好心,還幫宋妙云養(yǎng)孩子,不牽連,就是她的大度了。
安莎點頭:“好的?!?br/>
再看到她手里的文件,這是姜氏股份轉(zhuǎn)讓合同,她顰眉說:“雖然您從姜宏達手里拿到了股份,但姜氏現(xiàn)在是尉氏的子公司,按照《民商法》,您還是要經(jīng)過尉氏同意才能繼承這個公司,需要我現(xiàn)在去安排律師嗎?”
這個鳶也早就有主意了:“不用?!?br/>
她在原地轉(zhuǎn)了一圈,看著這個房子,有二十年了,她終于替媽媽拿回來了。
“我給你看過我媽媽小時候給我拍的照片,有拍到這個別墅的布置,你去找一些人,按照片里樣子,把這里恢復原樣。”
安莎領命:“是?!?br/>
鳶也最后看一眼這個房子,之后頭也不回地出門。
等下次再進來,這里就會是陳清婉還在時的樣子。
……
一天的時間走得很快,尉遲走出尉氏集團時,是傍晚七點鐘,冬日白晝短,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灰蒙蒙,將腳下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身后的黎雪手機響起,拿出來看了一眼,走到尉遲身邊說:“尉總,Y先生來電?!?br/>
Y先生,蘭道夫人的助理。
尉遲接過手機,滑動接聽:“喂。”
然而那邊是一道婉轉(zhuǎn)的女聲:“尉總裁?”
腳下不疾不徐地跨下一個臺階,尉遲斂了眸子:“原來是夫人?!?br/>
“尉總裁是大忙人,我打了三個電話你都沒有接,只好打給你的秘書,沒想到反而找到了你?!?br/>
這幾天蘭道夫人確實來了幾通電話,都被尉遲掛了,他默然不語,蘭道夫人也知道他為什么不快,聲音和緩:“尉總裁還在怪我瞞著你姜鳶也還活著的事情?”
她無奈地嘆氣:“我也沒辦法呀,老教父下了令,任何人不準對外透露她的事……因為當年那幾件事,老教父對我已經(jīng)生了芥蒂,我要是再違背他的命令,他就真的不會放過我了,我要是沒了,還怎么跟你合作?”
這怕只是原因一而已。尉遲停住腳步,淡淡問:“夫人想跟我說什么?”
“尉總裁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開門見山。”大洋彼岸的女人站在窗邊,笑容風情,然后又漸漸嚴肅下來,“四大港口的侵權案不能上法庭,更不能上訴到歐盟,我們的贏面不大,最好是私下調(diào)解,尉總裁,你覺得呢?”
“我們?”這個詞換來尉遲難得的諷刺,“夫人覺得我們還能合作下去?”
追本溯源,尉氏會牽扯進這么大一出侵權案里,就是因為她給他們的轉(zhuǎn)讓合同沒有法律效力,可以說,她從一開始就在誆騙他,現(xiàn)在還跟他談“我們”?
蘭道夫人低頭莞爾:“誒~當然能,你們中國好像是管這個叫做……各打五十大板。”
“當初你騙了我,現(xiàn)在我給你添麻煩,就算是扯平了,過去三年我們不是合作得很愉快嗎?等解決了這件事,我們還是能和以前一樣做最好伙伴?!?br/>
他答應她殺了鳶也,結(jié)果卻讓鳶也假死。
她答應給他四大港口,結(jié)果合同是無效的。
他們這對合作伙伴啊,從一開始就在互相試探,互相下套,對彼此都不真誠,確實半斤八兩。
司機已經(jīng)把車開到臺階下,尉遲對她說的那些話不置與否,只將腳步停?。骸胺蛉藟翰蛔∷俊?/p>